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蝗害真假
贤王获得在御书房与皇帝同坐的特权後，在朝中上下引起波烂万丈。 众臣欲与皇帝议政时，贤王不用回避，坐於御案右侧，甚至可以出言干涉。 皇上的心意高深莫测，所有人都思考这一举是有何用意。有人觉得皇上提拔贤王是想将皇位传与他。亦有人猜皇上是想表示他得贤王拥戴，警惕众人不要趁朝中混乱而生事。有的人提到贤王可能欲把皇帝架空，让他成傀儡皇帝，这只是第一步。有的人却道周将军久留京中，皇上为了防止他叛乱，便要贤王留在京中镇压他。众说纷纭，每一种说法都甚有说服力。 当贤王第一次坐在段玄璟身边时，段玄璟心中满是惧意，後庭隐隐作痛。但是贤王眉岸然道貌，若不是段玄璟费了好大劲去排出他的精液，那夜的云朝雨暮彷佛是一场梦。 段玄璟到现在还不明白，若贤王想迫他不再宠爱容知秋，何苦亲自上阵。 本来段玄璟还在担忧贤王又会伸出魔手，可是他绝口不提艳事，认真专注地听着众人商议。 有贤王在场，议政的气氛为之一变。 不少臣子愧老卖老，对年轻的段玄璟全无敬意。先帝没有视段玄璟为太子的候选人，也不喜他，便没让他在朝上有过多的历练。文王武王都曾干出一番实绩，可是段玄璟登位前没有甚麽拿得出手的政绩，让他们更不信任新帝的政治能力。 贤王就不一样了。自小他的一举一动都教人挑不出错处。他文武双全，才艺卓绝。连猜忌心重的怀帝亦在位时十分倚重这位幼弟。他治理的南方三省乃富庶之地，交出的赋税对充填空虚的国库十分重要。旗下的千鸟军饶勇善战，有人曾言道若周将军欲犯京师时，千鸟军可与之一战。 而且，贤王长得跟年轻时的先帝一模一样，很多臣子都会想起被先帝责骂的日子，头都抬不起来。 贤王从容不迫，说话不多，一说话，却是切中要点，群臣不得不服。那张本就俊美的侧脸，就好似镀上金子一样，更叫人移不开眼球。 段玄璟恍恍惚惚，好似回到父皇生前的时光，一时忘了与贤王的不快，眼光带着仰慕。 从贤王与朝臣的对应，段玄璟获益良多，比看万卷书还要有用。他不由佩服男人的善治善能。若皇叔是父皇的儿子的话，这皇位就断无可能落在自己手上。 贤王深懂分寸，没有只顾出风头。他不时会问段玄璟的看法，在臣子前还是给他一些面子。 没有臣子咄咄迫人和盲目的故意为难，段玄璟终於能畅舒己见，真真正正的参与议论。 贤王当然不是被美色冲昏了头，一夜云雨就让他全心全意地想帮助段玄璟。他乐意在君侧是除了是因为能更接近东宫之位，也是因为能更容易找机会去把段玄璟拉下龙椅。他会把握好帮助段玄璟的度。帮得太多，段玄璟的龙椅就更稳了。帮得太少，大楚在他接手前就会元气大伤。 群臣退下後，御书房只余下段玄璟和贤王二人，段玄璟立即浑身不自在。。可是，只要单独跟贤王一起时，他都会想起自己骑在男人身上的淫态。他有想过落荒而逃，可是，奏折累积着，他又不想在贤王前抱着奏折回银霜宫，让他知道他的惧怕。幸好，这几日贤王都没再提出荒唐的要求，认真地协政。 这日，他心心念念的消息终於到来了。对於东方的蝗灾，他特意派人去了解当地状况，又要当地高官上报状况。 一看奏折，写的都是蝗灾损害极小。有的说蝗虫遇上雷雨骤死，有的说适逢有鸟飞来把蝗虫吃了，有的说蝗虫不再吃粮，改吃草了。 一开始，段玄璟还十分高兴，然而细思後又有所怀疑。他还是把心中疑虑说与贤王。 “这些奏折所报的怎麽跟之前的是相反？” 贤王早在选秀之时已派亲信打探去布弄石碑局，自是知道真伪。可是，他并不急着道出想法，而是诱导段玄璟去推论。 “这次上报之人与之前的有何区别？” “上次的都是级别较低的官员。这次的大都是高官，有的是来自州衙门或府衙门。”段玄璟翻阅奏折後恍然大悟。“所以是有一方在说谎？” “皇上英明。那皇上觉得是哪一边敢欺瞒天子？” “这诸多巧合让蝗虫死亡着实可疑。但朕对蝗虫不甚了解，不知这蝗虫是否真的不再吃粮。” “皇上可问户部之人关於蝗虫之事。他们记录了每次蝗灾的事。” 户部．．．段玄璟立时想起宫中凑巧就有位户部之人在．．． 桂青晏正式成为准安王之师後，段玄璟都没有在宫中见到他。尽管找他商量是再适合不过，可是心里仍有些别扭。 “暂且撇开找户部商议，若是单论官员的行益，哪一边更有可能要掩饰真相？” “若蝗灾之严重只是官员在造谣的话，他们有何利益？若没有蝗灾而又造谣的话，加上石碑一事，朕的名声会受到很大的损害。只是，时间一长，这谣言会不攻自破。但是若果有人想隐瞒蝗灾的话，百姓受苦，又有何益处？” “皇上可记得地方官员年终考核中的内容？” “户口赋役增减、盗贼多少、殊功异行、祥端灾蝗．．．啊！”段玄璟背诵着内容时，突然明白过来。 “蝗灾防治就是地方高官年终考核中的重要内容。这些高官欺上瞒下，就是为了得到甲等的政绩考核。” “那朕派出去的人调查状况的人怕且跟他们同流合污了。”段玄璟打算要容知秋拷问那些人，看他们受到谁的贿赂。 “朕唯一不明白的那麽为甚麽那些级别较低的官员反而会说出真话？” “他们大都十分年轻，还牢记着圣贤书。简单来说，就是跟桂青晏一般的一板一眼。他们还未经历官场的洗礼，不懂做官的弯弯曲曲，一门心思要建功立业。所以他们反而敢於说真话。”若不是有他插手，那些官员的奏折只怕要石沈大海，根本不可能让皇上看到。 “这些官员可对得住百姓？蝗虫食尽田里庄稼，就会闹上饥荒。若不在蝗灾开始时尽快捕蝗的话就会死上许多人！”段玄璟愈说愈气。 “现在都不能相信奏折了，朕必须亲自去视察。” “皇上莫急，就算要视察的话，必须先小心策划，再从长计议。京中之事也必须打点好。” “．．．皇叔说得对，朕到底是太急躁了。” 贤王的冷静让段玄璟再次深刻地体会他的皇叔是如何有可靠。 明明只比他大上六岁，他的见识比段玄璟高了不知多少。 若果有贤王那般的厉害，他再也不用忍受朝臣的制衡，不用被人看轻，可以为他的爱人挡风挡雨。 “朕真的很庆幸有皇叔在身边。”在由衷的佩服之下，一时忘了别扭，赞美崇拜纷纷脱口而出。 贤王善於阅人，又岂会看不出段玄璟此刻的真心敬佩，心神一荡。 “璟儿也很了不起，冰雪聪明，举一反三。” 那声“璟儿”让段玄璟想到贤王在情事中的亲热称呼，他羞红了脸，不敢看向男人的微笑。 “皇叔，不可在御书房荒淫．．．” 意识到段玄璟的误会，贤王反而被提醒他的“特权”。段玄璟愈不情不愿，他就愈想征服他。 “看来皇上十分期待我的疼爱，主动提醒我。我不疼爱皇上的话，岂不是有负皇上的期望？” “不，朕没有．．．我们不可一而再，再而三的逆了人伦．．．” 贤王早已厌烦段玄璟老是提乱伦这点。段玄璟以为他们是叔侄，只有他知道二人是更亲密的兄弟。 被段玄璟迫奸时，他当时内心受到极大的煎熬，百般阻挠，最终还是向欲望屈服了。 所以，段玄璟根本没有资格在他面前提逆伦。 “皇上可以大声呼喊，不过到时整个皇宫的人都知道你被我肏了。” 段玄璟咬紧嘴唇， “．．．在这里云雨的话，外面的侍卫会听到的。” “那劳烦皇上不要叫出声。”贤王对着耳垂低沉地道，暧昧的笑声让段玄璟身体一震。 段玄璟垂下眼帘，委屈的模样让贤王的阳具硬得发痛，飞快拉下他的裤子，露出翘臀。段玄璟的美目含着水气，不情不愿地咬着衣袖。 男人高大健壮的身躯覆上去，室内安静得余下含糊不清的呻吟和粗重急促的呼吸声。 此时，有一道高大的身影往御书房急行。此人正是周飞亭。 自从选秀中止後，他都没好好跟段玄璟单独相处。现在宫里宫外都谣传着容知秋的盛宠，教他如何不着急。 宫人大声地为他传告求见。然而，御书房内并没有回应。宫人又再唤一声，御书房仍然安静得很。 “皇上也许在歇息。周将军请回吧。”宫人说得心惊胆跳，他可不敢得罪这位大将军。 他又在回避他了！这一次，见不到他的话，他就不离开皇宫！ 焦噪的周飞亭不顾宫人的阻拦，强势地开门大步进入御书房。 他一看到房内的光景，就征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