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尚随残月听流莺:濒死抉择
“……我是认真的!” 房间内一下流转着刺骨的杀气,周尚月弹出了藏在袖中的匕首,冰冷的刀刃顶在太子的脖子上,一下鲜血就如娟娟溪流从刀刃上流下。 数十个暗卫瞬间出现在房中,用各色武器指着周尚月。 太子停下了动作,笑着,“尚月,你在做什么?” “这个问题该由我问殿下!当日我同意追随于您,是作为您的暗卫,不是您的玩物,不是你的性奴,也从没想过您会把主意打到我头上!您这样让部下人人自危,如何让他们放心地侍奉您?!” “……那你要承受两种春药折磨的痛苦吗?明明一场舒爽的交合就能解决,你偏要让自己欲火焚身、抓心挠肝地度过今夜吗?而且我也从小习武,如果我来硬的,你以为我制服不了发情状态的你吗?” 周尚月皱着眉笑了,“您可以一试。” 冰冷的匕首还被有力而克制地抵在他的脖子上,温热的鲜血从匕首流到周尚月的手上。周尚月感觉到了,眼中却没有一丝惶恐与犹豫。 太子放下了他,周尚月瘫软在地,扔掉了匕首。四周的暗卫想动,被太子制止了。就这功夫,周尚月已经喘着粗气,勉强站了起来,做出战备态势。 “你应该清楚自己刚刚做了什么。但是我的决定不会改变,我亲自来这,就是想告诉你,我要任命你为暗卫首领,日后我生命的安全,就交托在你手中。或许……等到你暗杀我时,才会让我碰你吧。” 数十个暗卫瞬间消失,太子也走出了房间关上了门,周尚月瘫倒在了房内,他知道自己已经是强弩之末、无力反抗了,这时候无论谁进来做什么,他都没有办法反抗了……他闭上眼睛,任情欲侵蚀自己的身体。 …… …… 与王轩初次见面时,情景也雷同。王轩比太子更霸道,直接侵入了他的嘴中,却是渡给他一口护体草,搅散了护体草的汁液让他的神智得到一时清明。 【你中了银花花粉毒】 什么邪花异草……又是淫毒? ——给我……滚远点! 【还是说,你更想被野兽上?】 在他手中发泄过一次后,头脑清楚了些。 ——怎样、怎样才能解毒?! 【我刚刚说了,让我上,让我射在里面。】 ——你不会是……故意让我发泄出来,引这些野兽前来吧?! 【呵。这些野兽在银花花海中混迹已久,想必也是惯于性爱,技巧高超,你在它们身下一定能欲仙欲死,同时侍奉着好几只野兽的肉棒,在极乐中而亡。我就不打扰你享受这场盛宴了。】 ——等、给我等下! 【嗯?】 ——……救我。 王轩轻佻、粗鲁,又温柔,一直尊重着他的感受,让他露出了自己都无法想象的一面,也感受到了真正所谓的吞没意识般的快感,但最让他感觉王轩和太子不同的是,王轩主动离开了他,而且开解他选择了正确的解毒办法、不应该以此为耻,并且主动提出会忘记此事,化解了他的尴尬。 而太子只是想把他作为一个所有物、战利品蛮横地侵占而已。 之后再次相遇,遇到更多跟他有亲密关系的男人后,更发现他身上的亮点:他和父亲一样,鼓励贱民上进,欣赏、鞭策有才能人,帮助奴隶拥有自由;恪守承诺,对爱人坦白,不撒谎隐瞒自己的情况,尊重他们的选择。 王轩最大的优点是温柔,始终尊重对方的意志和选择,加上丰富的药草知识,由此衍生出的可信赖感还有可靠感,和他同行,遇到什么事都不会觉得自己是孤身一人。奸诈的商人为什么想绑住他的一生,受过伤的医师为什么又只对他敞开心灵与身体,他都能够明白。 如果渴望与这样一个男人日日温存,就算自身是男子,也没什么稀奇。可要让他变成凭血和精液生存的性奴!……不管对方是谁,对于他自身都是不可接受的!他无法接受以那样屈辱的姿态也要活下去的自己,不如现在一死了之! “六……七……” 周尚月把细竹竿都吐掉了,紧抿着嘴唇。 “八……” 王轩帮他擦去嘴角带出的口水,脸上没有表情。 “……把八陀罗用在我身上,你不会觉得可惜吗?” 说完后这句话后,周尚月更感觉不能呼吸了。王轩连忙又细了一口迷津果汁,渡到他口中,还往他嘴中吹了好几口气。 “你以为我现在给你喝的是什么?进贡给皇上,皇上都会视若珍宝的迷津果汁。还一口气给你喝了三袋,我一共才拿到五袋。” 周尚月看着他,没有说话,但他眼神就像是在询问。 ‘还有八陀罗,你明明不想让我知道它在你手上的,还皱着眉,十分不忍用掉它,为什么还是愿意拿出来救我?’ “我只是个采药人,不是权谋家。就算采到了药效奇特的药草,也不想用它来图谋天下。若有需要的东西,我会用它交换。我从未对你说谎,当时我问你,如果八陀罗在我手中,你能用什么来与它交换?你想毁掉它,但我怎么会让自己九死一生采到的药草轻易被销毁?现在我想用它换你活下去,让你以不让它危害江山社稷的名义‘销毁’它,你愿意吗?” “……你为什么要为我做到这地步?” 王轩没有正面回答,面无表情地说:“……说愿意的话你就会成为我的性奴。当我数到了九,你做个决定吧。” ………… …… 周尚月跟太子进京前,曾跟母亲辞行。他说要改名换姓,用‘周尚月’这个名字作为太子的暗卫活动,除恶惩奸,弘扬大义。 母亲说:“太子是看中了你的武艺和品格,但也是看中你父亲在旧臣中的影响力,以及百姓对‘周家人’的忠义形象。你胸怀大志,想匡扶社稷,可是太子为了及早登上皇位,预谋弑父!……他真是你想辅佐的贤德之君吗?” 他说:“清远无意参与政治斗争,也无意帮扶任何人。父亲是被皇上的挟权谋私害死的,娘和我也是因为权谋之术被软禁在这里,太子又想谋权篡位……清远最恨权谋家,但有时也得借助他们的力量做一些好事。我想借助太子的力量脱离牢笼,到外面为社稷苍生出力。若太子是让我杀恶人、做好事,无论多苦多难我都没有怨言,若他是让我帮他弄权、撺掇内乱,不说听命,清远甚至会杀了他!请娘相信,清远绝不会辱没父亲的英名!” 娘慈爱地看着他:“……不要让父亲的名誉成为你的枷锁。真正的耻辱,是心理上的屈服,可那是指屈服于不义之事。娘相信你,如果你是因为自己的判断而决定屈服于某事,不要为之感到羞愧。你宁愿受辱也想去做的事,一定是真正重要的事。” …… 如果成为太子的性奴,只会让他对自己感到羞耻!是真正的耻辱,是心灵上的败北! ……如果成为王轩的性奴,好像只是为了……活着。 …… ………… 见周尚月许久没有回答,王轩叹了口气,将剩余的第三袋迷津果汁再渡给他,双唇分离时,王轩摸了摸他的头。 把他放在草地上,王轩准备离开,周尚月却拉住了王轩的袖子。 “救我……” “……说大声点,我没听清。” 周尚月抓紧王轩的衣服,虽然不是很有力,心中的情绪却是汹涌到要爆炸,又是想哭又是想笑,大吼道:“我说了让你救我!当你的性奴怎么了!!……让我说出这种话还做不到的话……我就杀了你!” 周尚月红着脸扭过头去, 王轩慢慢转过身,面无表情地俯视着他,在周尚月都忍不住用余光偷看他时,忽然将周尚月紧紧抱在怀中,激烈地吻住了周尚月。两人的舌头在嘴中激烈地交缠,王轩把周尚月嘴中搅了个天翻地覆,像要掠夺他的呼吸似的不给他留喘息的机会。周尚月的面色变得潮红,泪水止不住流了出来。 在一种窒息般的痛苦和让全身都颤抖的热烈激情交织时,他体验到一种发自内心的畅爽和愉悦。 好像……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