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四 重返黑区

    科林？军团长？这熟悉的组合让亚当想起了那个闯进夜语之堡，浑身都是流氓气的军团长，那样的家伙，竟然是这么厉害的大虫物？亚当不禁有了不好的预感。

    告别派恩之后，亚当回到了特摄教育部，将耳夹摄像机交给了乔瑟夫。他先让乔瑟夫进行初审，把模糊的，无用的镜头都删掉，之后才开始挑选进入特摄片的镜头。

    在这之后，亚当打开了信箱，看到了肖发来的视频信件。

    肖和瑞安因为训练成绩不错，被分到了第七军团。第七军团位于近法布尔军团的最后，也是超距军团的起点，普通的往返要半年时间。亚当现在也是认识不少“关系”的虫了，可因为和自己哥哥视讯这种事，他还是做不到开口求助。因而他和肖之间有着极大的网络延迟，已经做不到即时通讯，只能互相传递视频信件。

    他打开肖的信件，露出了肖的面容。肖的头发略长了些，看上去还是沉闷而忧郁，但面对镜头，他还是露出温柔的笑容：“亚当，最近还好吗？不知道你在法布尔过得怎么样，我在第七军团这边过得很好。”

    “这里的地形很复杂，我在一片雨林里驻扎，”背景音里传来了瑞安的声音“这里的虫子超多！”

    肖笑着往镜头外翻了个白眼，他从自己黑色的背心里扯出一条黑色挂绳，上面是他的士兵标牌，两个长条形的铁片标示着他的身份和族系。他指了指上面的条形码：“看，亚当，我现在已经是下士肖了。”

    “你一定在想我为什么提升得这么快。”肖露出一抹笑容，对着镜头举起了手臂，握紧拳头，手臂上缭绕起微弱的荧光，形成了一层距离皮肤不到一厘米厚的荧光，那就是念力虫甲，“看，念力虫甲，我现在也做到了。”

    在他后面，瑞安垂着双臂像大猩猩一样横着晃过去，他的手臂上同样也有念力虫甲，看起来比肖的还要厉害，边晃他还边敬了个礼：“上士瑞安向你问好！”

    肖好笑地回头推了瑞安一把，转回来继续录着视讯信件。他看着镜头，尽管努力笑着，眼神里却闪动着哀伤：“如果当时我有这样的力量，就能够保护你了。”

    肖紧抿着嘴唇，偏着头避开镜头的位置，沉默了一会儿，才扭回头：“也许这样才更好，你现在的生活比过去好得多，知道你很幸福我就别无所求了。”

    “那么，时间快到了，有时间的话给我回信，让我知道你过的平安。”说到这里，肖没忍住又加了一句，“如果你愿意的话。”

    “别犯傻了，肖，他当然愿意，是不是？”瑞安搭着他的肩膀，也出现在镜头里，看着亚当，“嘿，亚当，我的身材和你那些雌虫比怎么样？”

    肖无奈地摇摇头，把他推开一点，看着镜头，眼神好像在看着亚当，却又找不到可以让视线倾注的焦点。亚当可以想象，面对镜头，别说和真正的面对面聊天比，就连和即时视讯都没法相比，肖对着镜头说出这些话，一定更加感到孤独和思念。

    他打开自己的荷尔蒙项圈，面对着光屏，为自己过于沉迷法布尔的性福生活疏忽了和肖的联络，感到了一丝愧疚。

    “嗨，肖，抱歉前一阵没有和你联系。”他双臂枕在桌子上，内疚地耸耸肩，“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我都不知道该和你说哪一件好。”

    “哦，这件，”亚当看向镜头，“似乎，我的念力有些特殊，不像其他雄虫那样，抵触和畏惧雌虫的念力，所以我才能和那些雌虫拍特摄片，做爱，却完全不觉得痛苦。真的，正相反，我很乐在其中，你现在一定觉得我是个坏孩子，我估计比路易操过的雌虫都要多了。”

    “这种特殊还挺受……上面重视的。”亚当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那些机构和实验室，“所以现在他们免除了我的劳役，我只要配合他们做研究就行了，研究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和各种雌虫做爱，这对我来说倒是挺轻松的。”

    “我发现我还挺擅长这个的，瑞安，你的肌肉和那些雌虫没法比，所以我相信在床上你也不会比他们强到哪儿去。”亚当知道瑞安肯定也会看到这封信，所以对着镜头开了个玩笑。然后他耸耸肩，手指在桌子上划着圈，越发能体会到肖对着镜头发视讯信件时是什么感觉了，完全不知道对面是什么反应，也就显得无话可说。

    “好吧，那就这样，我过得很好。”他看着镜头，轻声说，“哥哥。”

    亚当关上视讯，点击了发送，由于长距离通讯经常受到宇宙风暴之类的影响，所以这封信什么时候会送到他也不确定，只能等待着下一封信的到来。

    “剪辑得怎么样？”亚当来到乔瑟夫那里，乔瑟夫面前分出了很多个小屏幕，里面有很多片段。

    “有很多晃动模糊的镜头，不过剩下的内容已经足够了，这种角度很新颖，我也不知道拍出来会是什么样。”乔瑟夫看着镜头，专注地剪辑着。

    “第一视角是个大胆的尝试啊……”亚当抽出其中一幕，耳夹摄像机并不仅仅是位于耳朵，而是会自动校正出和视线相同的角度，这可比岛国gv里面，男优手里拿着摄像机取机位更加逼真，画质同样是超高清的水准。亚当抽出的这一幕，正是他压着派恩的双腿抽插的时候，他低着头看着抽插的部位，摄像机也就清楚录下了这一幕。

    紫黑的虫屌被派恩红润的穴口包裹着，抽插的时候肠肉翻卷着被挤压的样子都无比清晰，粘腻的水汁从摩擦的缝隙里被虫屌带出，磨成白沫的样子也一清二楚，高清到胜过亚当的肉眼。

    “或许可以加点慢动作和特写镜头。”亚当啧啧赞叹，丝毫没有和乔瑟夫一起欣赏自己性爱录像的羞耻感。经过前两部特摄片的调教，乔瑟夫的剪辑水准直线上升，已经把握住了“服务雌虫”的精髓，亚当相信他能做好。

    亚当又调出一幕，正是派恩注视着他的尾勾插入派恩虫屌的那段，从派恩的第一视角看去，尾勾妖娆地贴着他的虫屌，慢慢刺入饱满的肉桃般的龟头，每一帧都清晰无比：“比如这个，就可以做成特写，说不定可以结合雄浆提取的过程，弄点实时交互的玩意儿。”

    正说着，消息提示音响起，亚当低头看了看，发现自己接到了一个实时位置共享，就在特摄教育部楼下。他皱皱眉，不知道这个陌生的家伙是谁，于是他拍拍乔瑟夫的肩膀就往外走去，“加油，我相信你的实力。”

    乔瑟夫注视着亚当刚刚拽出的画面，看着派恩粗壮硬挺的虫屌，眼里流露出一丝难言的痛楚。

    亚当走到特摄教育部门口，看到有个瘦高的身影站在外面的树下：“谁？”

    “想喝新鲜的黑星啤酒吗？”对方走出树影，黑色的皮夹克，破旧的牛仔裤，嘎吱嘎吱的皮鞋，看起来就像个黑区的流氓，而不是一位位高权重的军团长。

    “科林？”亚当认出了他，“你是布鲁斯博士安排过来的吗？”

    “布鲁斯？那是谁？”科林晃悠悠地走到亚当面前，脸上满是不屑，“我只是碰巧路过。”

    可他看着亚当的眼神却不是这么说的，那双棕褐色的眼睛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亚当，明显是有备而来：“黑区出来的雄虫，哈？有没有兴趣一起回去逛逛？”

    “你是想带我去黑区吗？”亚当不得不确认一下，科林刚才提议的是去黑区。

    “你知道，论夜生活，十个奈瑟也比不上黑区。”科林抬起手，往上面的三层空轨指了指。

    此时刚刚入夜，天边还沉淀着一层晕黄，三层空轨高高在上，星河般流淌，从地面往天空，顿觉遥远而渺小。

    “好啊。”亚当无所谓地耸耸肩。

    这下反倒是科林感到惊讶了：“你真的敢？”

    “有一位军团长保护，有什么不敢？”亚当挑衅地说。

    科林却哼哼着笑了：“我可不敢说一定能保护你，那地方可什么糟糕的家伙都有。”

    “我也没有那么弱。”亚当不屑地看了科林一眼，“我去换件衣服。”

    他还穿着那件清纯小白莲套装，这么走进黑区那真是自寻死路。当亚当再次下来的时候，他已经换上了一套和科林差不多的衣服，黑色的外套，黑色的裤子，除了耳朵上的银亮耳夹，和科林没什么区别，只是看起来比科林干净了很多。

    亚当和科林对比了一下，躺到地上打了个滚儿，又从裤兜里掏出一把小折叠刀，把刀啪地打开，甩了个刀花，在衣服和裤子上故意割开几个洞，挑出一些线头。

    干净整齐的衣服在黑区就是肥羊的标志，越破旧才越是保护色。亚当最后戴上了一对触角，这对触角可是他从布鲁斯那里顺过来的高级货。这位专精念力领域的科学家，在研究如何让雄虫不再抵触雌虫的时候，无意中做出了这个能够让雄虫模仿雌虫念力波动的装饰。

    这是布鲁斯实验失败的产物，倒是无心插柳地有了其他的用处。

    科林默不作声地看着亚当准备齐全，眼神十分古怪，不知该说是欣赏，还是惊喜，抑或有趣。

    “什么？”亚当压低了声音，连用词都变成了黑区的俚语。

    科林伸出手指，灵活地试图从亚当手里勾走那把折叠刀。这种小巧隐蔽的武器，打开之后可以在手指之间翻飞，如同银亮的蝴蝶，因此也叫蝴蝶刀。眼下就是如此，亚当机敏地反手勾回了刀，科林单手争夺着，刀刃在他们手指之间翻动，闪亮的银光像是蝴蝶的翅膀。

    “嚓”蝴蝶刀割开了亚当的中指指背，随即被亚当稳稳握在手里。因为亚当使了个花样，故意将刀刃向上，谁不闪躲谁就能够夺走这把刀。科林闪躲了，而亚当没有，所以最终亚当拿回了自己的刀刃。

    亚当将刀刃合上，竖起中指，轻轻舔掉手背上的血痕，也给了科林一个挑衅的中指。

    “我现在相信你是从黑区出来的了。”科林看着亚当混不在意这点小伤的淡定样子，忍不住夸奖道。

    “我倒是有点怀疑你了。”亚当瞥了他一眼，“走吧。”

    黑区和奈瑟，并不是完全隔绝。在知道了黑区的存在意义之后，亚当就更是理解了为何会存在那么一条“路”。

    亚当和科林从特摄教育部出发，向着荒凉无人的地方走去。地面的建筑大多是工厂或者基建设施，只有隆隆的机械运行声音。他们边走边左右打量着，直到看到一个歪歪扭扭的铁片，做成了箭头的形状，向下指着。

    在箭头下面，是一扇破旧的铁门。亚当和科林进到铁门里，里面满地垃圾，躺着破旧的机床，房间里喷着乱七八糟的涂鸦，有些还是夜光的，却已经几乎没什么光亮。

    但是在这些涂鸦里面，还隐藏着大大小小，颜色各异的箭头，指引他们进入工厂里面的房间，在最后一个向下的箭头下面，是躺在地面的拉板门。

    科林和亚当站在拉板门边上，面面相觑，亚当哼了一声：“你就一点绅士风度也没有吗？”

    “你还真是高估我了。”科林毫无廉耻地回答，但他还是拉开了那扇沉重的铁门。

    铁门下，冰凉的灯管发出微光，照亮了潮湿如下水道的墙壁，湿漉漉的霉味和臭味从里面涌出，没错，这里面确实就是下水道。

    亚当和科林先后沿着梯子爬下下水道，里面的道路错综复杂，但是仍然有着箭头的指引。这些箭头和符号的涂鸦都有着特殊的意思，亚当离开的时间不到一年，很多符号就已经是他没见过的。

    不过基本的规律依然还差不多，亚当和科林最终趟过脏兮兮的污水，来到了下水道中的凹陷，在他们面前的，是一条铁轨。

    “你为什么要来这里？”经过这么复杂的过程，就连科林都佩服亚当面不改色的平静，“你为什么想要回到黑区？”

    “你呢？”亚当冷硬地回答他。从开始进入这段隐蔽的道路开始，亚当的身上就环绕着这种冷硬而疏远的气场。

    “玩儿。”派恩玩世不恭地坐在墙角的铁桶上。

    “我也是。”亚当狡猾地回答道。

    不一会儿，就听到哐当哐当的响亮声音，闪烁的灯光从下水道的深处穿梭过来，如同一双眼睛，拖着长蛇一样的身躯，那是一辆有轨电车。

    亚当和科林进入车里，里面只有少数几个座位，破破烂烂，乘客同样少得可怜，而且都相距很远，谨慎地打量着彼此。他们上去之后，也选了一个靠墙的角落，冷冷地打量着他们。

    在黑暗时代结束，三大主脑建立之后，奈瑟城开始了升空工作，整个城市开始渐次升上高空，高度成了最直观的划分地位的标尺。留在地面的是生产能源和基础设施的工厂，高度自动化的机器工人替代了手动，地面开始变得荒芜。

    最初的黑区居民，就是原本的工厂蓝领。三大主脑无所不知的智能和机器人永不疲倦的工作效率，取代了他们的社会地位，他们又过了进入军队的年纪，就迅速成了被世界淘汰的底层。

    黑区最初，并且持续到现在的基本架构，就是他们靠着无处使用的技术搭建的，比如这套偷用着过剩的电量产能，穿行在地下的交通道路。

    哪怕科林和亚当已经事先进行了伪装，他们也不再具有黑区居民的典型气息，有轨电车里的视线，开始往他们身上集中。

    科林的嘴角翘了起来，眼里闪烁着期待的光，甚至故意掏出了烟，用打火机点燃，美美地抽了一口。紧接着，他就微微愕然地被亚当弹指从手里弹起了烟盒。这流畅地偷烟，点烟动作让科林惊讶了一下，随即他就释然了。亚当毫无疑问是黑区出来的，这个“出来”不只是说他住过，还要在里面过的不错，那沾染点烟酒的小毛病，就再正常不过了。

    烟在黑区是硬通货，甚至可以当货币使用，同时，它也是身份的象征，能够搞到香烟的家伙，都在黑区活的不错。

    香烟既是诱惑，也是警告，那些视线在科林和亚当的身上打量，迟迟不敢行动。

    科林无趣地转开了眼睛。有轨电车是黑区之间最便利的交通，也是黑区的帮派共同保护的“公共安全区”，这里只允许小打小闹的抢劫和性骚扰，所以坐有轨电车的也都是最胆小的那些家伙。

    “他是你的玩具吗？”终于有个大胆的家伙起身靠了过来，这个胡子拉茬的雌虫不怀好意地看着亚当，“介不介意分享一下？我出五个方块。”

    方块是核能电池，也是能当货币使的硬通货，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显然把亚当认成了科林的“玩具”。

    黑区的雄虫可远比奈瑟还要少见，能和雄虫交配的几率更是约等于无。那么这些雌虫该怎么办呢？他们会找那些弱小的雌虫，当做自己的性玩具。他们会在自己的虫屌上抹上药油（顺便一提，这东西在黑区也是高档货），插到玩具的屁眼里。雌虫的排斥反应会挤压他们的虫屌，让他们产生类似被吸取雄浆的快感。

    这可比军团中提供的雄浆提取舱差多了，只能说是黑区聊以自慰的苟合关系。

    雄浆提取舱并非没有流入奈瑟，但它是三大主脑升空之后的产物，每个都连接着海雅，黑区的技术还不能驱逐海雅的权限，一旦使用就会被自动锁死，然后被警察局强行带走，所以提取舱根本就没有在黑区里流通的可能，玩具关系依然在黑区红红火火。

    “哦，是吗？”亚当露出了一抹妖艳的笑意，“我不是他的专属，我接暗活，你给他不如给我，只要一个方块。”

    他靠近对方，手指放在对方胸口，轻柔抚摸着：“我啜烟的技术也不错。”

    啜烟就是用嘴玩弄乳头，因为雌虫后穴的排异反应，所以雌虫最能获得快感的器官，反而最没法自慰，只能通过刺激虫屌和乳头来搞些花样。

    对方不禁色眯眯地看着亚当，像亚当这样“瘦弱矮小”的雌虫，一向是玩具的热门类型，他刚要伸手回应，就嗷地一嗓子弯腰跪在地上，吐了一地。

    刚刚亚当的膝盖高高抬起，重重撞在了他的睾丸上，虽说雌虫的睾丸和男人的用处不同，但脆弱程度可是相似的。他丝毫没有迟疑地，高抬腿狠狠砸下，将对方踩到地上，接着又是狠狠一踹，瞄着太阳穴就去了。

    干脆利落的解决掉这个家伙，亚当冷着脸靠到墙上。科林的手搭在他身后，眼睛发亮地看着他：“刚才那几下可真是太辣了。”

    亚当露出和刚才如出一辙的笑容，摸着他的胸口：“你也要试试吗？”

    科林举起手，示意自己没有歹意，但看着亚当的眼神却越来越亮。

    哐当一声，电车停下，亚当看了看外面的符号，大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