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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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衍之说我会死在外面,我信。 这得替他说句话,不是他咒我。至于原因,说来也是有趣…… 贺家在凤城是第一的名门望族,于江湖上也赫赫扬名,虽然家族繁盛、人丁兴旺,然而贺家却是极为迷信的一族。 据说最初从祖上开始便相信占卜,对命理深信不已,但凡大事事前都要算上一卦,如卦象不吉便宁可放弃。 要说到底怎么算、算的准不准……我不知道,也不必知道,贺家下任家主是谁都不可能是我。 况且这也不是街上摆个摊子给人算命看手相的,回头算的不准了人家能回来砸他摊子,前提是能找得着。 但不管怎么说贺家能做到今天这一步必定是有些能耐的。 每年来求贺家占卜吉凶的人不计其数,而且皆是名门大家、富甲一方的人物,甚至好像连宫都有人来算过。 看好了,是“求”,一来不是谁都有资格开口,二来若是贺衍之不答应,就算是扛着金山来也不行。 管他准不准,反正门面噱头算是做足了。 而现在贺衍之说我会死在外面,所以,他要带我回去。如果他没骗我的话,那我可能真的要死在外面了。 我一点儿不着急,甚至有点儿好奇我会怎么死。 但最让我想不明白是是……贺衍之为什么要亲自来找我?还带十个护卫?别说他自己来了,就是随便派几个人过来都能把我扛回去,何必要他这个一家之主亲自跑一趟? 当然,我不会问他,他也不会告诉我。 贺衍之没有留下,虽然有现成的床,不过若是告诉他我在那张床上和男人睡过觉,他大概会觉得脏。 反正他应该是看不上我这地方的……我他妈还不留你呢! 他让我今晚准备一下,明早天一亮就出发,然后转身就走了,也不用警告我不准跑什么的,因为根本跑不了。 夜里我躺在沈霆睡过的那张床上,倒不是想回忆什么,是实在不想动了,连走到隔壁的力气都没有了。 贺衍之走后,我松开紧握的拳头,手心里都是冷汗…… 我并没有怕他,但身体却像是自己做出反应一样。 躺在床上,我仍然有点儿不敢相信贺衍之竟然会来找我。 他要带我回贺家,回去之后呢……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小时候的画面,那个女人坐在屋外走廊上,天寒地冻却赤着脚,穿的也很单薄,头发披散着,脸色苍白,嘴唇却红的吓人。她一动不动,一坐就是一上午,直到突然下雪了,鹅毛般大片的雪花被风一风便涌了进来,我实在看不下去想唤她进来,刚要开口,她突然回过头看我……那时她的眼神,永生难忘。 我闭上眼,几乎一夜未眠。 天蒙蒙亮的时候我便起来了,简单洗漱之后,将头发重新扎好,抬头看了看铜镜中的自己,转身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此时镜子里的身影已经模糊,看起来极像贺衍之,我一阵厌恶,扭头快步离开了。 下了楼,我去院里给茶花浇了浇水,平时难得有这个闲情逸致。 墙里墙外大概有好几个人盯着我,不见踪影却如藏匿的野兽一般,我权当不知道,浇完了水站在那几棵茶花前,花已没有了,但开得最艳的模样我已经记住了。 然而没看一会儿,贺衍之就来了。 大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门外停着一辆又大又豪华的马车,套着两匹高头大马。前后还各有几匹马,一副戒备森严的样子,这……押送重刑犯也就这排场了吧?这是不是应该谢谢他没用囚车拉我回去? 贺衍之双手负立站在马车前,面无表情地看着我,见我两手空空也不多问,只说了句:“上车。”语气冷漠,好像一个字也不多说。 我叹了口气,认命般走过去上了马车,上车前看了一眼前后那些骑马的人,贺衍之昨晚说他这次带了十个护卫出来,可除了赶车的车把式之外,这里好像只有九个人? 马车里又大又宽敞,铺着又厚又软的垫子,怎么颠簸都不会太难受,毕竟这一趟差不多要走一个月才能到凤城,前提还是路上没什么意外,遇上大风大雨什么的。 说到这儿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他要自己来呢?这一来一回,贺家那么多事需要处理他竟然就这样在外面浪费了两个月? 总不见得是不放心,想早点儿见到我吧? 我盯着马车前面,门前挡了个很厚实的蓝色印花的布帘子,可一直到马车开始动了也没人进来,这才反应过来,贺衍之可能骑马,或者坐别的马车。 不管怎样都谢天谢地,不然这一路回去跟他“共处一室”,还没到凤城我可能已经去了半条命了。 马车缓缓驶出巷子,车轮碾过石板路,发出一种我从未听过的声音…… 说来好笑,燕飞说要离开,却没想到是我先走一步。昨晚那顿酒倒正好算是践行了,再见面也不知道是何年何月,或者有没有机会再见,人生果然事事难料…… 想了想,我伸手从怀里掏出了那块玉,身上也只带了这个,拿在手里把玩了两下,突然一阵莫名烦躁,便又揣了回去。 就在这时马车外传来一阵笑声,虽然夹杂着马蹄声但却很清晰,好像就在耳边,仿佛是擦肩而过一般,我一激灵,急忙转身掀起挡在窗口的帘子,探出头看。 前面没有人,往后一看,一个穿着粉白裙子的女子正往后走着,盘着头发,手臂上挎着一个小竹篮子。 她渐渐远去,我也渐渐远去,看着她快要不见的背影,我放下帘子,坐了回去。 这下是真的没什么念想了…… 巷子不长,但是好像走了很久,我靠角落里盘腿坐着,身体随着车身微微摇晃,一时间竟然是从未有过的平静…… 然而这时马车突然停下了,马蹄声也渐渐停下了,外面有人说话,没过一会儿马车的门开了,前面的帘子一掀,贺衍之进来了…… 而在他进来之前,我刚开始琢磨这一路上要怎么逃跑,结果被他那双眼睛一盯,瞬间忘的干干净净。 就在我天真地以为他只是进来看一眼,或者有什么要跟我说的,他却坐下了,门神一样守在门口,彻底断了我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