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日医务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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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朗星盘腿坐在了床上,看着手机一条条未读消息,率先点开了谢远洲的信息。 [谢远洲:下周五是我们学校的明德日,今天晚自习讨论我们班出的活动和节目。] [谢远洲:活动暂定为迷宫,节目单暂拟定一单人表演一群体表演。] [谢远洲:详细的等你回来敲定。] 应朗星在的学校就叫做西城明德学校,所谓明德日就是学校成立纪念日,有为期五天左右的对外开放与游园活动。 ——不过这五天附近两周的周末就要被征用了。 应朗星看到能玩五天就欢呼了一声,一边手机上回复谢远洲[明天说哦,今晚不回去],一边出声问褚随涉:“褚随涉,下周是明德日欸,你们班什么活动?” “老子才懒得管他们想搞什么。”褚随涉直白地发表出这番毫无集体精神的话,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啧,这帮家伙居然要搞什么女仆咖啡厅,老套又无聊。” “我们班要搞迷宫哦,我觉得听起来好好玩,不过迷宫小了就没劲了,要不我们合作吧。” 应朗星果断的向褚随涉发出了邀请,眼睛继续看着其他消息,除了谢远洲,其他消息基本都是喊他今晚或者明天出去玩—— 以及他哥问他回不回家的。 应朗星琢磨着自己今天连逃两次课,这周回家实在危险,不如等班主任回来把账一次性算清再回家,一次性把打挨完。 ——明天是难得的周末。 明德学校强制要求所有学生住校,在工作日采取闭校措施,周末才能出校。 因为应朗星平时不逃课,所以朋友都会在周五晚上约他出去玩。 “行啊。”褚随涉一口应下,“我们明天……大后天一起讨论一下需要的道具,我让人准备。” “等等等等,我再问问还有没有其他班要一起弄。”应朗星兴致勃勃地打着字,行动力极强的很快就把想要的答复统统得到了。 “好耶!他们都答应了,一、二、三、四……咱们到时候一起讨论一下!这么多人,一定很有意思啊。” 褚随涉一听就知道应朗星把他关系好的全叫上了,“啧,你喜欢人多,不如让徐常磐直接把全校都组织起来好了。” 他磨着牙说。 徐常磐就是学生会会长。 “那应该会给徐常磐添很多麻烦吧。”应朗星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而且跟不喜欢的人在一起,人再多也没意义。” 褚随涉很想跟应朗星生气,但是听见应朗星默认他是喜欢的人那一边,又生不起气了。 虽然他知道应朗星这家伙的世界就是按喜欢和不喜欢划分人的,没太多深意,还是让他愉悦起来。 太没出息了。 褚随涉心中唾弃了自己一声,闭上眼,“随便你,我睡了。” “好吧,我过一会儿就关灯。” 应朗星不疑有他,褚随涉的作息一向是这样的,早睡早起。 他看着手机上的消息挨个回复,顺便定下了明天的行程,正准备关灯睡觉时一条新消息突然发了过来。 [苦艾:上号。] 苦艾是应朗星在一个团队竞技游戏里认识的,不打不相识的那种认识。 应朗星想起他们说好了,周五晚上是上分的日子,但是他今天应该消耗了很多精力,还是早点休息比较好,只能放鸽子了。 [Stargazy pie:抱歉(>人<;),今天累了,要提前睡觉,不用管我了。] [苦艾:。] 应朗星也不太确定苦艾回一个句号是什么意思,大概是收到了,就放心地睡觉了。 睡前,他迷迷糊糊地想,要不要趁着学校开放的时候邀请苦艾过来玩一下……? ...... 应朗星起了个大早,照常出门晨练去了。 他和傅鸿都是在这个点晨练,多年的习惯了,两人一起晨练连招呼都不用打。 此时的运动场没什么人,干净的带着点清晨的湿气,凝结下了芳草与泥土的气息。 应朗星在运动场上热了一下身,就看到傅鸿走了过来,远远地挥了一下手打了个招呼。 傅鸿看见应朗星,迈开了步,小跑过来,就想拍应朗星一下,让应朗星机敏地避开了。 他不在意地嬉笑道:“还有什么好怕的,我不是可以帮你弄出来吗?” 应朗星保持着和傅鸿两步的距离,伸长手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你愿意帮我真的很好啦,但是我总不能肆无忌惮地麻烦你吧?能避免还是避免一下好。” 傅鸿在一旁压了压腿,简单热了一下身,张开双手作势要抱应朗星,“那有什么,小朗星,快让哥抱抱。” 他脸上带着不正经的笑,举止轻佻,但大概是因为容貌出色,看起来风流不下流。 应朗星往旁边又跳了一大步,嫌弃地“咦”了一声,顺着跑道往前跑去了。 傅鸿跟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一边跑一边喊:“应朗星——我要伤心了——我真的要伤心了——” “你继续喊吧,喊完你就追不上我了——”应朗星头也不回地说完,脚步就提了速。 傅鸿笑嘻嘻地快了几步,跑到应朗星身侧,“好了,保证不碰到你行了吧,我们跑慢点。” 在这样凉爽的清晨游刃有余地跑步,其实是件舒畅的事情,微风拂面,凉意贴近皮肤,仿佛全身都在呼吸。 少年的发梢在空中晃荡,发梢微垂似乎沾上朝露,满是意气风发。 应朗星脚步慢了些下来,看向傅鸿,语气还是将信将疑,“真的吗?” “骗你的。”傅鸿倏地出手了,做探囊状直取应朗星中腹——也就是挠肚子。 “哇。”应朗星急急后撤步堪堪避过,衣角险些被抓住。 他避开后拔腿就跑,“傅狗你好烦啊!” 傅鸿追了上去,一边追一边在后面喊,“昨天晚上还叫我傅哥哥,今天就喊我傅狗了?” “胡说八道,吃我一脚。”应朗星回身快速扫了傅鸿一脚,掉头跑得更快了。 两人打闹了好一会儿,因为气息不稳提前结束了晨练。 气喘吁吁地在草地上坐下休息时,两人衣服裤子上都多出了不少脚印。 傅鸿率先往后一躺,随意地拔了截草叼在嘴边,拍了拍身边位置的草地,“来啊小朗星,快来快来,别跟我客气。” 应朗星往远离傅鸿的方向又挪了一点,才放心地躺了下去,“啊——好舒服,要是一直不用上课就好了。” “游园活动快点开始吧——” 傅鸿翻了个身看着应朗星对天空喊,含笑着看了一会儿,才慢悠悠出声:“等会儿我去打篮球,你去不去?” “不去。”应朗星想也不想地拒绝了。 傅鸿悄悄又翻了个身,“那你今天要去干什么,回家?” “不回家。”应朗星摇了摇头,“总之是一些避免肢体接触的事情,比较文雅,你应该不懂。” 傅鸿伸出长脚踹了应朗星的腿一下,“怎么,国家研究所邀请你去参加实验了?” “差不多吧。”应朗星顿了一下,“去看电影。” “好家伙,感情我只会玩泥巴是吧。”傅鸿一边吐槽,一边又翻了个身,拉近到危险距离,瞄准时机就在应朗星大大咧咧露出的一小截腰上挠了一下。 应朗星慌乱之中往旁边连翻了几个滚,但也为时过晚了。 他生气地停了下来,趴在草地上一动不动,仿佛拒绝面对自己又要处理硬了的现实。 “哈哈哈哈哈哈哈……”傅鸿在一旁发出了毫无礼貌的大笑。 下一秒,应朗星就坐在了他腰上,双手捏着他的脸使劲晃了晃他的脑袋,“你还敢笑?!” 傅鸿笑岔了气,用力咳嗽了两声,喘着气说:“抱歉抱歉哈哈哈……” 他笑得有些过头,声音断断续续,面色通红,眼角出现生理性眼泪。 应朗星抱臂继续坐在傅鸿腰上,面色凝重地往下看,一言不发。 傅鸿好不容易缓了过来,努力想板着脸,嘴角的弧度还是忍不住的上扬,“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应朗星越想越气。 他伸出手在傅鸿胸前摸索了一下,找到记忆中比较敏感的凸点掐了一下,起身就跑出了运动场。 傅鸿吸着气,一边揉了揉自己惨遭毒手的乳头,一边坐了起来。 他拉开衣领看了一眼,红着立起来了。 小心地放开衣领,他看着应朗星头也不回跑远的背影,十分无奈地叹了口气。 ...... 应朗星在跑得过程中觉得别扭,解下外套系在腰间遮住鼓囊的下身,准备先回寝室。 走了几步,脚步一转,他决定去医务室拿点药。 明德学校的医务室设备也很好,空间宽敞,除了外面的药柜以外,里面还安置了不少床位与小隔间。 但这些设施真正用到的时候不多,学生稍微有点病,基本直接被接走了,这里基本只需要治一些小感冒和小擦伤。 晏忍冬,晏医生就是学校里唯一的校医,看上去还很年轻。 ——应朗星一直怀疑晏医生治过最严重的病人就是他,他刚入学那会儿坐不住在学校里乱跑,被碎玻璃扎了一手臂,流了不少血。 不过晏医生的技术倒是出乎意料的不错。 那时候他自己不慌不忙地进医务室是他手欠习惯了,晏医生也不慌不忙的给他挑玻璃渣,手稳极了。 “扣扣扣。” 应朗星敲了一下医务室的门。 “进来。”晏医生淡淡的声音响了起来。 应朗星推门进去,就看见躺在长椅上看书的晏忍冬。 晏医生的长相和他的声音一样,寡淡清冷,像是雾蒙蒙的远山,乍一看看起来好像没什么辨识度,也没什么攻击性。 仔细看才能意识到晏医生的五官生得极好,组合起来分外平淡,反而有种摆脱限制的美感。 晏忍冬扫了应朗星一眼,没有立刻起身,“好几天没有来了,看来你最近过得……安全了不少?” 应朗星反手把门关上了,走到晏忍冬的长椅前,边走边说:“哎,前几天过得确实没什么意思……” 随着应朗星的靠近,晏忍冬动了动鼻子,露出了一个带着讽刺意味的含蓄笑容来,“是没什么意思,几日不见,你身上的气息就这么杂乱了,怎么会有意思呢?” 他一笑,清淡的面容一下子就生动了起来。 “杂乱吗?”应朗星一惊,拉起衣领、衣袖、衣摆依次闻了闻,只闻到些许自己的汗味。 晏忍冬站了起来,一米八的高挑个子在应朗星面前还显得矮了。 他随手拉下应朗星围在腰间的外套,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甜腥味,让他身体隐隐兴奋。 只是他面上不显,把外套扔到一旁长椅上,示意应朗星去床边坐着,“算起来,你也该到……嗯……青春期了。” 应朗星本来只想拿点可以治屁股伤的药,看晏忍冬一副自己还有救的样子,仿佛看到了希望,乖乖在床边坐下,双眼闪闪发光地看向晏忍冬。 “晏医生,你能帮我吗?” 晏忍冬慢条斯理地戴上了手套,对应朗星微微一笑,“先让我为你检查一下。” 他把白色床帘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