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4：婚后生活

    互通了心意之后的生活和以前没什么区别，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在每天必做的性事上了。

    阿比斯特变得十分温柔，不论是从抚摸、亲吻还是结合，他都是用一种温柔到极致的手段来玩弄尹宕，尹宕早已经习惯了阿比斯特的粗暴，甚至只能从这种强迫性意味极强的性爱中获得快感，现在他的温柔对他来说是变相的折磨，并且让他比以前更加痛苦。

    变成人鱼后，除了代替曾经双腿的鱼尾之外，原本人类时位于身后男性所用来结合的位置也变到了正面腹部之下的地方，这导致他们每一次做爱的时候，尹宕被迫会看到阿比斯特的脸。

    虽然这对于情侣来说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但尹宕总是无法习惯，他甚至能将阿比斯特高潮的表情都收入眼底，他认为自己冒犯了阿比斯特，所以在做爱的时候，他要么闭着眼，要么就是扭头看着别处。然而阿比斯特却每每都要逼迫他正视自己，不许他移开视线，抓心挠肺的难受，但他不敢违抗阿比斯特的命令，只好硬生生地受着。

    过了一段时间后，尹宕才明白那些人所说的“主奴之间的恋爱关系维系起来会很吃力”是什么意思，他不知道该把自己定位在哪个位置，奴隶是低贱没有自我权利的，恋人却是平等需要我倚靠互相付出的，他控制不了两个身份的平衡，没过多久就觉得有些吃不消了。

    阿比斯特对此好像毫无察觉。

    “把泄殖腔露出来。”阿比斯特低着眼皮看着尹宕，沉声命令道。

    尹宕用这具身体和阿比斯特做了很多次，但每当阿比斯特说出这种命令的时候，他还是无法习惯，毕竟在前不久他还是一个人类，拥有双腿生活在陆地的人类。

    双手探至腹下，左手无名指上的黑色指环在海洋中突然闪烁了一下，仔细一看便会发现那与阿比斯特尾巴上的鳞片颜色光泽极度相似。修长近乎惨白的手指缓缓扒开了腹下的鳞膜，藏于里头的阴茎试探般地冒了出来，而下面半开的泄殖腔也随即暴露在面前人的眼下，食指在外部轻抚几下后浅浅往里戳刺进，没有鱼鳞保护的地方极其柔嫩脆弱，甚至比人类时的后面还要敏感，只是进入一个指节，泄殖腔就已经紧紧蜷缩了起来。

    尹宕闷哼了一声，他怕阿比斯特等急了会生气，一咬牙把整根手指捅了进去，滑腻的手指轻而易举地全根没入，尹宕垂下头低声喘息了几下。

    转化成人鱼后上半身裸露在外的皮肤外部会自主地分泌出一层保护膜，滑腻湿润，一开始尹宕并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还以为自己得了什么病，后面才知道那是身体在适应环境，这层薄膜是为了保证体内水分的平衡，不会让肌肤在水中发肿发皱，也不会太快让水分流逝。

    手指进入泄殖腔后熟练地开始扩张起来，接着尹宕又下沉自己的身体，把脸凑到阿比斯特已经探出鳞膜之外的阴茎前，张嘴伸出舌头在硕大坚硬的龟头上来回舔舐着，阿比斯特眯起眼睛吐出一口气，随后轻轻扣住尹宕的后脑勺，缓缓挺腰将粗大的阴茎插入了他的口中。湿润的口腔瞬时不留缝隙地包裹住茎身，两边内壁规律地蠕动吮吸着，被压在下面的舌头略有吃力地绕着坚硬的阴茎打圈抚弄起来，随即又来到顶端轻舔着马眼，尹宕吸了一口气，紧闭着眼睛缓慢地让阴茎深入自己的喉咙，阿比斯特没有动，几乎是把所有的主导权都给了尹宕，尹宕小口小口吞咽着，喉管一下一下收缩按压着硕大的龟头，阿比斯特低吟一声，突然往后退去，将阴茎抽了出来。

    他抓着尹宕的肩膀把他拎起，然后低头吻住了尹宕的嘴唇，他愣了一下，竟是下意识撇开了头，当柔软冰凉的嘴唇落在脸颊上的时候，他才猛地回过了神，他刚想回头解释，就见阿比斯特一脸温柔地看着他，并抬手轻轻摸了摸他的脸，尹宕哑然地看着对方，一时都忘了自己要说什么，只听阿比斯特开口道：“怎么了？”

    这样的阿比斯特实在太陌生了，陌生到都让尹宕感到没由来的恐惧，他甚至开始怀疑，这真的是阿比斯特么？复活后的阿比斯特真的还是原来的他么？

    “不要……”尹宕呆滞地开口道，声音几乎轻得听不见。

    阿比斯特疑惑地皱了皱眉头，“什么？”他边说边轻轻揉捏着尹宕的耳朵，又时不时亲吻着他的额头和脸颊，就像是容许着他的得寸进尺，容许着他的肆无忌惮，可以前他明明不是这样的。

    “不要这样！我没有办法平衡我和您的关系，我不知道应该做您安分守己的奴隶还是在您的宠爱下成为恃宠而骄的恋人，我会失去分寸……”尹宕再也忍受不住般地将这段时间的担忧爆发了出来，现在的阿比斯特比以前更加难以猜透，他就如步步行走在钢丝上，分分秒秒都在害怕自己会掉下无尽深渊，他不知道自己做什么会惹恼阿比斯特，也不知道做什么能取悦他，这样的状况让他觉得无力，觉得疲倦。

    阿比斯特听了尹宕的话后忽然轻笑了一下，尹宕不明所以地看着他，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你在担心什么？我们不是已经在一起了么？”阿比斯特执起尹宕的左手，低头在他的无名指上亲了一下，随后露出一个慵懒温柔的笑容。

    “不是……”尹宕有些语塞，他愣了很久，随后又说，“您这样无止尽地包容我，任我索求，可要是有一天您觉得累了……”

    尹宕低下头不敢去看阿比斯特，接着嗫嚅般地说出一句：“抛弃我了怎么办……”曾经冷漠粗暴的阿比斯特能让他清晰地明白自己的身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他都知道分寸，但现在这个界限却被模糊了，如果有一天他做出了让阿比斯特无法忍受的事，他该怎么办，他甚至连补救的方法都不知道。

    阿比斯特看了尹宕一会儿，随后用手狠狠扯了一下尹宕胸前的乳环，尹宕疼得直抽气，然而这熟悉的感觉却令他的下身立马有了反应，阿比斯特勾起嘴角，说：“是太久没教训你，犯贱了？”他边说，边拉过尹宕，将自己的阴茎抵在了泄殖腔的入口，随后一点一点用阴茎撑开穴口侵犯至了最深处。

    “啊啊——等、等一下……哈啊……主人……”不论是第几次，被进入的时候都会感到剧烈的疼痛，尹宕死死抓住阿比斯特的双臂，浑身颤栗，连鱼尾都颤抖地瑟缩起来，阿比斯特却不管不顾，圈着他腰部一用力，便让整根插入了他的身体里，尹宕的眼里顿时溢出生理性泪水，然而无色的液体瞬时溶于海中，什么也看不清了。

    阿比斯特揪住尹宕的头发狠狠往后一扯，尹宕被迫抬高脑袋看向了对方，阿比斯特笑了笑，嘴唇微微张开，尖利的牙齿随即露了出来，尹宕莫名感到颈侧一痛，想起以前被阿比斯特咬着颈侧汲取血液的场景，他的眼神忽然有些迷离，大概是又回忆起当时那场过于激烈的性爱，连下身都在轻微痉挛着。

    “想让我这么对你是么？”阿比斯特的呼吸有些粗重，墨黑的眼睛很亮，里头满是火热的欲望，显然也已经是情动的状态了，他将阴茎稍稍抽出一些，又重重挺入，脆弱的内壁被狠狠摩擦过的滋味令尹宕忍不住央求阿比斯特能轻一些，但他却充耳不闻，鱼尾一用力，便拖着尹宕将他压在了海底，飞扬起的尘沙就像在太空中溅起的水花，落得缓慢沉闷，令人有种说不出的窒息感。

    “嗯啊……不、不是……轻一点……哈啊……主人……”尹宕勾着阿比斯特的脖子，尾鳍讨好般地轻轻磨蹭着对方的鱼尾，又稍稍卷起，缠绕住对方的身体。

    阿比斯特轻咬了一下尹宕的脖颈，尖利的牙齿并未在上头留下伤口，只是划出了几道淡淡的红痕，他附在尹宕的耳边说道：“那你想怎么样？”

    尹宕茫然地睁大着双眼，被阿比斯特猛然一撞后又掺入一丝痛苦，他呜咽一声，摇摇头，说：“不知……不知道……我不知道……”

    “既然不知道，为什么要去想？”阿比斯特在尹宕的锁骨上温柔地吮吻着，留下一个又一个淡红色的痕迹，他说，“这些事不值得你去思考，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们在对方面前扮演的身份，一切的一切你都不需要去思考。”

    尹宕不太明白阿比斯特话里的意思，他小心翼翼地问道：“为什么？”

    阿比斯特抬头凑到尹宕的脸前，轻笑一下后便含住他的嘴唇吮吸深吻起来，尹宕自觉地张开嘴任对方的舌头在自己口中肆意妄为，舌尖划过上颚总激起一阵抓耳挠腮的痒意，尹宕轻哼一声，只觉连牙齿和喉咙都开始泛痒，阿比斯特咬住他的舌头，拖出嘴巴外后便故意用舌头去勾他，每当尹宕想上前缠住对方的舌头时，他却又往后退去，尹宕有些着急，搂着他的双手也用上了几分力气。

    “我可以是你的父亲，你的导师，你的恋人，你的主人，甚至是你的上帝，我可以给你一切，只要我想，所以你什么都不用思考，感激我所赐予的，是你唯一要做的事，我说得够明白了么？蠢狗。”阿比斯特似乎是不想听尹宕开口，抬手用力捂住尹宕的嘴巴，随后疾风骤雨般地操弄了起来，紧致的甬道内每一寸的地方都被反复摩擦，酥麻的快感如电流一般四窜全身。尹宕因为被捂着嘴，只能发出几声压抑到极致的喘息与闷哼，他控制不住地在阿比斯特的背上抠弄着划拉着，阿比斯特皱了皱眉头，重重顶入一下后便稍稍缓下了速度，他说：“把你的狗爪子收回去。”

    尹宕只隐隐约约听清了几个字眼，但还是凭着直觉理解了阿比斯特的意思，他收回手自觉地放在脑袋两边，随后主动地回应着阿比斯特的冲撞，越发强烈的快感令他的脑子里一片混乱，唯一清晰的就是在体内凶猛进出的阴茎和对方先前所说的话。

    当他被允许射精的时候，在一片模糊的视线中，他看见了阿比斯特熟悉又陌生的笑容，那是只对曾经的隐才露出过的笑容，那是在他们相遇后他从未见过的笑容，那是……阿比斯特最初的模样。

    尹宕怔愣间，终于明白自己原来真是一条蠢狗。

    他缓缓伸出双手拥抱住对方，柔软的嘴唇覆盖下来，两具身体紧紧相贴着。

    不是阿比斯特变得不像以前的模样了，而是他找到了最初的他。

    从不被身为尹宕的他拥有，现在却被他用力抱住的他。

    那个真正的阿比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