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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着这股看不见的压迫力跪在原地,武者身强体壮,又有内力护身,他额上的血口已经止住,脸色却越来越苍白。在这长久的沉默里,他已经明白,临诀不可能改变决定。可他不是一直清楚么,这么多年来,他从来左右不了临诀的任何决定。为何,现在还要心存妄想? “义父,孩儿错了。”不知过去多久,傅绥将满是干涸鲜血的额头重重抵在地上,磕了个头。 临诀的目光这才缓和下来,“好了,下去拿点药把额头抹了。” 话毕,见傅绥出去,他便不再理会,将方才盖了章的地契田产全都收进一个檀木盒子里…… 此事来得突然,山庄里除了傅绥和赵管事,其他人都不知道临诀要离开,因而突然被庄主叫到书房、吩咐举办山庄交接仪式时,徐管事是一脸茫然的。 临诀:“我的印章和亲笔书信都在这儿了,你回去以后,就拿着这些东西撰写请帖,把各大门派的掌门都请过来参加阿绥的继位仪式。” 徐管事手里捧着临诀交给他的印章和书信,迟疑道:“这……庄主怎么突然就要退位了?”庄主年轻力壮的,没道理啊!难道……“庄主,是不是您那日受伤太重损了身子?”我的庄主啊!为何如此命苦,年纪轻轻还没娶妻就遭此磨难!上天不公啊! 临诀扫了他一眼,见这在山庄里干了十年的老管事忽然间满面愁苦,涕泪横流,瞬间明白了这老头心里都在想什么。 他啧了一声,“把眼泪收收,本庄主难得兴致大好要和廉贞去隐居,你们这些人都想到哪里去了?” 徐管事一愣,“隐居?” 临诀道:“不错。你看廉贞那性子,像是个喜欢热闹的吗?” 徐管事回想起那位连道长清清冷冷的样子,心道原来庄主已经把人哄到手了,连忙擦干净眼泪,笑得眯起了眼睛,“恭喜庄主,贺喜庄主!” 临诀看着这老实管事真心实意为他道喜、丝毫不知道自己被骗了的模样,愉悦地弯唇一笑。 徐管事得了庄主准话,欢欢喜喜地就出去准备给各大门派发请帖了。 临诀见那老头推开门,脚下带风地穿过长廊往外走,暗暗摇头,不过真论起来,这老头的年纪在他面前也就是个幼童了。 临诀又在书房待了一会儿,才起身往铸剑庐走去。虽说他对这些人间的产业不怎么在意,但一想到廉贞还用神识盯着,他忽然就有了继续做戏的兴致。 等他将山庄上上下下走了个遍、还把城里的几个铺子巡视了一番,将明日要离开的消息散发得人人皆知后,这一天的时间也就差不多过去了。 申时刚到,山庄大堂内就摆起了一桌桌酒宴,铸剑山庄上上下下所有的人依次坐下为临诀践行,无论众人此刻心里是什么想法,至少人人面上都满是不舍和难过。 在场最激动的要数徐管事了,十年前他穷愁潦倒,多亏了庄主才不至于饿死街头,如果不是庄主,他和儿子怎么也不可能有今日的体面。其余人纷纷附和,这些人或多或少都受了临诀的恩惠,听到徐管事发自肺腑的声音,他们也感同身受,纷纷说起这些年大家伙儿共度难关、齐心协力发展铸剑山庄的往事来。 徐辽和章枚等年轻人围坐一桌,众人远远看着被簇拥在上首的临诀,纷纷眼睛一酸,抹了把热泪。 徐辽抱着个酒坛子,同他父亲一样哭得最惨,“我从小就发誓一定要成为山庄里最好的铸剑师,一定要为庄主铸造一把最好的宝剑!可是现在没等我铸出名剑,庄主就要走了呜呜呜……” 席上的其他年轻人也心有戚戚,他们这一桌的都是十年前庄主收留的孤儿,铸剑山庄就是他们的家,他们对庄主的感情不比任何人浅,可没等他们有足够的能力报答庄主的恩情,就得到了庄主即将归隐的消息,任谁都没法接受。 坐在徐辽旁边的章枚拿出帕子,把徐辽脸上的鼻子眼泪一起抹了,红着眼圈道:“孟泽半个月前就去桐城谈买卖了,今天早上我用飞鸽给他传了书信,不知道他赶不赶得回来见庄主最后一面。” 徐辽闻言打了章枚后脑勺一下,骂道:“呸!什么最后一面?说话长点心。” 章枚刚才太难过,说话也语无伦次,此刻被徐辽一打,才清醒过来。他吸了吸鼻子,一张还带点婴儿肥的脸上还挂着两道泪痕,“刚才是我说错了,要不咱们一会儿到连道长那里打听打听,看庄主以后要去什么地方隐居,咱们也好先去打点打点。” 正抱在一起哭成一团的众人闻言,顿时停了下来,齐齐看向章枚。 章枚被大家炯炯有神的目光下了一跳,“怎……怎么了?” 徐辽一巴掌拍在章枚后脑勺上,搂着他的肩道:“好阿枚,你可终于聪明了一次。” 这些年轻人们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从席上溜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这篇文的数据好差啊,快七万字了才九百多收藏(⊙﹏⊙)b有木有还没收藏的小可爱,轻轻点一下收藏好咩?恩~重重点一下也是可以哒O(∩_∩)O~今天的选择题是:少年们去了垂茗轩以后…… A:找到了道长,并向道长发布了重建道观的任务,同时提供任务物品黄金一百两。 B:找到了道长,并向道长询问了今后和庄主同居的地址,得到脸红的道长一个C:少年们到了垂茗轩,然而并没有找到任务目标,于是略带失望地返回了。 D:少年们到了垂茗轩,然而并没有找到任务目标,于是嘻嘻哈哈地离开了。 第24章 024 “哎,徐辽你说,今天是大家伙儿都给庄主践行的日子,那位急着和庄主去隐居的连道长怎么没去?” 已经是黄昏了,山庄里到处都被夕阳撒上一层金黄色,七个年轻人踩着兰草小径往垂茗轩走,一边走一边忍不住七嘴八舌地嘀咕起来。 徐辽摸着下巴,疑惑道:“我也不知道,估计是不喜欢热闹吧!庄主也这么说过。” 章枚诧异道:“诶?竟还有人不喜欢热闹?一个人不寂寞吗?” “谁知道呢?我听说啊,有些人天生就喜欢清静。”另一个年轻人道:“就……就跟少庄主一样,少庄主不也不喜欢人多吗?” 章枚闻言,拧紧了对于男孩而言过分秀气的眉,“说起来,少庄主以前也不是这样的,好像从两三年起,就开始喜欢一个人呆着了。” “哎 ,管他呢,先打听清楚以后庄主去哪儿隐居要紧。”徐辽道:“连道长不是道士吗?那肯定有道观啊!” “对对!说不定他们隐居的地方就是某个藏在深山里的道观哩!” “深山里的道观大多简陋,咱们打听清楚以后,先找人把道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