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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吱吱吱”。 池南音捧着它放在掌心里,看了看晏沉渊,又摸摸阿雾的背:“乖啊,没事了。” “呜呜呜小音音你没事真的太好了!”阿雾难得地哭唧唧,没有吐槽池南音。 晏沉渊见状,又想捏死那只死耗子了。 他对池南音道:“好生睡一觉吧。” “嗯,那国师晚安。” 池南音在热水里多泡了一会儿,泡到有些头晕了才起身躺到床上去。 她老觉得能闻到血的味道,天地良心,她不是嫌弃,也不是什么“我脏了我已经不干净我要拼命地擦洗自己直到秃噜皮”。 她就是闻着生理性的不舒服,睡不着。 后来又还点了些宁神的栈香,七七八八地折腾下来,她才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在她折腾这些七七八八的时候,晏沉渊在他房中静坐,探出那双被池南音夸过的大手,放在炭炉前烘了烘。 燃得正旺的火光将他的手指映出透明的红色,他轻慢地翻动着手掌,修长的手指随意而自然地弯曲。 晏沉渊的表情很平静,平静得似乎无悲无喜,无嗔无怨,无欲无求。 如佛。 但候立在一侧的展危却难得地肃穆了神情。 “我给大乾延了三年命,但他们好像并不珍惜。”晏沉渊轻声道。 “他们本就不配大人为此辛劳!”展危略带恨意。 晏沉渊听着笑了下,其实花几个月的时间,走龙穴定国脉这些事,于他而言真的只是,举手之劳。 但凡是个稍微有一些些责任心,稍微爱这天下一点点,稍微有那么一丝丝悯世之情的人,必是都愿意为此走一遭的。 抬抬手指,便能扶苍生,救天下,这是何等让人心潮澎湃的伟大神迹。 但晏沉渊,偏不。 他可是为了哄小姑娘开心,陪她出去玩,才顺道去点一点龙穴的。 如今看来,那些人,配不上。 晏沉渊放在炭火上方取暖的双手,轻然合拢,无名指相搭成桥,其余手指指尖相对,双臂微斜。 长老院血池里的那把玉剑轻颤悲鸣,剑身上繁复玄妙的封印图腾逐渐消失不见。 浩瀚无穷的星云之下,广袤无垠的厚土之上,漫天无际的飞雪之中。 大乾山河里,九道朱赤血光直逼云宵,如九把不世神兵悍然而出! 他收走了那些留在龙穴中的镇脉符封印。 管这大乾死活呢。 失去了图腾刻纹的玉剑再如何精巧,亦是凡物,一声清脆的响后,碎成粉屑。 明宣帝望着血池里已经不见的玉剑,悲怆凄然,泣不成声。 他原以为,晏沉渊恨的只是顾家,是大乾朝,是这个让他们晏氏一族三百多年来不得解脱的诅咒。 他以为,晏沉渊至少至少,应对天下百姓略有仁爱。 百姓何辜啊? 所以明宣帝可以说是一直在作死线上反复横跳,他仗的也不过是这点“以为”。 起先晏沉渊始终豢养着那一池玉鳞,玉鳞骨坚,远胜金石,是铸定脉之剑的最佳之物。 后来晏沉渊为了池南音,将玉鳞全杀了,但也无妨,至少他依旧炼化了玉石,铸得此剑,更是去定了九大龙穴。 这桩桩件件,似乎也证明了明宣帝的“以为”是对的。 晏沉渊便是再恨大乾恨顾家,但他不会恨天下百姓,他只是不承认而已。 明宣帝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的是,晏沉渊真的视天下为无物! 他真的可为了一个池南音,葬送这片大陆上来之不易的宁静和富庶! 不过是片刻后,国师府中的下人跑来传信:“国师大人,池澈池公子前来求见。” 晏沉渊还是烘着炭火,淡漠说道:“展危,你去见他。” 展危点头,走到府门处,看到直挺挺跪在雪地里,一脸清泪的池澈。 池澈见展危,深深叩首,字字咽泪:“池澈错了!” 展危冷笑一声:“池小公子好手段,大乾名将不算多,姜家姜剑望算一个,你利用国师之名,逼得姜剑望闹了这一出谋逆大戏,连消带打地将顾凌羽也打落东宫之选。如今你直接废了大乾一员大将不说,还能让朝中其他将军心生反意,这等一箭多雕的好计谋,展危佩服。” 池澈抬不起头来,额头紧紧地贴着地:“我当日并不知,陛下会让姜剑望绑架四姐姐,是池澈心计不足,出此纰漏,罪该万死!” 展危好笑道,“你是罪该万死,不过,你来此磕头求见国师,怕不是为了此事吧?” 池澈:“大乾国脉一乱,池澈怕是无力回天。” 展危:“要的,就是你们无力回天。” 展危冷眼看着池澈,对府上下人道:“今后池公子再来府上求见,不必通传。” 大人是给过你们这些蝼蚁机会的,一次又一次,但你们似乎,不懂得珍惜呀? 那就去死吧! …… 池南音的习武之路,从入门到放弃,只用了不到半个时辰。 次日她一睡醒,就坐在晏沉渊跟前,认真地听他讲各种修身习武之道。 听着听着,她感觉自己的脑子好像成了浆糊了。 这感觉就像什么呢,就像读书的时候上数学课,每个字她都认识,连在一起就愣是不知道这啥意思。 什么承浆神阙紫宫,什么悬枢神道风府,什么天冲中渎侠溪! 认真的吗! 武侠里不都是瞬间打通任督二脉,然后整个什么大小周天的,就立刻获得绝世武功问鼎天下的吗! 怎么一到自己这里什么套路都不好用了呢? 晏沉渊跟她讲完周身大穴,问:“记住了吗?” 池南音合上书本,深切诚恳地说:“我们吃火锅吧?” 晏沉渊失笑:“不想学了?” 池南音双手捧心,万分真挚地说:“我觉得火锅比较好吃。” 晏沉渊:“这么容易就放弃?” 池南音无奈道:“我知道我自己几斤几两重的,这东西我明显学不会呀,再怎么努力也是浪费时间。” 咸鱼要对自己有足够的认知好吗?瞎点技能树是会死的。 其实晏沉渊也只是逗她玩而已,没指望她真的能学出什么名堂来,就算她有心苦练,也起步太晚了。 但姜剑望的事的确给他提了个醒,假使昨晚自己没能及时救下她呢? 这样的想法让晏沉渊有些后怕。 “手给我。”他向池南音摊开掌心。 池南音把手放上去。 晏沉渊取了佛钏上的一颗玉骨珠,又抽了一段红绳,系在池南音手腕上。 “不是,这个,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要的!”池南音连忙想缩回手。 她知道这玩意儿好像是晏沉渊的武器之类的,特别贵重,她不敢要。 而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