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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剑,这小子根本就是扮猪吃虎! 逍愧疚得凑上来:“我不是故意的。刚才我也很惨的,你看,我的腿都炸没了。”说着还抖抖衣衫,露出空荡荡的下身。 手中古月一颤,一道白雾逸出,汇成一个青衣年轻人,乃是古月剑灵墨邑。 这位剑灵很少出剑,广岫不太熟,此时险些把它忘了,见他主动现身,忙道:“墨邑兄,你是有什么主意么?” 墨邑道:“此去毫无胜算,当从长计议。” “如何计议?”广岫苦着脸,“我就是被你主子赶鸭子上架的,半分主意也没。” 墨邑看向逍,道:“此灵真元混厚,待我嗜之,或可一战。” 广岫一拍脑门:“是啊,我怎么没想到!” 逍两手捂住胸膛赶忙后退:“你们……想干什么?” 广岫大笑,指指墨邑道:“他要吃了你,你就是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逍一个劲求饶:“这位哥哥有话好说,我一点也不好吃的,你看我,身上都没有肉……” 墨邑是实干派,得了广岫准许便径直攻去,逍立时化为黑雾散去,求饶的声音还在空中回荡。 广岫有意探他底细,便在一旁观战。墨邑化为青芒将逍围住,一番争斗后,黑芒渐弱,冲突不出,逍委屈的声音响起:“你们都是坏人,不和你们玩了!” 随他话音方落,道观内乍然放出一道红光,同时地动山摇,天崩地陷,道观连同周围一切都在瞬间瓦解,化为残骸悬浮在一片虚空之中。 牵一发而动全身,逍果然是破阵的关键,广岫自恼方才自己竟然真的对他动了恻隐之心。 “不要怪我,是你们先要吃我的。”逍已不知遁往何处,声音自四面八方传来,“这位青衣大哥,你觉得我好吃,我也觉得你好吃哩,有你留在这里陪我,我也不会那么无聊了。” 墨邑重聚人形,回到广岫身侧:“抱歉,让他逃了。” 广岫道:“无妨,你先去找赤金符。” 墨邑点头,化为青芒而去。广岫看着这满目的缭乱残骸,取出一张符,沾了自己的纯阳之血,捻在指尖,符红芒大作,犹如烈阳驱逐黑暗,将这片虚空之处照亮,一切幻象便如冰遇炎阳,立时消散。 一瞬间的清明之中,他看到了卫翊的身影,立时驱动古月击去,古月却径直穿透了人影,瞬间折回。 “原来你还有点本事嘛,可惜那只是我的幻影,再来找我啊。”逍笑声得意,如在耳畔,却根本无法捕捉。 广岫也不急,道:“是不是打小没人陪你玩,只好自己和自己玩?真是可怜。” 逍叹了口气道:“是啊,所以你要好好陪我玩哦。” “好。”广岫幻化出了一串冰糖葫芦,色泽红润甚是诱人,“你打小被锁在这里,一定没吃过这个吧?” 逍的声音充满了好奇:“这是什么,看上去很好吃的样子。” 广岫一副诱拐孩童的模样:“这个叫冰糖葫芦,酸酸甜甜,好吃得很。” “真的吗?” 声音似是近了,广岫立时击出古月,只听一声轻哼,逍身形乍现,眨眼又隐没无形。 “你真狡猾!” “多谢夸奖。”广岫又连连甩出数张符咒,化为无数美食,看得他自己都饿了。 “你一定都没吃过吧,要不要我带你出去请你吃个够?” “你骗我。”逍的声音十分委屈,“你总是骗我。” 听他这么说,广岫都觉得自己简直不像话,眼角忽然闪过一个人影,他还是想都没想便甩出古月。 古月如雷电而去,仿佛剪开了这一片混沌黑暗,那人显得尤其清晰起来,带着几分欣喜几分诧异向他跑来。 是卫翊的模样,广岫却知道那不是卫翊。 不可能会是。 “真人……” 这声音不算响,可以说细不可闻,广岫却偏偏听到了,心猛地一颤,脑子还没转过来,身体已急掠而去,却根本不可能赶上。 眼看着古月穿透那个身体,爆裂一片乱红,广岫觉得自己的脑子心脏连整个人都要炸了。 此间的一切仿佛都已凝固,直到他扶住了那个身体,闻到了浓烈的鲜血的味道,一切复又开始流转,如同他的思绪一般混乱不堪。 广岫手忙脚乱捂住那血口却根本无法止血,急得大声叫道:“你怎么会来!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啊!” 卫翊看着他,艰难道:“我……我来找你……对不起……” 广岫捏紧了拳头,简直想砸自己几拳,末了还是松开,拥紧他的身体,颤声道:“你说什么对不起……你这个笨蛋,都怪我……都怪我……你撑住,我带你出去……” 卫翊抓住他的手已说不出话,口中血不住往外涌,眼神逐渐迷离,没了焦距。广岫几乎可以感觉他的魂魄正在消散,生命正在流失,一颗心几乎就要爆开,惶急无措的喊着他的名字,眼泪好似决堤之水,汹涌而出。 忽然,卫翊脖子上的玉白芒大作,赵氏的身影浮在半空,眼中满是哀痛与决绝,正用最后之力护住卫翊的魂魄。 待白芒消散殆尽,赵氏身形亦如烟散去,唯有最后的话语凄然飘荡:“救他……” 那块玉沾染了卫翊的血,红得刺眼,广岫却知道,从此以后它再也不会散发暖意,倾尽所有守着他了。 ☆、第四十二章 广岫擦去眼泪,疯了般吼道:“逍,你出来!我不破阵了,你让我出去!” 逍又变为卫翊的模样立在他跟前,一脸的遗憾:“浮屠阵已动,我也没办法。他看来是死定了,你也不要难过,我可以变成他的样子陪着你的……” “滚!”广岫切齿,举起古月劈了过去,出手已是不留余地。古月剑身沾了卫翊的纯阳之血,急怒之下威力更为巨大,将逍的卫翊化形劈得七零八落,同时驱动数张符咒,团团围在逍的身旁,将他困在其中。待逍反应过来已是无法逃脱。 “当真是哀兵必胜么,你变得好厉害哦。”逍并不慌张,反而同情看着广岫,“可惜啊,盛极而衰,何况你此时心乱,又能有什么作为呢?” “你闭嘴!”广岫怒道,“你放过他,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逍叹道:“你怎么越来越糊涂了,把他伤成这样的明明是你自己,怎么要我放过他?我从来,就没想过要害他啊。” 广岫从小到大没这么气过,一怒之下催动符阵,逍面露痛苦,已无法维持卫翊的幻形,化为黑雾翻腾,依旧挣脱不出。 广岫切齿:“告诉我,河车在哪里?” 逍求饶道:“好嘛好嘛,我说,你看看西北方向有处极黑极暗之处,那是整座山的灵眼,那玩意正堵在上头,你想出去自己看着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