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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封印的!” 赵一钱再仔细一瞧,可不是嘛,在那印记覆盖之下,有一些弯弯曲曲的线条,那些弯曲的线条微微凸起,看起来并不像是什么图案,而更像是已经愈合了很久的伤疤。 这些瘢痕的颜色与周围的皮肤相差不大,所以之前太子虽然也露出过守护人的印记,但谁也没发现过,此刻在这耀眼金光之下才看得清楚了。 “呀,这疤痕我见过!”孙二丫惊呼一声,指着太子的胸口说道,“那个青魔的心口也是这样的伤疤,只不过她当年可能愈合的不好,所以颜色很深,看着非常吓人,但是样子看着跟太子这个很像。” 青魔心口的伤疤,是她昔年挖了心留下的,太子虽然从前也是玲珑心,可谁也没听说过他也挖过心啊? 风十里沉吟道:“看来这些疤痕就是守护人印记的封印了……不,应该是这些疤痕与守护人印记互为封印,照眼前这动静来看,应该是封印正在双双解除,这应该不是什么坏事。至于这疤痕是怎么回事,只有等太子醒来才能知道了。” 众人再次将目光集中在糖瓜身上,糖瓜苦笑道:“就算长驸马这样说,下官对于唤醒太子公子这事还是头绪全无啊……这样的情形,谁也没见过,万一下官莽撞施了医法,反而坏了太子公子的事可怎么办?” 糖瓜说的也确实在理,众人一合计,只好安排着轮流每日为太子梳洗翻身,再怎么也得让他舒服些。 这一夜就由驭叔守着太子,其他人又坐了一会儿,见夜已经深了,太子确实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便走出帐子准备各自歇下。 这夜的天色就像赵一钱和孙二丫圆房的那日一样,月亮又大又圆,天空中看不见一丝云彩。 清冷的月光下,裹着毯子躺在路中央的小狼格外显然,而小下巴蜷着毛绒绒的小身板,依旧守在他身旁。 孙二丫忍不住叹了一声:“又是个痴心的人儿呀!” 听到声响的小下巴猛地抬起头来,见到赵一钱等人出来了,忙踉踉跄跄跑过来,拉着孙二丫的衣袖道:“好玲珑心,玲珑心是这世上最善良的了,小下巴求玲珑心让大妖怪大人们帮帮半妖大人吧!” 赵一钱轻轻将小下巴的手拍开,啐道:“好你个小兔子,心眼儿长了不少嘛,都知道柿子要挑软的捏了。” 小下巴摇摇头:“柿子?小下巴不吃柿子,小下巴什么都可以不吃,只求凡人和大妖怪大人们帮帮忙……” 风十里指了指远处朦朦胧胧的火光,问道:“小下巴,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小下巴不明白风十里为什么要这样问,但还是点头道:“那是蛇妖正在试图破坏大妖怪大人们设下的结界。” “你看,你都知道蛇妖们正在外面夜以继日地向这里进攻。”风十里的声音忽然拔高,“族人的性命危在旦夕,而他们的小狼却因为一点挫折,就犹如癞皮狗一样倒在地上昏睡,也许他想着只要他这样逃避下去,总会有人来帮他收拾残局吧,比如说我,比如说他的母亲和兄长姐妹?” “既然狼族的希望都寄托在我们身上了,那他这个君主醒着还是昏睡,死了还是活着,又又有什么所谓呢?” 第267章 惩罚 别看风十里语气淡然,但他心里还是有了气,原本平缓了许多的气息顿时又乱了,掩着唇忍不住咳嗽起来。 看着侍卫扶着风十里走远了,赵一钱夫妇也回了自己的毡房,芝麻这才点了点小下巴的额头:“你说说你,你这么可爱又能干,我们青丘多得是好男儿给你挑,怎么偏偏就看上了我小舅舅这个蠢的?” 小下巴忙辩解道:“半妖大人才不蠢,半妖大人只是着了大魔王的道儿!” 芝麻翻起一个大大的白眼,真是爱情让人愚钝,这么多人都好好的,怎么偏就小狼被青魔迷惑得五迷三道的?可见就是个蠢得。 芝麻心里吐槽的起劲,却全然忘了她自己的亲祖父也是因青魔的蛊惑才犯下了那许多滔天的恶事。 看到小下巴泫然欲泣的可怜模样,芝麻心中不忍,叹道:“你啊,就心狠一狠吧,这事得靠他自己,只有他自己想明白了,清醒了,自己站起来了,才能重新引得狼族百姓的尊敬和谅解。” 说完这两句,芝麻就一溜烟地跑了——结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外面的蛇族攻破,得有人时时看着才行。 月色如水,小下巴又缩在了小狼身边继续守候。她低头看着小狼消瘦的面庞,即便在昏睡之中,小狼的眉头也仍旧紧锁,在配上他胡子拉碴的下颌,显得疲惫而狠厉。 小下巴心中酸痛不已,他们初相见时,他可不是这样的,那个时候的小狼,那样的飞扬明媚…… 眼泪珠儿一颗颗砸下去,小下巴哭得抽抽搭搭:“半妖大人快醒来吧,小下巴不怪半妖大人始乱终弃还不行么……”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熟睡的小下巴身上,将她雪白的皮毛染成金色。一双大手用毛毯将小下巴裹起来,轻轻送进了毡房里。 天光很快就大亮了,一路上都没能好好休息的赵氏夫妇原想睡个懒觉,却被门外的嘈杂声吵得再也睡不下去了。 来到这个没有手表没有手机的时代这么久,赵一钱早已学会了看日头推测时间的本事,他眯眼往外瞧一瞧,这个点儿估计也就是早上七点左右的样子。他苦恼地想,这狼族的人生活劲头也太足了,这么早就全起来忙活了。 赵一钱小心哄着妻子再多睡一会儿,自己撩开帘子走出了毡房。 外面的嘈杂原来不是狼族百姓们晨起忙碌的劳动声响,而是类似鞭打皮肉的声音和人们小声议论的嗡嗡声。之所以令赵一钱和孙二丫觉得吵闹,只因这所有的动静都发生在他俩的毡房门口。 狼族的百姓们拥堵在毡房门口,齐刷刷地向前观望着什么。 赵一钱拨开人群也向中间望去,只见一个几乎全身**的人立在太子的毡房门口,拿着一把荆棘条子正一下下往自己身上抽,那精瘦的身躯上此刻已经布满了血痕。 赵一钱戳了戳旁边的人:“这谁啊?受虐狂啊?还是你们狼族每天早上的固定节目?” 那人面色古怪地瞪了赵一钱一眼,低声道:“是新王,依照着狼族规矩,正在惩罚自己呢!” 赵一钱再仔细一瞧,那背影可不就是小狼嘛,只不过他一直戴着的那顶狼头帽子不知道去哪儿了,倒叫赵一钱第一眼没能认出来。 也不知狼族的律法到底是怎样的,但是听身旁这人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