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商绿薇日常Battle
第三十九章 商绿薇日常Battle 一月十一号这一天,中午十二点多一点的时候,只听厨房中“叮”的一声响,云海镜打开烤箱,戴着隔热手套端出烤盘。 浓郁的乳香气扑面而来,那是一盘奶酪焗南瓜,表面的乳酪已经完全融化,渗透到下面的南瓜块之中,这两样食材的味道本来都偏甜,因此云海镜就加了一些培根,用咸肉的味道来中和一下,另外还有干贝来提鲜,云海镜烧菜不喜欢用味精,小清新自然系的生活品味让她很倾向于干贝,烧肉煮汤时常用它,有时候煮汤面都要加几粒干贝,因此每隔一个多月就要买一小罐干贝,空间小厨房中这种海产制品的消耗量很大。 云海镜将烤盘放到料理台上,将里面的食物盛装在一个大碗里,与米饭泡菜一起端到餐台上,舀了一勺焗南瓜,对着玻璃窗外就开始吃了起来。外面又下起雪来,到了这个时候,已经是空间之中最冷的季节,几乎每一场雪都下得比较大,水面上的冰也更坚固了,人虽然仍是可以不费太大力气便砸开,然而却很少有鱼能够撞破冰面蹦出来,或许只有凶猛的黑鱼可以做到这一点吧。 而更为烘托气氛的是,外面的广州也刚刚来了一场寒流,寒流已经持续了一周,据天气预报说,还要过几天才会回暖,所以如今就是空间内外一起冷,没有内冷外热的反差,就显得整个世界的寒冬更加的彻底,这样当自己享受房间中的温度和食物的时候,才会感觉更加轻飘飘啊! 所以此时这一份奶酪焗南瓜就超越了它本身的意义,仿佛将那温暖的能量直接注入了血管之中,乳酪的味道格外增加了人的愉悦感,这样的场景氛围所形成的的感觉就叫做幸福。 云海镜吃了两口焗南瓜,这是完全成熟的南瓜了,所以口感很软糯,粉多水少,云海镜还记得自己最后去园里收尾的时候,在南瓜藤下发现了一颗掉落的大南瓜,显然已经是熟得不能再熟,空间中两年的种植经验,她有时就能在菜圃果园之中捡到熟透的瓜果,这样的果实格外好吃,另外也算是一种田园情趣吧。 云海镜脑子里慢悠悠地抒发着情怀,想到“瓜熟蒂落”这个词,脑筋一转,忽然间记起一年多以前,当自己和倪佳茵提到终止妊娠的事情时,段天择说过一句:“堕胎很伤身体的,那就等于是将一个没有成熟的果子硬生生拽下来,违反自然啊;等胎儿发育到足月了,自己生出来,那就是瓜熟蒂落水到渠成,很自然而然的事情,那样子对于身体就没有太大伤害。” 可惜当时自己只是刚刚开启空间,没有太多的种植知识和经验,如果是现在,云海镜就会很斯文地给他科普:“南瓜落花落果一共有六种原因:雌雄花期不遇、授粉不良、花果期养分不足、阴雨天昆虫无法授粉,人工授粉不成、第一果采收不及时、植株过密。” 默诵了一遍台词之后,云海镜忽然感到十分好笑,这场景有点像孔乙己啊,“回字有四样写法”,小南瓜有六种脱落方式。 自己担忧恶性肿瘤后代易感性给人说是民科,其实这个女人生孩子瓜熟蒂落的思维方式才是真正的民科,高等动物的生育怎么能和植物一样吗?植物的果实结在外面,女人怀孕可是揣在里面,生育的时候是要开产道的,很痛苦的;另外生育风险非常大,中国现在产妇死亡率五千分之一,和排雷的军人一个死亡概率,活下来的产妇也可能有各种后遗症,比如子宫脱垂、静脉栓塞之类,事实上腹直肌分离已经是最轻的了,因此女性生育怎么能和植物来相比呢?最起码云海镜在空间田园之中待了这么久,就没看到过有哪条南瓜藤因为瓜掉下来而惹出这么多事情。 这个比喻如果不是特别说明是生孩子,自己真以为是上演葫芦娃动画片。 下午的时候,云海镜小睡了一会儿,起来读了一阵书,就打开电脑看起了片子,看片子的时间果然比看书过得要快,一晃外面又已经是黄昏。冬季里天黑得总是比夏季要早一些,这样倒是也好,反正自己今天不需要上班,一整天都待在空间中,不必在沉沉的夜色之中,借助路灯的光亮和车灯光一路小心翼翼地赶回家里来。 那样的披星戴月给云海镜带来的感觉不是“繁华都市强劲脉搏二十四小时不停息”,而是微微地有一点落寞,已经这么晚了啊,自己还没有回到家里,仍然是在外面奔波,空间中那带着浓浓梦幻色彩的童话屋实在太诱人了,尤其是在这样的夜里,打开灯光,原本有些超现实的设计布置对比起外面的漆黑夜幕,就显得格外温馨,富有生活气息,一下子就让人感到,这个地方不仅仅是用来缅怀童年时的童话梦想,更是一个人成年之后用来好好生活的场所。 一想到空间中的这栋房屋,云海镜就感到整个人都柔软了,仿佛要融化在那一副童话的图景里,那是一个太过美好的地方,尤其是每到天色昏暗的时候,自己就迫不及待想要快一点回到那里去,自从开启空间之后,自己就格外恋家。 因此在这样一个休息日,看到窗外的光线逐渐暗淡下来,虽然想到明天又要上班而产生了一丝郁闷,不过云海镜却也感受到黑夜那特别的温柔,天黑得早一点,这种温柔静谧的氛围反而能够早些笼罩在自己周围。凭借住宅之中那先进的设施,云海镜此时不会联想到冬夜里更低的温度,呼啸的北风中那分外的寒冷,想到的只是:这样宁静的夜晚,在厨房料理食物会有一种特别的感觉吧?如果不播放音乐,这个时候房屋之内就只能听到热油的吱吱声,还有锅铲互相撞击的声音,难免有一些单调吧?所以还是听歌来得意趣比较丰富一些。 于是厨房里就响起了音乐声: Judy’s in the fro pig up trash Living on the dough Gotta make that cash Won’t be pretty Won’t be sweet She’s just in here on her feet Oh Lord, heaven knows We belong way down below Oh Lord, heaven knows We belong way down below 音乐的节奏很强,云海镜轻轻摇动着身体,也跟着唱了起来:“Way down below, way down below。” 我们生活在底层啊!朱迪坐在垃圾堆前拾荒,生活一团糟什么都需要钱,既不漂亮也不甜美,她就这样蹲坐在脚上束手无策。 歌是很好听,打动人心,然而如果真像西方影片中的流浪者那样生活,那种困窘就让自己丝毫感觉不到浪漫的吉普赛风情,只觉得凄凉了,所以人不能破产不能长期失业啊。 在循环播放的歌单之中,云海镜吃过了晚饭,收拾了厨房之后又休息了一下,她就进了浴室洗澡,十分钟之后,云海镜裹了一条大浴巾从里面走了出来,头发有些湿漉漉,脸上也呈现粉红色,而且水汽氤氲,看起来皮肤状态格外的好,每一次洗澡之后,她就会感觉到自己皮肤的质量明显提升了一个层级,既润泽又有弹性,这样的状态可要好好保持啊!所以洗澡之后立刻要做的一件事就是擦护肤品。 云海镜坐在梳妆台前,拿起一个高高的淡绿色玻璃瓶,那是柔肤水,她将柔肤水倒在掌心,轻轻拍在脸上,与尚未完全蒸发的浴室水汽融合在一起,淡淡的香气飘散在周围,让人的心情更加的好了。云海镜在眼睑周围细细地擦着眼霜,住在温暖的房屋之中真的是很幸福啊,即使在这样严寒的冬季,坐在这里擦护肤品也非常从容,不用担心寒冷的问题。 这个时候她就不由得又想到了外面的小公寓,从前每当到了这个时候,自己洗澡之后虽然带着残余的热气,然而那一点热量在刚刚离开洗手间之后就消散殆尽,一踏出那蒸汽弥漫的小房间来到走廊里,方才加快的血液循环就一下子有些僵硬,回到卧室之中即使穿上了毛绒睡袍,也仍然是手脚迅速发凉,连小腿都冷了起来,这样的状态之下,想要好好享受护肤品那细腻的质感和淡雅的香气实在是有点困难,冰冷的室内空气催促着人只想快一点到床上去,心中有一种紧迫的感觉,难以悠闲自在地消磨护肤时间,而护肤本来是一个心灵按摩的放松过程。 云海镜足足花了十分钟的时间,才离开了梳妆台,她坐在床头拿过手机,想要在看书之前刷一下微信,结果进来就看到商绿薇正在拼命吐槽:“居然无缘无故怀疑我出轨,这家伙是狗血剧看多了吗?看人家爱恨情仇折腾得很热闹,平淡的生活掀起滔天波澜,他自己不甘寂寞也要来这么一下?我还没有怀疑他出轨呢,毕竟他本来就有前科,当时他追我的时候也是有女朋友的,他绿了他前女友,难保这一次不绿我,结果他现在倒好像是白莲花受害者了一样,我都怀疑他突然搞出这样的事情来,是不是转守为攻,在我发现了把柄质问他之前先攻击我。” 苏玖皱眉道:“薇薇你男朋友突然之间发什么神经?他是在实践中式PUA吗?抄手那边给过来的例子可不少了。” 叶鑫渊道:“薇薇你反过去说他啊!他这是不是在上演贼喊捉贼的典型桥段?我们拍渣男剧情各种恶心的套路,这都已经是小case了,很低级的手法,半点都不高明,要是一些比较天真的女孩子,可能就上当了,尤其是那种特别喜欢自我反省、对纯洁无辜的道德标签非常渴盼的女孩,遇到这种事很容易慌了手脚,满口都是‘我不是,我没有,不要误会啊’,自己只顾表示清白了,结果就给人家一次次打压。” 商绿薇气得简直要跳起来:“对啊,我就是这样说他啊,我妈给我取了个这样的名字,是为了让我头上戴绿帽吗?” 叶鑫渊怪笑道:“要想生活过得去,名字就得有点绿。” “皮子你这句话加进剧本里面去吧,不过现在就不要对我说了,哦对了我可以转给那个混蛋,攻击力也不差,我感觉我整天和这个家伙相爱相杀呢。” 这时万花宝发了一张猫图上来,一只胖胖的大脸猫对着屏幕伸出了一点小小的嫩红舌尖,配图文字是“要舌吻吗?” 云海镜噗嗤一下就乐了出来,转念一想就摇了摇头,说道:“那个家伙整天很闲吗?也是在日本留学的,学业很重吧,每天搞三搞四的,课业要怎么办?这样子能顺利毕业吗?他自己发疯也就罢了,薇薇你不要让他影响了你,自己的学业重要啊,晚毕业一年要多出许多费用来的,而且进入职场也会延迟。” 我没有这么多痴情爱恨,每天还感到时间很紧张呢,好在现在奶牛是断奶期,每天只要铲屎就可以了,农田菜地里也不需要去打理,算是冬季休整期,然而仍然有一堆事压在头上啊,如果再让自己搞这样复杂的感情关系,自己真的是连洗头发的时间都抽不出来了,所以就让自己清清静静地过日子吧,有那样的空闲自己宁可看剧呢,就不演这样的活剧了。 云海镜转头去看书,过了大概一个小时,商绿薇说:“好了,那家伙现在消音了,我给他一件件掰着手指算他从前的事情,用一个羊角锤在他头上左一下右一下,现在他已经给我敲得不出声了嘎嘎嘎嘎。我真的觉得这家伙很奇怪,已经给我修理了不止一次了,难道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吗?居然这一次又来挑衅,我都会怀疑他是不是受虐综合征,三不五时不被我收拾一下就浑身发痒?一定要我用锥子戳得他满身是窟窿,他才舒服了。” 云海镜:我也是这样怀疑的,敢于挑战薇薇口才的那都是勇士,最后就变成了烈士。 云海镜还记得在十一二岁的时候,有一次商绿薇来自己家里玩,结果那一天邻居老头子发神经,他老婆在外面另外找了人,结果那个外遇男是自己家里也认识的,所以那老头子就怀疑是自家给对方牵线搭桥,跑过来口口声声骂自家是拉皮条的,当时妈妈不在,爷爷也不在,家里只有奶奶和舅舅,奶奶虽然是个硬气的人,但是一着急就说不出有力的话来,舅舅是文化人,讲道理是不怕的,但是对方满口污言秽语,他除了说“岂有此理,无凭无据,捕风捉影,莫须有的罪名啊!”其她基本上说不出什么,做不到和对方一样撒泼。 自己也争辩了几句,对方毫不在意,这时商绿薇搬了一个板凳跳到了上面,指着那个老头子的鼻子就开始大骂:“拉皮条拉皮条,你以为拉皮条是白用的吗?你家给钱了吗就要人家给你拉皮条?你出去打听一下,现在拉皮条多少钱一次?你很喜欢人家给你拉皮条吗?现在就把你家祖宗牌位都拆开来,一个个卖出去给人家配阴婚,配成一对一千块,你看看你家有多少祖宗要拉皮条?都帮你在外面配好……” 那个老头子当时就给气得满脸通红,颤颤巍巍扬起手来想来是要打人,奶奶和舅舅连忙站在薇薇身前拦挡住,下一秒只见那个老男人手臂转向捂住了自己的胸口,老家伙心脏病发作了。 这时他的儿子过来了,扶住自己的父亲,老男人哆哆嗦嗦地用手指着自家这几个人,对儿子说:“儿啊,她们侮辱咱们祖宗,你赶紧骂回去。” 他儿子低着头说了一句:“爸,咱们快回去吧。”就把他爹搀扶走了。 过了一会儿那个儿子又回来了,仍然是低着头,说道:“阿姨,大哥,刚才真是添麻烦了。” 从那个时候起,云海镜对于商绿薇那张利口的敬仰就如同滔滔江水,只要有她在,无论和谁Battle都不同担心,只要和对方拉开距离,让肉搏无法实现,己方就稳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