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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上哪儿咽下这口气去? “花贤弟,其实愚兄今日来还有一事。” 花冉早猜到他来的目的了,却佯装不知情。“哦?愿闻其详。” 刘楚心说你就装吧。面儿上却笑了笑。“贤弟可还记得你我的清明之约?” “哎呀,记得记得。”花冉稍有愧疚地抱拳道。“是愚弟言而无信了。还望刘兄海涵。” 刘楚也有分寸。心知花家大权在握。这花冉又是皇太后的干儿子。好歹也算是干殿下。既然他今天能给足自己这个面子。事儿过去也就算了。 “贤弟言重了。只要贤弟平安无事就好。” 见刘楚大方地不记旧账,花冉也来了高兴劲儿。“你我多日不见。今日定要好生聚聚。”随即又吩咐下人去布置酒菜。 要说这俩人其实也没什么仇口,就是平日里喜欢攀比攀比。一旦抛开那些你争我斗的好胜劲儿,俩人还算聊得来。 不大会儿工夫酒席摆下。花冉也陪刘楚喝了几杯。他年纪不如刘楚,酒量自然也差。又因为身子虚,所以平日里母亲也不准他沾这些。今儿个几杯一下肚,他就有些醉了。脑子晕晕乎乎地什么都想往外说。 犬牙站在一边儿侍候着。眼见花冉喝得不行了,他就时不时地给刘楚话儿听。语气中多有赶人的意思。 今儿个也赶上刘楚心情好,所以也就没跟犬牙计较。现在“狼爷”这称号已经响遍了整个京城,刘楚自然也有耳闻。不计较倒不是因为怕他,只是给足花家面子罢了。 送走了刘楚,犬牙把花冉打横儿一抱就回了卧房。 花冉躺在床上,小脸儿红扑扑地瞧着犬牙乐。犬牙就任他揪着自己的衣服,随手接过小桃端来的醒酒汤,哈着腰一勺一勺地喂他。 花冉还在咯咯地乐。“你……大!……傻瓜……”他喝得舌头都发直了。“其实,我早……就……醒了……” 闻言,犬牙的手就是一顿,僵了片刻后又撑了一勺抵到花冉嘴边儿。 花冉吃得香,又美滋滋地说开来了。“让……你打,……你就打……你傻……不傻……” 犬牙深深吸口气,把碗递给一旁的小桃。只道了句。“你斥候少爷。”言罢拂袖而去。 野狼做家犬 正文 第26章 天气越来越暖和,花冉又来的精神头儿。往年春天他必玩的一项就是风筝。今年因为出了那一档子事儿,所以什么也没顾得上。现在事儿过去了。别的不急,放风筝这茬儿他得先补回来。 找来二三十号家仆,挨个儿都给分好了任务。花冉就美滋滋往当院儿一坐。瞧着他们扎风筝。今年他要扎个大的、新鲜的。去年的时候他就输给刘楚了。今年又听说刘楚弄了条金雨蛇。又大又气派。好像点子也是宇文德给想出来的。 花冉品着茶水,心里越琢磨越不是滋味儿。凭什么他有宇文德出点子,我就只能靠那个傻小狼? “小狼人呢?”花冉眼睛都不抬一下,只是懒懒地一问。 小桃就在他身后侍候着,见主子问了话,赶忙答道。“回小爷。狼爷……他最近都在忙。” “都瞎忙什么呢?连个人影也见不着。”花冉拧着眉毛,心里好大的不快。 自从他那天喝醉了以后,好像就再也没见过犬牙了。人都说酒后容易失言,花冉就琢磨着是不是自己喝多了之后说了些什么不该说的话。他也问过小桃好几次,可小桃都说没什么。就这样,花小爷还傻乎乎地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就整天琢磨着他的风筝。 可又过了两天,犬牙还没露面。花冉派人去找他,他都不在。问谁谁摇头,都说不知情。花冉一咂嘴儿,心说这么个大活人还能飞了不成? 这天他实在是憋不住了,干脆去了犬牙那院儿。一推开门,花冉就不禁打了个哆嗦。他听说师爷就是死在这屋里的。想想就慎人,真不知道小狼是怎么住的? 花冉琢磨了一下,还是没敢进屋。他干脆就在当院儿弄了把太师椅坐着等。他就不信到了晚上小狼还能不回来睡觉? 他这一等就是一天,可直到月亮都升的老高他也没见着犬牙回来。夜里这小院儿就更慎人了。虽然带了三十多号人在这儿壮胆儿,但花冉心里头也发毛。 一个家丁跑过来拍马屁。“小爷,我看这院儿不太平。您得小心身子啊。要不咱们还是回吧。” “我看你不太平。”花冉啪得一下给他来了个嘴巴。随即又抽出手绢擦了擦自己的小手儿。不耐烦道。“乌鸦嘴。我看你是皮紧了。” 花冉本就等得心焦气躁,这回正好拿他撒撒气。 那家丁被打得眼冒金光,连忙跪下认错。 花冉也觉得这院里越呆越慎人。心说干脆弄出点儿声来,也好热闹热闹。于是拿下巴点那个家丁。“喂,你。自抽嘴巴三千下。抽一下,认一句错儿。” 那家丁苦着脸儿开始自抽。一边打一边小声嘟囔。“我错了。” 花冉一皱眉。斥儿他。“声儿怎么这么小?晚上没吃饭啊?给我大点儿声。其余人给我数着点儿。” 这回院里可热闹了。三十号人一起喊。“一,二,三……”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家丁的脸都抽成柿子了,犬牙也没回来。花冉不禁打了个喷嚏,头也晕晕的。想是受凉了。 这时候,院门口儿人影一晃。就见犬牙大踏步地走了进来。 “你们这是干什么呢?”犬牙厉声喝问。 花冉见人回来了,本来心里挺高兴。必经好些日子没见了,怪想的。可这犬牙实在太没规矩了,当着自己的面儿就这么大喊大叫的。枉费自己等他一天的苦心。 “我让的。怎么了?”花冉一上来这脾气,连他自己都管不住。 犬牙叹了口气。其实刚才他是没瞧见花冉,还以为是官府的人来查案呢。 “没怎么。”犬牙别过脸儿去,淡淡地说着。 自从那天知道花冉是有意捉弄自己之后,犬牙的心就凉了半截儿。有时候他也问自己,是不是自个儿自作多情了。也许花冉根本就没拿他当回事儿。想想也是,既然人家花得起银子,那买来的狗自然也得好好养着。其实一直都是自己想太多。瞧人家冲自己笑笑,就觉得人家是真心待自己了。殊不知那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