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御湖与荔枝膏

    “好些了吗。”看着肖凡不再咳嗽，呼吸平顺下来，应柬问道。

    “嗯，没事了。”肖凡看见周围水波上的白浆，想起刚才在自己腿间摩擦的阳物，脸上升起一道绯红

    应柬望着头顶，也从耳朵红到了脖子根，轻声说了句：“冒犯了。”，却听见正上方逐渐传来划水声，估计是被肖凡刚才呛水发出的大量气泡引来的侍卫。

    抓起近旁一个泥螺，屈指，应柬将泥螺向左边疾射出去，一道波动顺着泥螺的方向散开，带起水底的泥污，掩盖住二人身形，同时那泥螺斜斜切出水面，打断几片荷叶，径直往楼宇的方向飞去。

    头上的划水声看见波动，立刻改变方向，不再向下潜水，和岸上的侍卫一起，顺着泥螺的方向追了过去。

    等了一会儿，岸边整齐的踏步声走远，两人把半张脸浮出水面，依然被莲叶挡住看不见岸上的光景。原本二人处于湖的下方位置，担心会有人去而复返，两人索性往湖心游去。

    上层的湖水被太阳久晒，既暖还香，波光粼粼的水面像一面镜子，明明种着荷花，却并不糟污，纯净的碧青色。拨开层层荷叶和荷花，湖中心停着一艘木船，木船旁放着一根长竹竿，大概是采莲人的工船。

    应柬踏过水面，轻轻踏上木船，回头想去牵肖凡，肖凡自己已经跃了上来。

    原本干燥散发着原木气息的木船，被两人身上淋漓的水立刻打湿。

    “脱了晒晒。”肖凡看见秋衣上沾了些泥，心里不自在，当下就立刻脱了上衣脱裤子，长腿蹲下，全身精赤的在船角搓洗了几下。

    “要我帮你洗吗？”简单搓洗完自己的衣服挂在船头上晾着，肖凡站起身，对着应柬问，原本就白皙的皮肤，在周围绿色的荷叶映照下，配着午后的阳光，皮肤连一丝毛孔也无，骨架匀称，小腿修长笔直，颇为动人。只是胸口和大腿内侧以及腰畔颈后，分布着大大小小近十个红色印记。

    应柬虽然因练功需保持着先天元阳，从未与人欢好过，但平时 自己消遣也看过些成年人该看的东西，一眼就看出来了肖凡身上各处的印记是别人留下的吻痕，一个一个的红色印记，直直的刺入应柬的眼中，躲也躲不开。

    冷哼了一声，应柬立刻转身走去船尾，自顾自的背对肖凡脱下衣服，在水里晃了两下，拧了把水，也不展开，就随意的往船上一丢。

    肖凡转头，只能看见应柬的背影，一整面结实宽厚的刚毅后背，两块突起的肩骨将整个上围扩开，充满安全感，两块肩骨间一条腰缝，线条流畅向下延伸进腰部，凹陷进去的腰部线条毫无赘肉，精干活力雄性魅力十足，腰部最下方两个明显的腰窝，仿佛是充满肌肉美感臀部的两只眼睛，再往下看，粗壮的大腿像两颗树桩一样支撑着全身，小腿与大腿的比例分布完美，修长但并不纤细，腿肚处肌肉均匀分布。两只手臂悬吊在身侧，上臂粗壮结实，经络突出。

    “之前只觉得你身材高大，没看出来也这么有料。”肖凡赤着全身，想去看看应柬正面的风景，走近两步，手往应柬肩上一搭，眼睛往应柬的胸肌和下半身瞟。

    谁料应柬臭着一张脸，直接把肖凡的手挥落，也不接话，径直走到船尾独自坐下。

    “光屁股就往船上坐，小心硌着屁股。”肖凡不知道应柬怎么态度大变，暗搓搓的说了一句，然后四处观察起来。

    荷叶根根挺拔，叶盘如同车轮一样，沾着几滴晶莹的露水，肖凡从湖中摘了一片荷叶，像帽子一样反盖在头上，用手拨弄青遥遥的湖水。几只细小的黑蝌蚪从荷叶间穿行而过，绕着船头打了个旋，又往远处游走了。

    肖凡躺在木船上，碧蓝的如同洗过一般的洁净天空，深吸一口气，荷花的香气充斥了全身，十分惬意的说，“我们，穿越了？”

    “外面到处是巡逻的侍卫，过会儿天色暗了，我就出去打探消息，搞清楚这究竟是什么地方。”应柬头也没回，仿佛是对着面前的青碧色的荷叶在说话。

    “要打探消息，抓个侍卫过来问问比较快。”肖凡坐起来说。

    “这儿侍卫都是成群结队，一个落单的都没有。”想是衣物已经晒干了，应柬起身穿好秋衣，又开口，“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朝代，但我们这身衣服太扎眼了点。”

    肖凡从船上探出头去，从旁边湖水里摘下一朵莲蓬，掏出两颗莲子，仔细的剥开，又用手搓掉外面的白皮，掰开莲子，用舌尖剔掉中间的莲芯，丢进嘴里，“好甜啊。”想是水质的缘故，嘴里的莲子鲜嫩非常，一咬下去，就像一汪水一样绽开，甜丝丝的莲子香氛从口腔内一层一层的散开。

    把手中剩下的那个剥好，嘴里喊了一声“接着”，手里的莲子就冲着应柬抛了过去，应柬头也没回，像是抓苍蝇似的，左手反过来，一把就捞住了即将砸在自己头上的莲子，放进嘴里咀嚼。

    “嘿嘿，我用舌头剔的莲芯，甜吧。”肖凡开着玩笑。

    船尾的应柬一听这话，却是反应极大，慌忙吐出嘴里的莲子，转过身来，满脸通红的咳了几声，然后又眼观鼻鼻观心的不发一言盯着眼前的大片荷叶，用背对着肖凡。

    “我们要是回不去了怎么办。”肖凡也穿好了衣服，翘着二郎腿，脸上盖着荷叶，没有半分紧张神色的说道。

    “虽然还不知道这是哪，但既然过得来，肯定也就回得去。”应柬的话仿佛定海神针一般，让人莫名放心。

    “呼……呼……”半天没听见肖凡说话，却只听见一声一声的平稳呼吸声从背后传来，应柬也耐不住性子，转头看去，肖凡头上盖了片荷叶，竟然已经躺在小木船里睡着了，身体蜷缩起来，就像一只虾米，双手叠在一起，头枕在上面，玉白色的脸颊和脖颈从荷叶下方露出来一部分，被太阳晒得微微有些发红。

    应柬摇摇头叹气，探手在空中来回招摇抓取，手中立刻多了十来朵浅粉色的神清玉露的娇侬荷花，细细的把花瓣拆分出来，恶作剧一般，一片一片，像盖被子似的，层层叠叠的盖在了肖凡身上。看着肖凡紧闭的双眼和唇角欲露未露的笑意，不知在做着什么美梦。又怕他落枕，坐在他旁边，把他的头拢在自己大腿上，然后把滑落的荷花瓣重新盖回他身上。

    “啊！！”肖凡从梦中醒来，抬眼四周一片黑暗，只有天上的颗颗星子和白色朦胧的月光笼罩在身上。

    “醒了？把衣服穿上吧。”旁边传来应柬的声音。

    “这衣服哪来的？”肖凡边往裤子里蹬腿，边问一旁已经穿好了的应柬。

    应柬穿着一件深蓝色的常服，宽袖广身，腰间系了一条镶金的革带，顺着月色吹过来的西风吹起应柬宽大的袖边和袍带随风卷起，唇红鼻挺，眉目如画，丰神俊朗，飘逸似仙。

    “你穿这身也太好看了。”肖凡熟练的把衣服穿好，绕着应柬转了一圈赞叹。

    “别废话。”应柬说，“这些侍卫们每半个时辰巡逻一次，刚才正好巡完，我们正好出去。”

    话音未落，应柬就率先重重的踏了一下木船，然后足下借力，高高跃起，一路踏着荷叶凌波而去。

    “哎..等等我啊。”肖凡匆忙跟在后面。

    两人背后的湖水里，荷叶顺着月光的抚摸轻轻摆动着，湖面荡起涟漪，仿佛在轻声诉说着什么。

    “现在是什么朝代，打听出来了吗？”肖凡落地，理了理领口。

    “崇宁元年。”应柬回答。

    “宋朝？”

    “对，北宋。”应柬像一只鹤一般利落的跳上屋顶，迅速的蹲伏下来，肖凡有样学样也跟在后面。

    站在屋顶上，建筑群像树林一样林立期间，瓦齐雕龙，檐下滴水。玉白色的石级铺了满地，红色的宫灯分列两旁。“这是皇宫？”肖凡看着这建筑的规模和式样，开口问道。

    “没错。”应柬示意肖凡噤声，两人如同落叶般从屋顶无声无息的落下，几个转身，跃出城墙。

    “难得来一次，就这么出去了多可惜？”肖凡一落地就后悔了，望着身后高高的宫墙叹气。

    “宫里能人异士到处都是，回去要紧，别惹事。”应柬拂了拂袖摆说道。

    两人仅仅走了百来步，就听见一片喧闹的声音传来，远处街巷里灯火毕集，贩夫走卒的叫卖声不绝于耳，肖凡脚底下像生了风一样，立刻扑进了青石街面里。

    “老板，来碗荔枝膏！”肖凡辨认了会招牌上的手书，又看了看后面坐在小方桌旁，食客们青瓷碗里的吃食说道。

    “小公子要热的还是凉的？”大锅后站着一位老爹，搅动着锅里的食料，满脸都是生意人的善意。

    大锅随着老爹的搅动，白色的香气蒸腾而出，香甜可人，肖凡回头看了眼不紧不慢走过来的应柬，想了想然后大手一挥，“两碗凉的。”

    然后就坐在一张小方桌边的小木椅上，耐心的等着。看着应柬终于走了过来，肖凡热情的招呼他过来坐，“我帮你也点了一碗，闻着可香了，我正好饿了。”

    应柬坐下来，双手平放在膝上，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细如蚊呐般的声音：“你有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