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您明明是我的法利亚,怎么能和他这种走狗、败类做那样的事!
书迷正在阅读:洁癖的禁欲医生(1V1)、多肉短篇、被虫族抓住的小怂包(总攻)(一攻多受)、坏蛋……你轻点呀!、家中有善“口技”者、骚浪母狗合集(粗口,黄爆)、穿成肉文女配怎么办、调教三十天、独家占有、犯贱的男主播(第一次使用0号胶囊之后)
读完莫柯留在书上的话,顾书轶猛地站了起来,带得面前的桌椅“哐啷”一声巨响。 他回头环视着看似空空荡荡、只陈列了几排书架的阅览室,寒声道:“莫柯,我需要你为我解释清楚,你都知道些什么。”以他对这个少年的了解,现在对方一定是隐藏在某处,等着窥探他的反应。 在A市生活过的人都了解,这个城市里寄生的黑势力是出了名的。近几年上头管得严了,不少帮派都被国家机器彻底剿杀,还能在A市一家独大的,只剩下发源于港城、已经在这里深深扎根的三合会。这个黑帮的名号响亮,势力盘根错节,放到哪里都足以让人忌惮。但在三合会的龙头孙兴达得病死了以后,帮会的行事日渐诡秘,寻常人很难再打听到与之有关的消息。 顾书轶不是没和混黑道的人打过交道,但那些不成气候、只会小打小闹的喽啰们,是无法和三合会这样庞大的犯罪集团相提并论的。 他想要知道纸上所写的傅玚,也就是红毛,究竟和三合会有什么关系。毕竟自己的人生已经被毁得一塌糊涂,他不愿再不明不白地陷进更大的麻烦里。 大概是觉得没有必要再躲藏,莫柯从藏身的书架后走了出来。他的眼眸里泛出潮气,眼圈湿润通红,像是被怒火烧的,又像是被委屈劲儿给憋的:“那您先告诉我,您和傅玚是什么关系。” 顾书轶懒得回答他,只是眯起双眼,用不耐烦的眼神催促着莫柯。 莫柯咬牙切齿地说:“……您是被他逼迫的吗。” “不是。”顾书轶强压着怒意。竟然怀疑他被逼迫着和其他人性交,这简直是对他最大的轻视与侮辱。 “那您为什么要和他——!”莫柯却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在他怒吼出声的同时,眼泪也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您明明是我的法利亚,怎么能和他这种走狗、这种败类做那样的事!” 他还要再发作,顾书轶却已经把他仰面按倒在书桌上,冷眼看他挣扎得狼狈万分:“我不是法利亚,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存在法利亚。我没有必要、更没有义务帮助你。” 听到他说出这样的话,莫柯眼底的光彩一点点地黯淡下来。他眨了眨眼睛,眼角到太阳穴之间出现了曲折的泪痕,抓着顾书轶衣袖的那双手也缓缓松开。 “你应该听说过孙兴达吧。”尽管努力克制着情绪,莫柯的声音还是抖得厉害。 顾书轶拉了他一把,让他从桌上坐了起来:“听说过。三年前,他死了。” “他原名不叫孙兴达。孙这个姓,是他在港城认的义父赏给他的。”莫柯垂眸望着地板,语速缓慢,“他的本姓,是莫。” “他有少精症,所以他一辈子睡了那么多女人,却只生了一个儿子。儿子的出生也完全是个意外,有天他喝醉了酒,一个相貌普通的女佣来伺候他洗澡睡觉,却被他错当成了自己包养的女明星,然后强奸了她。醒酒之后,他嫌对方长得不漂亮,哪怕后来得知她怀孕了,也只是把她丢在一幢破旧的别墅里,不闻不问。” 莫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接着说下去:“这个女佣,就是我的母亲。” 顾书轶愕然地望着他,着实没有想到,这个胆小懦弱、动不动就掉眼泪的少年,会是曾经在黑道上叱咤风云的孙兴达的独生子。 “后来他五十多了,突然检查出了癌症,才想起来自己有这么一个儿子。那年我十二岁,从小到大的大多数时间都关在家里,也没上过一天学——我现在认识的字,会做的算术,都是我母亲教我的。他嫌我不成器,却没有别的选择,草草立了遗嘱,不到一年就病死了。” 莫柯扯了扯嘴角,面上的表情嘲讽不已:“可他忘了,自己还有个弟弟叫莫谦,按辈分来说,也就是我的叔叔。这个莫谦比他小了快二十岁,也在港城混过,但是始终没混出什么名堂来。三合会在莫谦眼中,肯定就是块儿迟早得吞到肚里去的肥肉。孙兴达病得卧床不起的那段日子,没人愿意守着这么一个将死之人,要么内讧,要么另谋出路,加上政策收紧了,黑道越来越不好混,整个帮会就快散了。然后莫谦回来了,拿着他最硬的一张牌。” “他勾结了省公安厅的舒厅长。当时那种情况下,其他帮派都人人自危,莫谦却当A市是他家后院,可以为所欲为。后来,三合会就成他的了,还有好些不归三合会管的场子,也通通易了主。至于孙兴达那份儿遗嘱,完全就是张废纸。但废纸归废纸,他坐上那个位子后的第一件事,你知道是干什么吗?”莫柯握紧了拳头,抬起头来,那张清秀稚嫩的脸蛋上,一改往日的瑟缩与畏惧,仇恨的表情似乎能把人烧出一个洞来。 “……”顾书轶已经猜到了,但他不愿说出来,刺激到眼前濒临崩溃的少年。 “是派他的心腹来杀掉我和我的母亲。我妈她用身体护住我,为我拖延了时间,让我留着一条命逃了出来。而她,就在我面前被活生生地砍死了……那个拿着美国的战斗刀,一刀一刀地往我妈身上劈砍,比地狱里的恶魔、修罗还要可怕可恨的人——我就算死了,也不会忘记他傅玚!” 身在看守所的阅览室里,莫柯的声音从始至终都放得不大,嗓子却变得又沙又哑,像是在低声嘶吼。自揭伤疤的痛楚,和深入骨髓的恨意,燃烧着、迸溅着,让他连喉音里都含满血丝。 话未说完,他突然把目光转向顾书轶,凝视着这个在看守所里独此一份、言行举止都和其他犯人大为不同的男人:“你和傅玚……睡过,那你应该清楚,他背后有个很大的文身,是里的狰。莫谦在自己亲随的身上都纹了只异兽,就像给自家养的狗戴上狗牌一样。” 顾书轶回想起那天半夜在监室的厕所里,他们刚刚做过,气氛暧昧,光线昏暗,但红毛背后状如赤豹、皮毛根根分明的文身依旧刺目而骇人。他甚至连碰都没碰到那片图样,对方的反应却异常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