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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 廉贞被他这句话噎住,面色顿时更冷了。 临诀面上笑意更深,他微微前倾,面具下的眸子牢牢锁住对方,“还是说,在道长眼里,我的地位比较特殊,特殊到即使以为我只是个凡人,道长也不愿拿障眼法欺骗我?” “你……”廉贞眼里浮起几分恼怒,最终也只吐出几个字,“一派胡言!” 临诀笑弯了眼睛,点头道:“是是,道长生得好看,说什么都对。” 廉贞:…… 他心里仿佛又涌起了晌午时那股滋味,可他又不晓得该如何描述,只能不上不下地僵在那里,任由这个邪神在他面前笑得开怀。 临诀笑够了,忽然越过一桌子菜,将手伸到廉贞面前。 廉贞垂眸看着,面上一片清冷,心中却有几分茫然。 临诀晃了晃手,道:“道长不查验一下?万一我背着道长暗地里恢复修为怎么办?” 廉贞这才明白,他冷淡道:“不必了。” 天色越来越暗,被临诀挥退的侍女上前将凉亭内的几盏灯一一点亮,才又退出去。 暖黄的灯光落在廉贞脸上,他眉眼间的霜雪仿佛遇了阳光,缓缓融开,显出柔软的内里。当然,临诀知道这只是灯光造成的假象,他比谁都清楚,这些个天上的神仙,打着仁爱天下的名头,实则一个比一个冷酷无情。 临诀心道:如果不是因为那个,他会在廉贞对他动手的那一刻拔剑将他杀了。 不过照现在看来,眼前这位廉贞星君,倒比他想象中的有趣一些。 临诀瞧着廉贞已经有好一会儿了,久到廉贞都感觉到了异样,他回视对方,面上带了几分疑惑。 却听临诀轻笑道:“我刚刚在想,道长真是个好人,不但模样生得好,脾气好,心肠更好。我说这几日修为减半,恳请道长宽限几日,道长二话不说便应了。方才我请道长查探经脉,道长也推拒了,丝毫不怀疑我之前那番话。不是心肠好是什么?” 廉贞:…… 临诀说这话时一直是笑盈盈的模样,那线条漂亮的薄唇一直微微弯着,在黄色的灯光下仿佛暖得能烫化人心。廉贞定定地看了他一眼,忽的收回视线,心道:他不是心肠好,只是在想这样一个邪神,还有没有可能将他拉回正途?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小时候作者特别喜欢看古装剧,那时候我真以为古装剧里的主角是不需要上厕所的(⊙﹏⊙)b今天的选择题——问:临总的心真的被偷走了么? A:哎呀这是临总拿来骗儿子的话,不能信,肯定是假的! B:感觉有陷阱,上次临总说修为减半结果真的减半了,这回……我决定相信临总一次。 C:有点懵,我还是吃瓜好了Y(^o^)Y 第23章 023 临诀和廉贞一顿饭吃完,酉时都已经过半了。 今日已是十四,明月悬在亭外树枝上,月光凉凉,乘着秋夜里的风一起落在人身上。 侍女们踩着月光,将二人面前的酒菜一一撤下,又换上几碟果子点心。 廉贞看着开始剥果子吃的临诀,道:“后天,最迟后天,你必须跟我走。”临诀不知何时会恢复力量,再推迟下去,只怕他自己就再也控制不住他。 闻言,临诀剥果子的动作一顿,他唇边笑意深了些,轻声道:“好。” ==== 次日,天还未亮,临诀就醒了,他躺在床上,目光清明地望向窗外,月宫西沉,金乌渐起,熹微白光从东边缓缓泛开,把天边染成了鱼肚白色。 他按了按心口,那里隐约有些钝痛。 这时,外间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临诀道:“进来。” 没一会儿,朱槿就推开门,绕过屏风走了进来。 “主人,计划还继续吗?” 临诀从床上起来,一边穿衣一边道:“我的修为要等十八才能完全恢复。今夜我引着廉贞离开山庄后,你去无回崖下等我。” 朱槿看清临诀眼中的寒意,精神一震,恭敬道:“是,主人。” 临诀拿起面具戴上,“去吧。” 朱槿的目光担忧地在临诀心口停留了一会儿,才转身离开。 这一日,临诀没和廉贞多说话,一直留在书房里处理山庄交接的事务,他将名下的庄子、田亩、酒楼商铺等等产业都盖章改到傅绥名下,甚至包括眼前这偌大的铸剑山庄。 他这么做的时候,傅绥一直在旁边劝着,然而临诀早就下了决定,怎么可能因为他的劝说就改变主意。 “我和廉贞走后,这些东西就都要辛苦你好好经营了。铸剑山庄那么多弟兄,希望你以后能好好待他们。” 听着临诀一边嘱咐一边盖章的动静,傅绥呆呆地立在那儿,眼神空洞地附和。无论临诀说什么,他都回“是,听您的。” 次数多了,临诀再怎么不关心也发现不对劲了,他坐在案前,抬头看了傅绥一眼,见他僵着一张脸木头似的杵在那儿,倒生出几分新奇,“你这是怎么了?白给你的产业还不要?” 傅绥声音艰涩,如果昨日还能骗骗自己,那么今天看到临诀毫不犹豫将那偌大产业全都划给他,他才不得不承认,临诀是真的要走了,真的要抛下他!要跟那个道士一起走! “义父……和那位连道长,什么时候走?” 临诀道:“明天。” 明天!傅绥咬紧了牙齿,片刻后才艰难地说出口:“这……这是否太急了,你、你们什么时候回来?“临诀:“不会回来了。” 傅绥:“什……什么……” 临诀缓缓道:“我和廉贞打算找个地方隐居,以后再也不会踏足江湖,也不会再回铸剑山庄了。”他话音刚落,却见傅绥忽然红了眼眶,便笑道:“这么大个人了了,还哭鼻子?” 傅绥摇了摇头,忽然在临诀面前跪了下来,哀求道:“义父,求您了!别走,别和那个人走!” 临诀见状,面具下的双目冷了下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傅绥跪在地上,他面上肌肉微微颤抖,眼前一片模糊,口不择言道:“义父,求您了,留下来吧!连道长要是不愿意,他要是不愿意……咱们山庄有药效最好的软骨散,到时候……到时候……” 他话未说完,就被上方扔来一块镇纸砸到了额头上,临诀这一下可没有留情,那红玉雕成的镇纸砸到傅绥头上,将他的额角砸破了一处,刺目的鲜血顷刻间就流了出来,顺着傅绥的眉弓不住往下淌。可他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依旧固执地跪在那儿。 临诀身体往后靠在了梨木椅背上,静默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傅绥。书房里一时陷入一片胶着的寂静之中,那种看不见的压力几乎能逼得人弯下脊梁趴在地上不停喘息。 傅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