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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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 身形扭曲,眉头紧蹙,疼得直哼哼的陈圆,此刻昏睡不醒。 秦督主大郁色不堪。一巴掌,在辑事厂的牢狱刑罚里连毛毛雨都不算,但他看着陈小圆这副样子,眉头越拧越紧。 小康特别善于打小报告,刚才迎他回来,一路走一路抱怨,督主夫人吃完晚饭没过多久就歇下了,请了三遍,也没请起来喝药。 所以,她晚上压根没喝药? 秦领不知道是自己的威严不够,还是这个丫头实在怕苦,可看她这副睡相,很明显并不舒服。 “嗯~哼~”陈圆又低声哼哼,声音沙哑。 秦领忽然退后一步,猛地甩上帐幔。 天青色纱帐挡住了姑娘的身形,却怎么也隔不断一股似有若无的奶香气息扑面而来。 秦领背对着自己的床榻,立了半天,听陈小圆像是翻烧饼似的,在榻上翻来翻去好几回。他终于忍不住,三两步走近,一把又掀开床帐。 夜风清凉中带着寒意,家仆饭后开窗通风,整个屋里都是清凉的小木槿花香气,一阵一阵送入卧室内,倒是秦领并不讨厌的气味。 他身上外面带回来的凉气还未散尽,迷糊中的陈圆似有感应一般,又朝着秦领的方向扭了一扭,在半微光月色下,面上显出不一般的绯红来。 秦领下意识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搭在她光洁如玉的额头上,立时缩了回来。 好烫。 简直不能用发热来形容,这脑袋能烤熟鸡蛋了。 他面色大变,伸手又在额头脖颈处再搭一回,依然烫得惊人。 很好,不肯喝汤药,报应来了吧。 办事回家已经累得半死的秦督主,此刻火气不打一处来,恨不能将这个不懂事的丫头拎起来暴揍一顿长长记性。 可掌心下的热度扎扎实实传来,烧得他全身神经紧绷,脑子里不知怎的蹦出老药头那句“多担待些吧”,一时揪着陈圆衣裳领子的手又撒开了。 谁知大姑娘家烧得糊里糊涂,蹭着点秦领身上的凉气,就舒服地又搂紧了他胳膊。 秦领:“……” “唔~疼~”陈圆没节操地嚷嚷,不仅腿疼,就连脑袋、胳膊、腿浑身哪里都疼,又酸又疼,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 这个丫头好歹也是练武出身,怎么就如此娇气? 秦领又累又气,黑着脸,又揪着她的领子扔回床榻上,却被甩了一身冰冷潮湿的头发。 湿头发。 所以,这家伙下午沐浴到现在,就一直湿着头发?冰凉而湿漉漉的头发耷拉在身上,浸得衣裳也湿透一大半,再摸后脖颈,冰得像一块冰块。呵,这般作死,不生病才怪! 秦督主给气乐了,赵瑟刚养伤两天,这丫头就自作自病——这不是脸受了伤,根本就是脑子打傻了! 此刻陈圆在迷糊中只觉得浑身发热,头疼欲裂,而秦领身上的凉气,好似天然的降温设备,她抓着就不撒手了。 胳膊上自动贴了个热得发烫的家伙,秦领甩也甩不掉,只好保持姿势,扭过脸冲外面叫人送清水进来,又嘱咐重新煮汤药。 等陈圆从晕晕乎乎中缓过点神,才发现自己半靠在卧榻上,背后有人细心地塞了床被子垫着,身上衣裳虽湿,但皮肤和衣裳之间也垫了干爽的棉布。 最重要的,额头上盖上着一块金丝萱草花纹方帕,干净而带着松木香气。 她有些糊涂:“怎么......了?” 一开口,嗓子哑得一塌糊涂。 “夫人到底是大小姐,少了人伺候,便生病给本督看?”秦督主凉薄又嘲讽。 “你!”陈圆吓一跳,什么时辰了,大太监怎么回家了? 她下意识往墙上看钟,又面目僵硬地扭过脸,这才看到秦督主一声不响地坐在她身后......像个鬼魂。 见陈圆脸色乍红乍白,秦领更没好脸色,举起手中一条厚厚的棉布:“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吧?” 陈圆犹自惊悚,不敢说话。 知道怕了?秦领冷哼一声:“人长头发,就是要洗,人洗头发,就是要擦干拧干——这布巾,家中没有五十也有一百条,何至于夫人只用了半条?!” 陈圆不敢吱声。 其实她也委屈。作为一个现代人,洗澡洗头吹风机,全套设备自然用得惯熟,但在这个世界里,她根本没掌握这门把长头发弄干的技能啊! 在这里,条件好的人家,也只有放了热水的大浴桶。沐浴洗发结束,需得自己用干布巾绞干头发,原身头发实在又厚又密,她又缺乏赵瑟那般持久耐心,于是只随手绞了两遍便放弃了。 身后的大手如同巨大的树人手掌,一把就能捋住所有乌发,似乎能轻而易举地将她的小脑袋包裹其中。 秦领斥责她态度凶狠,可手中力道却一点也不重。他一遍一遍用布巾拧干乌黑的长发,从头到尾,从上到下,从头皮到发梢,慢慢吸干水分。布巾湿了,他又换一条。 可能他就是这样的人,一旦开始做某事,就不愿意再停手。 陈圆昏沉中想。 周遭的细微声响,伴随着擦头发轻微嚓嚓声,一齐传入耳中。 一旦从大义上无可指摘,他居然连这种“湿着头发躺他床榻上”的小事,都能容忍了。zWWx.org 原本已经劳累的秦领,在这简单而重复的劳动中渐渐恢复精神,心情也好了些,他努力消了消怒气:“为什么不喝药?” 陈圆恹恹地:“这……这不是太困了睡着了么。” 也许是病中,消磨了她的警惕心,此刻大太监给她擦头发的动作又格外轻柔,竟让她生出些岁月静好的错觉。 秦领见她要睡,而汤药还没熬好,就没话找话讲:“耳珰呢?” “……嗯?”陈圆半抬头,似乎在反应,“什么耳珰?” “不是在宫里扔了一个耳珰吗?” 闻言,陈圆果然心疼如绞:“不是一个,是两个!两个!” 为了增加获救的几率,她狠心把一对耳珰都摘下来,都扔了—— 那真是花银子保命啊!! 她心痛万状的样子,很好地取悦了秦督主,这才放过湿头发的事不提:“得了吧,那耳珰也没甚稀奇的。” 陈圆气鼓鼓:“您这不是废话吗?我就这一对耳珰,指望它出门撑门面的——这下好了,以后出门根本没得配衣裳!” 她一把抓住秦领衣袖:“您不是说小太监给您送回来一个吗,一个,一个也行!” “一个,怎么戴?” “当不了耳珰戴,咱可以改成项链啊。”陈圆虽然又困又热,可脑子里对钱的向往却一点不低,“再不济,改个小小的发簪也是好的。” 总比把白花花的银子扔了好。 秦领冷哼一声:“你就非得戴她送的首饰?”药师娘子的督主,江湖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