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薄衍/鬓角和眼睫都湿漉，哆嗦着贴住了薄衍的唇角
水声停了下来，薄衍从浴室走出来到床边，把怀里横抱着的人丢上床，发出轻轻一声砰响。 薄衍披了一件浴袍，纪遐身上却依旧不着寸缕，头发还是湿的。他被丢上床后，半撑起身体就要往床头爬，脚踝突然被一只手握住。 纪遐意识到薄衍想要做什么，他微微睁大眼睛，一直在摇头，想摆脱薄衍紧紧握在他脚上的手掌：“不……” 刚刚在浴室被翻来覆去折腾了两个多小时，纪遐的腿早已经被撞麻，此时能使出的力道接近于无，连嗓子都是哑的。薄衍拉着他的脚踝，很轻易将他一寸一寸拖过来。 纪遐一只手反抵着床面，在薄衍覆上来的时候稍微偏过头。他说话还带着气喘，轻声说：“……我……想喝水。” 顿了顿，薄衍停下动作，目光落在纪遐因为偏头而露出的侧颈。那里覆着一层很薄的皮肤，莹白皮肉之下，浅蓝色血管清晰可见，又因为才经历过的情事泛起些微的粉意，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他的眸色变得更深，几秒钟后，放开了纪遐，起身把一杯水端来。 纪遐坐起来，伸手想接，薄衍却没有将水杯递给他，而是自己喝了一大口，然后掐着纪遐的下巴，单膝抵上床沿，俯身吻住他。 甘冽的凉水骤不及防渡入口腔，纪遐咳了下，本能地往后退，继而被薄衍按住后脑。他动弹不了，被迫仰起脸，一口接着一口地吞下去。 那水太多了，后来含不住的部分就顺着纪遐嘴边溢出来，像是不断从口中流出的透明唾液，滴滴答答打湿了薄衍的浴袍。 薄衍短暂离开纪遐的唇，两人唇间牵出一条莹亮的水丝，彼此呼吸滚烫，他垂下眼睫，语气恶劣地问纪遐：“这么多水的吗？” 纪遐的鼻息急促，最后吞咽了一下，想要推开薄衍，结果没有来得及发出声音就再次被他咬上来。 薄衍这一次吻得更凶，右手掐住纪遐的下颌，让他的齿关完全无法闭合，舌尖不容拒绝地扫过每一个角落。 渐渐地，纪遐开始缺氧，他没有办法换气，只能不停地推拒后仰，手臂却因为找不到支撑而颤抖着搂紧了薄衍的脖颈。 不知道过了多久，薄衍撤开手，任由纪遐无力地倒在床上。 他这副样子实在可怜，脸颊泛着绯红，几缕头发贴在鬓角，唇角被亲得殷红湿润，合都合不起来，唇瓣还在不受控制地发着抖。 薄衍垂着眸子，扳过纪遐的下颚，面无表情地审视他。 “……”纪遐睫毛微微抖动，被动地抬起脸。 他没从刚才那堪称凶狠的深吻里缓过来，还在努力克制自己喘息的声音，看向薄衍的眼睛里晃着水光，如同春旦池边初融的雪，衬着眼尾晕开的薄薄一层红，终于不再像之前那样冰冷。 可是不够。 薄衍的手掌放在纪遐颈侧，指尖下肌肤温热细腻，能感觉到那里极细微的动脉搏动。 他一只手按着纪遐将他压在身下，细密的啄吻落在纪遐的鼻尖、脸侧，而后是唇角，含着那一小块湿热的唇肉反复吮吸舔舐。 纪遐难耐地轻轻喘息着，骤然间，薄衍一个用力，犬齿划过他的下唇，破开一道细小的血口。 “……啊！”纪遐的手指因为猛然泛起的刺痛攥住了床单，有血丝从伤口渗出，随后被粗糙又柔软的舌苔舔干净。 薄衍终于放开他的唇，吻从纪遐的脸庞移到脖颈和锁骨，每一次吸吮都能留下一处吻痕，不一会儿，鲜妍晕红的印记就布满整片肌肤，像极了洁白雪地里四散的重瓣美人梅。 纪遐睫毛末梢和脸侧已经被情热逼出的汗意浸湿，却咬住下唇，忍着呻吟的欲望。然而当薄衍抬起他的腰把他翻过去的时候，他还是没能忍住，短促地惊叫一声。 因为伏趴的姿势，他的腰肢深深下陷，肩胛下仿佛停着两只振翅的蝶，脊柱线凹成优美弧度，再往下，雪白挺翘的股丘上满是指印，软白滑腻的大腿根被操弄得红肿一片，还在轻微地战栗着。 薄衍的手擦过纪遐的臀缝，抚上那两个浅浅凹陷下去的腰窝，不过轻轻一揉，纪遐就忍不住哆嗦一下，攥住床单的手指蓦地收紧。 薄衍跟纪遐上过太多次床，清楚地知道纪遐身上最敏感的地方在哪里。他手下用力，或轻或重地揉动着那两个小小的肉窝，轻而易举地让纪遐呻吟出声。 “啊……啊……”那不是单纯的痒意，时断时续中夹杂着逼人的酥麻快感，纪遐很快忍受不了，往前爬了几步，想从薄衍手底下逃开，“别、别再……” 下一刻，薄衍箍住他的腰，一把就将他捞回来。 也许是被纪遐逃脱的动作惹怒，薄衍一边用手更加肆无忌惮地揉捏他的侧腰，一边在他耳边低声问：“你要去哪里？” “嗯唔……”纪遐一直在摇头，喉间像含着颤抖的哽咽，尾音沙哑。在和柔软被面的摩擦中，他的阴茎再一次硬起来，忽然被薄衍伸手握住。 薄衍完完全全掌控住他，手指按揉着那根漂亮的性器，偶尔搔刮过顶端，逼出几滴透明粘液。纪遐的喘息声越来越重，在薄衍的指尖再一次若有若无刮过端口的时候，从喉咙深处传出一道又轻又急促的气音。 就在这个时候，薄衍用拇指牢牢堵住了他的出精口。 “！”纪遐的眼眶一下就红了，他的手根本使不上力，喘着气去推薄衍，“放开……” 薄衍分毫不动，而是强势地转过纪遐的身体，让他看向自己，“想射吗？” 高潮箭在弦上，却硬生生被逼回去，那种刺激几乎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纪遐甚至不太能听得清薄衍的话，只知道用尽力气推他，“放……啊，放开……” 薄衍居高临下地命令道：“过来亲我。” “……”隔了几秒，纪遐慢慢反应过来，瞳孔重新找到焦距。 他起初没有动作，只是急促地呼吸着，可是那折磨太过可怕，没过一会儿，他终于被迫妥协，勉强找到方向，手臂发着抖环住薄衍的脖颈。 他仰起头，鬓角和眼睫都湿漉，哆嗦着贴住了薄衍的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