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 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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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慈在这个陌生之所度过了一夜,第二天便去求见了自己的长兄,仍是名义上的天子沈蕤。 沈蕤见到静慈,自是万分欣喜,说了许多贴心话。他比静慈大了一轮,可以说是看着她长大的,对她的疼爱亦兄亦父,虽然不赞同她嫁给贺枫,却也不希望她嫁给郑梓渊。 对他而言,那郑、贺之流,不过一丘之貉,一样的乱臣贼子。 沈蕤的一席话说完,静慈无奈的长长叹息,低喃道:“皇兄,贺郎现在生死未明,我又如何想另嫁,可现在又哪里是我们能做的了主的。”便是沈蕤自己,到幽州不久也被迫娶了郑嵘的女儿立为新皇后。 “都是孤的错!”事到如今,沈蕤也因为当初的冲动之举,悔恨不已。 从前在邺城他虽被贺枫压制,别的大臣至少还不敢轻视他,此地则不同往矣,他与囚犯无异。若非郑皇后善解人意,他早已了此残生。 “皇兄别再自责了,事已至此,咱们为往后打算才是正理。”被迫逃离皇宫又失身于郑梓湙的经历,也让静慈彻底明白了权利的重要性,自然也理解了沈蕤为夺回皇权所做的一切努力。 “臣妹有些不明白他们为何费那么大力气把我绑来,霈儿就在另一辆马车上,但他们没有对他下手。” “那是他们不知道霈儿在,贺枫只是打算把你们母女送到洛京,以保你们平安。” 静慈着实没想到这茬,同时也为沈蕤的消息灵通感到惊讶。 “是皇后告诉我的,她与她父兄不同,你以后和她相处就知道了,”说了这话,沈蕤又接着上头的话道:“贺枫也有自知之明,预计此战胜算不大,想给你们母女留条后路,只是他也没想到洛京早就有世家蠢蠢欲动,私底下已向郑嵘投诚了。” 难怪郑梓湙那么赶巧,可劫走她又有什么好处。 见静慈还不知道批言一事,沈蕤先卖个关子,问她:“郑梓渊今年二十五,却一直没有娶妻,皇妹知道是何原因吗?” 静慈摇头,她对政事一知半解,若非那求亲之事,她连郑梓渊是何许人也也一概不知。 沈蕤笑道:“郑嵘很是看重这个长子,从他及冠开始郑嵘便想为他娶一位名门之女相配,情况却不大乐观。” “第一个挑中的乃金陵许家的嫡长女,许家算不得什么大族,却也是书香门第,加上那许氏女素有贤名,配给郑梓渊,许家也乐见其成。那许氏女身体康健,婚约定下之后却开始缠绵病榻,不到一年更是香消玉殒。许家觉得是郑梓渊克了他们闺女,郑嵘气不过,半年后又给郑梓渊聘了一个,这次是姑苏的韩氏女,定下婚约没多久那韩氏女又莫名其妙失踪,传她出逃与人私奔的很多,但韩家找了半年,才发现那韩氏女早已遇害,找到的时候早已面目全非,死因也不明。“ “怎么会?”静慈惊讶,昨儿郑梓湙也提过郑梓渊克妻,跟他定过亲的没一个有好下场的,但这死于非命,也未免太不合理,“难道韩家就不彻查?” “彻查?他们只认定郑梓渊克妻,传些流言罢了。” “如此作为,他们韩家明显有问题,可怜了那韩氏女,就这么死的不明不白。”静慈唏嘘不已。 “韩家也许有问题,可郑梓渊克妻的名头也传了出去,郑嵘本是不信,还特意请了相士为他算命,本是想为他爱子正名,得到的结果却不尽人意,说他姻缘坎坷,需慎之又慎。” “如此,流言岂不是传的更厉害?” “自然,”沈蕤看向静慈,“那老匹夫当初要为郑梓渊聘你为妻,便是因为你们八字相合,乃大吉之相。” “原是如此。”静慈也从贺枫那得知过此事,乃二兄沈檀的手笔。 想起这事,沈蕤就对沈檀十分不满,自己当初任性,可没想到这个弟弟更糊涂,为了自己当皇帝,连他们大祁子民都不顾了。也不想想,百姓都没了,光有个徒有其表的名头能有何用。再说,到那个时候,郑嵘父子还会留他们的性命吗? 最后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