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漏逢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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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觉得我可能惹到石择南了。 把我带出咖啡店时,他牵是牵着我,但手劲攥得有点重。我知道他是个容易情绪化的,表面看不出什么而已,得仔细瞧才行,不过估计他这心情,十有八九不会让我盯着他看了。 至于他说的那句话——我没敢往下想。我前男友,敢在刮了人家车后还坦而然之的爬上人家车,看到我还想着在车外吵杂的情况之下强奸我,不是作死,是肆意横行惯了。 他攀了金枝玉叶,刮车这种事情于他而言只是小事,无非赔钱罢了。 但在我疯狂择路逃跑时,我有稍微查了查,前男友底气很足,后台也确实硬,某私企集团的总经理呢,似乎依旧是过得风生水起的。 ——可那样的背景在石择南口中,一句短短的“没有机会了”就能把它泯灭了。 石择南有些不高兴,但他也没耍脾气不逛了,仍是拉着我在商场走,途中遇到了我姐曾经的同事——嘛,勉勉强强也可以说是我曾经的同事,因为我跟石择南说了句“那家店好眼熟”,于是步伐不小心滞停了一下下,刚好被里边闲得无事的店员瞧见。 可能是因为我的缘故,那店员又是以前跟我姐关系蛮紧张的一位同事,看见到我时也不知是真怀念还是想挑挑刺,她扭身一晃到店门口,惊讶喊道: “易倩!” 我被她喊住,转头一看见那张浓妆艳抹的脸蛋儿顿时只觉头疼,我知道她是谁,姓胡单字一蜜,这位胡蜜小姐没什么显明的特征,唯一最明显的特点就是年轻气盛,还不知天高地厚。 “诶诶——哎呦,真的是我们店里以前的活招牌易倩哈哈哈!”她拉住我,故作惊讶的在我身上左瞄右瞟,大抵是我这一身朴素普通的打扮取悦到她了,胡蜜喋喋不休的唠道:“你怎么混成这样了呀?你走之前不还一身名牌的么?噢、对,是不是因为弟弟读书太花钱啊。唉,好歹我们也同事一场,男人不给你钱还有姐妹呀,都是你太虚荣啦。” “………那个,我有事,不跟你叙旧了。”我身后还牵着一个石择南呢,哪能有空搭理这落井下石的女人。 胡蜜那双划拉了双眼皮的眼睛也往后一瞟,见到身姿挺拔的石择南怔了怔,仍是故作亲切和善的姿态道:“是你弟弟么?易倩,弟弟长得不错啊,哎呦,怎么还牵着手呢,你弟弟也该成年了吧,和姐姐这么亲密不好呀。” “……” 我感到身后石择南的气场骤压得更加恐怖。 你完了。 你撞枪口上了。 “他不是……”我赶紧开口解释,但石择南拽了拽我,“走吧。”他淡淡的撇下这么一句,不管我那聒噪的同事,转身牵着我往反方向离开。 “哎!怎么这么没教养啊你!易倩!你要是还想回来工作可以打电话给我哈,我要求不多,求我就好!” 胡蜜不能离店,只能待在原地跺跺脚,冲我扬声喊道。 换作旁人听到这种话,大概会当作只是关系好的朋友之间的玩笑吧,但依我对胡蜜的了解,她可能真的是想踩我、想让我求她。 ……毕竟之前共事时她也这么说过,真的是让我去求她。 我当她年轻,不跟她计较,况且大家也都是在底层挣扎的人,而处境算是比较优秀的胡蜜,无非就是那种窥见了一点天光就当自个身居神位的人罢了。 不过—— 我瞄了一眼石择南,觉得他虽然生得俊秀,但也没那么嫩得能当我弟啊,是我最近风吹雨打的摧残出老相了么? 我拍拍自己的脸,路过玻璃橱窗时看了看,没有啊,还很年轻啊。 再看看石择南,难道是他最近睡好吃好显年轻? 石择南把我带回车上时,我特地仔仔细细端详了一下他,被他疑惑不解的回视,我便干脆问道:“那个,我就是突然好奇,因为姐姐也没说过……”我想着还是不问太直白了,于是委婉了下,“择南,你今年过生了没?” 石择南闻言怔了怔,似乎没料到我问这种事情,他垂低眼眸想想,沉声回道:“过了。” 啊,过了么?这才刚开春呢,他的生日这么早么。 “三十二。” 啊,三十二?三十二而立之年嘛,怎么过得这么快,嗯,等等…… 石择南三十二岁? ?! 我惊呆。 我瞠目结舌的盯住他,捧着石择南的脸又仔细打量一遍,对他脸蛋蹭蹭揉揉捏搓,我真开始怀疑是我老了,就石择南这副模样还三十了呢,那我真的长得着急了。 可能是我这动静太大,引得前头司机不由在前视镜里频频侧目,石择南也更不习惯在外人面前和我这般,他扣住我手,薄唇吐出两个字:“别闹。” “……你、你真的?” 我仍是处于震惊状态,偷偷摸摸捏了他脸颊一记,被他怒瞪一眼,直接扯下了我的手,徒留我对他满满的胶原蛋白表示眼羡。 怎么说呢?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 我决定不再多想,我扒拉扒拉出我新买的手机,决定打个电话给我弟弟,好安慰我一下其实我也很年轻,毕竟在弟弟的嘴里我至少还是个姐姐石择南则是叔叔…… 可我刚拆完包装,石择南却把手搭过来,虽然没开口说话但我知道他想问什么,于是我应道: “我打个电话给弟弟。” “……等等。”他攥住我的手,不知道为什么,语气里有些迟疑,“明天打。” “时间还早,他们应该没睡啦,不用等明天。” 石择南十分坚定的按住我拿手机的手,“不急。” 然而他不让我拿手机,他自己却掏出手机点点戳戳,像是在发什么消息。 我没明白,但也不想硬是违逆他说的话,既然不能做这事,那换件事做呗。 “少爷,到了。” 前头的司机缓缓停了车,闻言我望了一眼车窗外,见竟是停在一座园子里的车位上,应该又是石择南的某幢别墅。 他这种人毕竟不能常住于一个地方。 司机已经规矩的下车去了,石择南在卸安全带,我伸手按着他,“择南,临时补送你个生日礼物吧。” 手往上,抓到他系得齐整的领带,那昂贵的领带由于力道的牵扯收紧了不少,导致他的呼吸沉了沉,似乎是受到了压窒。 他却是没有流露出不悦。 我凑近,在石择南上下滚动的喉结轻轻咬了咬。 手指边解着他的领带,边絮叨着嘱咐:“你不要挣扎哦,车身晃荡的动作太大我怕引来你的保镖……” 话音刚落,他还真挣了挣…… 我反手压住,解下来的领带覆住了他那双透亮眼眸,在他后脑勺系个紧结。 黑暗让石择南很不适应,他下意识的伸出手要去解开,我哪能让他解啊,在他唇边亲着抚慰道:“你不要害怕,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然后趁他被安抚住的时候,抽出他皮带直接绑住双手。 ……看来某种程度上,我还挺会哄人的。 不愧是我。 在夸赞自己的同时,我回忆了下我这招的详细内容。 人处于黑暗时,被束手束脚时,感官所有的一切会变得颇为敏感,不安的情绪也翻涌上来,只能凭从感觉辨别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 这样带来的快感不是词语能言的愉悦。 而我,希望他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