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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透明圆壶中咕噜作响的泡沫,双手颤抖到捏不住汤匙。 林明晚不知怎的进入了墓中心,生还。 原戊青方墓确实是坟墓,而且是天锁悬棺——古人讲究入土为安,若是帝王亲王,绝不会采用悬棺——要么是怨尸防止落地化僵,要么便是邪祟。 而且是大小棺! 若是正常陪葬的棺枢,帝后也好,邪鬼阴婚也好,甚至亲兄弟,都应该是双棺并列,讲究齐人之福、和和美美。 而这大小悬棺,只有一种情况:镇压。 一命镇一命。 常有得道高人、高僧,为了百姓性命,不惜散尽修为,以永世不得超生之势,镇压邪祟。其中最著名的,便是“大小悬棺法”。 谢一海深吸一口气,稳住颤抖的手,把煮开的咕噜咕噜的圆壶端起,看着咖啡在马克杯纯白壁盘旋而下,留下一路痕迹。 所幸,是大棺开,而不是小棺开。 以肉身镇压邪祟的高人出世,也有可能在千百年孤寂中化魔,但其凶残度总是要比邪祟低的。 谢一海编辑了几条短信,简明扼要的把林麒鸣的话传述过去。 他看着润白的屏幕,末了,打出最后一行字,“平安保重”,随即旋身上楼,收拾行李,驱车前往天近卫市。 —— 白灵走散了。 他分明记得上一秒,谢崇森紧紧牵着他,他空闲的左手也紧握腰间的绳索,而下一秒……什么都没了。 他蜷缩在医院二楼,应当是“前台的”内部,听阴风呼号,心神不宁。 “狐狸,我现在在哪儿?” “你喊我什么?”巨狐揶揄的开口,“小娃娃不怕我倒好,也不能乱给我取名字吧?” “你也没说怎么称呼啊,”白灵烦躁的挠头,“现在是扯皮的时候吗?我一个不小心你就又得找下个人了!” 巨狐桀桀笑起来,忽视白灵火药味浓厚的抱怨:“怎么会找下个人呢,老朽我好好疼爱你都来不及……哈哈哈!你喊我仙客即可。” 白灵还没吐槽他这个装逼气息浓厚的称呼,便听一阵极细微脚步声传来,在空旷寂静的大厅尤为瞩目。 他又缩了缩身子,那脚步倒没冲他来,轻盈凌乱,像是有急事。 一阵幽风自前台略过,脚步声渐渐远了,白灵想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壮起胆子伸头去看。 是四个护士,穿着老式的长款护士白袍,推着一辆小车,急匆匆的朝走廊里走。 那走廊白灵试着探寻过,走廊与大厅的接口好似有屏障,只能看到内里不见五指的漆黑,进不去。 随着护士身影消失在走廊深处,漆黑里一瞬亮起了灯,好似世界活了过来。 是老式的白炽灯,发着嘲讽的白色冷光。 “狐……啊不仙客,我跟进去看看安全吗?”白灵不安的问巨狐,尽管巨狐给他的感觉狡诈又不靠谱,却不得不承认,在这种情形下,有个“生物”能陪你说话减轻了不少恐惧感。 “想去就去啊,”巨狐声音悠闲,白灵想要是此刻给他弄个茶几,说不定在那喝茶看戏呢,“年轻人好奇心强,反正我是老咯。” 巨狐没有解释当下情景的意图,白灵也便不做追问,他对于巨狐黑谢崇森说辞还耿耿于怀呢,他现在能明白的是,巨狐不会害他,会不会帮他就不确定了——只要他死不了,巨狐便一切置身事外。 白灵一咬牙跟了上去。 他贴着墙,蹭到亮光的走廊那。 内里人声熙攘,与死寂昏暗的大厅犹如两个世界。他听到焦虑急切的交谈声,俄语德语混杂,努力分辨,原来是护士在和医生争论。 “……有许多记者问我孩子们的事情,我该怎么交代?医生,不要忘了你来这片土地的初衷!” “薇娅,你什么都不用说,不要理他们,没关系的。” “……不要转移话题!不说就代表事情没发生过吗?医生,我对你真是失望……” “我能怎么办!”中年男子情绪激动,“谁知道这个天杀的地方怎么会这么邪门!东方,黄金乡?可笑,明明就是恶魔乡!我不过想保护医院的大家都活下去,很难理解吗?” 被称作薇娅的女子声音疲倦而失望:“好了,不用继续说了。我想你一定忘了,当初签那张协议时,我们的初衷……” 邪门,恶魔乡,协议?白灵惊愕的睁大眼,该不会这家医院在战时就遭受血童控制了吧! 他屏息继续听去,说话声却被打断了。 是一个俄国男子,声音深沉强势,说了一串白灵听不懂的话,走廊静了。 军靴高调踏过地砖的脚步声极速接近,白灵心生不妙,急忙缩回前台下,躲到了走廊出来看不到的一角。 那是个军人,制式军服显得他宽肩窄腰,后背□□,他没有带军帽,右手大力捏着,似乎有急事。 在白灵思索他到底和医生说了什么时,军人竟好似察觉到背后视线,猛地停下脚步,朝前台方向看来! 幸而白灵反应机敏,在脚步骤停的一刻便缩回身子。 他背靠前台,心惊胆战的捂着嘴,防止呼吸声暴露自己。 一秒、两秒,将近五秒过去,白灵恐惧的心脏都要重新跳动了,那脚步声才重新响起,消失在了大厅那一头。 白灵好容易松口气,脚都要吓软了。他扶着墙刚站起,腰上突兀的出现了僵硬的触感。 这是…… 他战战兢兢地回头,对上了一双居高临下看着他的鹰眸。眸子的主人轮廓冷硬偏执,高挺的鼻梁打下的阴影遮掩了半张脸,看不清神情。 竟是那个军人! 他并非离去,而是故意放轻脚步声,朝他走来了! 白灵脑中一片空白,他不用看都知道腰间顶着的是什么东西,他很不会应对这样含有敌意的人,颤颤巍巍的举起双手。 那双浅翠色的眼好似冷血动物的竖眸,冰冷不含情绪,白灵这个嘴皮子利落的愣是一句求饶都发不出声。 他水汪汪的大眼可怜的扑扇着,精致的小脸委屈的拧成了一团,像是在欺负小朋友。东方人本就面容显小,军人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开口说话了。 俄语短促有力,白灵听不懂,无措的继续眨着大眼睛,那军人也陷入了卡顿,突然用不流畅的汉语问:“你,在这做什么?” 白灵没料到他问这个,干巴巴的说:“我,我就到处走走。” 军人意外的柔和了神色,不知他想到了什么,腰间顶着的硬物收了回去。 “走,”军人突然沉下声音,“我没看见你。快走。” 这……白灵思绪高速运转,军人看来知道什么,并且心存良善! 他打量四周,试图套话:“为什么?” 既是问为何要他走,也是问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