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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那个骄傲的龙王在孤灯面前发怔。 ☆、苏醒(一) 痛。 苌夕从无数梦境中抽身而出,恢复的第一个意识,便是这个。 痛的时候便要睡,睡熟了便不觉着痛。 醉心此道的某狼,决定再睡一会儿。 “噔......” 金属碰木头的声音。 “哗啦——” 拧毛巾的声音。 “嗒,嗒......” 有人在走动。 “嚓,嚓......” 此起彼伏,啊......真是吵死了! 苌夕凭他千古妖灵的洪荒意念,终于掀开了比铅石还重的眼皮。 然下一刻,还越烧越旺的怒火便陡然熄灭,连火星子都丁点不剩。 “美,美人?!”大概是久了没说话的缘故,嗓子颇为沙哑。 沭炎将拧干的毛巾又放回盆中,悠然坐到床边,道:“还认得我?看来伤得不重。” 袖中紧紧握着的拳头也终于舒开。 苌夕愣愣看他,傻乎乎忘了眨眼睛。 美人还是一如既往的皓雪白衫,墨色衣缘,如瀑长发及腰,有几缕不受约束地从侧额垂落。 接到美人的眼神,苌夕吓得赶紧检查了一番自己的头发。还好还好,已然从银白变成墨黑,尾巴也乖乖藏着没有露出来。看来他在无意识的时候,便是现在这番模样了。 万幸,没在美人面前暴露身份。 “美人你怎么会在这里?”苌夕思绪朦胧。 沭炎被他的问法逗乐,似笑非笑道:“我在自家宅邸,哪里不妥么?” 苌夕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发现果然这是人家的府邸,便改口道:“哦,那,那我怎么会在这里?” 他分明记得昏迷之前的万劫山,和云间那条玄黑色的龙尾巴。 素来不喜解释,厌恶扯谎的沭炎破天荒动了恻隐之心。神色平淡,脸不红心不跳道:“那日无事,在门口捡到你的。” 远在万劫山的雷神要是听到这话,估计只会说一句话:“呸!” 不过苌夕自始至终都被蒙在鼓里,只佩服自己失了意识竟也能找到美人的府邸。如此的赤诚真心,自己都被自己感化。 心里像是浸了糖水,苌夕下意识舔舔嘴唇,“美人你心地真好!不仅救了我,还让我住进来。” 沭炎眉梢一挑,道:“这倒不必谢,若看到无家可归的猫,我也会让它在府中安身。” 苌夕洋洋一乐,道:“那我可不比猫好看多了嘛!美人收留我,肯定比收留猫来的赚啊!” 沭炎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半晌,低身扶他坐起身,在背后给他垫了两个枕头,柔声道:“闭眼。” 苌夕一愣——闭眼?难不成,美人被他的言语感动,要像戏文里那样,用嘴“偷袭”自己? 这样想来,美人应该是觊觎他的美色,却又不敢光明正大亲他,只敢偷偷亲。 唉,傻美人,以为我闭上眼就不晓得你亲我么? 啧啧啧...... 美滋滋合上眼皮,为了突出自家的烈焰红唇,某狼还万分性感地撅了起来。 视野骤然漆黑,所闻所触便灵敏许多。他能清晰感觉出,美人骨节分明的手,在他眼皮一下又一下地轻轻点触,而后考究地揉按眼眶周围的穴道。 哎呀呀,原来美人还喜欢在亲亲之前做前戏。这个手法务必要记住,日后亲亲之时,也要像这样给美人揉揉按按。 嘴皮上的温热感迟迟没有传来,苌夕撅得更厉害。 过了许久,直到温和沉稳的声音穿过耳膜: “之前还担心你的眼睛,看来是我多虑了。恢复得不错,你看得清楚,认得这地方,也认得我。” 苌夕闻言,无比失落地收了嘴皮,不过,仍不忘拍马屁:“那当然,美人的脸,我这辈子都不会忘,即便瞎了也能认出来。” 沭炎一怔,而后仓皇掩去眼中的狼狈,如常平淡问道:“若我换了张脸呢?” 或者毁容了呢? 苌夕被问的蓦然睁开眼,而后垂下脑袋,对自己深刻反省了一时半晌,念念不忘那个要娶普天第一美人的卓越梦想,斟酌道:“哎呀,这就难说了。” 沭炎的脸色霎时结冰。 苌夕还在垂着脑袋思量,并未看到对方表情,只是接着方才分话继续道: “所以我得时时刻刻盯着你,吃饭也盯着,睡觉也盯着,如厕也盯着,沐浴也盯着,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谁敢在你的脸上动手脚?” 沭炎的面色稍有缓和,若有所思地抬眸,道:“你倒是闲得慌。” 苌夕连连摇头,无比真诚道:“不闲不闲,所有跟美人有关的事都是正事,所有其他的事都是闲事。” 沭炎凑近,笑地意味深长,道:“果真么?” 某狼猛然记起人家是有妇之夫,自己这么暴露不太好,说不定美人为了避嫌,还会与他扯开距离。 便轻咳了两声掩饰:“我那什么,主要是怕你夫人回来的时候,不认识你了,糟心。替她守着你,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嘛......” 说完之后某狼尤其佩服自己,因为他在结尾时用了一句谚语,听上去十分有文化。 美人会不会夸他? 会不会被他的文学素养折服? 会不会找他谈谈人生感情,红尘漫漫之类的,两人就擦出火花? 某狼越想越激动,撩搔了一下额前的发丝,脑袋微微一甩,别至耳后,左方的唇角微勾,满脸期待地望着沭炎。 谁知沭炎只是垂眸,“哦。” 苌夕如同临头被泼一盆凉水,万分失落地撇了撇嘴,下嘴唇滑出一小片粉红的唇肉。 唉,美人就是这样,待人爱答不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猜不透又摸不清。 不过,谁让他喜欢呢? 苌夕法则曰:好看之人不主动的时候,就得不好看的去主动主动。 于是他嘴一嘟唇一囔,十分委屈道:“美人......我饿了。” 沭炎闻言,端起身侧木凳上的玉碗,道:“粥还是热的。” 苌夕的一双眸子在眶里滴溜溜直转,而后故作为难,道:“我前几日受伤了。” “我知道。” “我伤得重吗?” 当然重了,被天雷接二连三地劈了好多下,眼睛中了,脑袋中了,后背中了,前胸也中了,伤得能轻么? 沭炎维持着举碗的姿势一动不动,道:“不重。” “怎么会?”某狼佯装吃惊。 即便他自己也觉着不重,但方才他还真是痛醒的,如假包换。 却不知为何,美人一凑近,痛意便全然消失。 以前在赤谷,闲着无事经常跟首南扯皮。那头老鸟每回都有意无意地提几个成语,而后再有意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