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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厨被丢出了府,怕是这辈子都进不了国公府大门了。 不几日,宁靖河将那“小贼”解送官府。官府已得了陈国公打点,一心只将贼人罪行往严里说,从头到尾也不提宁二小姐半字。那少年已被宁靖河整治了几日,闻言只会诺诺应是,丝毫不敢多言。于是便定了案,那少年不几日便被发配充军,却在路上遇了匪徒,之后便失了音讯。不必多言,那“匪徒”正是宁靖河指派。他行事素来稳妥,这一番下来,无人疑心于宁二小姐。倒有人叹国公府如此繁盛,竟把个白眼狼养了这许多年。 宁姽婳自父亲口中知了后续,虽觉着那少年罪不至死,但也知晓父亲历来惯了斩草除根。她便也就不予置评,持了软鞭,仔细看了师父动作,一板一眼地演练起来。 如此,宁姽婳白日随着文武师长兼修文武,晚间倒头便睡,倒是数日不曾见得外男。教她识文断字的夫子已有家世,为人正直。教她习武的师父崇尚武道,于女色上颇有忽视,只当她是个有潜力而刻苦的徒弟。不几日,宁靖河嘱咐师父教的便被宁姽婳全盘吃透了。她仍不知足,求了师父半晌,那师父终是惜才,便瞒了宁靖河接着教她些技法。 转眼过了春分,其后又是清明。宁府祖籍距京城极远,宁家素来只在府上祭拜。祭罢,宁娉婷见妹妹醉心习武,有数日不曾休憩,便于第二日拉了她一同踏春。她二人的幼弟宁禹明方才两岁,勉勉强强能够走路,也嚷着要去。金氏并奶娘怕他伤着,忙拦了他,男孩儿只得怏怏看着二位姐姐上了马车。 接近城郊,片片青翠映入眼帘,而后便是一片缤纷娇艳。一路走来,那桃花、梨花、杏花、玉兰争奇斗艳,更不必说路边那杂七杂八的娇滴滴的小野花儿。宁姽婳本只撩了帘子从一个小角儿往外看,看得入神了,帘子愈掀愈高。马车外一人无意中瞥了车窗一眼,眼珠子都快脱了眼眶。宁娉婷一转头瞧见了,心中一个咯噔,忙掩了帘儿,嗔道:“婳儿莫要胡闹。好歹也是国公家的小姐,教人看去了终是不好。” 宁姽婳吐了吐舌,有些扫兴,却也知道利害,便乖乖半躺下,闭眼假寐。马车终究不如汽车舒适,她被颠得皱了眉,索性拱入了姐姐怀里。宁娉婷搂了她,无奈道:“你啊……也罢,离庄园还有些时候,你要睡便睡罢。” 于这个妹妹,她确乎是嫉妒的。她嫉妒她嫡女之位、父母宠爱,以及年龄虽小却已现倾城之姿。不过,终究是妹妹,她宠着就是了。至于嫡庶之分……爹爹对她虽不如嫡女,却也是宠的,定不会亏待了她。换而言之,她和姽婳之间根本没有甚么可争的,自然便无丝毫不和之处。 宁姽婳这些日子确乎是累着了,很快便睡了过去。宁娉婷手臂酸痛,然而目光一触妹妹睡颜,便收了活动手臂的念头。 照她娘亲的说法,她应当拼尽全力和婳儿争。只有如此,金氏方能取代邱氏成为宁府当家主母。如此,宁娉婷便也就成了嫡女,弟弟宁禹明就成了宁府名正言顺的唯一继承人。 只是,宁娉婷心下清楚,邱氏状似温婉柔弱,实则刚强机敏,嫡女姽婳亦非寻常贵女。加之宁靖河独宠邱氏了这许多年,金氏所想根本无法成真。她与其跟了娘亲去实施她那妄想,还不如从心而为,好好照料弟弟妹妹,到了年龄便找个好人嫁了。 如此,也就够了。 车夫轻声说了一声。宁娉婷掀了帘子,宁家在城郊购置的庄园已在眼前。马车一停,她便轻声唤醒了妹妹,将尚且迷糊的她扶下车。见泛菱映葭扶好了主子,她方才放心。 因着宁姽婳今晨醒得迟了,她们是用了午膳过来的,如今正是晚膳时分。晚膳没甚么山珍海味,多是一些时令野菜,味道却是极好。宁姽婳本还迷迷糊糊,嚼了口清香扑鼻的野菜后,立时清醒了过来。她惊喜万分,持箸一一尝了,抬头看向宁娉婷,惊喜道:“姐姐,你可尝了,这野菜真真是极其美味!” 一旁侍立的管家婆笑道:“二小姐若是喜欢,奴婢教人采些与您带回去。” 宁娉婷暗暗揉了揉酸痛的右手,笑道:“婳儿且先好好吃饭。似你这般顽猴一般持着箸满桌挑剔,教外人看见了是要笑话的。” 宁姽婳满不在乎道:“宁府已有了姐姐这位窈窕淑女,多个混世魔女也碍不得什么事。”她夹了筷鱼肉,丢入口中,对那鲜嫩口感满足不已。宁娉婷摇头一笑,这才动了筷。 用罢晚饭,宁姽婳拖了宁娉婷看星星。此时虽已黑灯瞎火瞧不见花草,天上的星星却是极亮的。宁姽婳穿越这八年以来,最爱的便是这未遭工业污染的纯净星空。宁娉婷陪她数了会儿星星,实在是打熬不住,叮嘱了丫鬟婆子几句,便回屋睡了。 宁姽婳在现代习惯了修仙,回了古代倒是开始了早睡早起。她又和泛菱映葭看了会儿星星,便要回屋。略一回忆,今日并未见到外男,想来不会有甚么不测,也就放了心。 不想,未走几步,她便被什么东西箍住了脚,险些绊了一跤。丫鬟忙扶了她,低头一看,竟有个男孩躺在地上。宁姽婳低头一瞧,那人看着不过十一二岁,身材较同龄人修长结实,相貌也显出了英俊的影子。宁姽婳微一皱眉,道:“映葭,去叫管家。泛菱与我在此处守着。” 她心下知晓,能以如此狗血而“男主”的方式出场的这个男孩儿一定不简单。她记得原文中有这段情节,却不记得这位是原身的哪位丈夫了。 那个美丽异常貌似妇人的痴情妖孽?这男孩儿年纪比他小,略过。 那个身形魁梧为人冷酷的异族将军?略有可能,保留。 那个身材修长长相俊逸的翩翩公子?年龄应当也比这男孩儿大一点。 ……还有谁来着? 她回忆得入神,忽然听见泛菱叫了一声:“呀,小姐,这公子醒了!” 宁姽婳微微一怔,低头一看,那男孩儿撑起身子,看清面前是两个年幼女孩儿,紧绷的肌肉松了下去。宁姽婳只做没看见,笑道:“不知公子是何人,为何会在我家的庄园中?” 那男孩儿不动声色地看了四周,虚弱道:“多谢小姐相助。若问身份……真真是难以言齿,容在下暂不可言表。敢问小姐,此庄园出口在何处?在下必须尽快离开此处,另做计较。否则,在下不日便会血洒京城,再不能返乡。若蒙小姐周助,他日相见,在下定当鼎力相助。” 他言语间情真意切,宁姽婳听了,已是信了八分。便道:“我那丫鬟已去叫了管家,待会儿教他送你离去。公子保重。” 男孩儿松了口气,道:“多谢小姐。”他将一块玉珏取出,递与宁姽婳,见她面露疑惑地接了,便笑道:“他日只凭此物,在下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