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楚小奴的诞生

    孙侃，明面上是这座城市小有名气的一名心理医生，每天找他预约心里辅导的人络绎不绝，暗地里，他是一家名叫choice的sm会所的老板，他自己本身是一个m，愿意投入精力，又有商业头脑，会所经营的也是有声有色。

    宋晓是在四年前认识孙侃的，那是大三的暑假，他在导师的推荐下到一家律所实习。

    那时候的他已经和楚青断了联系有一段时间了，每一天，他都想着自己能够多淡忘一点点楚青，却又在内心深处期盼着能够收到楚青的消息，希望楚青能够联系自己。就这样，他反而每天满心满脑都是这个名字、这个人，甚至他觉得自己都已经要忘了楚青的模样了，这个名字却在他的心上越刻越深，深到茶饭不思，深到夜不能寐。

    他无意间听到律所的前辈提到孙侃这个人，说是什么“即使每个月去和他聊一次天都能少掉好多头发”，说的神乎其神。这个时候他还是希望有个人能从楚青的沼泽里把他拉出来，他还在渴望救赎，于是，他想办法和孙侃取得了联系，花掉了自己第一个月工资的大半。

    孙侃给宋晓的第一印象是，这人年纪不大，给人一种温文尔雅的感觉，可不知为什么，宋晓越看越觉得这个人用“斯文败类”这个词来形容，更合适。

    而孙侃第一眼看到宋晓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个大男孩人心里那只挣扎着想要破笼而出的野兽，他对宋晓很有感觉，他想，如果把这个人带进自己的圈子，假以时日，一定是位名主。可是他不忍心，虽然没有什么可耻的，但这个圈子注定是不被主流所接纳的。他能看到这个男孩子眼中的痛苦挣扎，他能看得出他是一个敏感善良的孩子，他希望能够通过自己的心里疏导，拯救他。

    这场心理疏导一直持续了半年左右，两个也成为了惺惺相惜的朋友，当然，这里面少不了孙侃的刻意引导，每次见到宋晓，他都抑制不了自己那颗抖m的心，想要跪在宋晓的脚下，服从他、膜拜他。孙侃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这难得的不专业，还是宋晓对楚青太过情深不寿，这半年的治疗没有丝毫作用，在他看来，这半年宋晓越来越阴郁，安眠药的剂量越加越大，苍白的脸上还是整天挂着大大的黑眼圈，整个人透着一股病态。孙侃无计可施，最终他还是向宋晓介绍了自己的“choice”。

    当然，从刚开始的出于私心到后来的出于心虚，除了第一次，他也没有再收过宋晓的咨询费。

    宋晓犹豫了很久。上一次和孙侃见面的时候，这个人向他介绍了自己的sm会所。一直以来，他对于“性虐待”的了解仅限于电视上播放的新闻，他第一次知道，这还可以是一种文化，更让他惊讶的是，衣冠楚楚的斯文败类孙侃竟然是个m。最终，他还是决定去看看，他太想能睡一场好觉了，他太需要什么来转移自己对楚青越发深重的渴望了。

    choice虽然标榜着是sm会所，但它内部管理体系完善，入会条件严苛。在这里，主奴阶级分明，只要进了会所大门，主人的地位至高无上，奴隶则丧失了一切权利，高度永远不能超过主人的下半身。当然，会所会确保所有的奴不受任何伤害。在这里，不能只是为了性虐而性虐，更注重的是主奴之间的支配与臣服，人们更多的是追求心灵的愉悦与满足。

    choice还有着一套完整细致的主奴契约，专为在这里找到伴侣的人而准备，这里，更确切的说，是bdsm爱好者的聚集地。

    从此，choice成了宋晓闲暇时间最长呆的地方，孙侃是宋晓的第一个奴，也是他的入门老师，他引导着宋晓学会怎么调教他、驯服他。

    宋晓学习的很快，对于曾经扮演着自己心理疏导者角色的人一丝不挂的跪在自己脚下没有丝毫不适。他觉得这里是他的宣泄室，他在这里疏解欲望、释放心魔，而回到学校，在别人面前，他依然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每每经过一场畅快淋漓的调教，对楚青的渴望总能稍稍缓解，让他睡上一场好觉。但总归，不过是饮鸩止渴罢了。

    不管宋晓是真的喜欢当主，还是只是为了发泄，他自身慵懒冷漠的气质，再加上老板兼资深m孙侃的亲身授课，他很快在choice闯出了名气，但除了孙侃，他从不调教同一个奴超过三次，也从来不会和别人发生口交以外的性关系。但这些，依然不能阻止他成为众多奴追捧的对象。

    自从调教过孙侃，宋晓就再没找他进行过心里咨询，自从与楚青重逢，他就再也没有去过choice了，也许久没有联系过孙侃。今天，为了楚青，他再一次去了孙侃的心里咨询室。

    等他下了班，再开车去到的时候，孙侃只剩下最后一个预约，没等秘书引路，他熟门熟路的到接待室等候。

    等孙侃出来送人的时候已经是四十分钟之后了，孙侃看见他，也没敢多瞧，送走人就立马到接待室，低垂着视线，恭谨地引他进去。一进门，宋晓就坐在了孙侃的座位上，孙侃把办公室的门反锁，转身跪下，塌腰翘臀身姿优雅的爬到宋晓脚边半米处，跪坐，头部水平，视线看着自己膝盖前方的地面，问好道：“先生，好久不见。请问您今天来有有什么事吗？”。

    这是choice的规矩，无论在哪里，只要条件允许，只要双方相互知晓，choice的奴必须遵守对主的最基本的礼仪，当然，如果不是主奴关系，也就只需遵守礼仪，主是不能对奴下命令的。

    “我碰到楚青了。”宋晓说完，良久，两个人都没有出声，他在想要怎么表达，他也知道，孙侃在认真等待。

    在专业上，孙侃永远是一个很好的聆听者，他总能很好的把握什么时候该去倾听，什么时候该去疏导，从来不会给来进行咨询的人不舒服的感觉。

    等宋晓断断续续将事情叙述到楚青现在正被自己在家里的调教师拘束着时，已经过了20分钟。孙侃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就这点事儿，一个标准的m，一个成熟的s，也不知道俩人在折腾什么。当然，他是不敢跟宋晓这么说的，在心里默默措辞着。

    “先生，奴认为您可以收楚青为奴。”

    “收奴？不，他不会同意的。”

    “不，他会。您想一想，如果楚青不是m，您这样对待他，他早就该闹翻天了，不管他爱不爱您。一个拥有独立人格的正常人，是绝对不会原谅一个监禁自己的爱人的，可他不仅刚开始没有怎么反抗，现在还能平静的和您相处，这说明他在慢慢接受您的行为。您甚至连行走坐卧和排泄的自由都不给他，可是他呢？他所做的只是在说服自己适应这一切，这说明他是一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他渴望被拥有，被支配。更重要的是，通过您的叙述，我能感受到，他很爱你，只是出于某些世俗的顾虑才会拒绝你。所以，我认为，主奴关系也许是更适合你们的相处模式。”

    “那我该怎么让他接受这一切呢？”

    “如果您信任奴的话，可以把这件事交给奴。”

    宋晓同意了，为了将来，他勉为其难带了个外人到他和楚青的家。其实孙侃的提议一出来，他就非常心动，让楚青成为他的奴，这是一种能够理所当然掌控他的方法。

    孙侃跟着宋晓回到家，先是服侍他换好鞋子，然后自己脱了鞋，跟着宋晓向调教室爬去。他没有脱衣服，因为他已经不是宋晓的奴了。

    宋晓一进门，看到的便是楚青抿唇皱眉不停的哼哼着扭动着子蹭屁股的样子，他立马回头看孙侃，算他识相，自己默默地盯着地面往前爬。

    楚青因为每天带尿不湿的时间太长，这两天屁股上出了痱子，又好说歹说的不愿意叉导尿管，自己只好给他垫了尿片，又在屁股上铺了一层痱子粉。也不知道今天尿了没，虽说这么多天都穿着纸尿裤，可楚青还是羞耻心太强，说什么也不肯就这样尿出来，除非膀胱受不了了，忍不住尿出来一些，又立马用力憋回去。长此以往，他真的怕楚青憋坏了，还好，这种情况就快要改变了。

    “青，我今天带了人来。”宋晓也不介意楚青没理自己，他已经习惯了。

    因为孙侃动作轻盈，再加上楚青全身心都在对付屁股上的瘙痒感，他理所当然的认为只有宋晓一人，当听到宋晓带人来的时候，他立马僵住了。随之而来的是愤怒，宋晓每天这样对待自己也就算了，他可以忍，可现在他竟然还要带外人来，让别人见到自己这任人宰割的可怜样儿！

    “呜...呜......嗯嗯...嗯......”不能说话的他尽可能的想要发出一点声音来表达自己的抗议。

    “楚青，他是我的心理医生，他有些话想跟你说。”宋晓拍了拍楚青的头，柔声解释。而孙侃看似不听不看，与世无争的跪在那里，其实已经被宋晓的语气苏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楚青听是宋晓的心理医生，也不挣扎了，他现在有一肚子的疑问，他太需要了解宋晓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然而当他努力抬起头看到一身革履西装跪在那的人时，雷的已经连身上的痱子不在乎了，现在的心理医生都是变态的么？

    宋晓按住这颗不安分的脑袋，把楚青嘴里灌食灌水的管子和口球都解下来，又帮他揉了揉僵硬的嘴巴，道：“你们慢慢聊，我出去做饭。”

    说着，他就出去了，只留一躺一跪的两个人在这。其实他根本没有去做饭，只靠在书柜后面静静的偷听，他怎么能放心让楚青单独和别人在一起呢？即使那人是个抖m。

    宋晓出去了，孙侃终于敢抬头看一看楚青了，结果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楚青哆嗦着合不拢的双唇努力想要吐字清晰的样子，不禁噗嗤一声笑了起来，真是可爱呢。

    “得了得了，你先缓缓，我先跟你讲讲我眼里面的先生吧，说完之后你还有什么问题再问。”孙侃发挥自己的职业优势，轻松把控着聊天的方向，把自己和宋晓相遇之后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重点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宋晓如何如何深情，如何如何想他想到睡不着觉，惦记他惦记的心理变态。当然他也没有太过夸张，事实就是如此，只是他充分展示了中华文字的博大精深，使得自己的表达更有渲染力而已。

    孙侃看着楚青满脸心疼、后悔、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处境的样子觉得，这绝对是标准的m的思考模式啊，正常人不应该说：“就算是这样也不能这样对我啊，又不是我和他断了联系，是他和我断了联系。”然后再顶多再小小的窃喜和心疼一下爱人的用情至深。这个表现的楚青可以说是奴性很重了。

    实际上呢，楚青听完以后确实觉得没毛病，很是后悔自己怎么不再主动一点，心疼经历了这么多无谓的煎熬的宋晓，他觉得，宋晓这样对自己，归根结底的原因还是自己。他现在真的是一点都不怪宋晓了。

    “那他...现在状态...怎么样...啊？今天你...你们聊了吗？”楚青现在刚刚缓过来，问的焦急，吐字还有一点僵硬。

    “我今天来就是为了解决这件事情的，你也知道先生所有心理问题的症结还是在于你。

    只要你能够给他足够的安全感，我想，他的问题、他的病就会慢慢的好，特别是睡眠。他以前睡得太少了，这严重影响了他的身体健康，而且会加重并病症。你也知道，先生在当主的时候可以很好的释放他压抑的情绪，而他的奴如果是你的话，效果可以达到双倍，甚至更多。”

    “让我当宋晓的奴？”

    “对。每天有说少人求而不得？又有多少人为爱痴狂？宋晓就是其中一个，我想你也是，现在你们好不容易有机会在一起，为什么不呢？而且，我猜你之所以默许宋晓这样对你，还因为你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吧？不知道要怎么处理两个人的关系，借着被宋晓困住的方式留下来，麻痹自己是迫不得已。”

    “......”

    “你想一下，茫茫人海，我们这一辈子能碰到一个自己爱，又爱自己的人有多难啊！未来会发生什么谁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因为未知的事情，放弃现在的渴望呢。”

    “好。我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