第二十八章 今天

    闻雨笙打量着对面的纪翎，她这个年纪看到什么就非得说出来不可，她忍不住。

    你看到了吧？她怀疑自己的眼睛。

    我看到了。纪翎的声音也很困惑。

    闻雨笙先亲眼目睹纪邈把自己的棒球帽扣在林殊头上，她刚及肩的头发被挽在脑后，最后他们一起进了男更衣室。随后跟过来的纪翎刚好目送他们的背影。

    这种事也可能发生吗？闻雨笙想说的是这种事也允许发生吗？为什么没有人阻止。

    你相信吗？我一直认为对于她来说，什么事都可能发生。她本身就么让人难以置信。

    哪个他？

    林殊。时隔多年，纪翎又开始提及她，这绝不是个好兆头。

    啊，你认识林殊姐姐！闻雨笙不打算先透露她知情的部分。

    纪翎肃穆的表情变得柔和：你是她妹妹？

    是啊。那你呢？

    我他皱着眉，表情痛苦，不想回忆那段经历：我曾经是她的同学和男朋友。

    那你跟着她又是为了什么？闻雨笙想起了那些跟踪前女友的罪犯，伸直的腿也立刻收回来。

    跟着她？我不是来见她，她出现在这儿是个意外，我来找我弟弟。

    纪邈？皮肤很白游泳很快的那个？

    对。

    关系真乱。她抱着胳膊做了总结，还推了下不存在的眼镜。

    她也许什么都不知道。话一出口他就意识到自己仍在为她辩护。

    什么都不知道的林殊正压着衣服穿到一半的纪邈，故意要他整张脸和两只手臂都被衣服困住，露出赤裸的胸膛和小腹。

    更衣室狭小的竖直空间里刚好容纳两个人，动作稍微激烈一点手肘和膝盖甚至是后脑勺都会撞到墙上，纪邈白皙的皮肤上已经红了好几处。

    他光裸的背斜倚着墙，两手都被林殊举过头顶，他的脸被埋在衣服里，看不清表情，声音却很兴奋：动静小一点，他们会听见的。林殊看着他的嘴唇开合着在棉质衣料上凸起的形状。

    男更衣室但凡聚集至少互相认识的三个人，就不可能安静下来。

    胡说，他们连自己说的话都听不清，怎么会听见你的。

    暴露在空气里的粉色乳头随着颤抖的呼吸瑟缩着，纪邈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害怕还是兴奋。

    林殊有点好笑：再说我本来也没想对你做什么，怎么会弄出动静。

    纪邈绷紧的身体松弛下来，又立刻被摸上小腹的手刺激得发痒。

    肌肉和手臂的触感一样，都是软的。

    纪邈嘴唇的形状往两边延长，他在发笑：别钳着我的手了，你不累吗？

    谢谢提醒，暂时不累。

    好吧。但你什么都不做是不是有点可惜？

    可惜什么？男人随时随地都有。

    可惜白跑一趟，又上不了手。他真诚地建议林殊赶快把自己搞上手。

    林殊松开抵着他上臂的手，捧着他的头，不轻不重地在墙壁上磕了一下。纪邈夸张地喊了一声痛，张成圆形的嘴将蒙住脸的布料吸得凹进去一圈。

    手刚被放开，他就揽上林殊的腰，把她刻意保持磨得人心焦的距离拉近了一点。

    林殊慢慢扯下套在他头顶的衣领，一双含笑的眼睛不适地眨了几下，又露出高挺的鼻梁还有被呼吸捂热的嘴唇。

    纪邈的衣服仍然堆在肩膀处，刚在水里泡过的身体贴着林殊薄薄的衣料，像正浸着水，慢慢变热的胸膛却剧烈起伏着。

    纪邈摸着她的耳朵，表情温柔而疲倦，终于能看着她的眼睛控诉：我等了好久。

    我不是来了吗？

    等你刚刚吻我。

    他喘得厉害，半垂着眼睛，用呼吸去拂她的脸和嘴唇，非要等她主动亲上来。

    林殊亲了一下他的眼角，被他颤动的睫毛拂得嘴唇痒痒的。

    纪邈不再坚持，两手松松地揽着她，手指交握在腰后，像她挽着结的连衣裙系带。

    他只盯着林殊的眼睛问：坐在上面的时候看到我了吗？

    没看见。

    纪邈惩罚性地将她裙身揉皱：你也不想被你妹妹看见这副样子吧，所以现在能不能认真点夸夸我。

    好吧，你今天很漂亮。游泳的动作干净利落。

    手滑过裙摆，抚上她的腿。

    不对，应该是你很乖。

    指尖摸着被内裤半裹的臀瓣，纪邈轻轻撞了她一下，用那个正在勃起的东西。

    你可真会发情，在外面能表现好点吗？林殊一脚踹上纪邈的腿弯，高大的身体立刻矮下去，就这么结束了由他挑起的话题。

    林殊拢了拢头发，重新戴上棒球帽，催促他：出去吧。

    穿过闹哄哄的人群，被碰撞几下才抵达门口，闻雨笙立刻站起来，摇着她的手，示意她看向沉默的纪翎。

    纪邈他哥哥。闻雨笙补充道。

    纪翎也站起来，被棒球帽遮住眼睛的林殊，只来得及张嘴：你好。

    她不明白闻雨笙为什么要把纪邈突然冒出来的哥哥介绍给自己，纪邈落在后面收拾东西还要等一会儿才出来，这个场面应该交给他自己应付。

    纪翎想的却是林殊果然认不出自己了，虽然本来就没抱什么希望，但还是会因为失望而不好受。

    他只能生硬地重复：你好，我叫纪翎。

    帽檐下那张仍然牵动他情绪的脸没什么变化，她拉着闻雨笙对他说了声再见就走了。

    又是这句再见。

    纪邈奔出来的时候只看见处理好情绪的纪翎，他忽然就生了气：哥，刚刚出来的人呢？还有你怎么在这儿！

    纪翎抬起头：我不在这儿能回答你第一个问题吗？她走了。

    纪邈僵住，他差点忘了自己是顶替了哥哥的名义认识林殊的，但是林殊显然并不记得纪翎，也算是他的运气。

    他埋怨纪翎：为什么突然来看我？

    纪翎提醒他：我已经半年没有找过你了。半年看一次自己的弟弟并不频繁，他也希望纪邈是因为他来得少而生气。

    偏偏都赶在今天。纪邈沉着脸，心情郁结。

    纪翎沉默良久，充分消化了纪邈带刺的言语才开口：我们也回家吧，有事要和你谈。

    纪邈翻着手机，给林殊发了条消息才跟上纪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