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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最好别再耍什么花样!” 逍幽幽一叹,道:“我连个人样都耍不出,还能耍什么花样?那个不好应付,你最好小心些,至于我是死是活,你肯定也是不想管的了……” 此时卫翊已是生息全无,广岫不敢细看,痛苦闭上了眼睛,末了冷冷道:“他有任何闪失,我必要你陪葬!” 黑雾抖了一抖,没再出声。 广岫举起古月,手在剑锋上一抹,亦留下鲜血,与卫翊的血融为一处。他以鲜血为引驱动结界,将卫翊护在其中。 “等我!” 道观之外天色已黑,唯有一只破旧灯笼在夜风中摇曳。广陵眼前的棋局已无胜算,因为他的心比老道更乱。 “你好狡猾!”广陵落一颗子就念叨一句,“你让那小子进去,你作弊!你为老不尊!” 老道道:“我为他送了一位朋友进去,他应该感谢我。” “那小子一看就是个病鸡,进去了只会添乱,你不但为老不尊还厚颜无耻!” 老道弹指,一颗黑子弹在广陵额头,疼得他一张小脸都皱在了一起:“你还偷袭,简直无耻之极!” 他自以为耍赖的功夫无人能及,没想到还是比不上这块老姜,方才卫翊到来他就有所警觉,想撵他离开,老道却出其不意对他使了定身术,哄骗着将卫翊送入阵中。此时阵中不知是何情形,拖到现在,想来也是不容乐观。 越想越气,他一把推翻了棋局,气呼呼道:“不下了!你这般耍赖,就算分出胜负也没意思。我饿了,我要吃东西!” 老道起身,留下一句:“臭小子。” 广陵揉揉酸麻的腿脚跟过去,途径广岫入阵之处,不由驻足。老道端了盘馒头出来,放在他身边的桌上:“做出怎样的选择,就要承担怎样的后果。” 广陵嫌弃得瞥了一眼:“你也别高兴得太早,没到最后,谁都别想断言结果。”拿起一个馒头啃了几口,又道:“你的儿子从未出阵不谙世事,你小心赔了夫人又折兵。呸,真难吃……”说着难吃,他还是吃完了一只馒头。 老道冷哼:“不劳挂心。” 广岫朝那极黑极深之处而去,有种要下了十八层地狱的感觉。那黑暗之处犹如一个漏斗吸纳着所有微弱的光和残骸,广岫离得越近就越感到强大的逼迫压抑之感,若非有所牵挂不能后退,他早就有多远跑多远。 忽然眼前青光一闪,墨邑出现,将赤金符送还。广岫大为感激,道声多谢,让他去守着卫翊。墨邑是个忠正性子,道:“此行凶险,让我去吧。” 广岫道:“那可不行,你有个闪失,广陵那厮不得撕了我。一会不知会发生什么事,你一定要护好卫翊,把他带出去。” 墨邑点头,化光而去。广岫深吸一口气,真有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回头看去,卫翊已成为这虚空之处的某一个不起眼的光点。 捏紧了手中赤金符,他一咬牙,加速而去。 赤金符是道门灵符中最为罕见最难驾驭的符咒之一。需用上它来镇压的无一不是最为难缠强大之物,需要耗费的灵力也就最多最为伤神。以前的广岫想都没想过自己会有用上它的一天。 这一次,却是不成功,便成仁了。 “天方地泽,云腾五荒。天道无轮,万法无形!” 随着他念出真决,赤金符金光大作,如红日骤出神光大放,片刻驱散了此处幽暗,将那灵眼之处衬得越发幽暗无极,令人胆寒。 广岫用上半生修炼的成果驱动赤金符,红芒如慧锋坠落直朝那处深渊击去。借由赤金符之威,广岫看到了那黑暗深处,墨色的河车正在飞速旋转着抵御赤金符的入侵,二者僵持不下。 广岫咬破舌尖含了口血水,加紧驱符,赤金符进了几寸,又被逼退几寸,广岫气血翻腾心口闷滞,已觉难以为继,苦苦咬牙支撑。就在快撑不下去的时候,事情忽然出了转机。 他感到赤金符逐渐脱离了他的控制,似有另一股力量亦在为其助阵,很快他就得了机会喘息,那股力量反而越来越大。 广岫明白过来,果然鸡毛当不了令箭,这般重大关乎气运的事,怎么可能让他一个半吊子来扛?只是偏还要折腾自己半天,着实不厚道。 在他抽空偷懒之时,那边局势已然落定,赤金符冲破了阻碍,如膏药般将河车裹了个严实。那河车如困兽争斗,搅得此处天翻地覆颤抖不已,广岫如一片落叶被颠来倒去七荤八素,吐了好几口血,觉得整个人都快颠散了。 好一阵了才平静下来,那河车在红芒照耀下逐渐变为莹白,虚浮一阵,便静止不动,如一轮残月悬于夜空。 广岫心道成了,赶忙回去找卫翊。方才那一番折腾,也不知他有没有受到波及。 按方才的位置回去却已是面目全非,那一番翻天覆地使得整个阵法七零八落残破不堪,根本无迹可循。 他惶急寻了一阵,听到了墨邑的声音:“东南方,坤位,速至!” 广岫心神一凛,急忙赶去,只见墨邑以古月拖住不省人事的卫翊,不远处是个白色漩涡,正源源将此处的黑暗吸入,越来越小。 “快!”墨邑重回古月剑中,带着卫翊先进入了白色漩涡,广岫紧随其后,只能感觉到身体被不停得抛起摔落往复不歇,身不由己得坠落。 也不知是如何出去的,神智恢复时广岫发现自己正睡在道观厢房之中。窗外晨曦微露,日头正好,好似发生的一切都已为日光消融,不留痕迹。 他懵了一会猛地想起卫翊,起身冲出门去,与广陵撞个正着。 广陵身躯还童哪里禁得住这一撞,一屁股跌坐在地,大叫起来:“瞎眼了你,赶去投胎啊!” 广岫顾不上他,快步走到另一间厢房,正看到厢房的门被打开,一人走了出来。 他初以为是卫翊,定睛一看,才见那人竟是四师弟,广御。 广岫又惊又喜。广御精通医道,有他在卫翊便有救了。他还从没觉得这个严肃刻板的师弟这么亲切过,迎上去问道:“他怎么样了?” 广御正要开口,广陵抢先道:“死了,等你收尸了。” 广岫脑中轰然一响,怔怔地又去看广御。广御虽然一向严肃,却从不说谎,听了广陵的话并不反驳,板板正正来了一句:“差不多吧。” 广岫的心又沉了下去,只觉眼前暗无天日。怔了好一会,回过神时二人都已走了,唯有他还立在檐下,浑身发凉。 依稀记得广御还说了什么,却根本没有顾得上去听。 不知是怎么跨出第一步的,每一步都像走在刀尖上,痛得心都麻了。 卫翊躺在简陋的竹床上,面色苍白毫无人色,伤口已被处理过却依旧是触目惊心,鲜血都已凝结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