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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经在外衣外面套了一件白色的外套。 周嘉鱼接过来,有些犹豫,但还是穿上了。 这衣服有些像手术服,直接套上去就是一身的白。 “走吧。”谭映雪说,“估计要开始了。” 三人便缓缓的走到了人群后面。 九点一到,老人的遗体便被人送屋子里抬了出来,随后小心翼翼的放进棺材里。 周嘉鱼隔得远,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轮廓,他看到村长出现在了棺材旁边,手里拿着一个手掌大小的铜制摇铃,围着棺材缓缓行走,便摇便念叨着什么。 徐入妄听懂了,说:“啧,第一次听见对着死人念金刚经的。” 周嘉鱼道:“这有什么讲究?” 徐入妄说:“这种下葬一般都是念往生咒,金刚经是压制阴邪之物的。”说白了吗,这玩意儿对于魂魄之类的伤害挺大,一般不会这么干。 村长念完之后,吊高嗓子,大声道:“合棺——” 棺材盖子被重重的合上,随后几个村中的青壮年走上前去,手中握着一尺七寸长的棺材钉,拿着锤子开始往里面敲。 周嘉鱼看着他们把钉子全部敲了进去,只剩下一个圆环露在外面,他蹙眉道:“这不对吧,怎么全敲进去了?” 徐入妄说:“我看他们这是在葬仇人呢。” 一般棺材钉子都只会敲进去一半,因为说法便是如果全部敲入,会把死者的灵魂封在棺材里面。从葬礼一开始,大错小错不断,若是说不是故意的,那也太奇怪了。 但他们是外人,对于人家的丧葬习俗也不好多做置喙。 棺材封好,年轻力壮的四个年轻人将棺材抬了起来,队伍开始朝着墓地的方向缓缓移动。 徐入妄手里握个火把,和周嘉鱼谭映雪走在队伍靠后的地方,队伍最后面还有个老人一边走,一边往地上撒米,嘴里念着谁都听不懂的话。 穿着白衣的队伍,就这样缓缓的移动了起来,众人出了村,顺着狭窄的山路,前往已经被黑暗笼罩的墓地。 周嘉鱼压低声音,对着徐入妄道:“你绝不觉得这场景有点熟悉?” 徐入妄也想起了什么,恍然道:“我们昨晚看见的不是脏东西,是这村子里的村民?” “好像是的。”周嘉鱼说,“谭映雪,你不是昨天到的么,你看见什么没有?” 谭映雪皱眉头摇头:“我昨天到的时候已经很累了,倒下就睡,一觉睡到了今天早晨。” 周嘉鱼道:“那就奇怪了……” 他们正小声交谈,队伍里却是传来的唢呐滴滴答答的乐声,周嘉鱼曾经听到过的,女人的歌声也再次响起,只可惜她唱的是方言,周嘉鱼他们三个都听不太懂。 墓地离村落似乎很远。 蜿蜒盘旋的山路,他们低着头缓缓赶路。从树丛中呼啸而出的山风,簌簌作响,乍一听,竟是有些像女子的嚎哭。 夜色降临之后,周嘉鱼确定了黑雾的来源就是墓地。随着歌声,黑雾又开始扭动,简直像是在伴着哀乐跳一支怪异的舞。 周嘉鱼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再次变得浓厚起来。 徐入妄见他脸色不妙,小声道:“你没事吧?” 周嘉鱼说:“你感觉到什么了吗?” 徐入妄说:“什么?” 周嘉鱼说:“很不舒服。” 徐入妄面露担忧,但都走到这儿了,总不能转身回去吧,于是只好让周嘉鱼忍耐一下。周遭的人都低着头不说话,乍一看简直像是一具具没有灵魂的尸体,只能僵直的迈着步子赶路。 就这么一直往前走了一个多小时,周嘉鱼已经习惯了周遭那诡异的气氛,甚至偶尔还分神观察一下周围。 就在他以为快要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前方突然传来一人的惨叫,随口便是一声巨响,周嘉鱼和徐入妄均是露出惊愕之色——那声音,是棺材重重砸在地上的声音。 棺材在入土之前落地,是极为不好的征兆,一般抬棺手都会非常的注意。但根据他之前的惨叫,显然是他出了什么事。 队伍一阵骚动,周嘉鱼在村民里的眼神里,看到了恐惧。 他稍作犹豫,还是挤到了最前面,看见了倒在地上的抬棺手,和静静摆放在一旁的棺材。 抬棺手捂着脚惨叫,周嘉鱼用火光照了照,才发现他的脚上竟是一片血淋淋,顺着血迹看去,竟是有一颗钉子被埋在了他们行走的道路上。这村落里的人大多都穿的是草鞋,抬着重重的棺材一脚踩在钉子上,不受伤就怪了。 “没事,是钉子。”周嘉鱼道。 “不详!!不详啊!!”村长沙哑的声音却再次响起,只是这次声音里带着恐惧,他道,“钉子——钉子!” 周嘉鱼开始还没明白他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反应,身边的徐入妄,却是弯腰,将那钉子从土里拔了出来。钉子一尺七寸,顶部是圆环……这居然,是一颗棺材钉。 徐入妄正欲发问,村长却是动作粗鲁的将那钉子从他的手里抢了过去,然后塞进了自己腰间挂着的包里,表情的扭曲的用方言说了一段话。周嘉鱼他们虽然听不懂,但也能隐约明白他是在骂脏话,只是骂的对象也不知道是谁了。 突如其来的意外打乱了队伍,村民们脸上皆是惶惑,村长咬着牙,硬是随手指了个青壮年,道:“你来,继续。” 那青壮年显然也是十分的害怕,但不敢反驳,他们正欲在整理绳索,欲将那棺材抬起,周嘉鱼却忽的道:“等等……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徐入妄说:“嗯?” 周嘉鱼的表情有点僵,说:“这、这你听到什么声音没有?” 徐入妄说:“什么?”他开始还以为周嘉鱼说的是周围传来的声音,结果仔细听去,表情和周嘉鱼一样僵住了。 掉在离他们不远处的棺材,竟是隐隐约约的传出咔擦咔擦的声音,这声音很轻,但在如此寂静夜里,却刺耳的吓人。 “这、这声音是什么?”即便是谭映雪这么大胆子的人,此时也有点发毛,她说。 周嘉鱼僵硬道:“像,像不像,有人在棺材里面……用指甲挠棺材盖……” 这句话一出,所有人都不说话了,夜风呼啸之声伴着那诡异的咔擦声,所有人的汗毛都倒立了起来。 “这……”周嘉鱼道,“这怎么办?” 村长阴沉着脸色,咬牙道:“继续抬!” 几个抬棺手都露出惊恐的表情,但在村长的咒骂下,还是不情愿的将准备将棺材抬起。 周嘉鱼正想说,你们不打算打开看看么?万一棺材里的人没死呢? 谭映雪却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僵硬道:“死了,肯定死了,我虫子都没反应的。” 周嘉鱼:“……” 那怪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