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章:织梦客(后方侧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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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麒似有所感,内心一震,神魂收回来的时候发现这俩刺客竟已倒地身亡,讶异地看了眼自己手中的长剑。他的心比任何时候都跳得快,从前从未走通的气脉此刻已然大开,血液在躯体里奔涌,所有的剑招剑式不需费力就可以做到完美,再也不是使起剑来都磕磕绊绊的那个不学无术的世家纨绔。 有点可笑的是,缘由竟是因为他杀了人。 可他此刻却也没心思求证这种天降神力的变化究竟是怎么回事,邬玦的呼吸愈发粗重,紧咬的唇舌几乎快压不出情热到极处的呻吟。眼见他原本苍白的面色泛上了不正常的潮红,林麒慌乱起来,哪里还有方才杀意弥漫的影子:“阿玦,你还好么?” 邬玦懒得回答他这句废话,拿起床边林麒方才给他擦脸的白布,压抑着浑身的情潮,哑声道:“过来。” 林麒站在原地愣愣地看了他一会,紧握剑柄的手指不知何时就失了力,染满鲜血的长剑“当啷”一声跌落在地。听到这清脆的一声响,他才好似如梦初醒,眼睛缓缓眨了眨,沸腾滚烫的血液渐渐凉了下来。他一步步走到邬玦床前,蹲下身,仰头看他。 邬玦一点点擦拭过林麒的眉眼,眼神专注得近乎深情,却又悠远得不像在看他,嘴边还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 纤细的手指在黑夜里愈发惨白,轻缓地在林麒眼前移动,露出的一截手腕干净细瘦,腕骨棱棱地支着,像是在等他握上去—— 林麒便真的握了上去。 邬玦也不躲,只是对着他淡淡笑了笑,擦干净面上的血迹之后忽然趁势倾身抱住了眼前人,绷紧了一路的背脊松松地展了开来,方寸之间言语灼热而疲倦:“林麒,带我走。” 林麒抱着邬玦离开了这间充斥鲜血的破败小屋。夜里的荒村沉默而孤独,头顶的星辰茫无边际,风从那遥远无定的某处吹来,带着多少年前战乱中无辜平民的哭诉与呜咽。 战争消逝了,村民们离开了,风却不止息,阴蛊也不止息,在血液中四散奔腾,搅得邬玦浑身麻痒,可他此刻不想理会它,只是安安静静地搂着林麒,听着这人胸口一下又一下的心跳。 两人推开另一间屋门,倒在床上后例行公事一般地开始交欢。不知是否因为后有追兵,或是同床却异梦,谁都没有心情去花前月下。这场性事开始的时候没有任何爱抚,那些曾经横亘在他们之间紧张慌乱的歉意、难以克制的触碰、无法辨明的情绪在孤独无定的风里消散了个干净。 邬玦的内息还是乱的,此刻也早分辨不出这究竟是受伤之故还是阴蛊所赐。他恣意妄为,偏又善于伪装,竟没露出一点痛苦的神情,唯有面上烧起的绯红才显了点困于情潮的模样。 冰冷坚硬的床板一如邬玦的骨骼,林麒都害怕那人的皮肤会被这些床板磨烂,露出棱棱的、血淋淋的白骨。可邬玦只是安安静静地背对着他,乖巧地解开衣服,手指在口中吮吸了几下,润湿了之后便往饥渴已久的后穴里塞入了一根手指。那一处早就润滑无比,进去几乎毫不费力,温热的肠壁缠上来,又不满足地泌出更多肠液等着更加粗大更加滚烫的物事进来。 这具淫荡的、不堪的身体早已熟识男人胯下肮脏的性器,并且渴望,无一刻餍足。 邬玦讥讽地想着,后穴进到三根手指的时候有多余的清液从穴口淌了出来,泛起一阵细密蜿蜒的痒意,也不知从后面看来究竟有多淫靡。 “进来。” 林麒抬起邬玦的一条大腿,从后面沉默地进入了他暖热紧致的身体。 邬玦呼吸一颤,闭眼压下了所有呻吟,唯有细密的睫毛随着林麒来回抽插的动作不住颤抖。蔓延开的一片沉默里,后方交缠的水声愈发明显,每一下相撞都能听见“咕啾”的一声,似是无声讥讽着他们的伪装。 “唔……”当那根灼热的性器擦过体内某点的时候,邬玦后背上的蝴蝶骨骤然绷紧了,紧咬的唇间也终于泄出了一丝黏腻的喘吟。 春潮浮沉,又哪里能够彻底掩藏住呢? “阿玦,”林麒听了这一声,忽然停了下来,从背后将他整个人搂住,那灼烫的性器便堪堪地抵在要命的那处,“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刚刚相识的时候,江河湖海,天地苍茫,也是只有我和你同行。” “那又如何?”邬玦忍这折磨忍得咬牙切齿。 “你那时将我视为他的替身,怎么如今反倒不敢了?”林麒轻轻笑了一声,“你放心,你与他两情相悦,我不争他的,也不抢你的。你便当我是他就好。” 邬玦张口,下意识想要回上一句,可是话至嘴边,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还没来得及闭嘴沉默,身后的温暖怀抱已然离开了,随即小穴就被重重一撞—— “嗯啊——” 迅疾猛烈的抽插就这般没有任何预兆地开始,那些难以言明的心绪尽数化作了床榻之间缠绵的呻吟和水声。 邬玦浑身找不到支撑,被林麒操弄得往前移了好几寸,手指无措地在空中抓了一把,却连风都没有抓住,下一瞬林麒已经掐着他的大腿,将人又抓到了自己这边。似是为了惩罚他这种擅自逃跑的行为,林麒的这一下目的明确地冲着体内最敏感的那一点撞去。 “哈啊……” 邬玦的手难耐地握紧了,被林麒奋力掐住的腿再也没有力气绷紧,痛苦地像是入了滚油的鱼尾,在空中颤抖着摆动。 这样的林麒有些陌生,却像极了方才那半边脸都染了血的幽冥来客……也或许,他只是在拙劣地模仿着北国那位杀伐决断、城府难测的新皇。 邬玦最后释放的那刻眼前朦朦胧一片暗红,那红危险而诱惑,勾着人直往下掉。 这场缺少激情的性事像道放久了的佳肴,并不十分索然无味,却又称不上一句享受。两人结束之后各自收拾了一下,像是无甚关联的陌生人。 林麒从柴房里找到了些稻草,在地上铺了两层,权当做一个粗糙的地铺。 此时虽已过三九,可此地夜里的温度依旧十分寒冷。邬玦垂眸望向林麒,背对着自己睡下的背影拘谨地弯着,一如他们最初结伴的那样。他忽然冷笑了一声,“好好一个少爷,偏要来管我的闲事。你本该在温暖的南方,有娇娇柔柔的侍女为你铺被,有千人纵万人宠,如今落得这种亡命天涯的情状,又何必呢?” 林麒沉默了片刻,似是连转身都欠奉,十分平静地反问:“那你呢?你在宫中不也是千人纵万人宠么?又何必那么狼狈都要找到雪医?” 邬玦沉默不答。 林麒也静了片刻,方叹了口气:“阿玦,我以为你是最不会回望过去,最不会做无谓假设的那个。” 外边的风声依旧在呼呼呜咽,破败的小屋中又是一阵沉寂。过了好一会,邬玦方才开口:“若不是我,你也不必杀人。” 林麒的声音里似是带了点讥讽的笑意:“你如今这般,只是在惋惜我杀了人么?” 在暗夜里林麒看不见的地方,邬玦的目光竟已渐渐放柔了,偏说出的话语又是极度刺人:“林麒,你不明白,我原本的命运,是在娼馆中畏畏缩缩地长大,再为了一两银子、半口饱饭死在某条阴冷的暗巷里,会有晃晃悠悠的酒鬼偶然经过发现这具爬满蛆虫的尸体,最后随意弃在荒野,被野狗群鸦分食,我的五脏六腑会……” “够了!”林麒终于听不下去,受不住地站起身来。这人似乎永远都清楚地知道如何教人去恨他。 “——邬玦,我杀人便杀了,那是我的罪孽,你不必揽在自己身上!” 可邬玦好像根本就没有听到,继续续了下去,这时倒更接近于自言自语了:“会被野狗挖出来,我的皮肉消解了小半,骨头上还黏连着一点腐肉,乌鸦会啄着——!” 林麒气得眼睛都发红了,一把捏着人的胳膊将邬玦拉了起来:“邬玦,你知道此刻我最想做什么么?” 从未见过这么生气的林麒,邬玦终于停止了平静的叙述,挑了挑眉,好奇又天真地顺着他的话问了下去:“什么?” “狠狠操你,操到你再也说不出任何话为止。”林麒瞪着邬玦,“你明天要是还想下床逃命,就给我闭嘴。” 邬玦轻快地笑出声:“你敢么?” “人都杀过了,还有什么不敢的?”林麒也笑了下,俯下身逼近他,手掌移到了邬玦的脑后,两片嘴唇几乎就要贴上他的,“阿玦,你想试试么?” 邬玦笑着不语,只是沉默而长久地看着他。 讥讽,决绝,脆弱,固执。 他浑身皆是伤人利刃,连目光都能插入心脏。 “我明天早上就走。”林麒被他看得千疮百孔,受不住地垂下眼眸,皱着眉咬牙停顿了片刻,方才缓缓开口说道,“……阿玦,你若真的可怜我,就放我一条路吧。不要让我觉得什么都不能为你做。” 原来不过是色厉内荏。 听着他这近乎哀求的言语,邬玦四处溃散的内息像是尽数都涌向了心口,闷闷地撞了心一个措手不及。他像是想笑,一时却觉得那嘴角提起来都是一阵钻心剜骨的疼。 “……睡吧。”邬玦不欲再言,退到床的一侧,示意林麒躺上来。 你的血色淹没我嘴,我的心便醉。 此后,同聚,枯叶下沉睡。* 他背对着林麒,不知是不是觉得太冷了,整个人都蜷缩起来,暗夜里的背影单薄又尖锐,像是一樽早已破碎却还拼凑完整的漂亮瓷器。林麒窸窸窣窣地凑近,张开手将他整个人抱在了怀里。 天地寂寂,寒星冥冥,身后传来的温度与呼吸似与日同。 邬玦缓缓地放松了躯体。 “阿玦,你这样的人,无论在何处,都会有人不计生死地宠你爱你。”林麒的声音低沉轻缓,还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天真与向往,“你绝不会在娼馆的幽暗中长大,会有路过的善良阿婆将你带回去,阿婆家里小小的,但是很温暖,给你盖的被子不厚,却充满都阳光的味道。你会和附近一堆顽皮的泥猴子们一起长大,最漂亮的那个女孩子见到你会紧张地说不出话,但还是会给你送热乎乎的早饭。然后你会读书,会习武,慢慢地就这样长大了……” “长大了之后呢?” “长大了之后,你很想去别的地方看看,京师以北的风沙,昶河以南的流水,然后你会在某一个太阳暖洋洋的日子里遇见一位少年。他什么都不会,但还是说要跟着你一起去别的地方看看……” 林麒细细碎碎地说着,声音也越来越低,带着南方春日里的笑意。 呜咽的风声远去了,四散奔逃的内息开始归到躯体的各处,邬玦看见黑夜里江南河堤边的柳枝抽出芽,树下有个少年正在舞剑,剑法稀烂得要死,偏偏身边还有一堆侍卫模样的人在叫好。他忍不住嗤笑了一声,那少年就气呼呼地转过头来,嚣张地问他是谁…… 他织梦。 他便入睡。* 注:你的血色淹没我嘴,我的心便醉。此后,同聚,枯叶下沉睡。* 来自范晓萱的,最后是化用这首歌的另一句,“织梦或长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