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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熊神祠。 … 固然有丰富的人生经验,但是,引路大佬也是头一回,在一天之内,给同一对新人举办熊神赐婚仪式,和葬礼。 而且事情之所以会走到如此悲剧的地步,他难辞其咎,虽然他不明白、至今也没搞明白,为什么会有一头巨熊出现在熊罴山上。 最优秀的驯熊人都无法解释,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不合理的熊出现在这座山上。 事后,他们搜遍熊罴山,也没找到那头熊,现在只能认为,那头熊是从旁边的大熊山上下来的,可是,它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那里? “大佬,巨熊会不会是,你放出去的那头幼熊的——母亲?”有人提醒引路大佬。 “不会,那头幼熊是我们花大价钱买来的,一直当做熊神传人养着,不是野生熊,是人工培育的,哪里会有什么巨熊母亲?”引路大佬摇摇头。 “是传熊。”另外一人提醒道,“熊神传熊。” “什么川芎?”又一人问道。 几个村民小伙本来想调剂一下气氛,他们并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引路大佬又在给谁家主持葬礼了,看引路大佬的脸色很差,周围的同乡也死气沉沉的,他们便想调剂一下气氛,稍微轻松点。 谁承想,引路大佬脸色一沉:“胡说八道的,滚出去。” 几个小伙吓得立刻噤声,你推我我推你,挤到一边去,探头张望那熊神祠上挂的遗像到底是何方神圣。 没想到,竟然一张遗像也无。 “奇了怪了,不挂遗像吗?”一人低声问道。 “难道是突然夭折?那也不至于啊……”另一人抓抓头发。 这时,只听熊神祠门外传来一声嚎哭,一队身着白衣的亲戚走了进来,为首的是白家的大表姐,这大表姐一向是威名在外,据说她老公就是被她打跑的,大表姐哭起来也不同凡响,“嚎”气干云,直震得门里门外的人耳朵里都嗡嗡作响。 “我的羽阳啊,你死的好惨啊!” “羽阳啊,你爹妈就你这么一个孩子,你走了,将来我下去怎么和他们交代啊!”婶婶扑到桌案前,就是一阵痛哭流涕。 叔叔默默扶住婶婶,也在旁边默默擦泪。 “是白家的孩子夭折了。”一人低声道。 “怪惨的,就那么一个独苗。”另一人道。 “青春夭折,不知道是出了什么意外。今年没听说白家孩子患重病的,看来是飞来横祸啊。”第三人比较理智,推测道。 议论声从四下里起来,很快因为白家大表姐的一个行为,而突然消失。 只见大表姐扭头就往引路大佬身上扑,一边扑打一边喊道:“杀人偿命!是你逼死我们羽阳的!我管你什么引路大佬,我打你,我打死你!” 这回白家叔叔在旁边看着,也没有出言喝止。 婶婶也拽下脚上的鞋子,向引路大佬扔去,一只不中,又扔一只。 祭桌前顿时乱作一团,旁边的村民急忙过来,拉开发疯的大表姐。 引路大佬也不吭声,就杵在原地让人打,头发也抓掉了一缕,脸上也抓烂了一块,他的脸色黑如锅底,嘴唇咕哝了一下,又沉默了。 这事他确实理亏,本想着那两人会打电话过来告饶,没想到他们还真的去和熊搏斗了。 本来小熊也没有那么强的战斗力,一巴掌拍不死人,没想到中途杀出来个巨熊——罢了,这都是熊神的旨意,他无法质疑,只能遵从。 早知道熊神这么排斥同性恋,他就不强迫他们搞熊神赐婚了。 千金难买早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是来不及。 “你们这么说可就不对喽,”一个村民站出来,冲白家亲戚说道,“昨天晚上你们回来,怎么求大佬帮忙的?如果不是你们说要按照熊村的仪式走,还把白羽阳绑了回来,大佬会祭出熊神赐婚吗?这仪式是用来干什么的,你们难道不知道吗?就是用来吓走那些居心不良之人的!” “就是,就是!”又有几个见证全过程的村民附和起来。 “若不是看着你们有丧亲之痛,我们也不想多说,谁知道你们还得寸进尺了!” “算了,少说两句。”引路大佬抬抬手,将众村民的愤怒压下去。他来到地上痛哭不已的白家亲戚面前,叹了口气,蹲下身,将婶婶和叔叔扶了起来:“羽阳的东西都在桌上了,你们——节哀顺便吧。” 一听这话,婶婶和叔叔互相扶持着起来,向祭桌上看去,只见桌上放着一个又浅又宽阔的长方形木盒,里面呈着两串车钥匙、一把小剪刀、一片沾血的衬衫碎片,还有一枚光华璀璨的大钻戒。 偌大一个前厅,鸦雀无声。 大表姐刚被人推倒在地,这回才站起来,又两腿一软,坐了回去。那祭桌上的大钻戒是她亲手从周六手上撸下来的,周六当时有多着急,她还清晰地记在脑海之中,谁知道,短短一天之间,钻戒的主人就…… 大表姐突然大叫一声,开始撕扯自己的头发。众人吓得一个机灵,就看见大表姐从地上跳起来,抓起那钻戒,又跌跌撞撞地跑到熊神像跟前,对着神像就是“崩崩崩”几个响头,光听声音就够疼的。 “羽阳啊,都是姐手贱,手贱,姐的手怎么就这么贱!”大表姐使劲抽自己右手,抽的“啪啪”响,抽完右手又抽左手,嘴里念念有词,“你看在亲戚一场的份上,别为难你叔叔婶婶了,羽阳啊,你这么好个孩子,姐真是猪油蒙了心!” “咯噔”。 一声轻响,从熊神像里传来,大表姐先是一僵,侧耳倾听,又没声音了。 难道是熊神听见她说话了?是不是她忏悔得还不够?大表姐这回也不抽手了,她“啪啪”抽了自己俩耳光:“熊神啊,你都看见了,那俩孩子是无辜的,都怪我,都怪我这张贱嘴——我多嘴什么,人家甜甜蜜蜜,和和美美,管他是男的是女的在一起,不就搭伴过一辈子么,男的和女的在一起,舒舒服服的也没几个,我管什么闲事,我自己都管不好,管别人,都是我嘴贱!” 周六爬梯子爬得快虚脱了,才终于摸到出口,还没走两步,就听见大表姐那大嗓门轰隆隆直响。 仔细一听,她说的话倒是在理,不过,周六有些诧异,大表姐那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倔性子,到底是怎么突然有了这么一百八十度的态度大转变的?这觉悟提升得未免有点快,难道是引路大佬开解的? 周六摇摇头,把这个可能性给否了。 陈柯接着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