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她鼻子

    高艺晟不愧是个头脑发达的学霸，发信息超过半小时没有回音，便骑车去咖啡店，每次都能把正在工作的陈双喜逮个正着。

    别人都是进来指名女仆。

    他倒好。

    直接坐在吧台前面，点杯饮料，看她做事。

    有时候忙不过来，还会搭把手，更多时候被炸毛的陈双喜赶到偏僻的角落。他也不气，掏出本书看得津津有味。

    爱丽丝，“夏尔，你有没有发现，最近咱们店里多了好些兄贵。”

    好像是的。

    肌肉虬结，喜穿背心，笑点也和其他人不一样，非常诡异。

    “店长说，再这么下去，咱们的风格可能要跑偏。”

    “所以呢？”

    翻转杯子，取过抹布，头也不抬，“你就直说呗。”

    “嘿嘿，不愧是本店的智商担当，店长让你把兄贵头子领出去。”

    说完，瞥了一眼坐在角落的高艺晟，男生手里拿的书不厚。刚才去瞥了一眼，字都认识，可惜一句也看不懂。和这种人说话，太刺激。有了上次的教训，她死活不想去。

    “……我试试，但是他不一定听我的。”

    爱丽丝笑一下，嘀咕道，“你以为他是冲着谁来的？”

    不接话。

    拿了份刚出炉的华夫饼过去，看着高艺晟，慢吞吞道：“这是请你的……高……高……”

    糟糕。

    怎么说不利索。

    深吸一口气：

    “你能不能别来了？”

    “……为什么？”

    高艺晟合上书，抬头看她。

    “……”因为你们几个肌肉发达，气场诡异，和这家店格格不入。陈双喜说不出口，他壮是壮了点，可是人极好。

    想了半天，红着脸道：“你在这里，我会分心的。”

    等了半天，对方也不说话，忍不住去看。男生侧着脸看向窗外，手极不自然地捏了下红通通的耳朵。又过了一会儿，热意消退，才站起来往外走去。

    陈双喜脸爆红。

    她刚才都说了些什么！！！

    几乎是滚到柜台，恍恍惚惚开始工作。下班以后，才发现高艺晟坐在门口的花坛上，还在看书。霓虹灯只能照过来一点，书页黄黄的，油印字几乎看不清。周围有几只飞蛾绕来绕去，气场太强，导致附近只有他一个人。

    有些好笑。

    站到高艺晟面前。

    “你是忠犬八公吗？”

    “嗯？”

    坐下来解释，高艺晟耐心听了，有些伤感。“它最后还是没等到主人啊。”

    “因为主人已经死了，不可能等到的吧。”

    女孩动动脚，小腿上，被叮了一连串的红包。可恶的蚊子。

    “还好我等到你了。”

    动作顿了顿。

    低头去扣脚，男生脱下衬衣，穿到她身上。太长，很轻松就盖到小腿。从没穿过这么大的衣服，陈双喜有点兴奋，甩两下袖子，像只顽皮的小狗。

    T恤的领口有点黄，有点松。

    不用刻意找角度，就能看到专属少女白嫩的胸脯。弯腰，帮她系好衬衣的扣子，按了按晃来晃去的脑袋，有些泄气。

    “我送你回家。”

    “好啊。”

    想也没想就答应。

    夏天很热，他带着她行驶在灯火辉煌的大街，周围的景色不紧不慢向身后退去，微微伸手，就能感受到城市的风，热热的，一股灰尘夹杂着尾气的味道。

    眯眼，恍惚间看到王俊熙的身影。

    转身进了她家所在的小区。

    陈双喜有些害怕，让高艺晟将车骑到后门，战战兢兢观察一番，目送走一个遛狗的大叔和两个溜娃的阿姨，才猫着腰进去。

    不说再见吗？

    男生站了一会儿，终于没要回自己的衣服，在保安的警戒凝视下走了。

    一口气钻进楼，将防盗门关上。

    陈双喜可开心了。

    这套安保系统年前才装的，除了居民和访客，闲杂人等根本进不来。乐极生悲，刚打开门，就让躲在暗处伺机而动的男生推了，往里摁。

    手抖脚抖，心更抖。

    果不其然，灯一开，便看到那双熟悉的凤眼。前一秒还带着一点想掩藏起来的喜悦，后一秒看到地上人穿的外套后，便释放出丝毫不想掩饰的怒火。

    “哪个野男人的衣服？”

    “啊？”

    低头看……嗯，高艺晟的衬衫，还在她身上。

    只思考了一秒，陈双喜便往房间跑，砰一声关门。心里狂奔过一万只草泥马，这么可怕的事情，果然是他的风格。

    抱着电话，顿住。

    爸妈带着爷爷去首都复查病情，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至于其他人……电话册翻了两页，看到高艺晟，眼睛一亮。可是门外王俊熙显然气疯了，连撞了两下，在电话接通以前，成功侵入。

    陈双喜吓哭了。

    流着泪静静看着王俊熙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像是恐怖片的前奏，感官异常敏锐，所有的一切都进入了慢镜头的世界。她看到他抓起自己的衣领，两人凑得极近。

    肩膀被衣服紧紧勒住，几乎变形。

    她看见他张开嘴，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而后……咬上自己的鼻子。

    痛感都是顿顿的。

    鲜血的味道和铁锈很像，很快，红色的液体滴到床上，晕染了一个又一个小圈，湿湿的，有点泛黑。

    心跳停止。

    血液倒流。

    鼻子要被咬掉了。

    接下来，他应该会生吃了她。

    意识到这一点，陈双喜搂住王俊熙的肩膀，小声哭着。不同于因为疼痛而发出的尖锐哭声，带着一点点讨好的鼻音，哭得梨花带雨。

    嘴唇上还沾着血，瓮声瓮气道：“你干嘛咬人家鼻子？”

    愣了愣。

    松口，将宽松的衬衫从女孩身上剥下，怒道：“哪个野男人的？”

    “我跟别人借的，今天蚊子一直咬我，你看……”

    说着，主动伸出一截细细的小腿。

    红肿的小包，连成一片，缀在白皙的皮肤上，看着是很可怜。

    伸出手，扣一下。

    看女孩皱眉，男生面无表情道：“跟谁借的？”

    “我打工地方的……叔叔。”

    对方已经平静下来，应该是信了吧。

    女孩慢慢往后挪。

    王俊熙猛地扑上来，将她身上的衣服一件件剥干净，从头看到脚趾缝，又扒开阴部，拉拉扯扯，确认没有暧昧的痕迹，这才坐下来，看着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