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掌上明珠诞生啦、葡萄酒出事儿(飞来一朵泼辣桃花A级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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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才公啊,产房血腥你快出去吧!!”产姆姆很快就被罗二柱接来了,还好有矮脚马,马儿也没尥蹶子,感到的时候正好羊水完全破了,阵痛过去竟然开始下坠了。 产姆姆不分由说的推鄂孝廉出去,罗二柱也拉扯着鄂孝廉:“鄂大哥你快些跟我出去吧,爷们容易冲撞了产房的!” 鄂孝廉六神无主的还是紧紧握着绿妙水的手不松开。 绿妙水痛的嘴唇上两个深深的血印子,满眼是泪,哀求:“夫君……求求你了……出去吧……我嗯啊啊啊!!!嗯呜呜……夫君你快点出去吧……我怕你担心就不敢喊了嗯唔唔……” 紫芍瞬间落泪,跑出去了,他想起了他的生姆。 “你生你的,你想叫便叫就是了……” 鄂孝廉声音都带上了哭腔,他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死都不怕,现在竟然害怕失去绿妙水和孩子。 绿妙水拼命摇头,乌浓的秀发黏在脸颊边儿,粉白的皮肤现在竟然透着一抹苍白一点儿血色都没有,琉璃眼珠也不灵动了,里面全是隐忍痛苦的泪水。 看着绿妙水坚持,鄂孝廉实在没法子,治好出去了,但是始终站在窗子边看着里面的动静。 ‘轰隆……轰隆……’ 没有丝毫预兆的,雷声轰鸣,竟突然下起第一场秋雨来了,淅沥沥的细雨绵绵,染湿了站在房窗前的青年周身。 屋里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只是偶尔有几声压抑的呻吟,继而又没下去。 鄂孝廉握着拳头,整个人绷的紧紧的,背脊都被屋檐流下的雨水打湿了。 罗二柱拿了把伞站在鄂孝廉身后给他挡雨,倒是不怎么害怕,不过他也能理解,劝道:“我阿姆生我小弟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双儿们生孩子都是有些凶险,但这个产姆姆经验老到,接生从来没有错过手儿的,你别那么害怕了,搞得我也有点犯怵。” 鄂孝廉根本不搭理他。 罗二柱也有点犯嘀咕:“我阿姆生的时候喊叫的厉害,你的双儿怎么叫都不叫?” 鄂孝廉的脸更白了,罗二柱不敢再说话,端着一壶姜汤过来给鄂孝廉驱寒,但是鄂孝廉没有丝毫想喝的意思。 又过去了两个时辰,足足生到了中午,鄂孝廉挤了热腾腾的羊奶,紫芍煮了羊奶血糯米粥加了一点红糖,产姆姆强迫绿妙水吃了一大碗后:“正君,一定要吃!!多吃,要不然下午没有力气生!!快点吃!!” 紫芍握着绿妙水的手,眼睛肿的都睁不开。 绿妙水忍着痛苦吃下了,他的身子早经过上午这些消耗早就虚透了,这会儿胎动的更厉害了,他连碗都拿不起来,就着产姆姆的手吃了些粥有了力气,就着这股劲儿和下坠儿力量继续用力。 眼看着太阳要下山了,鄂孝廉实在受不了了,要闯进产房的一刻。 “呜哇哇哇…………” 一声嘹亮的啼哭响彻屋子和附近的山林,鄂孝廉眼露喜色,忙开门进去了,产姆姆抱着个襁褓走过来,笑的眼睛都看不见了。 “哎呀呀,真是难得啊!!竟然是个女儿!!恭喜秀才贺喜秀才啊,这可是你们祖上积德啊!!投胎得女!!!千金招财纳福,以后就是一堆小子孝顺你们啊!!”产姆姆把孩子给鄂孝廉,鄂孝廉看了一眼就跑到炕上。 绿妙水精神还好,只是非常虚弱的在鄂孝廉怀里,伸出手:“把孩子……孩子给我看看……” 鄂孝廉抱着绿妙水,夫夫二人一起看小女儿。 绿妙水鼻子酸酸的,笑了几声,摸了摸女儿嫩到半透明的粉红小脸儿:“真好……夫君……她是我们的女儿……” 鄂孝廉也有些想哭,吻了吻绿妙水湿透的发顶:“是,是我们两个的小宝贝儿,辛苦你了,妙人……是我害你受苦了……” 产姆姆笑呵呵的把孩子抱了来:“小丫头刚刚我称了下,足足八斤多,抱着怪沉手的,正君快吃些东西好好歇息。” 绿妙水不舍得的把孩子还给产姆姆,在鄂孝廉怀里蹭了蹭,抓着鄂孝廉的袖子,安心的合眼沉睡了。 一睡就到了第二天中午,绿妙水醒来的时候是在卧房里,身子干净清爽换了一身孕夫生完孩子都会穿的玫红色寝衣,细棉布贴着身子很吸汗又舒服,被褥也很是整洁,身边躺着酣睡的宝宝,床边还多了个婴儿梨花木床,精致的很。床边紫芍正在整理着宝宝的尿布,见绿妙水睁开眼睛高兴的断断续续道:“正君、正君醒啦?” 绿妙水含笑点点头,看着宝宝心内无比柔软,四处张望着却没见到鄂孝廉。 紫芍连忙边比划边道:“先生去热羊奶给宝宝,还给您做了……做东西吃。” 正说着呢,暖融融的屋子们被打开。鄂孝廉端着托盘进来了,满脸胡渣子,穿的还是绿妙水生产那天的衣裳,黑眼圈浓重,可整个人喜上眉梢,很是高兴:“来来,妙人,饿了吧?我给你做了人参鸡汤粥,趁热喝上两碗。”鄂孝廉把东西放好,利落的在床上和紫芍一起架了小几。 紫芍帮忙把砂锅和小碗小菜摆放好后,把孩子抱去了耳房喂羊奶,因为绿妙水需要休息,这会儿初乳还没来。 绿妙水摸着鄂孝廉的脸,心疼道:“苦了你~~夫君~~” 鄂孝廉握住他的手,闭上眼再次感受到手上的温度竟然觉得恍若隔世:“妙水,真的,我们再也不生了,你要吓死我了。” 绿妙水格外心动感动,微笑着轻声:“命中有几个孩子哪里是我们能决定的呢?夫君,我很好,只是轻微的撕裂伤,宝宝也没有折腾我很久,听我生母在世的时候,她和我说生我的时候足足生了三天呢,我并没有受太多罪,也是夫君把我照顾的好~~谢谢夫君~~~” 鄂孝廉抵着他的手,把他抱起来,让他靠着自己怀里:“是你坚强,我跟本什么用处都派不上,宝贝儿,我们真的只有女儿一个就足够了。” “夫君别乱说么~~我有点饿了,夫君~~”绿妙水轻笑着,岔开话题,他喜欢孩子,一定要多生几个的,这儿才哪到哪儿啊,软绵绵的靠在鄂孝廉胸口。 鄂孝廉忙给他把粥碗端起来,一口口吹温凉一口口喂给他吃。 绿妙水被丈夫这样照顾着,重新恢复光彩的琉璃眼珠仿若经历风雨后更美更柔了,比之从前更多了强大和镇定,仿佛觉得昨日的生产的痛苦都烟消云散了一般,好像也不是那么痛。 生了一天,又睡了一夜,绿妙水也是饿了,吃了两碗粥这才觉得魂儿归为了。 “再休息休息吧?宝贝儿?”鄂孝廉把东西放到一边,又把绿妙水放倒在床上,后背给他垫高了一些。 绿妙水摇摇头,轻笑:“不要那么担心,夫君,把宝宝抱过来。” 他捏了捏自己的乳房,吃了两大碗热腾腾的鸡汤人参粥后,觉得有点胀痛,好像是要涨奶了,正好儿让宝宝来吸一吸。 鄂孝廉出去把孩子从紫芍那里抱了来,小家伙醒了,瞪着圆溜溜的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看着鄂孝廉,不哭不闹,也不怎么动。 “走,去见你阿姆……”鄂孝廉和他大眼对大眼的,突然觉得自己的这个小丫头怎么有点儿傻乎乎的? 憋笑把孩子交给绿妙水,鄂孝廉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绿妙水解开衣襟,慈爱的把小宝宝的头托着,抱在怀里把一只雪白丰峦对准宝宝的小红嘴儿。 “吃奶吧……宝宝乖……吃呀~~”绿妙水眼睛笑的弯弯,喝了粥气色也好起来了,头发乌黑润泽娇慵的随意挽起,落下少许长发在一侧肩膀前越发衬的脸蛋白里透着淡粉,水灵灵的,身子还稍显丰腴,五官侧颜看起来无比柔和妙媚。那乳头和小宝宝的嘴儿颜色几乎一般都是红彤彤的。 “啊唔~~”小宝宝张开嘴闭上眼睛咬住了乳头,大力吸允啃咬起来。 “嗯……”绿妙水轻微蹙眉,乳头被咬的有些痛,却还是带着笑看着宝宝。被宝宝吸奶的时候满心的柔软和喜爱,乳头原来的胀涩感也变得畅通了一些,沉甸甸的酥胸很快变得轻了一点儿,吸了一只小宝宝就移开脑袋,绿妙水换了另外一只,奶水充足的她又开始吸,绿妙水禁不住轻嘘一口气。 “疼不疼?” 一直直勾勾的盯着,没说话的鄂孝廉突然开口了。 绿妙水这才注意到身边的丈夫,转过头见鄂孝廉皱眉看着宝宝吸奶的模样,微微偏侧一点身子,害羞的低头,拍了拍宝宝冲鄂孝廉小声道:“不疼的~~” 宝宝吸和夫君吸的感觉完全不同,想起他生产前一个月夫君还为他吸奶通乳儿,他就羞臊非常,那时候哪里是通奶呀,夫君吸的他浑身发烫,羞死人的那里也湿了,夫君竟然直接就让自己跪趴着,从后面…… 修长微凉的大手伸过去给绿妙水披上薄被子,又把绿妙水耳边的碎发掖上去,惹来绿妙水更害羞的垂头,更是露出一把白腻莹莹如玉的颈子给鄂孝廉看。 鄂孝廉低头亲了亲,胡渣碰在美人脖子上,惹来美人身子都有些发颤,鄂孝廉搂住了绿妙水的腰,总算是有种活过来的真实感,感慨:“你再生一次,你夫君我估计要得心脏病了。” 绿妙水轻笑,把已经喝饱了打着奶嗝的宝宝包好抱起来,柔声道:“夫君~~宝宝的小名儿我想取~~大名夫君来取好不好?” 鄂孝廉捏了捏小东西的脸蛋,有些惊愕小东西的长睫毛,简直像小扇子一样,看了看窗子:“行,那大名叫……她是在下雨天出生的,那就叫鄂雨情吧,本意是雨色情丝,就好像江南烟雨般美丽,而谐音晴天,天空晴朗,心思晴澈,希望她能一生欢愉快乐,就让她做你我的掌上明珠。” “真好~~夫君真是才华横溢~~让我不好意思说了么~~”绿妙水高兴的拉住鄂孝廉的小指,一脸崇拜又有点不好意思。 鄂孝廉把孩子抱起来放到婴儿床里,把小玩具给绿妙水,一起摇晃着婴儿床逗弄孩子玩儿,不以为意道:“小娃子的小名儿,没事儿,取小名就是不能太好了,要是你不取小名,我都准备叫她团团了,这么胖。” 绿妙水笑出声来,他可算服了自己这个夫君,转了转眼珠,道:“宝宝叫盈盈似乎不大好,既然咱们家是做葡萄果子方面的生意,咱们的宝宝眼睛又这么大像紫葡萄一样,小名就叫葡萄,好不好?” 鄂孝廉忍笑:“地里的西瓜和草莓也都熟了,这娃子还胖足足八斤多沉,怎么不叫西瓜?” 绿妙水轻轻推了鄂孝廉一下,嘟着嘴,眼里有笑意,佯装生气:“哪儿有给女娃娃起小名儿叫西瓜的么~~夫君你又没正行~~” 鄂孝廉大笑,去搂着他,哄他开心:“哈哈哈,我就那么一说,但葡萄这个小名儿你取的真的很好,别生气吗……” “呵呵~~”绿妙水窝在他怀里,噘着嘴,嘴角却还是上翘着,心里甜滋滋的看着摇篮里乖巧的宝宝。 绿妙水看着葡萄,鄂孝廉看着绿妙水,一家三口在屋里幸福又静谧,他们夫夫两个无比期盼着这样的日子永远不要停下来。 葡萄酒开始贩卖,更来了不少的订单需要处理,现在需要进货质量高的葡萄做原料,生意都做起来了,可家里还有一个产夫和个奶娃子需要照料,鄂孝廉到底是个粗人,自己做饭也始终不得要领,于是托人牙子沙姆姆买了一个在大户人家伺候过夫人小姐正君的老姆姆并一个十五岁的侍奴,一个十三岁的侍奴,一个八岁的小侍奴。家里都是双儿也不成,鄂孝廉还托沙姆姆买了两个年轻力壮会些功夫的半大小子。 一时间家里人多了,屋子也都住不下了。把绿妙水原来住的茅屋买下来,整修一下暂时给两个小伙子住。四个侍奴都住在耳房,方便照顾伺候。 “老奴给老爷、正君请安了——” “奴儿们给老爷、正君请安了——” 老姆姆领着最小的在前面,大一点儿的两个在后面一起下跪请安,惹得绿妙水坐卧不安的,忙抬手:“老人家快快请起~” 鄂孝廉坐在床边喂绿妙水一些补汤,紫芍站在一边儿。 看着绿妙水不安和不适应的表情,鄂孝廉摸了摸他的脸,温声劝解:“家里生意会越来越忙,你迟早要适应的,况且,没有人照顾你和孩子我不放心。” 绿妙水点点头,垂下长睫很顺从,虽然他还是很不舒服,可夫君这样做都是为了他,况且家里的事情自从他怀孕以来都是紫芍在忙碌,喂猪养鸡鸭的那些活计也很累。 鄂孝廉本来就是豪门世家出身的,对此早就司空见惯:“你们以后都称呼我为先生,还有我不喜欢你们下跪,以后简单行礼即可,你们都是这个家的仆人了,伺候得好八年一满就归还身契,是去是留凭你们喜欢,每月也有月例银子,依照你们的表现益处、过失,公平的给你们或多或少,自有我和正君的道理,另外,我最厌恶搬弄口舌是非的人,你们都安安分分的不要妄想妄为,我自然善待你们,如不然,直接卖出去,我也懒得和你们计较,懂了吗?” 老姆姆福了福身:“回先生的话,老奴记住了。” 几个小的跟着老姆姆。 鄂孝廉道:“孙姆姆,以后他们三个小的归你管,你有什么事儿要和紫芍商量着来,他是正君的弟弟,也是这个家的帮手,紫芍。” 紫芍拿着赏钱一个个给他们分发。 “是。” 孙姆姆表情严肃谦和而不卑,大大方方的接了。 “有劳孙姆姆了~”绿妙水还是很柔和尊重。 孙姆姆回以绿妙水温暖一笑,他对未来的双儿主子很有好感,这个正君看起来很是面善心慈,还这般的貌美,怪不得让家里的男主子这般宠爱疼惜。 绿妙水看着这三个半大孩子,微微笑:“你们都叫什么名字?” 一个挽着精致利落灵蛇髻,一身水葱儿似的翠裙,鸭蛋脸儿,细眉椭乌黑圆眼,脸颊边儿有一个大酒窝的标致双儿站出来福了福,机灵活泼的样子:“奴儿的旧日主子叫奴荷花儿,今年十五岁啦,跟了正君自然是新人新气象,且正君您刚刚生了大小姐,还请正君赐个吉祥名儿~~奴儿也好沾沾您的喜气~~” 绿妙水看着鄂孝廉,鄂孝廉笑着点点头:“他还算伶俐会说话,妙人你就给他随便取一个吧。” “你言谈甚喜人,生的也好,这般的有灵气,像喜鹊一样,就叫灵鹊如何?”绿妙水浅笑着有些不好意思的问。 灵鹊欢欢喜喜的俯身:“灵鹊儿谢正君赐名。” 绿妙水亲切一笑:“日后好好相处吧。” 十三岁的侍奴走出来,他安安分分呆在那里的时候倒也不显眼,此刻抬起头配着他那一身素白纱衣,头上戴着根青玉簪子,余下的黑发披在背后飘飘若仙,当真亭亭袅娜冰雪质,清秀脱俗竟然有那么一股子小小的大家身姿气度,面带傲霜的温声福礼:“奴儿玉竹,今年十三,略识得几个字,见过正君。” 绿妙水看见他的脸就是一惊,细眉下翦水秋瞳,高鼻,雪腮,鹅脂似的细腻鼻子上还有着一颗浅红的美人痣,年纪还这么小就像是仙子下凡似的清丽绝俗。虽然年纪小,身量却高挑,虽然纤细,可鼓鼓囊囊的胸脯却把白纱衣撑得紧紧,领口露出里面的大红绸缎抹胸和锁骨。 滕然抓住了床上的丝滑被褥,绿妙水突然觉得很不舒服,不知为何他就想起来他那个死去的混蛋说过的话:‘老子找个十三四岁的小双儿比你可嫩多了,你他姆姆的不识抬举!!等我把他太进门做小君,你妥妥的给老子让位儿!!岁数大了丑东西也不打扮自己没个脸儿……’ 是的,当初那个老光棍在镇子上村子里都和一些不三不四的小双有关系,母亲也曾经告诉过他,双其实十三岁就成人了,比女子还早一年,有的双在十三岁是最美的一年,男子们都挣相求纳,一般都是正经人家买妾室。 面上还是勉强笑笑:“起来吧,孩子,以后我们好好相处。” 玉竹身姿优雅的像一只白天鹅昂首挺胸的退后三步。 鄂孝廉突然觉得这个玉竹有点碍眼,皱眉道:“等等——” 绿妙水抬眸发颤的看着自己的夫君,难道…… 鄂孝廉皱着眉打量了一下玉竹,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绝对不是欣赏,反而像是挑刺儿:“我不喜欢玉字儿,你以后就叫慧竹吧,要学着灵鹊儿机灵点儿,给我仔细伺候着,你……” 他才不管孙姆姆告诉他的什么这个慧竹原来是城里小富户人家的小双儿,家道中落被卖进妓院又自杀一番折腾被沙姆姆赎出来,转而卖给了自己。你现在什么身份就要好好做事儿,他一个现代人虽然没有主仆尊卑,但是在他的思维里,这些奴婢奴仆们实质都是他的员工,他尊重他们,他们也要认真妥当做事儿。他家里只有他的女儿和妙水最尊贵,其余的不需要再来一个大小姐,大少爷了。 绿妙水这才听出不对劲儿了,拉住丈夫的手,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说。 鄂孝廉这才停了,毕竟这个慧竹只有十三,可看着这个人,鄂孝廉就想起那个董小玉了,都是一个调调的,看着就烦,当时真应该看一眼再答应沙姆姆的。 别让自己纠到错处,否则直接打发出去。 玉竹脸色白了又红,蹲身拜了拜:“是,慧竹记住了。” 小不点上前,他是孙姆姆认得干孙子,乖巧安静的下跪:“奴小七,今年八岁了,给正君请安,奴会好好学习伺候大小姐的。” “起来吧。” 绿妙水含笑看着这个小双儿,不由得想起自己的女儿,于是让紫芍抓了一把糖给小七和孙姆姆分了。 鄂孝廉这才安心了,出门去找了两个小子云杨、云槐。 他们两个是男人,多少要避嫌不能进来,他和绿妙水说过一次。云槐膀大腰圆,很是强壮健硕武功还是个练家子,为人忠勇憨厚不擅言谈,就让他跟着自己。相反灵活聪明的那个云杨就让他留在院子里做家里的粗活,也和罗二柱一起忙活田里的事情。 家里人多了,却也并不怎么吵杂,在孙姆姆的管理下三个小双儿都很安分,就算灵鹊善谈也很是守规矩,家里不在那么清冷,反而有些兴旺之家的兆头。 可绿妙水坐月子的时候,无事抱着孩子算账。 三个小双月例银子一样都是五百钱,孙姆姆七百个钱儿,紫芍一两银子,这些人走的是家里的账本,而外面的跟着自家夫君的两个小伙子分别五百钱和二柱二两走的生意的账本儿,这样算下来,家里的用人开支还是大了的。 可绿妙水虽然觉得不妥也是个善良的人,不想克扣工钱,心道必须得像个一宅的主夫一样,精打细算,夫君的生意越做越大,日后需要钱的时候,这般没有算计可不成。 吃着肥嫩的野鸡汤,绿妙水看着刚刚罗二柱让紫芍交来的新一笔葡萄酒进账,足足一百多两银子,他现在才知道酒价贵,单单卖果子,那里买的了这么多的钱。他实在佩服自家夫君的高瞻远瞩。 生意上的账本是夫君整理出来的,家里的账本是自己整理出来的,高低立显。绿妙水放下鸡汤,轻叹。 就在绿妙水月子做了二十多天,鄂孝廉看他稳当,外出办事儿的次数就更多了,时常去城里镇子上看房看地,购买树苗签订伙计等等。 鄂孝廉那边则去了城里,这次是要和老鸨说不做那写词儿的活计了,毕竟人家一开始就解了他燃煤之急,做人要厚道。 “哎呀,也罢了,你家那葡萄醉我也买上了许多,这次订货我教坊里要的三百坛子,你也给了,行了,以后还是好商好量。” 老鸨还算很痛快的答应了鄂孝廉,鄂孝廉投桃报李的也免费留下辞藻华美的诗词。 云槐跟在鄂孝廉身后往外走,国字脸全是别扭,皱吧着鼻子,浓眉大眼显现出一些厌嫌,心里也有些嘀咕,看着自家先生明明是个很正经的人,怎么和妓院还有生意往来,还不是葡萄酒和果脯,那究竟是什么? 虽然云槐老实,但绿妙水待人实在太好了,对这些伙计们每个月还补贴三十个铜板,伙食也好,顿顿有肉有菜有白米饭,并没有看低贱他。他还是希望自家先生和正君和和美美的一双人,不要再来那些妖娆多娇的,婊里婊气的小君侧君进门。 出了教坊,二人坐上马车从县城买了些布料、胭脂水粉、碗碟、调料、粮食、大枣红糖等等应有尽有的日用品,鄂孝廉又去取了专门订的燕窝,二人才往镇子上走。 云槐知道鄂孝廉去处理什么,一时间也有点愤慨:“先生,咱们来了第三次了,他们一次也不见,到底要干啥?他们还是扣着三百坛子,这回说是从其他酒商那里搜扣了来一百多坛子,现在统共四百多坛子,目前这最大一批的货银不到,那些酒商以后也不敢进货,咱也没法儿弄货源制作果脯了,他们实在是欺人太甚!!”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稍安勿躁。”鄂孝廉表情还挺平静的,轻笑着还有心情安抚云槐。十来岁的年轻人,火气就是旺,但是鄂孝廉喜欢他的个性,嫉恶如仇,否则也不会因帮书童而被恶主子毒打贩卖。 不过这件事儿他没和绿妙水说,绿妙水正做月子呢,这种事情他来处理就好。 镇子上最大的酒坊足足三层楼高,红木大门,看上去倒比县城里的大酒楼还气派些。但是这家酒坊很特别,只卖酒,全国各地的酒都在这里流通。附近村庄有村民酿酒的,周边小城镇有酿酒的大户人家都在这家酒坊搁置贩卖,在鄂孝廉看来这家福来酒坊就相当于现代的酒品经销代理点儿,但是和现代的经销代理点儿不同,这家酒坊自家有几样名酒,其中最着名的和鄂孝廉家的葡萄酒一般也是果酒,但是他们的名唤樱桃小妖儿。很是特别,主料是樱桃和腰果、核桃、辅料是他们家族内部的一种秘密的酒曲。 酒坊的魏老板也很是有脾气,绝对不在县城里开设分坊,只在最繁华的镇子上开设分坊,北方大城的统共一十二个富庶小镇都有分坊,近来在江南也开设了一家,大儿子中了科举童生后,他花钱捐了个官儿让儿子在镇子上做酒司小吏,自以为官商人家所以脾性越发傲了起来。 鄂孝廉和云槐刚走到门口,门房伙计就满脸笑容:“鄂先生您来了?快快请进——” 鄂孝廉早料到第四次这个魏老板一定会见他,也没多惊讶。 挺着将军肚,矮胖矮胖的圆脸三角眼儿的穿金戴银魏老板此刻在安慰自家的小祖宗:“我的小双儿啊,看爹怎么收拾他啊?樱桃小妖儿不够的流水,阿爹都给你填上哈?别听你大哥的挑唆,你才是阿爹的嫡出孩儿啊!!” 魏珍珠恨恨咬唇,圆溜溜的眼睛瞪大,约莫十六七岁的模样,穿着一身大红骑马装,扎着马尾,带着红绳,生的竟然很是俊俏带了些英气,一脚踹翻了桌子:“我不管!!樱桃小妖儿是我阿娘的秘方,现在都被你那个小贱人祸害成什么样子了?你不是我爹!!!” 魏老板也不生气,把掉在地上的金子珠宝绸缎衣裳都捡起来,讨好的挨着儿子:“珍珠啊,爹求你了,就让让你庶阿姆不成吗?都闹了多少年了?阿爹现在忙着对付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秀才,来来,爹给你金子,你出去买多少酒配方儿都成,就当爹还你的,去买衣服首饰,喜欢啥买啥,哈?爹等会儿还有事儿呢!!小祖宗!!!” 魏珍珠冷笑轻哼:“人家的玫瑰葡萄醉是人家的秘方,你让你那小贱人研究去吧,当初若不是我娘傻告诉他怎么可能会知道配方,多少年了除了我娘的配方他再也没配出来,现在指望他呵呵呵,坑了我娘,现在还想害别人,魏鹏程你和他真是蛇鼠一窝,我就不应该回来的,你就是天底下头号儿人渣渣爹!!!” 魏老板被骂的面如死灰,有些晦暗的坐在一边儿。 除了樱桃小妖在赚钱外,酒坊里的其他酒都在赔钱,他还不能继续压那些货源的价格,因为已经少了一半多的酒家供货在这里中转,他靠着大儿子那点权力已经不成了,现在江南那边的酒坊刚刚开起来,竞争太强了,三个月听账房回来说,竟是门可罗雀,他实在无法只能从旁道寻思,正好鄂孝廉家的玫瑰葡萄醉就出来了。 勉强支撑大酒坊的名声一直到鄂孝廉来卖酒了,竟然直接越过他们家这一行,从县城经销,玫瑰葡萄醉的畅销使得他们酒坊的牌面樱桃小妖儿流水活活少了一多半儿。这魏老板根本忍不了,他也有点不信邪,买来尝了尝,何况玫瑰葡萄醉的酒若是在他们酒坊卖,一定能卖上高价,中间这利儿三分都不一定,最少翻上好几翻。 他再略施小计把小儿子骗了来,这样让鄂孝廉娶了自家小儿子魏珍珠做正君,那样的话聘礼他也不要钱,甚至能陪嫁几万两的银子,当然聘礼就要玫瑰葡萄醉的配方。他之所以压着鄂孝廉的货,三次不见他,不是因为做腔调,而是因为他这个小儿子太难找了。 一直都在临县城的岳父家中,岳丈大人更是宠溺的无法无天,开了个什么镖局,专门在临县城十几个山村押送贵重货品,或是保护人。 魏老板还是骗魏珍珠自己生病了,樱桃小妖儿的配方被泄露了这才引回来魏珍珠。 魏珍珠对自己父亲的行径厌恶的不能再厌恶:“你自己去做那坑人的恶事!!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了!!哼!!” 说罢转身便走。 魏老板被亲生的儿子打击的推搡坐在那里一动不能动。 魏珍珠怒气冲冲的一路摔打,手里的鞭子啪啪啪的,把沿路摆放的古董和媚俗器具全都摔毁。 “哗啦——霹雳哐当——” “让开让开!!给本公子让开!!” 伙计们纷纷让道,脸上虽然有恐惧之色但却并没有多惊讶的表情,他们已经对自家小公子的撒泼行为感到见怪不怪了。 账房擦着汗和小童儿叹息:“也不知道谁将来能收的了咱们这位真正的少东家!!老爷的一番苦心呀,唉……” “啪啪啪……” 魏珍珠边打边红了眼,想起自己的渣爹靠母亲起家,那般珍贵美好的女子竟然嫁给一个穷书生,功名都没得一个全靠母亲才发家,发家就纳了母亲的堂弟!!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多负心的男子?!偏偏还是他的爹…… “啪————” 迎面正好走来熟悉的迎客伙计吴三儿,魏珍珠气的狠狠甩鞭子大骂:“滚!!滚!!” “啊啊……别别别公子公子……这是啊啊……” 吴三儿被一鞭子打中脸,捂着嚎叫滚到一边儿。 第二鞭子又要落下来的时候,魏珍珠却不小心被倒下的吴三儿绊了脚,当即面容失色,往前扑倒:“啊啊啊……” 而前面的空地上是刚刚被他打碎的大花瓶碎片。 “啊啊啊…………” 湖蓝色的身影一转,一只有力修长的大手拉住了他的手腕儿。 魏珍珠一阵旋转,直接被惯力撞进了一个年轻高大的男子怀里:“啊……你谁啊你?!让你滚听不懂人话吗?” 鄂孝廉皱眉,拍拍衣襟,他的严重洁癖使得他最厌烦陌生人对他身体上的亲密接触了,放开那手腕,皱眉的道:“你的嘴是吃了大便吗?” 魏珍珠被他的言语和嫌弃行为气的抬头要骂,可却在看到鄂孝廉转身要走的身影和那清俊冰冷的模样时,怔在原地:“你……” 鄂孝廉懒得和他一般见识,云槐护在他身后,主仆二人往前大步走。 伙计爬起来:“少东家,那是鄂孝廉先生,老爷请他进来的,他都来了三次了。” “你、你不能走!!”魏珍珠不知为何浑身有点站不住,脚底有点发软,脸红心跳地冲过去,却被云槐横叉挡住。 魏珍珠急急的从后面喊着:“鄂秀才吧?那个鄂秀才啊!!我爹不是个好东西!!你千万别进去!!哎呀!!你快点让开!!我爹是个大骗子,一定要坑你的鄂孝廉!!我没有恶意的!!!快点让开,你是不是聋子啊?!你家主子的配方就要被我那个死鬼爹给骗走了,快点快点让我过去呀!!” 他眼睁睁看着那个穿湖蓝色长衫特别好看,像是仙君谪尘的男子连给自己个转身都没转,看都没看他一眼就走了。可把魏珍珠给气坏了,刚刚的一见钟情现在有些气愤,自己这么美,武功这么好,这个人是眼瞎的吗?! 吴三儿揉着被打肿一边的脸,对云槐道:“你快让我加少东家过去,他是我们老板的儿子,等会儿他撒泼我们又完蛋了,行行好吧。” 云槐犹豫片刻,板着脸就是不让魏珍珠进去:“不行!!他这般粗鲁,我家先生救了他,他还口出狂言!!不能让他进去!!” 魏珍珠气的就要打,可是眼珠子转了转,古灵精怪的想了想,放下鞭子,突然往云槐手臂上撞,嚷嚷着:“啊啊……我告诉你哈,你再不让我过去我就喊了!!非礼啦……非……” 这下可把云槐气的脸一会儿红一会绿,胳膊明显撞上了双儿胸脯那软软的东西,最后实在没法子了,黑着脸回头见鄂孝廉进入会客厅了,才放魏珍珠过去。 魏珍珠冲他吐了吐舌头:“略略略……真是个讨厌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