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中邪的陈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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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东张老爷家空宅院里半夜传出狼嚎” “陈秀才中邪,卧床三日不起” “王屠户洗干净的菜刀,清晨却出现新鲜血迹” “土地庙里的供品不翼而飞” “鬼花轿” …… “还真是挺多的。”肖凡看着牌子正面的介绍,和牌子背面写着的赏金,选了陈秀才中邪的那一块。 应柬看了一阵,把鬼轿子的那一块木牌摘下。 两人拿着牌子给管教过目,管教递过一支笔,让两人在牌子背面签了押,然后把牌子收在屉子里。 “鬼花轿里的是城南王大户,陈秀才家在城西。”肖凡想了想,说“我们先去陈秀才家看看吧,卧床三日了比较要紧。” 碧蓝的晴空下一丝云也没有,正午的烈日照的人头晕眼花,青石的街面上人来人往,但依然烘的脚底滚烫, 云台观的服制繁复,内衬,外衣,罩衣,腰间收束,穿的人蜂腰猿背十分挺拔,但好看归好看,在这盛夏的暑热天气里,几乎要把人捂化了。 沿着屋檐房角的阴影处走着,街道两旁是各种美食,一碗碗的甘草冰雪冷园子散发出寒气,插在草人上的饱蘸了辣油的豆皮素签十分诱人,看的肖凡直流口水。 两人脚力好,也足足走了小半个才走到。 陈秀才家院门大开,左首一间房,右首一间房,院中种了一颗两人才能合抱住的西府海棠,明明已入夏,可是海棠依旧开的灿烂极盛,胭脂一般鲜亮的红色花朵绽开在枝头,妖艳动人,淡黄色的花蕊香气扑鼻,几只蝴蝶在花间飞舞着。 院中站了三名妇人,大概是这秀才的本家亲戚,见应柬和肖凡穿着云台观的衣服进门,立刻迎上来,道了一声辛苦,然后将两人引入右首的屋内。屋内桌旁坐了一人,五十岁左右,眼中尽是忧虑神色,屋内床旁也坐了一名妇人,手中拿着一张绢子,不时的试泪,想必是陈秀才的娘亲。床上躺着的应当就是陈秀才了,面色青白,手臂消瘦骨节突出,原本合身的白色内衣,现在袖口上足足宽了一截。双手都握成拳头不肯放松,略薄的双唇紧抿着,眉头紧锁着,眼睫毛随着呼吸上下颤抖。 ‘’你们是云台观的师傅吧?”桌旁的中年人站起,看面貌和床上的陈秀才有三分相像,是陈秀才的爹。 “把详细的情况同我们说说。”应柬来到床头,观察了一遍陈秀才的面色,说道。 还不等陈秀才的爹娘开口,那三名妇人就你先我后的开口了。 “前几天开始的。” “突然就谁也不认识了。” “起初是谁也不理,然后就显露出些狂态来。” “半夜不睡觉,围着院子里绕圈,” “然后就人事不省只在床上躺着了。” 三人七嘴八舌的,吵得人头疼。 应柬只能主动开口引导她们回答,“狂态是指什么?” “拿着酒壶坐在门口,看着人家姑娘过来就上去缠着不放,疯疯傻傻的非要扯着人家进院,闹的现在附近的姑娘们出门都绕着这院子走。”穿着深紫色长衣的妇人说道。 “你是?” “我是陈昌言的二婶娘。”穿着浅紫色长衣妇人说道。 “我是大姑。”头上带着一件翠色玉钗的体型富态的妇人道。 “我是三婶娘。”三人中身量较高的那位道。 “之前可发生过什么怪事?”应柬探了探陈昌言的额头,触手微凉,倒还算正常,问道。 “前一日,族中聚会吃酒,席过三巡,酒酣热络间,陈昌言说自己身体不适,提前离席回家了,听说第二天起床就成了这样。”大姑回答。 “吃食上可有什么不同寻常之物?”应柬问。 “应该不在这儿,那天是大圆桌,他吃了的,我们也都吃了,若是吃食有问题,也不该是他一人出事。”陈父开口道。 应柬坐在床边,抓起陈昌言一只手,用手指搭住腕脉处,闭眼睛细细感知,随后皱一皱眉,用手指抹开陈昌言的眼皮看了一回。然后把陈昌言的手腕递到肖凡手里,示意肖凡也来探探。 闭上眼睛,肖凡用中指和无名指轻轻搭在腕脉上,时轻时重的按了几下,陈昌言脉细平和,稍微有些虚弱,但并没有什么症候的征兆,肖凡抬眼望向应柬,同样也是一脸的疑惑。 “吃了酒席第二天,在门口闹的时候,我们只当他吃醉了酒,也没放在心上,隔天日上三竿了他也不起,怎么叫都不理会,只是一直睡着。”陈母一脸的忧虑,“我们先是请了郎中,然后又请了太医,都瞧不出是什么毛病。还是二婶说会不会是中邪了,我们才想着请云台观的师傅来看看。” “我们去院子里看看。”应柬对着众人道。 两人走到院子里透气,站在海棠树下,应柬伸手摸着海棠树上深刻的纹路,“身体上什么毛病也没有。对吧。” “屋子也通透亮堂,没察觉到有什么妖邪之气。”肖凡仰头看着海棠花,分成五瓣的胭脂色花朵,被风吹落,打着旋掉进肖凡的掌心里。 “这树,倒是有些古怪。”应柬正准备从树上抽回手,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又把手按了回去,在树皮上摸索了一阵,但那种感觉已经不见了。 “怎么?”肖凡也伸手摸树皮,海棠树的树皮黝黑,触手略湿,冰凉的表皮在夏天十分凉爽,“没什么啊?” “该怎么说,刚才,仿佛有一瞬间,这棵树像人的脉搏一样,轻微的颤动了一下。”应柬话说完,自己都觉得自己刚才说出的话,有些不可思议。 “和陈昌言有关吗?” “不清楚。”应柬摇头,低头看海棠树的根部,两人合抱的粗壮树根,牢牢的深入土地之中,树龄不知几何。 “两位师傅可看出什么来了?”三婶娘走出来问道。 “这院子,平时是陈昌言一个人居住吗?”肖凡问道。 “自从前两年这孩子考上秀才,他爹就给了他这么间院子,他爹娘两个偶尔会来看望他,晚上在左间休息,但为了不耽误他念书,也不常来,都是他一个人住。” “陈秀才看样子也快要弱冠之年了,定亲了不曾。”应柬边问着,边在院子里东看看西看看,翻翻左边的一对竹椅,挪挪墙角的两张竹床。 “正是说到这个才急呢,我们几家亲戚不知为他说了多少姑娘了,他样貌家室又清明,又中了秀才,来日中举是迟早的事,汴京城里的姑娘我们都替他相过了,他老说什么还未中举,娶亲耽误念书。”三婶娘边说边摇头。 二婶娘从屋里走出来,也接话道:“就是啊,年轻子侄辈们,就他还是独个儿的,叫我们怎么不操心,古话都说先成家后立业,不成家,怎么立业呢。我这次特意从我夫家物色了一个闺秀,书香世家,长得又美,没有不好的,偏这小子,一听就不乐意,叫我回了人家。” 大姑跟在后头也说,“这次酒席上大家也在劝他,可这孩子就是听不进去,说了没几句,脸就挂不住了,辞了席面就走,丢下好大一桌子人。” 几位姑婶们你一句我一句的,家长里短就这话头说开,吵得人耳根子疼。 肖凡看了看太阳,说“都未时了啊,这么晚了,几位婶娘不回家看看吗。” “哎哟,怎么就未时了,我家米还没下过呢,我先回去了。” “我也是我也是,弟弟弟妹我先走了,下午再来看你们。” “你们俩也别着急,云台观的师傅都来了,会有办法的。” 几位姑婶说着就像风一样各自散了。 “这些人,也不知道是真关心,还是来看热闹。”应柬走回屋内,看着陈父陈母还守在床边,问道:“不知这几日陈秀才饮食如何?” “不敢喂什么要嚼的东西,只每日喂碗米粥,他虽睡着,但吞咽米粥似乎没什么问题。”陈母握着陈昌言瘦削的手,说道。 “不知这几天都是谁在守夜?” “晚上都是我夫守着的,白天我守着。”陈母看着陈昌言唇上因为久未进水有些发干起皮,拿了床边小几上的小碗,用勺子舀了些水,略沾湿了下陈昌言的嘴唇。 “陈秀才这病有些古怪,我虽有了些头绪,但也不敢妄动,今晚我们俩在这人守着,您二位要是不放心,可在左首屋内歇息。” “那就谢谢两位师傅了。”陈父嘴唇周围乌青的一圈,下巴上原本精心修剪好的胡须也有些乱,显然这几天独子的昏睡不醒让他有颇为着急,原本他看见云台观派来的是两位年轻人,心里颇有些不以为然,只想着托朋友找云台观里功深法厚的掌事来看才放心,现在听应柬说有了头绪,倒是有些刮目相看。 “现在时间还早,我们得去置办些物件,为令公子晚上开坛做准备。”应柬说着,眼睛盯着两人,一个字一个字的说。 “明白,明白。”陈父在官场混迹多年,察言观色的本事炉火纯青,立刻从怀中掏出钱袋,拿出几锭银子塞到应柬手里。“这些银子师傅拿去置办,若小儿能平安醒转,我们另有重谢。” “客气了。”应柬也不多说废话,把银子藏进袖中口袋里,就和肖凡走出门去。 “看不出来啊,这么社会。”肖凡压低声音,小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