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密室之中挖到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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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密室之中挖到宝 鄱阳湖大战后,朱元璋并没有止步,指挥水陆两军直扑武昌。 廖永忠在舰船上望着前方的武昌城,嘴边带着微微的笑意,要说那张定边还真的是厉害,鄱阳湖那一场大败,陈友谅被活捉了,所部水军七零八落,而张定边居然还能带着陈友谅的儿子陈理驾着一只小船,从一片混乱之中冲了出去,回到武昌,将陈理立为新的皇帝,这一份勇悍实在令人惊叹。 只可惜无论那张定边再如何神勇,却也已经无力回天,陈友谅的余部已经是兵败如山倒,“势”这个字真的是非常微妙的,现在汉国基本上就已经是大势已去,只剩下陈友谅的少量死忠派还在奋力支撑,比如说曾经的“泼张”张必先,这人乃是大汉国的丞相,也是陈友谅结义的兄弟,三兄弟都是沔阳人,同乡之情无论什么时候总是很重要的。 然而张必先率领军队从岳州来救援武昌的中途,给常遇春突然袭击,活擒了这位大汉的台柱骁将,要说常遇春搞埋伏袭击确实是厉害,当年也是这样伏击了来夺取池州的汉军,而且那三千降军的命运实在是…… 那常遇春也是一个不给人留面子的,他将未能杀身成仁的张必先押到武昌城下,扳着他的膀子对着城上喊话:“汝所恃者,惟‘泼张’一人,今已为我所擒,尚何恃而不降!” 张必先想来也是给常遇春治服了,居然一脸沮丧地仰面对着城上,帮着他劝说:“吾已至此,事不济矣,兄宜速降为善。” 当时就把站在城头的张定边郁闷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那一刻这位大汉太尉的心情连廖永忠都可以体会到,想那张必先既然号称“泼张”,无论如何也是个勇猛无畏的人,极为泼悍,既然技不如人,被人抓住也就罢了,给人押到阵前也是无可奈何,然而如今居然帮着敌人劝降自己的兄弟,虽然他的处境堪哀,说出这几句话来可能也真的是为了弟兄,可是无论如何总是让人有一种想吐血的感觉。 如今的武昌已经给吴国的水军陆军团团围住,只剩下投降一途,张定边生逢乱世,又是个文韬武略的奇才,这么多年来跟着陈友谅东征西讨,叱咤风云,确实舒展了平生的志向,只可惜他当年结义同生共死的三个兄弟,如今陈友谅已经在应天府的监狱中了,张必先也已经被擒,只剩下张定边一个人苦苦支撑,这中间的疲惫与悲凉只要想一想就让人辛酸,事实上属于他的时代也已经结束了。 又过了几天,陈友谅那年幼的蛾子陈理终于投降,朱元璋抚慰了他一番,廖永忠则带人进入大汉的皇宫进行警戒。 他安排好了各处的岗哨,忽然有一个老太监十分神秘地来到他身边,低声说:“将军,老奴有一个宝贝要献给您,这个宝贝连小汉王都不晓得呢。” 廖永忠的眉梢轻轻挑了一挑,却没有表现得过分好奇的样子,淡淡地说了一声:“哦?是什么?” 那老太监脸上挂出隐晦难明的笑容,回应道:“将军请跟我来,最好只有您一个人。” 廖永忠略想了一下,便让身后的卫兵止步,只身一人随着那老内官往深宫中走去。 内官带着他来到了一处偏僻的宫苑,这里本来就不是宫中的繁华处,平时也很少人来,如今汉军败了,吴军入城,虽然是纪律严明,可是那种兵荒马乱的气息却终究是弥漫在各处,即使是这冷落的地方,也能嗅到一种惊惶不安的味道,由于大家都很紧张,这里也就更显得萧条。 廖永忠跟着老内官来到殿内,看着那人打开了一道机关,地面上的一块地板便轻轻地掀了起来,老内官冲着廖永忠又是一笑,那笑容十分神秘而且暧昧,简直有点像抛媚眼一样了,让廖永忠顿时就感觉仿佛有几只蚂蚁在自己的脊背上爬。 老太监手里拿着一只烛台,率先沿着梯子走了下去,廖永忠跟着他一步一步地下到那地下室的底部,还没等他一只脚踏在地面上,就听到有人急促的喘气声,很显然是十分慌乱的。 廖永忠绷紧了肌肉,两只脚都落在地上之后,转过身来眨了眨眼睛,适应了一下这里的光线,便一眼看到墙边的床上拴着一个人,那人的一只手上系着一条铁链,链子的那一头钉在墙上,一身雪白的中衣,赤着脚披头散发缩在床角,一听到有人来,身上就抖个不住,连头都不敢抬。 廖永忠轻巧敏捷地走到他身旁,伸手抬起他的脸,仔细打量着,问那老宦官:“这是何人?” 老太监微微地笑着,说:“将军啊,这乃是天完王。” 廖永忠顿时就是一愣:“徐寿辉?” 老太监连连点头:“正是正是。” 廖永忠一时间惊疑不定,目光在这位“死而复生”的“天完王”脸上仔细搜寻着,仿佛在寻找他作为徐寿辉的印记,过了一会儿廖永忠直接问那人:“你可真的是曾经的天完王徐寿辉?” 那个人终于发现进来的是陌生的人,他原本躲闪的视线慢慢地移到廖永忠脸上,看着这个清朗英武的将领,片刻之后没有回答廖永忠的话,却问道:“汉王在哪里?” 廖永忠道:“你问的是大汉王还是小汉王?陈友谅已经败了,如今正居住在应天府,陈理也已经投诚了我家吴王。” 那人听了廖永忠的话,错愕了几秒钟,脸上的惊恐紧张忽然被一种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表情所取代,略有些神经质地笑着说:“他败了?汉王,那样一个天神厉鬼一样的人,也会败吗?” 老太监在旁边说道:“殿下啊,汉王确实是已经不成的了,大汉国如今已经属了吴王,您也终于能够得见天日了。” 廖永忠紧盯着又问了一句:“你可真的是徐寿辉?” 囚犯愣了片刻,终于点头道:“是,我就是徐寿辉。” 廖永忠嘴边抿起微微的笑意,目光瞟向那老太监,这可真的是个宝,而且还是个活宝,简直宝贵得好像个人参娃娃似的(#^.^#) “贵人受委屈了,我这就将这件事禀告给吴王。” 旁边老太监拿出钥匙来,给那自称徐寿辉的囚犯把手腕上的锁链打开,廖永忠带着囚犯一步步走上了楼梯,来到地面上,然后就拿出一块帕子,蒙在了“徐寿辉”的脸上。 如果是韩林儿在此地,看到这一幕场景,一定会说:“廖永忠啊,怎么又是你?你天生就是专干这种事的?” 当天下午,朱元璋便关闭了房门,与这地狱里爬出来的“天完王”谈了好一阵,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别人也不知他们都谈的是什么,过了大概半个多时辰,房门打开,朱元璋让人传了廖永忠过来,拉着他的手叮嘱道:“永忠啊,这位徐真一先生这段时候就麻烦你照料一下,务必妥善照顾,不要让人惊动了他。” 廖永忠看了那位受照顾者一眼,含笑恭谨地说:“是,王上,微臣一定谨慎。”果然就是如此了。 廖永忠亲自搀扶着蒙着面的徐真一进入一间船舱,安顿他坐了下来,给他除下了蒙面巾,目光在他的脸上不住扫着,嘴角漾着笑意,十分温存地说:“这里有茶水点心,柜子里也已经放了干净衣服,贵人有事就招呼门外的人,都是我的亲随,我先出去做事,晚上再来看望贵人。” 徐真一虽然方才倾诉了很久,可是这噩梦的时间太过长久,因此到这时仍然有些惊魂未定的样子,他眼神惶然地望着面前的军官,声音微微发抖地说:“廖将军,多谢你,给你添麻烦了。” 廖永忠温和地笑道:“贵人说得哪里话来,吴王的吩咐,在下自然要谨遵照办的。”更何况你受了这么多委屈,也着实的令人唏嘘,这命运的离奇程度直追小明王了。 过了几天,那徐真一终于渐渐放松下来,情绪不再那样紧绷绷的了,这一天晚上,他吃过了饭后,廖永忠又来到他房里。 徐真一见他来了,便有些拘谨地说:“啊,廖将军,你来了。” 廖永忠一笑,也不用他谦让,十分熟门熟路地径自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又轻巧地问:“贵人可要喝茶么?” 徐真一低垂着头,摇了摇头道:“方才喝过了。” 廖永忠笑着看着他,这个人可怎么说呢?虽然一见到人就会本能地紧张,仿佛和人交往有些障碍的样子,可是却有一种迷之不把旁人当外人,比如说刚刚这一句,他本来可以顺势说“多谢将军”,也可以说“我自己来”,然而他却非常实在地说“已经喝过了”,这就是连表面上陪客人喝茶也没有想到。 不过廖永忠却也并未在意,这个人从前的日子过得那叫一个血肉模糊,陈友谅那样一个人,一定是很粗暴的,廖永忠可以想象到他当时给人关在地下,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如同闷在棺材里,捶胸顿足的绝望样子,那简直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当然他一定也是不想死的,只是那种处境实在难堪。 可惜了这么一个一脸福相的人,这般的相貌堂堂,单看这眉眼脸庞,哪个相面的人不会说一声“平步青云,前程远大”呢?结果却落得这样一个命运。他倒确实是曾经“飞黄腾达”过,当过天完的王,然而却一下子给人从宝座上掀了下来,落到如同罗刹鬼境一般。 再说他那个国号“天完”,有时候廖永忠想起来就有点想笑,虽然自己读书也不是很多,不过还是觉得这个名字很有创意,倒不像是建功立业的人取的名字,却有点像街边的测字先生给破解什么厄运一般,“大”上加“一”为“天”,“元”上加“宀”是“完”,这个国号的意思就是“天完压大元”,一想到这个,廖永忠的嘴角就微微地扬了起来。 廖永忠一边喝茶,一边絮絮地和徐真一说着话,徐真一见了人虽然总是会习惯性紧张,不过廖永忠这个人的性格之中有一种神奇的特质,那就是天生擅长抚慰人心,徐真一每次看到他,虽然初始的时候会有些慌乱,但过了一会儿之后就放松了下来,能够比较自然地说话了,经过这段时间的交往,两个人之间居然有了一种闲话家常的氛围。 廖永忠含笑看着他,如今每晚来这里坐坐已经成为自己的习惯,虽然王命在身,要自己好好看顾他,不能出漏子的,不过每天白天的公务结束之后,在这里和徐真一说说话,便也仿佛将一身的疲倦洗去了许多。 “啊,吴王有令,明天就要启程回应天了,真一先生从前有没有去过应天?” 徐真一微微愣了一下,摇摇头道:“没有,听说应天是很好的,啊,明天就要去应天了啊?真的很快啊。” 虽然有过惨痛的经历,可是大汉毕竟是在天完的基础上建立的,徐真一对于江州和武昌也比对应天熟悉得多,因此到此时心头滋味不由得有些复杂。 廖永忠笑着道:“应天是一个很热闹的地方,真一先生一定会喜欢那里的。” 徐真一轻轻叹了一口气,道:“那么繁华的地方,自然是很有趣的,不过我现在也要不了那许多热闹,只要有一个清清静静的地方让我度过残生也就是了。” 廖永忠点点头,道:“贵人不必担忧,吴王定然会安排妥当的,会让贵人后半生有所寄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