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美人追追他飞飞、潇洒回家放羊牛
被医疗纠纷打断两根肋骨后住院三个月,在第三个月的最后一天,楚硕明拉着破旧的老式行李箱,转头看了一眼B市中心医院,这里曾经是他最盼望进入的医院,现在以这种方式进去了,感觉还挺复杂,不过自己都27了,也算完成可笑的理想了,呵呵。 “啊,活着可真好。”楚硕明抬头望天,花了五百块买的新手机突然来了电话。 “喂——” “小楚啊,我是你姜主任,这次的事儿多亏你了,咱们作医生的都难免的事儿,你也别辞职啊,咱们好好商量,我再续签你五年,你回来就升任副主治医生,你专门负责中老年妇科,工资我给你涨到税后一万!”姜主任那边的动静极力挽留着楚硕明。 楚硕明冷笑,言简意赅:“我签的合同上个月就到期了,你把工资给我结了,另外通知你,你让我顶包是不可能的,等着医疗事故仲裁吧。” 姜主任气急败坏:“那不是暂时的吗?现在不都调查清楚了,你医师执照不也没被吊销吗?年轻人要懂得变通,你搞我你能捞到什么好处呢?” “呵呵,你去看看三倍赔偿金就明白了,我不想和你废话。” “那你宿舍的东西呢?小楚——” 楚硕明打断:“扔!” 挂了电话,楚硕明呼出一大口抑郁肮脏的闷气,突然觉得雾霾下的空气格外新鲜,似乎出现了天蓝云白的幻觉。 不过可以确定,他真的非常舒服。 B市试验初中两年,B市人才科技高中三年,帝都中医药大学四年,成为中医在诊所工作三年,人生在B市整整过了十二年。 现在要回去了,他却半点不舍都没有,只剩下痛快与轻松。 楚硕明大方了一把,打滴去了火车站。 火车站附近的自动取款厅,他查了查自己几张银行卡的余额,储蓄卡是零儿,信用主卡他三个月分手前彻底申请强制撤销,至于副卡已经和他没有关系了,之前里面还有好几万的卡债,都是徐子悦的事儿了,银行会直接找到徐子悦,也算是给他出口恶气。工资卡可怜的不到三万,而稿费卡却有十来万的积蓄,总算松了口气。 还好他给朋友兼职做写手写一写中医方面的医学资料,每个月朋友都会给他两三千的报酬,后来报酬也高了很多,就这样坚持了七年,幸好他没把这张卡的副卡给徐子悦,否则他回西北老家岂不是要吃土? 这点钱在一线大城市几乎是毛毛雨,但是在山区老家的小镇却能做点小买卖。 “你个老家伙!!臭王八!!你他妈的不看清楚了你大爷在你跟前你还敢扫?!我这皮鞋你赔得起吗?!你个没长眼的臭王八!!” 刚走出自动取款处,前面大道边上就吵吵嚷嚷的,十几个人围观一个看起来高大壮硕的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在暴打一个年老的清洁工人,不停的用脚踹老人腹部,还放倒了老人。 “别打了,我太老了……呜呜呜……”老头儿在地上捂着头哀嚎,身上都是血迹。 围观的人拿出手机拍摄,但没有一个男人上前阻止,路人经过也匆匆看一眼不想惹事儿,有一个穿着迷你红布裙的二十岁上下小姑娘要上前拉,却被那男的差点推倒也揍一顿。 “你们难道都是瞎子吗?!你给我住手!!我报警了!!”小姑娘很漂亮,穿着也很得体的竟然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楚硕明气的手抖,扔了箱子,一个箭步冲过去,越气飞踹那人渣颈部。 “啊啊———”那渣滓被踹的痛叫一声,倒在地上翻滚。 楚硕明一掌抓住人渣的衣襟领子,把人渣扔掷在地上,翻过去冲着人渣最抗踹的屁股,腰背一顿暴踹。 “你他妈的……啊啊!!别打了……啊啊啊……”渣滓哀嚎的半点还手之力也没有。 楚硕明的身材清瘦却并不弱,打斗中衬衫被扯坏露出精壮全是肌肉的胸膛腹肌,明明是个白面斯文的长相,下手却十分狠辣,全打在人渣男最疼还最不容易被打坏的地方,作为医生的优势尽显。 “你再说一遍,谁妈?啊?!”楚硕明怒吼着,骑在了人渣身上,大手压着人渣男的头往地上使劲按。 渣滓男完全怂了,鼻青脸肿,屁股已经肿的他下身动都动不了了,哀嚎:“我妈我妈……啊啊啊……” 楚硕明粗喘着仰头克制乱窜的怒火,阴沉沉的命令:“现在、给老人道歉,给这姑娘道歉,要不然我就把你打残废,我进监狱,我赔偿!!给我道歉!!!” “啪啪啪……啪啪啪……好好!!” 围观的人更多了,不少人拿着手机啪啪拍摄,楚硕明厌烦不已,刚刚老人和姑娘困难的时候怎么不见他们伸手帮一把,这会儿到来劲儿了。 为了避免把警察招惹来,楚硕明也想快点回家不想惹麻烦,把那渣滓男抓着带去了火车站角落监控死角儿,那姑娘扶起了老人家,细心的拉着楚硕明的行李箱也跟着楚硕明走。 “对不起……大爷,我错了。”渣滓被楚硕明逼着,硬是跪地磕了三个响头,把钱包里的两千多块现金都拿出来给了老人。 姑娘牙尖嘴利:“一看你就是畜生不如的东西,畜生都知道尊重弱老,你是不是不是你爸妈生的啊?你爸妈老的时候你也直接动手呗?” 渣滓耸拉着头,又给姑娘磕了一个,这才被楚硕明放了。 楚硕明开始给老人检查伤势,那小姑娘一直在边上热心的帮忙。 “没事儿,没伤到骨头,大爷,您别害怕我给你处理一下伤口。”楚硕明打开行李箱,里面有些简单的外伤药喷雾等等,但是纱布和医用胶带却没了,只得暂时用湿纸巾给老头清理了伤口涂抹一些药膏。 老头子一直说着谢谢,有气无力的捂着肚子。 楚硕明探了探老头儿的脉,心知肚明的掏出五十块钱给小姑娘:“小姑娘,可以麻烦你去买点医用纱布胶带吗?那边儿就是超市——” 小姑娘灿烂的笑着:“行,哥你等着哈?” 小姑娘走了,楚硕明直接从包里拿出来他路上买的本来准备要在火车上吃的包子和鸡腿:“大爷,吃吧。” 老头儿默默接了,狼吞虎咽的不到五分钟,在楚硕明震惊的目光下,吃完了八个包子,两只酱鸡腿,还意犹未尽的。 “喝、喝点茶水……”楚硕明又拿出来热水杯,心里诧异这老头子饭量惊人啊。 楚硕明发现老头子左手握着杯子的姿势很不对劲,于是把老人的手拿过来:“脱臼了还是这么多年一直错位着?” 也不等老人回话,楚硕明直接拿出银针扎在几处穴位暂时麻痹神经后,‘咔嚓’一下就把手腕关节正骨了。 老人目光精亮惊讶的看着楚硕明,啧啧嘴赞叹:“资质根骨奇佳啊……” 楚硕明好笑,要扶起老头儿:“您过奖了,我本来就是个中医,不过您是我最后一个病人了。” 老人吃饱了后压根不用扶,硬朗利落的跳起来,还挺有兴趣的:“咋着?不再B市拼搏了?” 楚硕明没搭话,只是笑了笑看着订票信息:“大爷,我得走了,您以后注意安全,打不过跑也成啊,或是报警求救。” 老头儿道:“年轻人,今天多谢你了,我伤不重那男的给我的补偿你拿了去吧。” 说着,把刚刚男人给的两千多块钱要塞给楚硕明。 楚硕明忙摆手躲开,笑了笑:“哈哈,您回去能吃上好几年的包子呢,我走了。” 老头摇摇头,突然自言自语似的:“我还试探个啥?这么好的小伙子就传给他吧……孩子,我送你一个骨哨,这也是我家传绝学。” “啊?”楚硕明稀里糊涂的被老头硬是戴在脖子上一根红绳,绳子上串着白骨头似的哨子。 老头笑的很开朗,把那骨哨套在了楚硕明的食指上:“年轻人,回乡下若是有缘你自然会知道这是做什么用的,我们后会无期。” 老头儿推着垃圾车,笑着往前走了几步,突然不见了。 哎?!哎?!哎??? 楚硕明瞪大眼睛,人呢?!这尼玛一个大活人凭空消失了?! “人呢?大爷?大爷……” 食指上套着个粗糙的白指环,又宽又大,像是某种动物的骨头,上面刻着一些类似大篆的符文。 就在楚硕明好奇想要摘下来自己看看是个什么东西的时候,骨戒就突然渐渐变软渗透进他的食指里了?!! 楚硕明背脊蹭蹭冒冷风,揉了揉眼睛,脖子上的红绳子不再了,戒指也没有了,这处角落仍然没有几个人,前面是火车站的南门儿,那个小姑娘拎着一大堆东西正朝他跑过来,很高兴的样子:“哥~~哎?大爷呢?他受伤了跑去哪里了?” 楚硕明真是觉得自己恐怕是活见鬼了,也不好说出来吓唬女孩子,只是说:“大爷……大爷还有工作,推着垃圾车走了,说有赔偿他自己去看医生就行。” 小姑娘松了口气,眼里有点担忧,可还是笑了:“那就好,大哥你可真厉害呀~~这些东西怎么办?我还给老大爷买了很多吃的,也有你的份儿呢,这样,你都带走吧,我哥哥要来接我了,再见~~” 不分由说的把一大袋子零食盒饭塞进了楚硕明手里,蹦蹦哒哒的跑走了。 楚硕明仍然七上八下的,可看着表眼看快错过时间了,直接在附近的自动取票处取票。 “嘿~~帅哥,给个微信呗?”那小姑娘又跑回来了,脸红着:“刚刚忘了管你要了~~” 楚硕明对这个大方正义的女孩儿也很有好感,但是这种好感只是成年人对小妹妹的呵护,他笑了笑拿出手机让女孩子扫了一下。 “我叫令狐嫣然,谢啦~~硕明大哥~~咱们有空微信聊天哈?”令狐嫣然高兴的走了。 令狐……这个姓氏还挺常见的…… 楚硕明脑子一空,也没多想,拿了票跑进火车站,上了开往家乡的那一站。 三天两夜的颠簸下,总算了西北山区的白杨镇,再从白杨镇坐车三十分钟到楚家屯儿。 脚踩着家乡的黄土地,踏实感从脚底蔓延至四肢百骸,就两个字儿——舒坦。 大西北的自然塞外风光,这里是回民杂居地,也属于自治县的一半儿,经常能看到穿着回族特色服装的村民赶着牛羊来来往往。现下深秋,这里的绿色已经很少见了,呼出一口气都带着少许白雾,已经很冷了。 楚硕明从行李箱中拿出长外套穿上,有些忐忑的往家走。 楚老头儿不和村民群居一块,他是村子里乃至镇子上有名的养羊大户,也是村子里的畜牧肉羊技术委员儿,土话叫‘羊倌儿’。就好比那西游记里的大圣爷做过的弼马温,一个道理。他的羊群足足三四百头,在山里住更适合。 山里的大院子里三栋大瓦房并后院侧边长长一排的羊舍带着旧年的风霜,却还是屹立不倒,就在尘风黄土里坚毅而温馨,就好比坐在院子里那个裹着羊皮袄,抽着旱烟的斜歪着眼儿看自己的白胡子古铜皮儿的瘦高老头儿。 楚硕明给自己鼓了鼓气儿,一口气还是萎了:“……爷爷我回来了。” 楚老汉看着孙子,只道:“进来吃饭,吃了饭再说。” 楚硕明垂着脑袋,夹着尾巴进屋里了。 炕上摆着黑泥鳅方桌,中间一大瓷盆儿的炖老母鸡,边上还一大盘子的手抓羊肉,韭菜调花儿,羊肉萝卜汤,拉条子……全是他爱吃的。 楚硕明愧疚心更甚,上了炕也不说话只是闷头吃。 楚老汉在一边边抽烟,边啧啧的喝着自酿米酒,沉默的看着楚硕明吃的差不多,开口道:“你单位领导都打来家里了,你小子啊……以后有啥打算?” 楚硕明不敢看楚老汉,还是说了违心的话:“我可以去镇子上的医院,就是工资少——” 楚老汉气的一烟杆子打在他头上。 “啊——”楚硕明缩脑袋硬是扛着,楚老汉却没再下手,把旱烟杆子往桌上重重一放,恨铁不成钢道:“你个臭崽子哈?人家骑你脖子上拉屎了,你还扛着,为啥不早点回来啊?在哪给人家做孙子当牛做马的,还不如跟着我放羊卖羊!!我老了,病就病着不吃那些个药也没啥,你干啥啊,你个臭崽子!!!你妈走的早,我一个糟老头子……” 骂着骂着,楚老汉眼睛湿了,抹了一把,把一碗酒都喝了:“好了,以后啥都别做了,就跟着我老汉养羊!!” 面对把他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爷爷,楚硕明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一直点头,说实在他也不知道回来能做什么。 楚老汉气的眼珠子差点冒出来:“你个臭崽子有没有点出息?!我让你放羊你就放啊哈?!你那么点儿岁数就跟着吴老头学针灸,这读了多少年,救了多少人,真就不干了?!” 楚硕明呆滞疲惫,平静道:“我想……歇歇……” 楚老汉点头:“唉,算了,你在家歇一年两年的没啥,好好想想。” 其实楚老汉也不是什么迂腐不化的老年人,相反他天天听收音机,每天七点准时看新闻联播,他知道现在不少大学生回归家乡创业,要是孙子能留在他身边儿,他其实是很高兴的,但他不希望自己引以为傲的孙子是受了挫折才回来。 吃过饭,楚硕明进了自己的屋子,铺了褥子盖着厚棉被就呼呼大睡,炕早被楚老汉烧的热乎乎的,他睡的很沉很香。 第二天一早,楚硕明早早的起来了,打扫羊舍后,带出去一批放着,熟练的给羊群们洒草料,现在山上绿植少,就得饲料喂养,或者自己培植一些青草。 “绵绵绵……” 几只半大小羊羔儿被公羊挤着吃不上草料,急的小颤音叫。 楚硕明把那几只小羊羔牵出来,单独开小灶,摸了摸羊羔身上的软毛,笑笑:“吃吧,吃的肥壮,到时候就——” 楚老汉领着另外一批和牧羊犬狼牙回来了,看了眼心善悠哉的孙子,鼻子里哼了一声:“你去放别的羊,一会儿赶回来,再吃饭。” “唉!” 楚硕明心情不错,答应了一声,从厨房偷了只地瓜咬着,把羊群都赶了出去,几只牧羊犬跟在后头归拢羊群。 大山黄土宽阔无垠,倚着枯树躺在荒地上看着一群群的羊,楚硕明咬着地瓜,觉得其实当羊倌儿也不错。 “汪汪汪——”除了家里看门儿的那只老黄狗,那几只拉布拉多犬,都是最好品种的牧羊犬,在它们的看管下,羊群很老实不乱跑。 当时楚硕明托人花了快八万买回来的,当时还是半大小崽子就聪明通灵性,现在一个个长得快到他的腰高了,黑溜溜的还有点吓人:“呵呵呵……狼牙!虎子!小豆子!!” 他笑着叫了几声,把地瓜掰成几块朝几只狗的方向扔过去。 “汪汪汪————” 几只狗跳起来,稳准的接住了地瓜,吃的喷香儿。 楚硕明看着就高兴,伺候这些羊主子,还有狗同事,哪个都比之前的主任医师和医闹患者家属强。 嗯,应该去买点猪骨头给狗子们开开荤了。 放羊赶羊回来,楚硕明走着走着,突然听到耳边响起奇怪的对话。 “小明越来越抠了,楚老汉给咱们兄弟一只一个地瓜,他就给一口……嗷呜……嗷呜……” “别那么说……嗷呜……小明是个好同学……不是他咱们每只都得被人当成宠物……嗷呜……现在有工作多好……” 楚硕明浑身寒毛倒竖起来,瞪大牛眼盯着在羊群后面的两只拉布拉多牧羊犬。 这这这这这……狗狗狗……狗成精了?! 狼牙和虎子很聪明,交头接耳的狗眼看到楚硕明一脸惊悚,连忙小声叫着:“啊呜啊呜……别说了……再被他听见了……” 虎子甩甩狗头:“哼……愚蠢的人类哪里知道咱说的是啥……老大哥你太小心谨慎了……汪汪汪……” 回到熟悉的大院,楚硕明浑身僵硬都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来的,还没进院子呢,就发现院外头停着三辆黑色越野SUV,就算故意把车小标摘了也能看出来不是奔驰就是宾利,门口还站着十来个村民。 当年教他针灸的兽医吴老头也在,见楚硕明回来了,忙拉住道:“小明啊,你昨儿回来了就是为了这事儿吗?哎呀你个猴崽子啊,可算是回来了,你可知道咱们村子要被征地了!!国家征地做啥石油开采?还是什么风力发鸡?” “啊?”楚硕明震惊的杵在那里。 王大婶和王大伯也揣着手来了:“楚老汉啥都没告诉你?就前儿两天突然的事儿,还是什么国家的人来看的,说是公私合营,以后咱们都是拆迁户,牛羊啥的说破坏环境,都不能养了……唉……” 楚硕明心脏咚咚咚的跳,不能,假的,谁也不能动他爷爷的地方。 没和门口村民多说,楚硕明冲了进去,直接冲进中间做厨房也是吃饭大炕的屋子里。 “爷爷……你为啥都不跟我说?!”楚硕明气的踹开了门,看到坐在炕沿边的人他惊的住了脚。 楚老汉面带愁闷的抬眼瞅了瞅孙子:“人家来者是客,还是你老同学,别在那旮沓丢人现眼,上一边儿站着去。” 所谓的来者,一头乌黑亮丽的齐腰长发瀑布一样披下,每根都闪着绸缎光滑,雪白瓜子脸上一对儿英秀剑眉,那凤眼大眼尾长,眶内自带嫣红湿润眼线,眸子黑亮多情含笑,樱桃小嘴儿抿着和善的弧度,美鼻高挺贵气玉腻鹅脂,穿着一身雪白的英伦风大衣,里面是蓝灰高领针织薄毛衣,带着细细的项链,穿着修身黑牛仔裤的大长腿随意交叠,两只雪白纤细手捧着陶瓷茶缸里面是热气腾腾的本地红枣茶。 这位来者正是在他绿帽子上抹了把绿油的三个多月前绝交友人——令狐澄泓。 此刻这位绝交友人像是过去啥事儿都没发生一样,带着笑温声且不要脸的说:“你回来啦?我等你很久了,硕明。” 楚硕明揉了揉眼睛,看清了的确是令狐澄泓后,握紧拳头只想动手。 楚老汉皱眉,扔了一把花生米打孙子:“你个傻瓜娃子,杵着干啥?!你去再多做点饭!!招待客人!!” “这怎么好意思呢,楚老伯,我是晚辈应该由我来请您吃饭才对,但是来的匆忙,只带了一些酒。”令狐澄泓微笑着起身,把放在地上的精美袋子打开。 楚老汉的眼立刻雪亮的——那不是九粮液吗?!最好的国宾酒啊啊啊!!他最爱喝的,可他娘的一瓶要好几千一直舍不得!!当即喜笑颜开:“行啊,有啥话都好说,先吃了饭哈?” 令狐澄泓笑的带了些腼腆,轻声道谢:“那我就打扰老伯了,谢谢您。” 楚硕明一字一顿,额角青筋暴起:“怕打扰?呵呵…外头羊粪蛋儿新鲜热乎,你去吃了吧,我、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