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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单丛霓是不是故意躲他,黎遂青完全看得出来,只是没问也没动作而已,单丛霓只能装得和从前一样跟他相处。

    但这实在太难了。

    医生确实说过,因为此前没有这方面的激素,单丛霓的身体不适应,所以体内的性器官发育同时急剧增长的激素水平,可能会在这段时间令单丛霓的欲望增强,直到发育完达到顶峰后才会回落。

    但单丛霓怎么都没想到会有那么强。

    有时晚上躺在床上,想到黎遂青把他扛在肩上时看到的那张宽阔的背,他的那个地方都可能流水。

    也太敏感。

    黎遂青偶尔碰一下他的手,他就会软了腰。

    实在太煎熬。

    偏偏在这样煎熬的时候,卢斯年还给他当头一棒。

    “杨家大少约你爸参加酒会,约了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次,他从来没应过,所以到后来,别人请客都会注意不把他们两放一桌,就怕惹他烦。不过前几天你猜怎么样?他居然同意了!”

    单丛霓知道他想问什么。

    可单丛霓也想知道原因,他和卢斯年一样摸不着头脑——不,他甚至还比不上卢斯年,毕竟他从卢斯年这儿,才得知了这消息。

    单丛霓对黎遂青的感情史一无所知,只看过网上八卦。

    八卦说,工作原因也算是见过不少人物了,最帅的还是黎遂青,不过这么多年,是真连绯闻女友都没听到过,这保密工作未免也做得太好了吧,有人就揣测:黎遂青不会那方面不行吧。

    也有说“那怎么知道黎遂青没男朋友呢?这种大佬不是很多都通吃的吗”的,人家就拿杨捷铭来反驳。

    “杨捷铭应该都知道?不认识就去搜——别的不说,长相还是没挑的吧?对他痴情那叫一个人尽皆知,也没见他松口。”

    单丛霓也没地方去问,回家时闷闷不乐。

    他十七岁,没喜欢过谁,更没暗恋过谁,现在一来就是那么难的一个——身份上的问题难,黎遂青本人更属于地狱难度。

    甩了书包呆呆在窗边坐了会儿,黎遂青常坐的那辆车回来了。

    才三点,这太不寻常了。

    看到被人扶着下车的黎遂青,单丛霓连拖鞋都没穿就往下跑。

    “原来你们放学这么早。”见到冲过去的单丛霓,脸色稍有些苍白的黎遂青居然还笑了笑。

    单丛霓急得都快傻了:“你怎么了?”

    “哭什么。”黎遂青摸他头,“子弹擦了一下,皮肉伤。”

    “我没哭。”

    单丛霓真的努力忍着眼泪呢,“伤到哪里了?”

    “胳膊,没事——都出去吧。”

    别人都退出去了,单丛霓赖在原地动都没动:“我看看你哪里受伤了。”

    黎遂青对他招手,单丛霓就蹭到他身边。

    “帮我把外套脱了。”

    他应该已经换过西服了,从外边看什么异样也没有,脱了外套,才能看见衬衫上的破口和血。

    手臂外侧靠近肩膀的位置已经包扎好了。

    “你的腿呢?怎么了?”

    如果只有手臂,黎遂青不可能要人扶。

    “挨了一凳子。”

    单丛霓死死咬着唇:“不是去参加酒会,怎么会这样……”

    黎遂青挑眉:“谁告诉你的?”

    “卢斯年听别人说的。”

    “哪个别人?”

    单丛霓就发消息问卢斯年,问完了给黎遂青看聊天页面,上边写的是一个好像听过的名字,卢斯年说那也是他们学校的同学。

    <br/>

    杨捷行来找单丛霓帮忙时,单丛霓理都没理他。

    他小舅舅彭子林负责酒会的安保,杨家的很多安保工作都和他有关系,那天所在的度假村也一样,这回还出这样的事,看在杨捷铭当时替他挨了另一棍子的份上,黎遂青没对杨家做什么,只让他们把彭子林排除出去。

    杨捷行居然还好意思来求情。

    “他差点害黎、害我爸中枪了。”

    “我和你不一样,我妈死了十年了,单丛霓,我需要我舅在那个位置上。”

    “关我什么事!”

    “你说得对,确实不关你的事,所以我是在求你。”

    “求我?我只觉得你在绑架我。你就是以为你摸透我性格了是不是?我告诉你我没那么好心。”

    杨捷行在他面前跪下了。

    “现在算是求的态度了吗?”

    这虽然是校园里比较僻静的角落,但也保不准会有人经过,他也真不怕丢人!

    单丛霓躲到旁边,他也跟着挪转方向。

    “起来,你是不是有病,以为我们在拍电视剧吗?”

    这些事,晚上吃饭的时候他一五一十告诉了黎遂青——他因为伤有了点空闲,回家挺早。

    黎遂青听完居然笑了:“这人以后离远点。”

    单丛霓替他舀了碗汤:“嗯,我本来就讨厌他了——你又为什么这么说啊?”

    “心思深,行动力强,还挺拉得下脸,不是善茬,你会吃亏。”

    “好像我很笨一样。”单丛霓汤也不给他了。

    “你不是笨,是心软。”

    黎遂青说那伤是皮肉伤,但其实子弹擦伤,就算没直接接触都会因为冲击的气流导致灼热的疼痛,更何况有接触。

    两天了,他的腿确实没什么了,但伤口换药的时候还不让单丛霓在旁边看,单丛霓不听,被他拿另一只没伤的手直接拎了出去。

    单丛霓坐在门口,等医生出来,爬起来拖着人问东问西。

    医生十分高冷:“别问我,自己去问他。”

    单丛霓闷闷地又走进去,黎遂青闻声抬头,等他挨到身边,才问:“谁又惹你了?”

    “没有——就算有我也会自己处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那我换个问法。你哪来那么多心事?”

    全怪你害我有了那么多心事。

    很轻地碰了碰他左肩,单丛霓没说话。

    因为他手臂和左腿没那么方便,他们有不少身体接触,单丛霓简直想死,又是为担心他而难受,又是为底下那地方的潮湿而别扭,眼里总是水润润的。

    第三天,周六,黎遂青恢复了以前的忙碌,而且说晚上不会回。

    至少现在他会提前跟我说了。

    单丛霓自我安慰着,想起从前黎遂青那看似亲近实则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和那种漫不经心的笑……

    又不行了……

    内裤上湿湿的,他自暴自弃,伸手去摸。

    他已经迅速地学会并习惯了自己纾解。

    性器不够,就再用那处。

    ——虽然那是多余的器官,但敏感得要命,那种抚慰性器后继续蹂躏肉唇的双重快感,无可言喻。

    他泡在浴缸里,分开腿架在两侧。

    以前它无声无息安分的时候,单丛霓从来没关注过它,也不碰,但最近它展现了它的神奇魅力,单丛霓对它又爱又恨。

    而且单丛霓最近才清楚意识到,他和其他男生的不同处,远不止这个多余的器官。

    他的整个下体位置,一点毛发都没有,是完全光滑细腻的淡粉色,肉唇鼓鼓的很饱满,性器周围也干干净净。

    他连腋下都不怎么长毛,以前还有淡淡几根很细很疏的,现在几乎全褪了,一片光滑。

    十七岁了,胡子从来没有。

    那两瓣软肉敏感,更敏感的是阴茎稍稍往下的蒂果,单丛霓连摸都不敢摸,一摸,性器就会射。

    自己摸了会儿,那种适度的甜蜜快乐令他整个人都像要飘起来了,嘴里也哼着泄露了些呻吟。

    <br/>

    没开灯的昏暗房间,只有婉转的媚声。

    自窗帘缝隙漏入几丝光,夜色里,雪白的身体蒙了圈柔光。

    单丛霓躺在他养父的床上,浑身紧绷做着劲。

    弄不够自己,他居然胆大包天地溜进了黎遂青的房间。

    以前黎遂青很少在这里住,连私人物品都没有,可现在他几乎只住在这处别墅,也没在房间留什么东西。

    床上用品又是佣人几乎天天换的。

    但躺在黎遂青床上摸自己,这种刺激就是完全不一样。

    单丛霓很快高潮,而且水流得特别多,喷湿了垫在底下的第一层毯子。

    他手脚有些虚软地将毯子抽出来丢在地上,就那么在黎遂青的床上沉沉睡去。

    又是一夜梦境缠绵。

    到底心虚,清晨迷迷糊糊听到浴室传来的水声,又看到地上的毯子已经被拾起来松软地搭在沙发扶手,单丛霓被吓得一下醒透。

    他没想到黎遂青居然会在第二天早晨回来——明明有其他更近的住处——浑身什么也没穿。

    水声停下之后不久,卫生间的门开了。

    因为绷带不方便,黎遂青没穿浴袍,赤裸着肌肉线条清晰的精壮上身,只下边随意围了浴巾。

    “怎么睡在我这。”

    单丛霓裹着薄羽被:“我、我阳台的水龙头滴水,有点吵。”

    “你找老康——我躺会儿。”

    单丛霓哪能起来啊,可怜巴巴地又把被子扯高了些。

    “要不……你去我房间睡吧。”

    话说出口见黎遂青笑了,单丛霓才想到,这句话和刚才的借口完全矛盾。

    他结巴得更厉害了:“那、你先、先转过去。”

    黎遂青看着他。

    单丛霓猜得到他可能在想什么。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跟黎遂青完全是陌生人,他应该觉得单丛霓是害羞,才会那么紧张地斥责他。

    可如今他们关系已经挺亲密了,黎遂青大概不明白,为什么单丛霓一个男孩至今还这么矫情。

    他哪会知道单丛霓两腿间藏着那样的秘密,又哪会知道单丛霓不着寸缕躺在他床上做了什么。

    他只会觉得单丛霓养不熟——替他做了那么多,还是对自己很疏远。

    单丛霓快哭了,他微微叹了口气,闭眼背过身。

    “走吧。”

    肯定没人让他这么费力巴拉地迁就过。

    单丛霓跳下床,裹好自己带来的毯子,满脸通红满眼湿润地跑回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