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陈年旧事
那婆子被打断，唯唯诺诺地着看着江氏。 “你们都出去。你，一五一十的告诉我。”江氏到底念在安氏是自己曾经的贴身婢女的份上有点恻隐之心。 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屋内只剩下江氏、宋妈妈以及安氏。 “这件事情是我做的又怎么样？你是主母没错，可难道人人都该以你为尊吗？ 我顼儿做错什么了？不过就是纳了一个小丫头而已，你对他这么惩罚？她可是老爷的儿子啊。zWWx.org 我在你身边兢兢业业多少年，总以为真心换真心，就算没有，看在我勤恳的份上，最起码能给我个好去处。 没想到，你为了自己的权势，你将我推入这火坑。”安氏说着说着，眼里全是怨毒，只恨不得用眼神就能杀死那个自以为是的江氏。 “你这话什么意思？当初不是你要做老爷的妾室么？”江氏有些摸不着头脑，问道。 “当时太太您怀着大少爷，想着将身边的丫头给老爷抬房，用来固宠，百般犹豫，最终想着在我和思南里面挑一个。”安氏说着，眼里的泪意早已止不住了。 思南便是江氏身边一个姓齐的贴身丫鬟，如今帮着江氏管着外面的陪嫁庄子，人称一声齐妈妈，除了年节回来，等闲见不着她。 “可是，我和思南都不愿意，只是思南早早在你跟前说要外聘出去，你已经答应了她。 没了思南，就剩下我一个选择，您为了逼我就范，给我下那下三滥的药，硬生生毁了我的人生。 现在，你独断专行，又要将我儿子的人生也毁了去。 既然如此，那我便不必像往常那样，对你毕恭毕敬，处处恭维了。”安氏恨声说出这些话，眼里从愤恨变成了决绝。 “这……”江氏眼里全是不可置信。 她当时见着安氏好几次在她面前想说些什么，只以为她是不好意思，便叫宋妈妈想些法子，成全了安氏，可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原因。 “我没想着这样……”江氏尤后悔不及，嘴里说着话，摇头有些不可置信。 “你没想着这样？可你却做出了这样的事情，您在闺中说的，要给我跟思南都找个好归宿，来了祝家，却全都忘了。呵呵。”安氏一边流泪一边自嘲。 她自从被江氏给了祝良樟，便等闲不往祝良樟跟前凑，想着小姐有自己的难处，她虽被牺牲，可也甘愿。 本想着将这些话全藏在心里，一辈子也不会说出来，没想到，江氏渐渐不是以前的小姐了，性子也不似从前。 这便罢了，可她千不该万不该，将她顼儿如此磋磨，那她真要将自己的真心话说出来。 “你……你若是不愿，早早与我说要外聘或者别的，我便能保下你。”江氏心内也有些触动，到底这事怪自己当时太过于惧怕柳姨娘的宠爱，所以慌不择路，犯下这样的错误来。 “呵呵，这陈年旧事现在说起来又有什么要紧？不过也是弥补不及罢了。”安氏瘫坐在地上，此时将心内的话说出来，反而觉得轻松不少。 沉默。 良久。 “将二少爷院子里的板钉全都拆除了去，叫他今日便出来罢。”江氏终于说出一句话来，她当年糊涂，对着从小侍候自己的丫鬟有愧疚，只将她儿子放出来，这件事她能做的就只有如此了。 “太太，奴婢最后再求您一件事情。”见着事情有转机，安氏知道这是自己打感情牌见效了，可自己身为姨娘，总要为儿子打算，便厚着脸皮，重新跪下磕头道。 “还要如何？”江氏揉一揉发疼的穴位，声音里满是疲惫。 安氏连着磕了三个头，比原先任何一次都显得庄重真心，这才开口：“求太太为顼儿求取一门妥当亲事。” “思琴，别太贪心了。”宋妈妈与安氏原先一同当差，听到她的事情，生了些恻隐之心，太太放出了二少爷已是格外开恩了，这样的条件，只怕惹了太太恼怒，便一时口快，呼出了安氏的名字。 “太太，容奴婢说完。”安氏听见宋妈妈叫她的闺名，身子一震，却继续说下去。 江氏点点头，示意安氏说下去，倒没有预想的那般怒火。 “奴婢的条件就是，只要顼儿一成亲，我们即刻就去庄子上住，一辈子也不回来京都了，也不会与大少爷和四少爷争，以后生死由命，请太太成全。”安氏像是下定了决心般，头重重磕了下去。 “这……”宋妈妈反应过来了，扭头看着江氏。 “我这里能过去，老爷那里不知能不能过去？只怕老爷不同意吧？”江氏此时已经恢复了从前理智的样子。 嘴上虽问着，可心里却觉得可行，若是少一个庶子与自家儿子相争，那最好不过了。 再者说，这次事情过去后，安氏只怕就不似从前顾着自己的面子上不在老爷跟前争宠了，为了自己的儿子，就算不是她的所愿，那她也要在老爷跟前有个名头。 到时候，后院这些女人的手段她能防的住这个，也不见得能防的住那个，离开京都，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我要如何相信你说的是真话？莫不是为自己开脱，以后再找机会争宠？”江氏心内明明已经信了七分，可这么多年的后宅生活，早已经将之前的那个天真的江文鸳抹杀殆尽了，到底还要再问上一句。 “奴婢可以立字为据，太太只看着便罢。”安氏眼神坚定，说出的话却也有些坚定的意思。 “太太管着咱们一家，难道还怕我一个小小的姨娘吗？”见着江氏神情有些松动，安氏便乘机用激将法，意在叫江氏相信。 “可你如何要叫老爷首肯呢？只怕做不到吧？”江氏听见这些，心内已经打定主意，送这对母子离开，可丈夫那边，只怕不好交代。 “太太放心，我自有法子叫老爷答应，太太看着就是。”安氏磕头，语气坚定。 “好，那就看你的了。”江氏嘴上说着，心里却有些惋惜，到底跟在她身边多少年的人了，最后闹到这么个地步了。 “寻亲好说，只是这样的话，往常与之相配的只怕难找。”江氏并不会忽略这么重要的前提，开口道。适宜与不迟的丫鬟满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