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天亮了，人鱼第一次醒得要比阿比斯特早，他睁开眼睛之后便一动也不动，乖乖地被阿比斯特抱在怀里，随后静静地看着阿比斯特的睡脸，他悄悄抬起手抚摸阿比斯特的脸颊，又张开五指，用手指与手指之间相连的一层薄膜轻蹭阿比斯特的嘴唇。微弱的酥麻感从那层薄膜上蔓延开，人鱼眯起眼睛，正当他要收回手的时候，阿比斯特忽的张开嘴伸出舌头舔舐上了覆在他唇上的薄膜。

    阿比斯特睁开眼睛，伸手抓住人鱼的手腕便开始亲吻他的手掌手指，人鱼立马就红了脸，他声音弱弱地说：“别、别舔了主人……”

    阿比斯特挑挑眉，“小怂货。”

    人鱼听不懂这个词，只知道主人说得都是对的，他点点头附和着阿比斯特，阿比斯特被他认真回应的样子弄笑了，他拍拍人鱼的脑袋，随后坐起了身，“早饭想吃什么？”

    “那个……鱼，昨天的鱼。”人鱼躺在床上用手比了比。

    阿比斯特很快就明白人鱼说的应该是他让人带来的年货里的腊鱼，他好笑地摇摇头，“那个很咸的，大早上不能吃那个。”

    人鱼露出不太高兴的表情来，嘴巴也撅高了一点，阿比斯特凑过去轻轻咬了一下他的嘴唇，“吃别的。”

    阿比斯特抱着人鱼去刷牙洗脸，接着便和以往一样把他抱到楼下餐桌前的椅子上，然后自己去准备早饭，人鱼的早饭是几条体型不大的活鱼，人鱼什么也没说乖乖地把那几条鱼吃进了肚子里。他并没有告诉阿比斯特只有这几条小鱼是无法让他填饱肚子的，他觉得这样被阿比斯特照顾很好，虽然他已经有很久没有体会过饱腹的感觉，但比起饱腹感，他还是更需要这种照顾，仿佛他成为了娇柔弱势，需要保护的人一样。

    吃完早饭后，阿比斯特说可以带人鱼出去逛逛，人鱼没有太激动但也是很开心的样子，阿比斯特从杂物间拿出了让人和年货一并送过来的轮椅，随后把人鱼抱到了轮椅上，他怕人鱼因为好奇东摸西碰弄伤了自己，所以让人送过来的是最基础的推动式轮椅。出门前，阿比斯特拿了张毯子盖在了人鱼的腿上，毯子有点长，正好盖过了他的脚，阿比斯特弄完这一切后低头亲了亲人鱼的额角，接着推着轮椅走出了别墅。

    “很久没出来了，开心么？”阿比斯特低声问道。

    人鱼东张西望着，他感觉自己此时就好像是在陆地上行走，太神奇了。

    “开心，谢谢主人。”人鱼回头看向阿比斯特，冲他弯着眼睛笑了起来。

    阿比斯特和人鱼来到了小岛的深处，从林里比外头要凉快一些，唯一不好的就是虫子有点多，又过了一会儿，他们走出丛林，来到了海边。阿比斯特把人鱼从轮椅上抱了起来，他坐在沙滩上，而人鱼则是坐在他的腿上，双手勾着他的脖子，阿比斯特看着平静的海面，随后对人鱼说道：“我很感谢这片海，让我遇到了你。”

    人鱼对着阿比斯特的脸颊亲了好几下，“我也是，主人。”

    在不远处暗中观察的尹宕忍不住说了声俗气肉麻，看来他也不是进了什么梦境也不是谁的回忆，而是穿越到了某部杰克苏狗血文里。

    阿比斯特看着人鱼，随即低头吻住了人鱼的嘴唇，他们在耀眼的阳光下，和煦的暖风中，静谧的大海前深情地拥吻在一起，即便尹宕离他们有一段距离，仍旧能感受到他们之间那种热烈浓厚的情感，像是狗血剧中终于跨过了重重磨难在一起的苦逼男女主角，在海边互相告白后，面目狰狞，又哭又笑地接起了吻。如果尹宕是个不了解真相的人，或许会因为这种气氛而感动，但他清楚人鱼是为了达成某个目的才和阿比斯特做这种事，这种类似利用的举动让尹宕觉得恶心，更为阿比斯特感到难受和愤怒，他恨不得直接魂穿到阿比斯特身上然后给人鱼一巴掌，再把他沉到大海里。

    人鱼和阿比斯特亲完之后就开始做那种事了，尹宕隐隐约约感觉阿比斯特把人鱼带到他们最初相遇的地方绝对不会是一时兴起，如果不是要和人鱼分开，就是要和人鱼定终身了，按照阿比斯特对人鱼的上心程度，前者的可能性几乎是百分之一百。尹宕暗骂一声，老天为什么要让他来看这种操蛋事？

    阿比斯特这一次明显要比以前动情许多，他含糊地念着自己给人鱼起的名字，随后用力地抚摸他的身体，用指腹感受人鱼的每一寸肌肤，他几乎是急切地把掰开人鱼的双腿，将自己的阴茎插入了他的肉穴中，人鱼脸色惨白，紧紧眯着眼睛，没有化成脚的两片尾鳍稍稍蜷缩在一起，明显疼得厉害。阿比斯特并不在意人鱼痛苦的模样，他反复舔舐啃咬人鱼的嘴唇与脆弱的脖颈，然后一遍一遍地叫着人鱼的名字，又让人鱼一遍一遍地背着奴隶守则，一遍一遍地重复自己属于谁。

    人鱼一开始哭得很厉害，到后面被操舒服了，就开始发出高昂色情的叫声，他勾着阿比斯特，稍长的指甲在阿比斯特的背上留下一道道白色的抓痕，片刻后便泛出红色，抓痕微微突起，有点吓人。阿比斯特并不在意背后的刺痛，他紧紧地搂着人鱼，让两居肉体紧紧贴合在一起，连一丝缝隙都不留，他耸动着腰部凶猛地操干着人鱼，处于旁观视角的尹宕只觉自己快要把持不住，他紧盯着阿比斯特饱满的肌肉，特别是在挺动时因为紧绷而两边凹陷下一点的屁股，性感到让人窒息。

    尹宕心里升起一点罪恶感，他现在可算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变态了，竟然在这里默默偷窥别人做爱。

    阿比斯特和人鱼在海边做了一天，累了就抱在一起休息，一旦哪一方作出挑逗的动作，就会展开一场剧烈的运动，不过他们每天过得也就是吃饭做爱吃饭做爱的生活，只是地点从别墅换成了无人的海边罢了，尹宕也从最开始的激动到后来的无趣甚至还有点想提供几个新姿势，他默默地想，如果以后他变成了性冷淡，一定是被这一人一鱼害的。

    黄昏的时候，他们回到了别墅里，一起洗了个澡，随后阿比斯特便开始准备晚饭，他把人鱼吵着要吃的腊鱼烧了，又下了几十个饺子，做了几个菜，拿了几条活鱼，接着准时在八点和人鱼一起坐在餐桌前边看春晚边吃饭。

    “这是……什么？”人鱼摸着ipad一脸疑惑地问道。

    阿比斯特想了想，向他解释道：“一种可以看到别人的东西，但是要别人愿意给你看了，你才能看到。”

    人鱼恍然大悟地点点头，“真厉害。”

    阿比斯特笑着摸了摸人鱼的脑袋，人鱼很认真地看着春晚，虽然他不懂那些人类在干什么，也不明白他们为什么笑，更不懂他们为什么要乱扭身体，把话变出各种调讲出来，但他还是看得很开心。

    将近凌晨的时候，阿比斯特忽然把人鱼抱了起来，人鱼下意识勾住阿比斯特的脖子，“怎么了主人，我们不继续看么？”

    “我们去放烟火好不好？”阿比斯特说。

    “烟火？”人鱼问。

    阿比斯特嗯了一声，“会让天空开出花来的东西。”

    人鱼一开始还不信，然而当他看到天上真的开出一大朵一大朵艳丽耀眼的花后，他忍不住惊喜地叫了起来，“好看！”

    阿比斯特侧着脸看着人鱼，人鱼的脸上时不时会映出五颜六色的光，衬得他有种异样的美，甚至美到不似人间之物，阿比斯特亲亲他的额头，随后在他耳边问：“喜欢么？”

    “喜欢！这就是您昨晚说要给我的东西么？我好开心！”人鱼看向阿比斯特，那双眸子其实已经在烟花的照耀下看不出清澈的蓝色了，但还是让阿比斯特感觉自己的心脏蓦地漏跳了一拍，甚至有点脸红耳热，还好有烟花的掩盖，人鱼看不出他的异样。

    “嗯，但这只是一个。”阿比斯特哑着声音说道，他动了动手，发现这样抱着人鱼，他没法把手伸进口袋里，人鱼虽然不知道阿比斯特想做什么，但他还是松开搂着他脖子的手，接着让阿比斯特放下他，说自己跪着也可以。

    阿比斯特把人鱼放到了地上，人鱼的跪姿因为双腿的原因，所以并不是最优秀最完美的，然而阿比斯特却觉得人鱼胜过任何一个sub，不，应该说他胜过了任何一个人，他在他的心中成为了独一无二。

    他其实从来没有找sub做恋人的想法，也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喜欢上一条人鱼。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命运。

    阿比斯特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了一个黑色的天鹅绒盒子，盒子很小，人鱼看不出里面装了什么，他歪歪脑袋，突然问道：“主人，里面是装着小鱼干么？”

    阿比斯特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他拍了一下人鱼的脑袋，“别乱猜。”

    人鱼委屈地应了一声。

    被人鱼闹了一下，阿比斯特突然不紧张了，他清清嗓子，一脸平淡地打开了盒子，盒子里装着两枚戒指，人鱼不知道那是什么，歪着脑袋疑惑地看向阿比斯特，阿比斯特看着盒子里的戒指，随后缓缓开口道：“这叫戒指，是戴在手指上的，你可以把它看成相爱的人对对方的一种禁锢和占有。”他拿出一枚戒指，接着又从里面拿出一根纤细的链子，“不过你没法戴戒指，只能用这种办法了。”他把串上戒指的链子戴在了人鱼的脖子上。

    人鱼低头摸了摸那枚戒指，随后抬头问道：“这个意思就是我被你禁锢了么？”

    “嗯，永远。”阿比斯特说道，随后又拿出另一枚递给了人鱼，人鱼不太明白，一脸疑惑，阿比斯特伸出了自己的左手：“给我戴上，戴在从左往右数的第三根手指上。”

    人鱼点点头，小心翼翼地给阿比斯特戴上了戒指，当他重新抬起头看向阿比斯特的时候，竟然发现阿比斯特微微红着脸在笑，人鱼一时愣住了，随后阿比斯特收回手，又说：“你也禁锢住我了。”

    人鱼久久没有回神，阿比斯特继续说：“接下来的话我只说一次，听好了。”

    “我是你的主人，同时也是你的爱人，你信任我的一切，将所有交给我，我会细心地照顾你，管教你，疼爱你，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不论是什么我都会给你，我爱你。”阿比斯特说完之后耳朵就红了，他还是第一次和别人告白，虽然那不是人，是一条人鱼。

    “真……真的么？不论我要什么您都会给我？”人鱼蓦地露出了笑脸，此时正好有一簇莹绿色地烟花在天空中猛地炸了开来，绿光映在人鱼的脸上，莫名有一分的狰狞，然而阿比斯特什么一样都没发现，他沉浸在恋爱的喜悦之中，就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

    “真的，什么都可以。”阿比斯特肯定地说道。

    人鱼越笑越开心，“太好了。”

    然后他把手狠狠插进了自己的左胸膛中，红色的烟花炸开了，映出鲜红鲜红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