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枪走火

    自从看了那部大片之后，陈双喜两天没吃下饭。三观像是放在洗衣机里搅了一遍，粘满纸屑，还相互染色。

    总之，暂时是没法拉出来见人了。

    至于王俊熙，在一番有理有据的劝说之后，抱着她一顿猛亲，心满意足回去了。

    女孩背着书包坐在学校对面的公园里。

    腿上放着摊开的暑假作业。

    现在是早上七点，距离上课还有半个小时，可是她死活不想进去。

    就在刚才，王俊熙发来一个信息，说要和她一起吃早饭！

    吃早饭！

    这家伙怎么这么能想呢！

    她这样的学霸，他那样的学渣，一个土鳖，一个校草，走在一起，就连食堂大妈养的阿黄都会汪汪叫两声，更不用说其他人。

    他想让她死，这一点几乎是确信无疑的了。

    抱着脑袋，一脸死相。

    不知道现在跳到水池里还来不来得及，左脚跨过栏杆，还没想清楚，便看到高艺晟骑着车停到对面的车场，抬头，似乎看到她。

    又迅速低头，背着书包走进学校。

    怔了怔。

    女孩收回脚追了上去。

    但高艺晟显然不想和她碰上，刚到进校门，就失去他的踪影。

    那天过后，他再也没给她发过信息，也没来咖啡店找过。倒是其他兄贵时不时过来，和爱丽丝关系不错。

    刚才应该看到她了……为什么要躲呢？

    回到学校，闷闷不乐。开学典礼在礼堂举行，重点班在左侧，普通班在右侧，按照高一到高三，从后往前排。

    刚进去，第一眼，就看到个子拔高的高艺晟。

    在人群里格格不入。

    后脑勺又剃高一些，从来大几号的的校服愣是让他穿出大牌的感觉，端端正正坐着，时不时和旁边的人低声说话，目不斜视。

    有些失落。

    扭着袖子，偷偷看他。

    “陈双喜，把这堆证书搬过去。”

    “哎。”

    女孩抱着东西跟在老师后面，来到后台的休息室，放下后又等了一会儿，发现没自己的事了，就往外去。

    男生站在走廊上。

    上半身穿着黑色体恤，手臂上戴着一条银色链子，校裤松松垮垮，刚好垂到球鞋上，插袋的姿势很帅，前提是如果她不认识他的话。

    王俊熙……

    低着头，飞速走过。

    看不见，看不见，看不见。

    拎住女孩的衣领，强制停下，他有点受伤。

    “发给你的信息看到没？”

    “……”

    “我跟你说话呢，陈双喜。”

    女孩脸迅速红起来，不敢看他的脸。又怕别人误会，赶忙对着男生摆摆手，惊恐道：“你不要……这样。”

    “不要怎样？”

    猛地拉近，黑白分明的眼睛，定定看着。这难道不是趴在他怀里哼哼唧唧的人吗？难道暑假的那些日子都是他在做梦吗？

    眼角瞥到老师正往这走，女孩快急哭了。

    猛地推一下，朝外跑去。

    喘着气回到座位上，头往前一搭，整个人垮下来。像一只狼狈逃窜的小鼠，差一点就让大猫逮住。

    “晟总，看什么呢？”

    “没什么。”

    男生坐正身子，专注看着讲台。

    陈双喜一直低着脑袋，直到结束。早上发了新书，选了班委，老师把暑假作业收走以后，便让大家在教室自习。很快，午休时间到。将饭盒塞到抽屉深处，没有选择和别人一样去打饭，拿了早上买的面包，溜到小树林去。

    在这种情况下，避免去人流多的地方才是明智之选。

    然而，她只知道正常人会怎么做。

    对王俊熙的套路猜不透半分。

    此刻，逃课到体院馆，用望远镜监视二年A班的男孩，嘴边勾起浅浅的笑，放下望远镜，将校服外套系到腰上，一边吹口哨一边下楼去。

    他的女朋友，正一个人在小树林啃面包。

    陈双喜转过头，发现王俊熙时。

    是崩溃的。

    随手将吃剩的面包甩过去，男生稳稳捏住，揉碎，咬牙切齿地看着她，皮笑肉不笑。“这就是你欢迎我的方式？”

    那天一口一个老公，把他哄走，说什么希望保持单纯的恋爱关系。

    到学校就翻脸不认人。

    “陈双喜，我看起来很好惹吗？”

    到底是什么让你产生了这样的错觉？

    女孩透过厚厚的镜片，观察到，他的脸肉眼可见地泛出黑气，凤眼微眯，连耳朵也微微立起来。如果他有尾巴，一定是叉子状，现在肯定摆过来摆过去，啪啪作响。脑子里跟火车鸣笛一样，呜呜呜——呜个不停。

    一秒，两秒。

    往后挪几步，拔腿……在空气中划水。

    王俊熙不耐烦，直接把人抱起来。

    看着她徒劳挣扎。

    “俊熙——你先放我下来……”

    “哦，还记得我名字？我想，接下来你应该会记起更多。”

    将人抱在怀里，亲昵地闻闻头发，又用舌头舔她的耳朵。浑身过电一样，陈双喜下意识夹紧大腿。要不然说身体的记忆比大脑可靠，女孩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那个糟糕的暑假——她和他有过太亲密的关系。

    微微喘气。

    男生拿掉她的眼镜，一只手按在胸上，微微用力。

    “宝宝，你的身体也很渴望我哦。还是说，你更喜欢我这么叫你，小骚货？”

    恶魔的低语，恶魔的吻，恶魔的大肉棒抵在她身下，脉动。

    太糟糕了。

    从脸到胸脯，红了一片。陈双喜只能转过身来，正视他的眼睛，微微喘息，求饶道：“我不是故意不理你，只是……”

    “只是什么？嗯？”

    一下下舔过娇嫩的脖颈，喜欢看她一副受不了的样子。

    轻轻推着男生的胸。

    小声道：

    “我怕别人说闲话。”

    “……你怕别人，还是怕我？”

    他喜欢她，想干她，不介意听她一些无足轻重的小意见，但是女孩想逃开，这明显触及到他的底线。

    也许太纵容了。

    黑白分明的眼睛，暗了暗。

    手顺着饱满的胸脯，滑到大腿内侧，一遍遍，耐心地画圈。

    初秋，热意仍炽。金黄色的阳光透过树叶，落在地上，形成点点光斑。女孩粉红的脸蛋上也无可避免，有一处极为明亮的光点。

    专注看着。

    甚是可爱。

    喜欢她紧咬嘴唇，忍着不喊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