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章 溺情

    秦轩从未经历过如此爆裂的性事。

    不是为了情趣的刻意投入，也不是激情时候的情难自已，而是纯粹的发泄。

    他被甩在宽大的床榻之上，随之而来的是湿润的唇舌、无法躲避的抚摸和身体被撑开的痛楚。

    天花板在他眼前变得忽远忽近，渐渐的多出斑斓的光。

    他像是在云巅。

    早些时候，与高琪分别后秦轩笑眯眯地进了门，脱了鞋就要上楼，迎面遇到了站在楼梯口的秦川。

    “爸爸？”

    秦川的表情淡淡的，他问道：“玩得开心么？”

    秦轩：“……嗯，还好，爸爸——”

    秦川打断他的话：“为什么不在门口换好衣服？”他上前几步伸手轻轻抚摸秦轩的脸颊，青年的皮肤柔嫩而有弹性。

    秦轩：“对不起爸爸，我，我是想先去放东西……”

    秦川要求秦轩在家中只穿着他准备的衣服，这是很早之前就订立的规矩。

    秦川：“爸爸原谅你，上去吧。”

    秦轩有些怯怯地低声道：“好的，爸爸。”

    在他刚刚将那两个分别放着戒指与乳环的小盒子放到抽屉里的时候，就被来自后方的男人挟至床榻。

    秦川熟知秦轩身上所有的敏感之处，但这一次他的急迫让他没有心情去缓缓刺激引逗它们，第一次的交合潦草而强劲，他将他的小儿子、属于他一个人的小奴隶压在身下狠狠放纵自己。

    秦轩一如既往任他予取予求，只在最初的时候因为不适而反射性地推拒了几下。

    秦轩刻入骨血中的顺从与信任没能安抚他的急躁，反倒成了助燃大火的原料。

    秦川的大掌摩挲着秦轩细腻的肌肤，他微凉的皮肉很快变得滚烫起来。

    “嗯……慢……慢一点……”秦轩低吟中混着黏腻的鼻息，下身潮热的腔道熟稔地含住秦川粗硬的阳具吸吮起来，软滑的嫩肉裹着深色的柱身一点一点舔弄迎合。

    秦川笑他：“里头怎么这么会讨好我？”

    秦轩只顾着喘息，没有回答。

    狂风骤雨般的索取与进攻将整间卧室的空气都点燃，两人在凌乱的大床上四肢交缠，沉醉在意识朦胧的境地之中。

    “宝贝，”秦川在挺动间凑到秦轩的耳边低语，“你……”

    为什么这么听话？

    秦轩的双臂软软地拥住男人的臂膀，肉体间高热的温度让汗水几乎蒸腾，他的呻吟还未来得及出口就被秦川堵截在口中。

    “嗯……”

    舌尖被纠缠，黏腻的触感让神经都轻微颤栗，皮肤相触间摩擦出一阵阵煽情的快感，秦轩汗湿的发丝粘在额上，鸦羽般的睫毛挑着几滴晶莹的泪，眼中一片情热。

    “爸爸……我的主人……”

    “舒服了？”

    “嗯……再深一点……啊——好酸……”

    秦轩像要化在这张柔软的床上，交合处传来的阵阵快感混杂着男人进出发出的淫靡水音让他越发意乱情迷。

    “爸爸……我要……要——嗯哈！！”

    他紧贴着小腹的性器喷出一股股腥膻的白液，点点精液涂抹在他泛着潮红的胸膛之上。

    汗水、泪水交织在这张年轻而俊秀的脸庞上，美好而又淫荡，秦川抬手遮住他的眼睛，再一次释放在他的穴道之中……

    短暂的失去视觉之后，秦川沉沉的眸子映入秦轩的眼，那里饱含的复杂情愫让他不由感到一阵怜惜。

    这可真奇怪。

    恐怕没有第二个人能从秦川身上体味到这种感觉了。

    秦轩头一次在情事过后感觉到一种空茫的失落，身体疲乏、精神也似是少了什么，体内空空荡荡，他抬手去摩挲父亲坚毅的脸孔，棱角分明的轮廓一如往日，下巴处有微微刺手的方冒出一点苗头的胡渣。

    “爸爸。”

    “嗯？”

    “你最近一直不开心。”

    秦川抚摸他唇角的手有片刻的停顿：“怎么这么说？”

    “就是这样啊，感觉你一直没有精神，就连……”秦轩抿抿唇，“调教都很少了。”

    “所以你是怪我冷落了你？”秦川低头吻吻他的唇，“还是想玩点不一样的？”

    秦轩推开他，说：“我在说正经的呢！”

    “……抱歉，宝贝，刚刚是不是弄疼你了？”秦川躺到秦轩身侧，将他拥入怀中。

    “有一点，不过我也原谅爸爸，”秦轩拉过秦川的一只手，展开，一个个点过圆鼓鼓的指腹，“为什么不高兴呢，爸爸？还是因为上次的事情么？”

    “不，”秦川顺顺他的头发，“爸爸只是有点累。”

    “真的？”

    “真的。”

    “我可不信，不过爸爸不想说就不说。”

    秦川不由失笑，手掌自后抚过他的脊背，轻轻吻他的额头，说：“抱你去清理一下。”

    秦川打横抱起秦轩去浴室，把他射入的浊液清理干净，用毛茸茸的浴袍将自己的小儿子包裹起来。

    “我们晚上吃什么？”秦轩坐在浴缸边上晃晃小腿问道。

    秦川轻轻给他擦滴水的头发：“叫些东西回来吃好不好？现在来不及做了。”

    “那要仙客居的包子、芋泥球、山药糕、还要鱼片粥。”

    秦川微笑：“好。”

    饭菜很快就送到了，秦川在桌上摆好蘸醋的小碟子看秦轩几口一个小包子，身上的酸困倒是完全没有影响他的胃口。

    秦川取来家中的瓷碗和细长的调羹，将粥倒进碗里，轻轻吹凉勺中的鲜粥偶尔喂过去。

    秦轩不紧不慢地吃着，接受父亲投喂，食物填满了他腹中的空荡，他抬眼看向秦川，餐桌上方柔和的吊灯在他脸侧留下淡淡的暗影，男人的眸中不再有之前的幽深，取而代之的是二十年来从未改变的宠爱和柔情。

    秦川笑问：“看什么？”

    秦轩：“看我的爸爸真好看啊，”他咬下半块点心，“要是我更像爸爸一点就好了。”

    秦川摘掉他粘在鼻尖上的一点碎渣，说：“已经很像了，只是你还年轻而已。”

    “爸爸又不老，再说我又不是没看过你二十岁时候的照片，根本差很多嘛。”秦轩不满地撅噘嘴。

    秦川用粥堵住了他的嗫喏。

    秦轩是真心实意地称赞秦川的相貌，虽然比他少了几分秀气与精致，却更显得男人味十足，岁月沉淀在那双乌色的眸里，倒映出从容的智慧。

    也许这就是时光，让年轻的面孔渐渐多了不光滑的纹路，又在外包上一层剔透的釉料，看得见瑕疵，触到的确是柔和的温润。

    原本想着要寻一个良辰吉日，摆好盛大的场面再诉衷肠的秦轩突然觉得，也许这世上根本没有什么良辰美景，即使有，也并不多么值得令人惊奇，只要秦川在，这暖融融的食物蒸汽之间就是万水千山的广阔。

    他的父亲是这世间给予他的最大的馈赠。

    秦轩放下筷子，不等秦川反应就推开椅子快步上楼去，拉开房中那个才被合上不久的抽屉，拿好东西，迈步回去。

    他初时脚步匆急，越靠近越发慢下来，及至到了秦川跟前，近乡情怯似的在他面前三步之遥处踟蹰起来。

    秦川不解，问他：“怎么了，宝贝？”

    秦轩背着手，抬眼看他，几步挪过去，缓缓跪在他腿边，将手中那个锦盒拿出来，他感到血液上涌，热烫浓郁的液体占据了他的所有神经，把他匆忙间想就的词句统统冲散。

    “爸爸，”他浑身都因为激动而颤抖起来，手更是抖得不成样子，要靠着死死抓住手中的小盒才勉强稳定，他抬头看着秦川，来不及分辨对方眼中的情绪，接着说道：“我知道，最近你一直在因为几个月前的那件事自责……我想说这不重要，我还好好的在这里。“他托着锦盒：“我，我今天出去买了这个，原本是想选个好日子，起码要摆好花和蛋糕再拿出来给你，但是刚刚我突然觉得，你也许并不需要那些东西，我也是只要你就好了，只要你在，不管在哪里，不管是什么时候，都是最恰当的时候，我不想因为那些虚头巴脑的事情儿浪费时间了。”

    他定了定神，终于打开手中小巧的盒子，露出里面的两只指环，他仰望着眼前人，缓缓问道：“秦轩，你愿意永远做我的主人，永远做我的爱人，从今以后，不因为任何原因动摇和结束我们的关系么？”

    秦川的眼睛蓦然睁大，他看着伏在自己腿边的小儿子，看着他因为紧张与激动而红成一片的脸颊，看着他手中那个小小方盒中闪烁着微光的指环，他的心中一片波澜，喜悦如同一条涓涓的细流，自惊愕、烦愁与不安的壁垒中突破，一点点冲垮那看似坚实的围栏，成了难收的覆水，占满他的心房。

    仿佛过了很久，他回答：“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