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貌美值钱的小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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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江水落白鱼肥。 秋鱼味鲜肉美，最受食客欢迎。所以为了捕获，渔民日日天边微微露出曦光便驾着一叶扁舟，早早撒网。 苏老头是个老渔翁，今日如同往常一样撒好了网便坐着打瞌睡。如果早早收获的话他就能立刻赶上几里地，在今夜前抵达京都，将鱼卖出个好价钱。 苏老头才刚小憩片刻，腿边的网便有了动静，动静极大。惊得苏老头立马来了精神跳了起来收网。 今日收获的鱼斤两可不轻！他费力拉了半天却错愕的发现这网里的哪是鱼啊，居然是一个人！ 他连忙把人拉了上来，小心地扒开他黏在他脸上的发丝，一瞧才发现是个年轻的青年。绝美的容貌就连苏老头这样上了年龄的男人看了也惊叹。 苏老头发现这人的胸膛还有轻微起伏，鼻下也有微弱的气息，便立刻拍打他的胸膛让他把淤积在体内的积水吐出。 苏老头的手法老练很快青年就咳嗽着将积水吐了出来，人也悠悠转醒。 －－－－－－－－－－－ 简陋的茅屋里弥漫着刺鼻难闻的草药味，苏婆婆端着漆黑的药汤一口一口喂着老头子刚救上来的年轻人。 这个年轻人不知是在水中泡久了还是本来如此，自醒来后便是这幅痴傻的模样，倒是可惜了这姣好的皮囊。 苏老头刚把人领回来时苏婆婆拿来了换洗的衣裳，可青年却连衣服都不晓得怎么穿，苏婆婆看着他的模样与衣服布料猜测这应该是不知哪家的公子不小心落湖被水流漂流到了这附近。便只好从旁指导他穿衣服，才教会他穿好了上衣。可到了下身，苏婆婆为难了，苏老头去请大夫了，而虽说她已经上了年纪，但是还是要避讳这档子事的。思来想去她只好手舞足蹈比划了一下就回避了。 恰巧此时苏老头回来，苏婆婆便和他提起想起刚刚青年换上衣事上身的遍布的青紫痕迹。两老伴怜惜的同时心里也觉得这个孩子大概是生生被人打傻了，然后扔到了水里。 苏老头请来乡里的大夫是个四脚大夫，平日里只会瞧些小病小痛，哪里晓得这人痴傻的症结所在啊。无奈，他只能开去热的药方，而这脑袋的治疗法子怕是要上京城瞧瞧。 “苏老头啊，这小子与你无亲无故你还是莫要再管了罢。”大夫语重心长地劝道。苏老头是乡里出了名的热心肠的善人，可是却生了个不学无术的儿子，将原本不多的家财挥霍一空，还时常殴打两个老人。要是被苏大知道苏老头为个素不相识的人花大价钱治病，怕是要闹得不轻，所以大夫劝他不要再多管闲事了。 “唉，我心里有数。有劳大夫了，我送你出去。” 苏老头去送大夫，苏婆婆将人的旧衣服拿去院中洗，房子瞬间安静了。 而房间中的年轻人，也就是萧清沂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环顾着这简陋的茅屋，心中迷茫。他思考着：“我到底是谁？” 苏大这几天手气真是臭极了，逢赌必输。刚刚又把身上所有的银两都输光了。他臭着脸回到了老父家中却只看见苏婆婆正在晾衣服。 “娘，你身上可还有银两？快去拿来给我，我赶着翻本去！”苏大语气不善，长得膘肥体壮，声音又大如洪钟，一副凶神恶煞的讨债鬼模样。 “阿大，你爹今日还未有收获。家里的米也快没了……”苏婆婆苦口婆心道。 “少啰嗦！老太婆你不给我我就自己去找！我还不信翻不出来了！”苏大推开年迈的老母直接推门进屋，四处翻箱倒柜。 钱没有找到，倒是找到个病怏怏的人。 那人原是躺在床上，苏大吓了一跳，踱步走向床榻，第一眼便对此人的容貌所惊艳，而后才发现不过是个男子。男生女相，苏大没有来的厌恶至极。 “你是何人？为何在此？”苏大厉声质问，那人居然敢不睬他。 苏大最受不了别人无视他，当即一手攥住了那人的衣襟将他提了起来。 那人的眼神这才聚焦到他的脸上，确实呆滞无神的。 “嘁，原来是个傻子。”苏大啐了一口将他扔回床上，又继续翻箱倒柜。 半晌，苏大将简陋的屋子翻了个底朝天才找到几个碎银子。 他拿了银子心情才好转了些。对着苏婆婆道：“里面那个傻子怎么回事啊？” “是你爹今日从江上救起来的，看着可怜，又是个痴傻的……” “你们怎么什么人都往回捡？！这什么啊？”苏大皱着眉才发现苏婆婆手上的衣裳似乎价格不菲，他一把抢了过来，一摸，真是极好的料子，做工也是极精致的。 苏大这人虽说无所事事但是对吃喝玩乐却样样精通，他跟着几个富家公子为虎作伥也见过些好东西，可是没有一件比得上眼前这件。 “这件衣服是哪来的？”苏大面色涨红，只觉得自己要发财了。 “是里面那个年轻人的，怎么了？” “是那傻子的？”苏大眼珠滴溜溜地转，狡猾极了。他顾不得苏婆婆的阻拦一溜烟冲到屋里，掐着萧清沂的脖子将他压在床上，叫嚣着：“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给老子拿出来，不然老子掐死你。” 萧清沂被掐着喘不过气，他张着嘴却不会说话呼救。 苏婆婆一进屋就看到这骇人的景象，连忙抓着儿子的衣袖阻拦。 “阿大住手啊，你这样谋财害命会被官府通缉的啊！” “他若乖乖给我，我便停手！快拿出来！”苏大抓着萧清沂脖颈摇晃着，摇着便咬出了截红绳，他连忙将红绳拽了下来。 一块带着杂色的破玉。苏大端详片刻得出了结论，不值钱，他随手一丢，又想对萧清沂施暴，这时候苏老头抓着凳子朝苏大扔了过来。 “你这孽子还不住手！”苏老头呵斥道。 “你这老头胳膊肘往外拐？”苏大摸着被砸疼的背怒喝。 “阿大没伤着吧。”苏婆婆心疼儿子连忙上去关心却被苏大用手一甩，甩到了一旁。 “你救了这小子的命，他就得报恩，父恩子收，怎么了！”苏大还欲继续逼供，苏婆婆连忙道：“没有了没有了，他身上的东西悉数取了下来，我都给放柜子顶上了，你刚刚也都搜过了，都是些香囊了，不值钱的。” 苏大刚刚一心一意就冲着钱去，眼里哪进得了什么香囊，被苏婆婆这么一提立马将柜子上的香囊取了下来，这才发现制作香囊的布料也是不菲，旁边还坠着块玉，成色极好，定能卖出好价钱。 苏大这才满意地带着香囊和衣物离开。 苏老头叹气佝偻在椅子上，苏婆婆哭着找出了化瘀膏给萧清沂涂抹。看着青年白皙的脖颈上骇人的指印苏婆婆更加内疚。 萧清沂抬手拭去苏婆婆的眼泪，对着她安慰一笑。 “好孩子，我们老夫妻俩对不住你啊。” 或许为了弥补苏大造成的伤害，苏老头暂时将萧清沂留了下来，而没有将他交给官府。 萧清沂养病的同时，苏婆婆还慢慢教他说话。 萧清沂本会说话，只是忘记了该怎么说，在苏婆婆耐心地引导下已经愿意开口说了，只是话不多，大多数他也只是在思考他是谁。 苏伯伯为了方便便替他取了个名叫苏江，寓意苏老头从江上将他救了回来。 萧清沂点头同意了。 只是这名字还未叫多久，苏大又回来了。 苏大早就将上回搜刮去的钱花完了，但是天无绝人之路，他可真是搭上了个好买卖！ 苏大提着好酒好肉回了家。 苏老头起先看他没有好脸色，可是苏大今日却转了性似得，脾气语气都好的不得了，他招呼着苏老头苏婆婆吃肉喝酒，还亲昵地叫着萧清沂“江弟”，萧清沂皱着眉头没有应，他讨厌这人，不想同这人说话。 酒过三巡，苏婆婆不胜酒力，已经回屋睡觉了。而苏老头醉的摇摇晃晃，抓着苏大大叹欣慰。 苏大陪着笑脸终于将老父亲哄睡了后，这才迈着步子朝萧清沂的屋子走去。 萧清沂只喝了一两杯头便有些晕了，此刻正半梦半醒着。 苏大拿了极粗的绳子轻而易举便将毫无挣扎之力的萧清沂绑好，塞进了麻袋里，扛着人隐入黑夜中…… 待到苏老头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到处都找不到萧清沂人影时，萧清沂早已经被苏大卖给了人贩子，此时不知道被卖到何地。 而苏大正拿着钱躺在美人怀里享受。 京都。 已经一天一夜了，萧清澜派出的千余名人下水搜寻，从江头江尾查到江的各个支流皆是无处寻找。 “王爷，江水湍急，陛下怕是……” “住口！”萧清澜赤着脚站在江边，发丝散乱，华贵的衣袍上沾满了泥土，他神色癫狂，“继续给我找！找不到人本王就把你们全杀了填江！” “是！” 萧清澜满目凄凉，哥哥你一定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