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但为君故15 无脸贱奴

    谁的禁脔8

    北征军班师还朝的时候，已是秋天。

    一度在军中大放异彩的瑞王在后半段战事里并无建树，据说是因为身子不适，染了痢疾，还没等大军还朝便提前被心疼幼弟的圣上派人接走了。

    虽说如此，这位年轻王爷在军中也树立了颇高的威望，因此有朝臣猜测，王爷抱恙那只是一个托辞，不想太锋芒毕露才是他的真正目的。小小年纪就如此懂得进退，这位皇弟的心智反而更为有心人认可了。

    犒赏军队的宴席设在了八月十六。皇帝陛下未能亲临，却派了朝中最有威信的云相主持大局。对于劳军宴会，明眼人都知道那是什么。说白了，就是给一帮好几个月没摸过女人的饥渴汉子开荤，所以云相这样高洁的人物居然要破天荒做主持，简直比这开荤宴，哦，就是劳军宴本身更让朝臣翘首。

    宴会上半天就开始，先是有几位贵女出场献艺，并代表朝廷慰问远征归来的将士，当然，这其实是给贵人相亲用的。

    出席这场宴会的高层中，陈洋本来就到了适婚年龄，如今远征归来，马上就能升官，早有皇帝陛下替他选了几位闺秀，就看他本人到底中意哪位，便可求娶进门了。不过，也有人讲，恐怕不止是给陈洋。今日出席宴会的，可还有瑞王殿下。就连云相，目前也还是钻石王老五呢。瑞王殿下毕竟年龄尚小，云相，或许更适合那些二八少女及时婚配。这些女子出身高贵，也有一定的择婿权利，她们若相中了谁，可以在表演结束后给那人献上一束雏菊，届时若郎情妾意，恰好合拍，那么婚事便可拍板了。

    接下来还会有教坊司的美人们出来表演歌舞，这些都是才貌俱佳的名伶，一般都卖艺不卖身，但是被派到这个场合的，当然还是可以商量的。第三波出场的才是肯定可以拉到床上的性奴，他们的表演，没有谁期待会有多少技术含量，反正不过是上床前的热身罢了。稍微有一点权力的将士，都会趁着他们表演好好相看一番，挑选牲口一般对自己中意的投上一枚写着自己名字的木牌，这样在最后大狂欢的时候便能根据牌子决定奴儿的位置，将其指派给中意他们的将士。

    三波表演估计能持续大半天，然后宴席真正开始，将官们在宰相的陪伴下喝酒吃肉，畅谈人生，可以服侍的奴儿便可在此时登场服务了，待夕阳西下，宴会才进入高潮，那就是群交大会拉开帷幕。所有西征将士都会进入场地，享受人生最欢愉的时刻。

    八月十六，寅时。帝都近郊最大的园林榴园开进了大队将士。

    辰时。榴园的戏台子后面，候了两队打扮光鲜的人儿。几名贵女在仆从簇拥下从他们身边经过，一个娇小玲珑的少女朝那队伍瞥了一眼，立刻用衣袖遮住了眼睛。那第二队都是脔奴吧。虽然基本上都还穿着正常，为首一个高挑身材的，头戴青纱斗笠，身着青裳，却裸露着上身，丰盈双乳袒露在外，葡萄大小的紫黑色乳尖儿上各坠一枚杏子大小的赤金铃铛，随风泠泠作响。以乳尖为中心，雪白滑腻的乳肉上勾着华贵飘逸的血红花纹，却明显不是简单绘上去的。那应该是刻入肌肤的、此生再也无法洗掉的纹身。那人修长白皙的脖颈上，还戴着一只赤金项圈，款式简朴，只在项圈中央坠了一枚椭圆的珊瑚牌子，牛血红的牌面上篆一个清晰的“奴”字。

    这样下贱的东西，真不知会表演什么节目出来。若不是，若不是想在这宴会上给瑞王殿下留个好印象，父亲绝不会舍得让她来这种地方抛头露面的。

    女孩想着，四下一瞟，果然看见同行几位贵女都一副嫌弃厌恶的模样，纷纷掩袖而过。

    此时，戏台正面的看台上，观众已经全部就坐。众将官众星捧月，中央看台上只坐了三人。最上首是年少的瑞王，头戴银冠，狰狞面具遮脸，身着银色蟒袍，一条玉带勾勒出劲瘦腰线，石青下裳漆黑皂靴衬得双腿修长。少年几个月来身量已然拔高到接近八尺，这番装扮下衬托得削肩蜂腰，颇具临风之态。瑞王旁边，左右各陪了云玑和陈洋。三人中云相的样貌最为普通，气质却是极佳的，坐在那里神色淡淡，恰似牧野苍松，令人见而忘俗。陈洋剑眉星目，身材最为魁梧，晒成麦色的肌肤强健有力，看上去英武不凡。

    云玑看了看圭表，朝台上举手示意。那幕后立刻转出一名礼部侍郎，朝台下行礼，宣布宴会开始。

    一队彩衣少女翩然从台后转出。她们在丝竹伴奏下彩袖纷扬，长裙旋舞，袅娜身姿立刻赢得了一片喝彩。

    女孩们脸蛋儿羞红，美目流盼间不时偷偷瞟向最高处的三位男子。待一曲终了，便朝那边齐齐万福，一名红裙姑娘首先拿了花束走向看台，红着脸将之投到陈洋桌上，便低头一路小跑回了后台。看台上立刻一片小骚动。将官们与陈洋戎马数月，有着深厚感情，都纷纷为他高兴，有的甚至朝他吹起了口哨。有了第一个，自然便有了第二个第三个，后面又数名女孩主动献花，两人投给了瑞王，四人投给了云玑，三人投给了陈洋。最后一名少女身材最是娇小，她踌躇再三，最终走到瑞王面前，杏眸一眨不眨地望着这位年少的王爷，脆声道，“殿下万福， 小女子有个不情之请，不知您可否答应？”

    瑞王面具遮挡的脸上自然看不出表情，此刻甚至连眼珠都没往女孩那边转一下，不知道的还得以为他是个假人。陈洋悄悄捅了捅他，这位年轻的皇弟才轻轻摇了摇头，闷声道，“不，抱歉，本王不能答应你。”

    女孩一顿，登时连脖子都红了，素来心高气傲的她有些赌气道，“王爷还不知小女子所为何事，何必拒绝得这般早？”

    瑞王却依旧将头一摇，“抱歉，无论小姐有什么请求，本王都不能答应你。”

    女孩眼现泪光，羞恼地跺了跺脚，将手中花束攥得几乎折断，调头急奔回了后台。

    “殿下，……”陈洋看着那女孩狼狈的身影，有些不忍。

    瑞王微微侧头，看了看面色漠然的云玑，淡淡道，“陈帅，你与云相，都是本王恩师，没道理师娘还没有，我这做徒弟的倒捷足先登了啊。”

    云玑不置可否地扫了一眼这个便宜徒弟，脑海中又浮现出当初在王府临帖的画面。不得不说，这小王爷颇有些让人看不透。

    当初上阵杀敌，应该也是风餐露宿，但是这位王爷露出来的肌肤颇是白皙，完全看不出任何风吹日晒过的迹象。

    这么近的距离，云玑甚至能闻到他身上一股淡淡的香气，不是显贵常用的龙涎香，也不是奇楠麝香，那隐隐约约的气息，让他觉得很是熟悉。

    云玑心头一动，这气息，他临帖的时候经常闻到。后来有了丑奴儿，更是熟悉得很了，小奴隶一经情动，便……

    还有这位王爷的嗓音，模模糊糊，跟他那小奴隶简直太像了。

    不。这如何可能？

    云玑被自己的想法彻底惊住了，他下意识地一敛衣袖，朝舞台看去。

    此时第二波表演已经开始，教坊司精挑细选的妓一个个花枝招展，艳丽风流。而通向后台的帘幕低垂，离地半尺的高度却是没有任何遮挡。一截青裳，连同下面简朴的黑靴，从那空隙露出。他的奴儿已经在等候上台了。

    云玑暗暗摇了摇头。瑞王堂堂皇室贵胄，再怎么需要拉拢自己，也犯不着亲身上阵，到底是自己想多了吧。

    歌舞虽好，奈何观众醉翁之意不在酒。军官们看着那云鬓花颜，纤腰丰乳，早就心猿意马。待众妓行礼退下，帘幕打开，一行性奴缓步出场，为首那奴儿裸露的双峰立刻博得了最热烈的掌声。

    可惜的是，那奴儿身上项圈乳铃戴得齐全，看来不过是个有主的私奴，也不知主人是否愿意与众将分享。

    好在，军官们发现，其他的奴儿也都很是惹眼。

    性奴表演自然不必考虑风化问题。这些奴儿候着的时候穿得还算齐整，如今登台开演，除了那为首的私奴，全都脱了外袍，里面的小衣前胸开洞，露出一双涂得通红的乳尖儿，下面截为齐逼短裙，旋转舞蹈间涂得猩红的性器若隐若现。

    那私奴上得台来，在边上一架五弦后面落座，竟是捻弦弹指，一本正经地做起了琴师，曲子弹得还挺不错，称得上是气象高华，龙跳蛟舞，珠玉泼溅，将刚才伴奏的丝竹班子甩了几条街，而其他的奴儿纷纷扭腰送胯，甩乳踢腿，借着曲子将骚贱发挥到极致，生怕台上的贵人看不清楚自己身上那点儿勾当。

    “云相，这私奴，莫非便是您的？”陈洋默然良久，试探着开口。

    “嗯。”云玑看着台上专心抚琴的奴儿，神色淡淡，眸光却也含着探究。

    虽然这是他安排的，这倒真的是云玑第一次听这奴儿弹琴。他那双修长白皙的手儿，一直以来从未离开过与性事相关的东西，哪有机会一展才华 。

    如此埋没轻贱自己，这奴儿，竟依旧甘之如饴？他宁可相信一切都是阴谋。

    一曲终了，军官们发自内心地鼓掌喝彩，一个个奴儿转到台前，胸前挂了布兜，供贵人们将牌子投入其中。只有那私奴不紧不慢地站起身，徐徐行来，径直到了云玑身前，默然跪下了。

    全场霎时一静。

    “丑奴儿，给各位爷好好看看你。”云玑对众人好奇的目光表示理解，淡淡吩咐。

    那奴儿闻言，朝云玑叩了个头，修长手指轻轻摘下头上斗笠放到一边，又将手探到身后，随手一撕，将那件青裳齐裆扯开，露出丰肥光裸的臀部，调整了一下跪姿，朝观众席缓缓抬头。

    这，……

    更长久的沉默之后，不知谁惊呼了一声，全场哗然。

    这奴儿竟然根本没有脸。当然，他并非没长脸。但他本该是脸的地方，被人一丝不苟地纹绣成了一个人的私处。眉毛眼睛的位置被纹了一大团漆黑一团的阴毛，双眼隐没其中，不仔细推敲几乎看不出来。鼻子被纹成了一柱擎天的鸡吧，精巧的鼻翼被描画成了缩紧的阴囊。他也许曾有一张棱角分明的菱角口，但是现在嘴的形状已经无法辨认，却从人中到下巴都纹成了一只通红逼口。他饱满鼓胀的双颊，在巧妙纹绣之后真像两片肥嫩屁股。

    这奴儿跪伏在台板上，朝人们清晰展露出戴了戒具的玉芽，淡红色的卵蛋，还有更下面一只插了琉璃瓶的逼口。那几乎透明的琉璃瓶由于黑紫色小阴唇的遮挡只露出寸许光润底部，却可以看出里面有透明的液体，还有手指粗细的活物，由于光线突亮不安地伸缩蠕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