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欢说,你闲得慌?
宿欢眯着眸子打量他,“特意回来说教我一番,闲的?” 他抿着唇角,语气仍旧不甚好,“招惹了一个又一个,宿欢,你将宿家的名声便这么踩在地下么?” 借着幌子说出这番话,他哪怕再怎么样也不肯认下是在担心宿欢。她为甚非得和皇家搭上关系,还是……那种关系,届时引火烧身,当今太子即位还好,倘若他败了,宿欢又该如何自处?楚琢之对她的心思昭然若揭,他要是强纳她进宫,她便能推拒得了? 真是作死。 “又碍不着您,您管我作甚?”宿欢是被奉承讨好惯了的,尽管隐约猜到宿青棠的意思,却还是将话抵了回去,“我浪荡我的,得了花柳病也沾不上您半点儿。宿家那摊子烂泥,除了百年世家的名声还有什么剩下的?您要想来争我双手奉上,这么说,可如了您的意?” 回回吵起来,宿欢回回都是占上风的那个。宿青棠再被她气得不轻,那些难听话却又说不出口,终究还是顾忌着她的脸面,“乱说什么。” 这句话讲出来,便是示弱了。 宿欢斜瞥过去看他,轻哼一声,“说清楚,来寻我什么事?” 话音落下,宿青棠默然半晌,“宿家的事。” “呸!”她将身上的轻氅扯下来砸过去,“去书房,我换身衣裳。” 说罢就进屋去了,瞧见林似锦伏身在软榻上倦怠的阖着眸子,看她进来便抬眸望了下,继而直起身,啧道,“我这示威的作用没用到啊,需不需要我再陪你演一段儿?” 林似锦说的轻,摆明了调侃宿欢来的,可听着她怼人,却是真的忍不住笑,“嘴够毒的,凶起来连自己都骂。” 倏而笑着去捏他腮边软肉,宿欢调戏道,“我不止会骂,还会哄,怕不怕?” “怕了怕了。”林似锦顺从得近乎敷衍,面上却也看不出,一派温和听话的作态,“晚上风凉,多穿点儿衣裳,别受凉。” “嗯。”宿欢更好衣凑过来再亲他一下,“乖。” 仅仅一个字,惹得林似锦有些愣神,随即掩饰什么似的避开宿欢的眼眸,侧首笑起来,“晚上要等你么?” 这话听得宿欢哑然失笑,心下一软后又低首与他耳鬓厮磨,说情话似的温软着语气,“等我作甚,若困了便自个儿去睡,你身上伤还未好呢。嗯?” “……嗯。”他干涩的应着,不经意似的推开宿欢,分明有许多话可以说来刷好感,此刻却半句也想不出,只嘴拙的应了句,“我晓得了。” 心口砰砰撞得慌乱,林似锦想:这样不行,几句情话而已,应该过耳就忘的。 宿欢再轻轻揽了下他的腰身,见其红着耳廓低下头方才笑着松开,出了房门,看着院落里长身鹤立的宿青棠,眉眼间的笑意却又敛了,“等我?” “看戏。”他年纪尚轻、耳聪目明,除却前面几句被林似锦刻意压低的话音,后面便听得一字不落了。 不耐的蹙着眉尖,宿欢冷嗤,“你闲的慌?” 路上两人各自沉默,较之以往再添了些疏离。以至于到了书房里,也是半晌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