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回 结同盟

    “可北狄进犯，确实是魏恒率兵作战，若那不是魏恒，又是谁？”

    “我一时也没有头绪。”

    郑骁也只是猜测魏恒留有后手。启圣帝不像是突然垮了身子，之前未必没有征兆，而魏恒作为大司马之子，对此事不可能全然不知情。

    启圣帝一死，必然有一场血雨腥风。

    在这节骨眼上，魏恒未免太轻易就离开了金陵，实在不像他的作风。便是莫习凛，在魏恒离京之后，分明可以将姝兰占为己有，可他却没有，那场宴会，根本就是一场戏。

    郑骁原本以为是为了设计他与封玄奕，如今看来，未必不是为了逼魏恒现身。毕竟他的名声在外，再荒唐也不过如此了，皇位本也不可能落在他们郑家头上。至于封玄奕，大概是风头太盛，利用起来更有效果。莫习凛定也不相信魏恒会这么轻易离京。

    事出反常必有妖。

    “郑兄为何说与我听？”封玄奕试探地问。

    郑骁笑着反问：“霍剡的事，封兄又何必告知于我？”

    “哈哈，”封玄奕干笑一声，“若我说想拉拢靳言，靳言信是不信？”称呼都换了，却也有拉拢之意。

    “有何不可。”郑骁微笑道：“逸舟一直想试探骁，其实骁不妨直言，家父并无夺位之心，而骁便是有心也无力。”

    见封玄奕似有怀疑，继续道：“我们郑家先祖曾建功立业，打下一片大好江山，在史书上也是赫赫有名。”

    宁王是前晋的皇亲国戚，封玄奕早便知情，不由点了点头。

    “逸舟不知的是，我郑家先祖灭了多少世家。”

    世家大族，枝繁叶茂，根深蒂固，最辉煌时甚至能够废立帝王，郑家先祖起于微末，靠着赫赫战功成就一番伟业，成为乱世中一代枭雄，自是不把那些世族看在眼里。

    但百年世家的财产， 说富可敌国一点不为过，随便削掉一个，够百万将士吃几年了。先祖如何肯放掉近在嘴边的肥肉。

    起初那些世族为了明哲保身，不少有影响力的世族折在先祖手里。后来他们意识到危机，慢慢便抱成团开始反抗。

    郑家的男人们，不说英明神武，可各个都有勇有谋，只不过行事荒唐，我行我素，闹得整个王朝都是出了名的禽兽王朝。

    且郑家的男人，似乎都有共同的致命缺点。甭论真假，至少那几任皇帝，都是死在女人身上的，且年岁都不大。最后一个皇帝，甚至还不到三十，只留了个幼龄小娃，什么都未曾交待，就猝不及防地撒手人寰了。

    若非如此，整个王朝也许不至于那么短的时间便彻底覆灭。郑家没被赶尽杀绝，未必不是因为他们惧怕。郑氏王朝虽短，但给人留下的阴影太大了。

    同样，短时间内，皇位绝不可能落在他们郑家头上。

    “一个藩王不足以和整个氏族对抗，更何况我父王并未继承先祖的骁勇。”

    封玄奕自然清楚氏族的影响力，这也是他们父子跟世家大族交好的缘由所在。

    郑骁的话听上去有理有据，但封玄奕还是不大相信，只不过这并不影响和他结盟。

    无论他是真心、假意，总归主动权在自己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