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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当哥哥的能不见他好么!” 邓赖云冷下脸,想了好久才说:“不分青红皂白就断定人是人非,这话没法子说了。”她回身就走,陆有恒见她真气得很,赶紧把人拉住。邓赖云回头对他说:“我瞧上的可不是你陆家多清清白白!我是瞧上你这个人、为人孝顺,兄友弟恭,于家于我,定是好极了的人。如今外人嘴上诋毁,你便信了——那可是你家中知根知底的弟弟!他品性如何,你自己真是瞎了招子瞧不清么!” 陆有恒早在那日叱责李云后便萌生悔意,只是话都出嘴了,脾性上来就死扛着。今日被骂了一顿,倒越发后悔。 嘴上没认错,当日人却乖乖跟着邓赖云回家去了。李芳瞧见儿子回家,挺高兴,恨不得事事顺着儿子,特意告诫陆大爷不许再提陆有恒退了那对玉娃儿的事。 次日一早,邓赖云早早将人唤醒,给他整理衣装,备上糕点,直接将人送到门口才叮咛:“我昨日与大哥说过,店里的事你今日就甭管,先去弟弟那儿赔个礼。” 陆有恒干站着,手里提着的糕点像是有千斤重,压得他几乎透不过气来。最后他点点头,默默往白府走去。 人是人非(下) 李云听闻陆有恒寻来,人先愣一下,坐在那儿顿时手足无措起来。白公子拉起他,将人送到庭院中。 白公子说:“知道你亲近自家堂兄弟,我不好打扰。你快去快回,我在这儿等你。” 李云忐忐忑忑地出了院子,见陆有恒就站在上回的角落,一时间真想缩回院子里头去。陆有恒瞧见他出来,两人都没动,就干等了一下,陆有恒便走过来了。 一个大男人,认个错也忸怩不安,怪不好意思。 他挠了几下头,傻乎乎问:“饿不饿。”还未等李云反应,他先一步将手上的糕点塞给他,径自说:“你嫂子让我送过来的。” 李云提着油纸包,也不知该作何反应。 陆有恒等了好一会都不见李云吭声,叹了口气就说:“……那日我、话不中听,你若还是气,哥哥给你赔个罪。咱们堂表兄弟多,我两自小比其他兄弟亲,哥哥话虽然重——却是想你好罢,你莫怪。” 李云摇摇头。 陆有恒语重心长:“……阿云,你可想到米铺来干活?哥哥虽然本事不大,现下给你安排安排也不是事儿……”他生性耿直,这话说得自己也拧巴,可是想想眼前是自家兄弟,总得为他着想着想。 “多谢恒哥,不过府里挺好,就不挪来挪去了。” “诶!先甭拒绝。”陆有恒道:“……人言可畏,你得自己多想想。”他面有难色,看看院子门口,放轻声音道:“哪怕清者自清,你如今对的人可不是个善茬!你是没瞧见过,白少爷可是个疯——” “恒哥!”李云打断他。 陆有恒一顿。 李云抿一下唇,视线游移开,把话一转,说:“时候不早,我活儿还得忙呢。你事儿也多,早些回去罢。替我谢谢嫂子。”说罢转身就走。 陆有恒愣在当场,李云走了两三步,忽地回头,眼内双瞳烁烁,认认真真道:“谁不想一生没病没痛,哪个人愿意担着他人嘴里是是非非过活呢。恒哥刚刚那话,日后莫要再说了。”说罢,头也不回就进了院子,剩下陆有恒冷冷清清留在原地。 院子里头,白公子当真乖乖站在荷塘边,垂着头看着荷塘的浮萍发呆。李云刚静静靠过来,白公子瞧见水面露出李云的脸容,随即一笑。 李云也看着湖面发笑,手勾起白公子的五指,细细揉捏。 “我堂哥捎了糕点来。”李云拉着他的手,将人牵着走向房内。“早上滴水未沾,还真有些饿了。” 白公子顺从地让他牵着,回话:“药还在煎,大夫说了要先喝药。” 李云只得喏喏应声,手倒是没松开,反倒拉紧一些。 湖面上,白公子的眼神似有似无地朝院子外一扫,无声无息勾唇,不屑地笑了笑。 两人携手回房,几步路你一句我一句,倒是有话儿聊起来。齐帘刚好在廊道瞧见,不禁暗道奇怪,这两人何时这般好了。 真是奇了怪了。 作者有话说:先扫个雷:这章更新完,后面再写就是几年后的事儿了。场景话剧搬地方,白府作为主要场地,可能要拆了╮(╯_╰)╭ 估计又要像脱肛的野马开始奔腾,继续追的亲要有心理准备_(:зゝ∠)_ 第20章 折子 山门 日子晃一眼就过去了。已经二十岁的李云早比齐帘高上许多,以至于齐帘每每抬头和他说话都累得脖子发酸。 李云胆子是越发见长,每回齐帘训话他都是应着声,回头就记不起了。而齐帘嘴上没多少好话,每回都是趁着白公子不在才拉着他叮嘱这吩咐那的,实在没有蕙萍可人心。 蕙萍年岁不小了,也没想着找户人家嫁了。这几年倒是对李云越来越好;依齐帘酸话说来,便是当李云是自家儿子了。蕙萍也不辩驳,反正她是看李云顺眼极了就是。 蕙萍的好姐妹李芳这些年也是喜事连连,陆有恒新婚头一年便添了个大胖儿子,今年又生了女儿,三年抱两的,妥妥一个“好”字。 白夫人偶尔听闻此事,让蕙萍捎了点贺礼过去,转头就寻了秦大夫过来,琢磨起李云的肚皮。秦大夫老了几岁,人更不愿动弹,每一回都是三催四请的,还不一定过来。起初开了些补药,那些补药味儿香得很,李云傻乎乎不知道,吃了好些日子。可就是一直没动静,秦大夫便让停药了——人总不能乱补一通,得见好就收。 后来白夫人寻了些秘方回来。只是那头白公子盯得紧,不是秦大夫开的药不许李云吃,白夫人只得作罢。 好似日子就是这么淡淡的,却如人饮水,是冷是热只有自个知晓。 原以为就这么磨磨蹭蹭地日子,因一位不速之客的到来,竟不知觉改变了。 那年轻人长相端正,一身劲装,原本风驰电掣的脚步来到白府门前时就失了几分威风,婆婆妈妈起来。待心里默念几遍好话,才犹犹豫豫地敲门。 白夫人一听闻山门有人寻来,跳起身,手上的茶盏都摔出老远! 咔嚓一下,碎成几瓣! “是那女人来了么!她又来抢我儿了!”白夫人惶恐惊叫,“撵出去!都给我撵出去!” 蕙萍也吓着了,叱问传话的下人:“快快说清楚来的是谁!” 传话的下人战战兢兢回话:“是位二十来岁的青年。” 白夫人喘了两下,惊魂未定地坐回座上。蕙萍小心翼翼地候在白夫人身旁,随时等候指示。 过了一会,白夫人“哦”一声,轻描淡写说:“青年人呀。” 蕙萍见况,不着痕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