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你与薄荷哨兵辛凉的心结，转变心态，
嘎嘣—— 你的心态瞬间崩了，各种念头都跳了出来在你脑中刷起了屏来！ 啊啊啊啊啊这个课真的太太太太令人羞耻了啊！你从女生变成男生才一年还没完全适应过来就被要求日一群哨兵！完了破处没几天还要上这种破廉耻的课！天啊啊啊啊你这种前?黄花大闺女真的需要一点时间接受转变这进度有点太快了吧吧吧！！ …… 被课程内容整当机的你脑子里已经完全腾不出空档去反应当前的境况了，以至于害羞这种事情倒就此被略了过去。 虽然你的脑内炸满了乱七八糟的想法，但你的身体却还在跟着表格下意识地动作。 带着浅淡烟霞粉色的手指因其主人本能的羞怯而不敢真切地抚触，指尖颤颤，若即若离一下一下点在白得近乎有些透明的手臂上，顺着手臂的线条往上走。 那点未能成抚的触碰却比抚摸还要更令人心痒，每一下触碰明明短得还没来得及渡过来温度，却如在他身上激起火辣的电花，身上明明并没有伤口，却能感受到那些部位的不一样，让他……如此在意。 电流滋滋流窜在他身上，刺激得他汗毛战栗而起，又直上脊椎通入脑中，炸开后瞬间让他舒爽得头皮发麻。向导是有特异功能身上带电的吗？这电……太…… 耳中是周遭渐起、音色各不相同的呻吟低呼。那些声音围绕着他，合奏成杂乱又和谐的乐曲迷惑于他，乐曲里蕴含的羞耻、爽快、难耐、想要更多的渴望……那些纷乱又高度相似的情绪将他淹没，包括他自我的情绪，却又催使得他与那些情绪同调，于是本有的情绪被强化，还不曾有的情绪自动生出，他与其他哨兵一道喘息、低哼，他们的声音融合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然后是肩膀。 薄荷哨兵的体型较为颀长，身宽相比他周遭的哨兵瘦了一个型号，但那层看似不够厚实的肌肉里面，潜藏的力量绝对不可小觑，指下肌肉的手感极为扎实，不用测试就能知道一定有着强大的爆发力。Visa老师说得没错——你们打不过这些哨兵一个会合，也或许，还没来得及动手就已经被撂倒了吧！ 你还没有这么细致地摸过男生的身体呢！皮肤好好摸，看起来结实的肌肉还很有弹性呢！虽然现在你是个男生，可你这种除了体育课基本不锻炼的宅身上并没有肌肉这种东西。对于你来说，有胸肌腹肌的男生依然是属于另一种身体构造的生物。你看到篮球场上赤膊的男生会红着脸躲避，之前跟那三个雇佣兵也是规规矩矩不敢放肆乱摸，呃……突然变态那会不算…… 等等！为什么那时你会突然变态？难道说……你自己本来就有hentai的潜质？？ 你被自己的结论震惊了！不不不这个结论你是绝对不能接受的！！ 你的手停在了薄荷哨兵的面前，手指惊出了冷汗。 香草冰淇淋的信息素扑面而来，馨香的气息充斥哨兵的喉鼻，在味蕾上抹上甘甜丰厚的滋味。他好像躺在了阳光下的茵茵绿地，这时从天而降一片奶霜做的云朵，扑的一下把他盖住了。四溢的香气令他忍不住去舔舐。 果然和想象的一样好吃，不，还要更香醇！他大口地吞吃香甜的云朵，棉花糖一样轻柔的云朵在他口中化成液滴，还有更多的云朵飘远了，他向前追逐，接着发现自己变成了一株扎根在地上不能动弹的薄荷，他着急地用力拔出地下的根须往前追去，才往前走了一步，云朵散去，隐约显露出一株迎着阳光招展，姿态慵懒秀雅的黄绿色六瓣草花，花心当中长筒状的蕊喙（hùi）如少女害羞遮脸的面罩，保守又神秘。 那是一株香兰草——虽然未曾仔细辨认，但他的意识这么告诉他。得到它！他的意识激荡地告诉他。 他走得更近了。云气渐消，香味渐淡。他的喉中如堵。 香兰草的身影消失了。 他的眼前浮现你睁大眼呆滞的样子。 怎么回事？ 他的眉间浮现疑惑，随即口中塞满的硬物让他反射地干呕。他嘴里是什么？！ 是你的手指。 你完全是懵逼的。刚刚你正在脑内纠结地走神，他忽然张口舔你的手指，然后把你的手指含进了嘴里，四根！之后就对你的手指又是舔又是吸的，眼神迷乱，好像你的手指是什么好吃的棒棒糖似的。 他才是真正的hentai吧！！ 你惊恐地往后退了一步，但他又紧跟了上来，还吞得更深了！ 救命！！ 你越退越后面，直到抵到了墙，实在没有办法了，方张地用眼神对Visa老师拼命示意。 Visa老师果然眼神毒辣犀利，她一下子就看到你了，对着你自信狂傲地勾唇，然后做了个极其鬼畜的手势——左手成圈，右手并指，猛插！！ 你震惊了！ 老、老老老老师！这踏马是喉咙啊喂喂喂！！会死人的吧！！ 随后你就看到了薄荷哨兵同样蒙圈地望着你。他的眼神十分不解地在问：发生了什么？我嘴里什么东西？！ ……哥们你也被附身了吗吗吗？真是同病相怜啊哈哈哈哈…… …… 不关我的事！我真的啥都没干啊啊啊！！你内心作呐喊状，拼命对他用眼神表达你的意思！！背后出了一层薄汗，生怕他误会你才是那个hentai！ 他吐出你被含得湿漉的手指。 你嗖地收回手蹲下去用手臂挡脸缩成鹌鹑状。真的不是你的锅啊！！ 手指上的薄荷味清爽沁凉，嗅到后，你的精神为之一振，心情也奇妙的略微舒缓。 你深呼吸，口鼻中涌入更多薄荷的凉气。 好像有点甜丝丝的。 难道是薄荷糖？ 好奇心促使你再看一眼，你悄悄从缝隙里观察。 红了。 全身都红了，薄荷。 他也蹲着，捂住了脸，红得像烧熟的虾仁，剥了壳的那种——嗯，没错，是剥了壳的。一副没脸见人无法面对现实的模样。 你惊疑：咦咦咦！他还有这样的时候？ 你们现在就像两个幼稚园别扭的小朋友，面对面蹲着，却谁也不肯先伸出触角来和对方交流。 你只有在面对比你弱势的人时才能捡回一点社交能力。现在的境况就给了你这样一种感觉。你仍留存了一部分的心软让你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帮助他。 你纠结了好一会措辞：“呃……那个……没关系……不对！呃……” 糟糕，这该怎么措辞？找不到安慰词组织语言啊！ 这还怎么继续？气氛好尴尬！ 还有几分钟下课来着？时间快点过去吧！——你已经退缩到想放弃这节课了！薄荷味都已经无法让你精神振奋了，你意志消沉，看了看腕表，嘟囔道：“算了。……怎么还有七分钟啊……”让他来帮你完成实验课是不是一个错误？下课铃快点响吧…… 薄荷哨兵身体一颤，猛地撤开盖在脸上的手，恼怒道：“没事长那么香干嘛？到处勾引人！” ？？？ 他有猫饼？？这还成了你的问题了？你这是遇上直男癌了？ 你脸上火辣辣的，明明不是你的错却还是感到羞耻，更多的却是羞辱！！你凭什么要被这样指责！ 你也不想的啊！谁要做什么鬼屁向导！不能过自己想要的生活，每天跟不同的哨兵厮混，不知道会不会被精神失控的哨兵攻击！谁要冒着精神迷失混乱的危险去救那些你根本不认识的哨兵啊！谁想做那种事啊！ 愤怒在你内心积聚，你的脑中划过种种混乱的念头，思维纷杂联想，许多不愿深思的念头都从心底钻了上来，而更久远的不堪记忆也层层翻涌。 你没有错！ 可是你身边的人都忽视你辜负你。 你怎么样跟别人有一毛钱关系吗！ 可是别人就是会讥笑你嘲讽你欺压你。 你一直站在别人的角度考虑别人的感受一步步退让，难道你还不够容忍吗？ 可是他们把你当傻子，把你的付出当成理所当然。 远离别人不是很好吗！一个人才不会被伤害被辜负被抛弃。你不要朋友了，也不要社交了，你不需要那种东西，那种只会让你不像你自己的多余的——东西！逃避有什么不好？一个人多好！ 可是…… 为什么，连这样的机会都不给你！ 为什么，一定要逼你做这样的事！！ 为什么，你永远都这么倒霉？ 为什么，你这么不快乐…… 过多的愤怒怨气郁结在心，凝成剧烈的悲愤无奈。你气得剧烈喘息，身体控制不住地发起抖来，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冲破你的胸肺。 克制住，不，你不要为他们，为那些人而这么生气！不值得！！ 暴涨的情绪已滔天漫起，要怎么轻易平息？ 涨满的情绪要从眼眶涌出。 不许哭！他们不配！！ 你死死咬住牙，忍得眼睛发红。 过一会就好了，过一会，冷静下来，冷静…… 你捂住口鼻屏气忍住不稳的气息。 压抑的情绪犹如一场未发的地震，潜藏在地壳波动不止，表面纹丝不动，底下已经是岩浆倒灌，裂石崩山，只待彻底地爆发出来！！ 不知不觉，向导们的动作都停了下来。哨兵们疑惑，没有了向导的触碰与信息素的催发，气息也逐渐平稳。 “呜……”一丝呜咽飘了出来。 不是你的声音。 “呜……呜呜……”又一处哭声。 哭声四起，慢慢连成了一片。 哨兵们手忙脚乱，疑惑不解为什么他们突然会哭，笨嘴拙舌试图询问安慰。 不同于你，向导们对他人的情绪尤为敏感，他们被你的情绪感染哭了。有的因这情绪想起自己的伤心事，有的只是单纯被这情绪感染而哭，还有的，是为你的难过而哭。 Visa老师脸色一青。完了，前面的铺垫都白整了，最难搞的状况来了。跟哨兵打架她都不怂，但向导情绪崩溃，犹如古代营啸，杀友军一千，自损三千啊！！ 这已经不是她能搞定的事情了。再任其发展下去，不但这个班级的哨兵要折，军校里其他哨兵教官都惨！不，整个城市里的哨兵都无法幸免！！ 望了望周围隐蔽处没半点动静，Visa老师内心暗骂：都是白痴！还不赶紧出来把自家向导抱住哄？要出大事了！！随即点开光脑翻出通讯录发送申请，要赶紧让一级向导，不，必须是特级向导过来安抚情绪，不然乐子大了！！ 多点联合相互呼应渲染的情绪犹如WIFI的加强升级版，分分钟就把这情绪从原子弹级膨胀到了核弹级！！ 向导教室里的哨兵们开始感到头痛。他们或许只是以为向导哭得他们头疼，或者是以为无法让向导停下哭泣而头疼。但再过几分钟，他们会头疼欲裂，精神如同被铁锤敲打，情绪暴烈，发疯，最终精神受损，崩溃，萎靡，消亡。 不安在发酵。 Visa老师绷着脸发出了申请信息。 你抬眼，眼眶没有泪，眼白在之前的情绪中整个成了水红色。 你的情绪过了极限，不再感知到自我的悲欢，理智与思考主导了你的行为，懦弱的你就像被另一个理智的你推到了身后。 薄荷哨兵早就被这奇怪的悲伤氛围弄得不自在。 刚刚他想到被你的香气迷惑得做出那样不知廉耻的事来就觉得羞耻得无地自容，都是你的味道太香了把他都勾得找不着魂了，好了，他承认被你迷倒了还不行吗？但是一想到你的味道会被其他哨兵闻到，再想到你之前还有可能与其他哨兵做过亲密的事情他就感到微妙的嫉妒。保护你的士兵自然是要比他强得多的，而另一些不劳而获的混球却是他再努力也比不上的招人喜欢！而恰在这时，你放弃的话语却犹如在嫌弃他是有多么寡然无味，你嫌时间过得慢的语气就是在不耐烦他还在你眼前碍眼，他的气愤一下子冲上了脑门，本来要服软的话脱口而出就成了负气的话。 话出口已是后悔。他没想那么说的。 而后周边声音安静下来，紧接着哭声四起，他同其他哨兵一样摸不着头脑，而在那种情况下，他根本开不了口道歉。况且，你连看都不看他一眼，这更让他觉得，你根本就不在意他不喜欢他，反倒打消了他道歉的念头。 直到看到你通红的眼睛，他瞬间没了脾气，心里慌得不行，就算你真嫌弃他，他也觉得自己嘴巴太贱了恨不得打自己这张破嘴几巴掌，之前早已准备好而此时即将正式出口的话令他紧张得心跳剧烈，“我……”我刚刚不该那么说的，我错了！你要是觉得不解气，就骂回来，再不解气，你打我，我也绝对不还手！……打完了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他甚至已经在想，要不直接就出柜告白了？反正他那个三不管的爹只关心他的二奶老婆和野杂种儿子，他老娘也跟她的小老公住一起避嫌不想管他。他的户口本上现在就他一个，这个主他难道还不能做了？ 但是你打断了他，“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很平静，也很决绝。 你不想因为一句旁人的话就激动地与他理论抱怨责怪，别人不是你，你的痛苦无奈他无法感同身受，没有类似经历说了也不会有共鸣，你也不希望看到别人眼里的同情，每个人也都有自己的关要过，何必到处张扬平添负能量？但终究，心是冷了，不愿再耗费多余的情感与善意在一个不尊重你不善待你的人身上。你也只是个普通人啊，没有那么博大的胸襟可以原谅别人的伤害，也没法把那些伤害当做没发生，你没有那样的豁达。 就此结束吧，他什么都不知道，他不懂，也没必要懂了。 你的语气拒人于千里之外，“穿上衣服，你可以走了。” 薄荷哨兵想了很久的把脸面抹在地上来求原谅的词全都卡在了喉咙里，他的脸色煞白，唇张了张却再说不出一个词来。 他被拒绝了。 如同斗败的公鸡，他垂着头狼狈地套上衣服，耳上的黑钻都不再闪耀。 他要解释清楚，他得解释清楚。他猛然回头，再次鼓起勇气，“我……抱歉……”一堆话积在嘴边却只剩了说这三个字的勇气。 抱歉？ 这样突然的道歉。 哈……好吧，本来也不过一句嘲讽的话，一个陌生人莫名其妙的嘲讽，之前你也不知经历过多少陌生人的拦截谩骂，怎么今天，这样一句话也能引得你情绪崩塌，你是已经脆弱到这种地步了吗？ “知道了。”你闭上眼，“再见。” 彻底的拒绝。 名为辛凉的薄荷哨兵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班级的，直到他发现自己已经在座位上了才恍惚明白了。 有的时候，错，就已经过了。向导班彪悍女老师的话语此时阵阵响在耳边，犹如一颗颗钉子扎在他心上，才知晓，原来一切早就被说明，违规的人，直接出局，再无资格。 他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为什么！他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扇肿了半张脸，嘴角被牙齿磕破，溢流出一条血线，他的哨兵同学都吓了一跳，纷纷猜测这个不理人的怪胎今天是发的什么疯。 把不想看到的人给弄走了，你看着眼前这烂摊子，叹气。 哨兵有向导梳理缓释情绪，向导呢？ 左右不过，自己苦，自己咽。这种事，你也早就习惯了。 这惹出来的麻烦，也得自己收拾了。 哭声已经让哨兵们的眉头皱起。那些崩溃的情绪里含有精神力，在声音释放时带出来辐射周围人的精神，情绪越是激烈，越是破坏力强。 你还不懂这些门道，但是你得让向导们停下来。 你看向窗外。 窗帘遮住了太阳。 太阳，虽然刺眼，但是能杀灭黑暗，扫清浊气，温暖身心，催生万物。 如果能同太阳一样，多好？ 你又看向教室里的向导哨兵们。已经有哨兵被哭声攻击得抱住了头，痛得皱起了五官。 如果不行，那就沐浴在阳光之下，让阳光给予一些勇气和能量吧。 你一把拉开了所有窗帘。 你用精神力将温暖舒适的情绪散布了整个教室，将阳光的信息告知到每一个人。 来晒晒太阳吧，很暖和很舒服的，再喝点饮料吃点零食水果，伤心事总会过去的。 我不能使你们快乐，我没有那么多快乐可以分给你们。我能保有的也不过是一点能够继续生活的平静。 但是，抬头看吧。太阳会照常升起，明天会照常继续。再难的事情也得一点点做，再难以消化的情绪也会一点点过。 别再为无关紧要的他人所伤，就当他们是个笑话，就明确地拒绝，就理直气壮地怼回去。想利用你，想伤害你，也得看看你给不给这个机会！ 已经对你有成见的人，难道你还指望他们会因为你的沉默而突然良心发现？远小人而立己格矣。 追求理想的生活，也即追求自己想要的状态。 若是连面对世界，面对他人的姿态都不清不楚，被人踢踏，又怎么达到一种平衡安稳的状态而不是愈走愈下？ “丁铃铃铃……”老式的下课铃声响了。 阳光像化雪将哨兵和向导们的情绪融化，就像一幕话剧落幕，浸身其中的角色们慢慢从情绪中抽离回归自己，而后考虑面前的境况，各自收拾好出来靠在阳台上晒太阳，也有的开始互相介绍聊天，或者在操场上走一走，在看台上坐一会。 一切又平静下来。 Visa老师呼出一口气，抹了抹额上的冷汗，“靠！吓死老娘了！第一天上课就出这么大乱子，霉成炭了！矮马！现在取消申请还来得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