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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职在身,查看官员生辰也不算难事。 秦簌簌神色分明跃跃欲试,嘴上却欲擒故纵:“我与那位大人不过是一面之缘,怕是……不大妥吧?” “嗐,”我摆了摆手,“这年头先谈感情太浪费时间——合过八字再讲姻缘、有的放矢才能无往不利嘛。” 秦簌簌立即眯了眯眼看我:“那你也是这样?他们都同你合过八字?” 我睨她:“哪来的他们?秦姑娘你可不要搞坏我的名声哦。” 秦簌簌狡黠一笑,眼珠子提溜如陀螺,凑到我耳边道:“就是镇抚司的傅大人……还有你家隔壁住的靖远侯爷啊。” 我神色僵了一瞬。 自从上次凤沽河畔落水的事情发生之后,秦簌簌好歹是不再叫我弟妹了。按照她的说法,自从见了靖远侯所谓的冲冠一怒为红颜之后,深觉自家不争气的弟弟干不过谢阆,便只好忍痛割爱,将我这个弟妹拱手让人。 我只有呵呵。 我故作镇定道:“你胡说什么?” “镇抚司的傅大人是因为近来邀我协助查案,我们才见面多些。至于隔壁的靖远侯……我们就是邻居。” 秦簌簌挑眉,颇含深意道:“邻居?我邻居可不会抱我。” 我与秦簌簌是近两年才熟悉的,三年多前我追谢阆最厉害的时候,她还是个养在深闺的大小姐,自然不清楚这一码事。后来认识之后,我嫌那事丢脸,也没同她细说过。 我冷笑一声:“淫者见淫。你这满脑子的情情爱爱,自然看谁都有一腿,不要用你的脏脑子揣测我纯白无暇、一心向道的心。” “还有啊,你家隔壁住的李大爷今年都八十了,你就别肖想人家了。” 我一脚踏进正殿,将手中的签子递给白云观的解签道人广虚。 由于我年年都不落下白云观的弘法道坛,观中的师傅我都相熟。解签的广虚道人是个矮胖道士,下巴上留着山羊须子,生了一副笑面。虽然每件道袍上都打了补丁,可每次见他都干净齐整。 “小吉,我从来没见你来解过签。”他朝我一笑,顺手拿走了我与秦簌簌手中的签子。 “被秦姑娘强逼的。”我耸了耸肩。 惯来卜卦者不自卜,我这些年就没给自己算过卦。求签一类的,亦是没什么兴趣。 广虚道人捻了捻签子,在卦纸上分别写上我和秦簌簌的名字。 “求什么?” “姻缘。”秦簌簌抢先道。 我好笑地瞥她一眼,懒得反驳。 广虚道人先解了秦簌簌的签。 “待月西厢下,迎风户半开。拂墙花影动,疑是玉人来。”他念道,“是上吉之签——良人已显端倪,不日便将出现。” 秦簌簌闻言,激动得薅了薅我的大腿根:“说不准就是翰林院那位……” 我十分赏脸地点头,顺便将我腿上的手挪走:“一定是一定是。” 广虚道人笑道:“若是想知道得清楚些,不如让小吉给你算一卦——她算卦可比我解签准。” “别提了,”秦簌簌闻言,立即摆了摆手,做出一副不堪回首的模样,“上回她给我起出来一副凶卦,我出门就被偷了二百两的银票,去绰玉坊买个钗子没钱付挂了账,我这辈子的脸都丢光了。自那之后我就不让她算了——我可经不起这么再来一副凶卦。” 我“啧”了一声:“居然随身带了二百两巨款,早知道我先掏了你的兜。”应院首兜里穷得只剩下补丁,我堂堂院首独女竟没见过二百两的银票,着实出门都低人一等。 秦簌簌瞪我一眼,接着便转移话题:“师傅快瞧瞧小吉的签。” 广虚道人拿起我的签子。我虽然说着对这事没什么兴趣,但是临到了自己头上,仍然还是有些期待。 “东门之杨,其叶肺肺。昏以为期,明星晢晢。”他缓缓念出签文,接着看向我,“略有阻滞,却是上签。” 秦簌簌问:“是什么意思呢?” 广虚道人瞧了我一眼,微微一笑:“姻缘就在眼前,只待小吉如何。” 秦簌簌鼓了鼓腮帮子,有些看不惯:“你们算卦的都这么不会说人话吗?这能听懂吗?” 我与广虚道人同时道:“能。” 秦簌簌无语。 这签其实也不难解——无非说的是黄昏约定相见,久候不至,而情人来时已近黎明。 若说是上签,这签文也能瞧出一股“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意味,可仔细想想,谁又受得了空等一夜的愁绪焦灼? 我琢磨须臾,只能想到谢阆。我暗骂一声。 ——果然,求签都是迷信,算卦才是真理。 又是聊了片刻,秦簌簌便与我相携出了白云观。正热火朝天地讨论着中午要去哪家馆子吃饭时,她忽然用手肘捅了捅我。 “喂喂,真是白天不能说人晚上不能说鬼——你的东门之杨来了。” 我抬头,瞧见一人正站在前方,朝我微笑。 皎如玉树临风前。 “小吉,我来接你去看马戏。” 24. 虎戏(二合一) 我听见有人奔跑过来,…… 我立即迎上前去。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的?” 眼前男子着一身月白常服, 发冠簪一淡青玉簪,腰上束一云纹腰带、系一白润玉玦——不像是朝中当差的武官,倒是更像谁家满腹经纶的小书生。 ——正是傅容时。 我将他从上至下打量一遍, 暗暗笑道了一声骚包。 傅容时走上前来,先同秦簌簌颔首, 接着才回我的话:“原本今早去了应府, 管家说你同秦姑娘来了白云观, 我就直接过来了。” “上回咱们不是约好了要一起去看戎卢的马戏?今日正好开演,我便特意来接你去看。” 我蹙了蹙眉,还没来得及说话, 就听见耳边秦簌簌的声音幽幽传来。 “啧啧, 都到城外特意来接了,”她矫揉做作道,“傅大人真是有心。” 我瞥她:“你还有事没有?没有的话就先自己回家吧, 别碍着我跟傅大哥看马戏。” 秦簌簌捂着嘴嘻嘻一笑, 在我耳边唠叨了一句“重色轻友”之后,便颇识趣地走了——临走之前还不忘让我给她多打听些那位新晋翰林编修的事情。 见四周无人, 我才朝凑近傅容时低声问道:“是盗窃的贼人有消息了?” 自从上回帮徐凤在京番市寻到了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