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黑色铁架台面上整齐摆放着几具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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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 黑色铁架台面上整齐摆放着几具尸体,粗略一数,竟有数十具之多。 尸体皆是四肢僵硬,面部青紫,唇色发黑。眼窝脸颊深深的凹陷下去,自脖颈往上蔓延着红色的血丝,裸露出来的皮肤表面布满暗红色的尸斑。若不是身上衣物,恐怕都分辨不出这些人是男是女。 沐澜伸手掰开尸体的眼睛,查看片刻,问道, “仵作验过了吗?” “回大人,”成御史答道, “仵作和太医院的张太医都验过了,死者皆是中毒身亡,死亡时间大概在昨日凌晨前后……至于如何中毒,中的是何毒,却一概没有结论。” 沐澜皱眉道,“连张太医也查看不出吗?” 成御史道,“张太医虽精通毒理一道,但他也说从没见过这种中毒症状的……” “……我与贺大人共事多年,实在是想不到什么人与他有如此深仇大恨……” 贺敏任典客一职,负责处理边疆、外邦和附属国的对外交往问题。他在朝中不算活跃,不过善于结交好友,为人处世圆滑,颇有些长袖善舞的本领。 沐澜低头思索片刻道,“贺典乐总理外邦事务,且交友广泛,意外结识一些心肠歹毒之人,与人结下嫌隙,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贺敏此人刚正不足,圆滑有余,要我说,他有今日就是自食其果!” 魏廷尉身后跟着两个佩剑的侍卫,从外面走进来,出言道,“早知今日,不如老老实实安守本分,何必搞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沐澜闻言,转过身道,“廷尉大人可是查到了什么?” 魏廷尉却不愿意多说,“没有。” 他负手而立道,“倒是沐丞相,你怎么有空来大理寺了?这里杀戮之气过重,手下人又都是些粗野莽夫,怕是会冲撞了丞相大人。” 他语气颇有些不客气,沐澜没说什么,倒是成御史忙站出来圆场,“魏大人言重了,陛下命我与丞相协助魏大人查案,早日将凶手捉拿归案才是要紧。” “哼!” 魏廷尉没有再继续出言不逊,负手道,“现如今有些人真是胆大包天,连朝廷命官也敢杀害,我看他是活腻味了,想换个新奇点的死法!” 成御史道,“魏大人可是查到什么线索了?” “......倒也算不上线索,” 魏廷尉正色道,“本官带人去贺敏府中探查一番,挨个盘问了府中剩余女眷和下人,别的没发现,你猜让我问出了什么?” “什么?” “这龟儿子在郊外别庄养了一堆青楼妓女!!” 廷尉大人狠狠道,“咱们陛下都没他女人多!!当真是不知死活,荒唐至极!!” “咳咳咳咳咳咳!......” 成御史连忙制止他大逆不道的言论,“大人慎言……” 魏廷尉悻悻道,“哼!我看他就是不被人下毒害死,也早晚累死在女人堆里......” 成御史颇有些尴尬,他转头看到一直没有出声的沐澜,问道, “丞相大人可有什么看法?” 沐澜闻言抬起头,还没出声,就被廷尉大人打断道, “你问他干什么?咱们丞相大人冰清玉洁,洁身自好,你见他什么时候摸过女人的手吗?” “哎呀!魏大人!本官只是想问丞相大人对凶手有什么看法,您能不能克制一点,消消气啊,消消气!......” “......” 朝廷命官于自家府中遇害身亡,连同幼子、家中女眷,皆离奇死亡,死状尤为可怖。 太医院联合经验丰富的仵作,多次对尸体进行深入尸检,依然没能得出有用的结论。 这令中毒之人死后面目全非,形如枯藁的奇毒,究竟出自何处,又出自何人之手,成了难以攻破的疑题。 一时之间,皇城人人自危,唯恐与这骇人听闻的离奇事件沾上半点关系。 翌日早朝时,陛下下令命大理寺总管魏大人全力侦破此案,丞相和御史负责提供协助,势必将这凶残歹毒之人捉拿归案。 魏廷尉派人挨个探访了贺敏在这一个月内接触过的所有人员,把他府里所有的内眷,连带藏在别庄的女人尽数控制起来,一一排查。另外,太医院集众人之智,翻遍典籍,终于从一部落灰的“毒理经”中发现了一些相似的症状。 相传这部“毒理经”乃是前朝一位游历天下的老太医所着,里面记载了这位老太医游历时的所见所闻,其中寥寥记载了几笔中毒者死后尸体的显着症状,其中就有一例“死者身浮红斑,颈生血纹”。 可老太医所着经书内容繁杂,更像是一本游历途中随手写下的杂记,而老太医早已仙鹤西去,所涉内容皆无可考证。 谢祁宸听完太医院的汇报,随口问道, “那本经书呢,在什么地方。” 张太医道,“现在太医院,下官翻阅之后,就让人收起来了。” 陛下身侧紫檀木雕琢的矮案上,放着一个宽口长沿的淡青色花纹玉器,玉器底部铺着几片鲜嫩的菜叶,中间竖着一截枝节伸展的沉香木枝。一条通体月白色的小蛇盘在上面,嘶嘶的吐着蛇信。 谢祁宸接过宫女奉上来的茶盏,随意道, “听闻张太医精通毒理,可曾听闻‘药蛊’一词。” 张太医迟疑道,“……这......臣倒是知道在一部远古典籍中有提到过相关的,不知与陛下所说是否一致。” “说来听听。” “......音如婴,能食人,食者不蛊,其中多鱼......食者无蛊疾......因年代久远,臣只知其中所诉与疫症有关,其他的,就不甚清楚了。” 谢祁宸若有所思的放下手中茶盏,摆摆手道,“算了,太医近日辛苦了,回去好生休息吧。” “谢陛下,下官职责所在。” 一旁侍立的宫女引着张太医出了宫殿,谢祁宸抬手逗弄盘绕在木枝上的小蛇,小蛇冲他吐了吐信子,伸出月白色的三角头部,轻轻蹭了蹭他伸过来的手,攀着他就要往上爬。 谢祁宸抬手捏着它的头,放回铺着菜叶的玉器中,轻声道, “小家伙,多吃点东西,朕就带你找丞相玩。” 小蛇对鲜嫩可口的菜叶无动于衷,他的手还没来得及收回去,就立刻被小蛇重新攀着缠了上来。 “怎么,你也学会挑食了?” 他起身站远了些,小蛇够不到他,只得重新盘到了木枝上的,竟显出几分颓丧的委屈来。 他低头轻笑道,“一个就够了,朕可不想连你也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