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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我找谁?” 严无忧一脸惊愕地看着她,似乎将身后握剑的手握得更紧了些,轻璇不忍再逗他:“好啦无忧,不要紧张,是我,千帆。” “啊?” “我在长临城跟阑歌学了易容,”轻璇凑近些,“能不能看得出?” 严无忧仿佛受了一场大惊般盯着她,良久才不确定地开口:“可能……有点像?你别骗我啊!” “骗你干嘛?”轻璇无奈道,“不过你要记住了,今后如无意外,我大概就是这副装束,若有其他模样的人跑来说是我变的,你可千万别中计啊!” 严无忧笑了:“变什么变,又不是孙猴子,你真当自己是神仙啦。”说着推着轻璇往后院走去,将她推进主屋,硬要她当着自己的面恢复原貌,手中那柄剑还一直握着。 轻璇撇撇嘴,无奈地坐到梳妆台前,对着铜镜卸掉装扮。真没想到,第一次来到自己位于京城的宅邸,第一次进自己的闺房,竟是被一个大男人监视着。 恢复原貌后,严无忧的神情才变得柔和起来,笑意盈盈道:“同样是小公子,现在这个小公子才更让人觉得亲切。” “快些习惯,以后你要日日与方才那名小公子相处了。” “不知方才那名小公子怎么称呼?” 对哦,不能叫穆轻璇,也不能叫千帆,要取个没有面世过的名字才好。 “姓殷……”她低下头喃喃,“名字,要符合身份一些,便叫九流吧。” 严无忧默念三遍,好像记住这名字是件很费劲的事情。 “你明日便出京一趟,将殷九流这个人的身份文书办好,还有日后有可能被人调查的一切,都要安排好,”轻璇凑近他,耳语一通,“你知道怎么做的。” “是。” “奚云呢?” “在忙着与京城各分舵、消息点联络,既然夫人来了,我便让他回来,左右他那边也基本安排好了。” 轻璇颔首:“方湛去了扬州,不日也将赶来,日后咱们四个同住,彼此也有个照应。不过你们三个行事要小心,不要被有心人发现了行踪。” 严无忧笑道:“真没想到,咱们住惯了偌大个青门府,如今竟会一同住在这小小院落中。” “三进的院子不错啦,又宽敞,再说,平民百姓在京城的房子太大,总是会引起关注的。”轻璇瞪眼。 “又没说不好,”严无忧看向窗外,“不管在哪里,兄弟们在一处便是好的。” 轻璇听了这话,一直漂浮着的心安定了下来,费了这么多功夫,她终于回到京城了。 “夫人,方湛为什么去扬州?他不是应该跟你一起的吗?”严无忧忽然问。 “让他送萧缈回去。” “那谁护送你来京城的?”严无忧摸着脑袋问。 “怎么,我虽然武功不及你,在青门众高手中也不拔尖,但自己来趟京城总还是可以的吧?再说我又不是穆淳,哪有人要暗害我的?” “话是这么说,但你好歹是青门代掌门,出远门还是小心些好,怎的连个人也不带?” 轻璇还想辩驳,但一想到等方湛回来,严无忧和奚云便会知道她是同令遥一同回来的,只好老老实实道:“虽说跟着我的人不负责保护我,但我好歹不是孤身一人来京城的。令侯爷刚好回京,我与他搭了个伴。” “哦……”严无忧的脸有一丝不自然,“难怪方湛会听你的去送萧缈。” 轻璇捕捉到他的表情,又想到那晚和令遥发生的事,刚变好的心情又纷乱了起来。 “令将军呢?回侯府了?” “他有些事在城外耽搁了,我自己进来的。”轻璇漫不经心道。 随口聊了几句,严无忧退了出去,轻璇独自坐在桌前发了会儿呆,然后起身环视屋子,将自己的随身物品整理好,门外传来说话声,好像是奚云回来了。 严无忧带他到内院见轻璇,三人在园中藤椅上坐下,轻璇问起这段时间的事。 “哦,这么说如今左辛可以自由进出蜀王府了?” “是呀,毕竟他不会功夫,总是让人带着飞檐走壁悄悄入府,也不是长久之计。”奚云笑道,“如今可好,大家都知道他是蜀王眼前的红人,他总算可以光明正大出入王府,也可以在外面随意说他想说的话了。” “这么说他之前很憋闷?” “应该是吧。” 风吹过,头顶的树叶漫漫而落,一派浓浓秋意。 穆淳很快得知了轻璇入京的消息,心下安定不少。这一日他趁着随秦故入宫议事的机会去了坤玉宫一趟,皇后很是高兴,忙忙让他坐了,吩咐侍女拿点心上来。 “早知你要来,我便亲自做些点心了。这些都是宫女做的,不过她们手艺比我好。”皇后笑吟吟看他吃。 两人说了些最近的事,皇后问:“可有去襄国公府走动走动?” “自然去了,国公大人对儿臣很是照顾,儿臣平日行事这么顺,还多亏了国公大人。”穆淳微笑。 皇后心中有些不是滋味:“这话不对,我虽素日在宫中,有些事情倒还是清楚的。国公大人帮了你没错,可你能与多位大人交好、遇事顺遂,多是因为你自己有本事、会处事的缘故。” 穆淳不置可否,皇后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毕竟他是你舅舅,帮着你是应该的。” 说罢偷偷瞧着穆淳脸色,见他并无异色,舒了口气,却又有些失落。 殿外院中的淡淡菊花香随微风飘进,在明亮的殿中坐久了,有些恍惚的不真实。 穆淳饮了一口花茶,将茶盏搁下,望着皇后道:“母后不用说这些话来试探,儿臣的身世儿臣自己心里有数。” 皇后一惊,却又不甚确定他话中意思。 “淳儿是指什么?” 穆淳叹了口气,入宫数月,他早已知晓眼前的女子与他同样是身不由己。这些年来,她比他还要痛苦,他至少可以纵横沙场、治理番邦,而她,只能在这幽寂的深宫中独自煎熬。 穆淳上前几步,在离皇后很近的地方跪下,仰头注视着她:“儿臣知道,自己是母后亲出,也知道当初因父皇的误会,导致儿臣不能承欢母后膝下,都是儿臣不好,非要偷跑出京这么多年,惹得母后担心。” 皇后一震,手中的珠串滑落在地,她豁然站起,直直盯着穆淳:“什么?你说什么……你知道?” 穆淳看着她不语,眼中隐有泪光。 皇后呆立着,良久才身子一软跌坐在椅子上,穆淳连忙上前扶住她,皇后的眼角落下泪来:“你早知道了……那你是否会怪母后,是否会恨母后?” 穆淳的手一颤,指尖滑过深蓝色对襟衫广袖上的金凤纹,细微的触感传入心中,激起一阵酸涩,他咬紧牙,将手握得更紧:“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