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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鹤川尝了一口,转过身撕了一小块送到时黎嘴边,“不如上周五你买给我的好吃。” 时黎不吃,别过脸,陆鹤川也没尴尬,直接塞进自己嘴里。 “这是金阿姨烤的,你这么说,她要伤心了。” “我收回之前的评价,这华夫饼非常美味。” 时黎笑了几声,陆商沉默注视着两人说话的场景,从陆鹤川进门,他就一直霸占着时黎的视线,亲昵的聊天、视线时不时的碰撞,陆商觉得自己就像空气,更难听,就是两人中间碍眼的电灯泡。 陆商觉得自己应该要找点事情做,不至于那么尴尬,他去摸桌上的水壶,里面泡着他常喝的碧螺春,他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馊水冷,是昨天的剩茶,想必是金阿姨忘记换了。 可陆商还是咽下嘴里那口茶,杯子重新搁到桌子上。 时黎垂眸掩饰心中的失望,随手拉起挂在衣架上的皮包,转过身对陆商道:“我走了,三天后见。” 日本行大致需要三天时间,时黎已经通知过陆商。 陆商送两人出门,看着陆鹤川将车门拉开,时黎弯腰坐进去,他一直冷漠看着,直到陆鹤川用手搂住时黎的腰,这一下直接斩断陆商所有理智。 他突然上前,一把攥住陆鹤川的手腕,将他甩出车门,冷冷注视着。 陆鹤川也回望他,嘴角笑意冷冷,“阿黎,你的丈夫怎么了?” 时黎透过车窗看,陆商已经握拳,眼见他要爆发,连忙出去抱住他,“陆商,冷静!” 陆商垂下眼睫看她,右臂圈住时黎的腰,就在时黎还要说什么时,他突然俯下身,一手按住时黎的后脑勺,发狠地吻下。 时黎瞪大眼睛,这个吻来得猝不及防,不同于以前的温柔缠绵,陆商吻得很用力,他的唇紧紧贴在时黎的唇上,不留一丝缝隙,时黎一时忘记怎么呼吸,憋得眼眶湿润。 看着两人相吻,陆鹤川震愕又腾升无法言语的愤怒,他两步并一步,直接朝着陆商挥去一拳,陆商早有防备,搂着时黎避开,反手就锤在陆鹤川的腹部。 时黎失去了桎梏,挣脱开陆商的怀抱,怒道:“陆商!” 陆商依旧冷冷注视着陆鹤川,嘴角不屑挑起,突然开口,“时黎,你知道面前这个男人是谁吗?” 陆鹤川神色一泠,面部肌肉不由地动了一下,他不信陆商敢说出自己的真正身份。 陆商朝着时黎招手,眼神依旧温柔,“到我身边来,夫人。” 时黎向前动了一步,可再看现在的场景,她一狠心,决定再逼一逼陆商。时黎只是晃了一下,又不由自主般向后退,朝着陆鹤川的方向退后,身后的陆鹤川露出理所当然的笑,他太了解时黎的性子,陆商打了他一拳,时黎现在不可能容忍陆商无礼的行为。 陆商眼中藏着悲伤,他漠然开口,“哥,好久不见。” 陆商的爱是火焰,若是沾上就没有全身而退的道理,此时此刻,看着碍眼无比的陆鹤川,他不愿意再忍,陆鹤川算准他不敢泄露自己的真正身份,一步步谋划着蚕食时黎的爱,时黎是他的,就算她离开自己,也不可能与陆鹤川在一起。 陆鹤川是个骗子。 他也是骗子。 谁会爱骗子? 第49章 吹雪 陆鹤川真没想到陆商会这么做。 他脸上残留着自负的笑,对上时黎波澜不惊的视线,显得格外滑稽。 陆商显然不打算放过他,一步步向他靠近,两人之间只隔了一巴掌的距离,陆鹤川甚至能闻到陆商身上雪松压松木的味道。 这是陆鹤川曾经喜欢,车祸后不愿意再闻到的味道。 陆鹤川不由地笑了,瞥向陆商的目光也带着淡淡的讥讽,他天生好皮相,就算挑眉嘲笑,也裹着说不出的味道。时黎一直在看他,陆鹤川也不在意,现在任何伪装都是毫无意义的,他干脆不再克制本性,顽劣吹额间的碎发,露出一双清澈的眼。 等陆商走近,他突然伸出右手,握拳,轻轻抵在陆商的胸膛上,食指上的蓝宝石戒指刚好硌着陆商的心脏处,两人保持着亲密的距离,神情却不像兄弟。 “把手里的东西举起来,给时黎看看,你手里拿着什么。” 陆鹤川出声,时黎才注意到紧贴着陆商手腕的东西,阳光下隐隐寒光,是一把拆信刀!它三个小时前还搁在陆商的书桌上! 时黎慌乱,向着陆商身边扑,却被陆鹤川抬手拦住。 他喊时黎的名字,“梨子。” 这是陆鹤川一贯的叫法,不是属于安室奈鹤川生疏的“时同学”“阿黎”,他说口就自带着五年前的缱绻,绕在舌尖,好像被吻过。 时黎心里本能咯噔一声,她试想过很多次向陆鹤川挑明身份,也想象过陆鹤川诧异的表情,偏偏没想过他会如此淡然,表情愉悦朝她眨眼睛。 “我。” 时黎想说话,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陆鹤川也不在意,略显无聊伸手指蹭自己的眼睑,小小打了个哈欠,“好久不见,你更漂亮了。” “我……确实好久没见,陆鹤川。” 时黎说话间,陆鹤川伸出手似乎想要抚摸时黎的脸颊,陆商却突然侧到时黎身前,完完全全挡住陆鹤川窥探的视线。 “够了,请不要再骚扰我的妻子。” 陆鹤川的手停在原处,像是想到什么,突然微侧脸,眯着眼睛问陆商,“你打算怎么解释你手里的东西?” “还是不需要解释,直接将我送进坟墓?” “就与十年前,你没做到的那样?实现十年后的自我弥补?” 他说着说着,就笑起来,他的表情时黎看不懂,却觉得可惧,忍不住后退一步。 陆商一直被动听着,见陆鹤川说完,他也不客气,冷冷道:“十年前我没想杀你,十年后我更不可能杀你。我带着这把刀,只是给你看看——” 他当着陆鹤川的面,两指一捏,轻轻松松折断刀锋,看着亮如银色的刀片断成两截,陆商意味不明笑起来,他故意转过身去时黎,眼睛里藏着哀伤,“虽然十年前,你以受伤为由将时黎骗到陆宅,让我在约定地点苦等了一天,淋雨重感冒,我也没想过杀死你。” 那天他生日,时黎高高兴兴通知他,她为他准备特别的礼物,让他在绿化林中等自己。这是他们两人经常的约定地点,陆商满怀期待,却什么都没等到。 陆商等了一天,从天亮等到天又亮了,他等过一个生日,等到暴雨,却始终不见时黎。又来他才知道,是陆鹤川故意划伤手掌,留住了时黎。 时黎想过去找他,却被陆鹤川抢先,他若无其事告诉她,自己被陆父接去游乐园过生日。时黎信以为真,当真没再去找。 陆商的睫毛长且细,半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