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又遇柳烟
翌日破晓,秋末凉意沁骨,春帐暖意融融,锦被下的两人相偎取暖。原本安睡的连世钧,不知梦见何事,蓦地睁眼,瞳仁缩至豆大,揽在红瑶光裸肩头的手也猛地收紧。 他惊魂未定地低头,只听到怀里女子懒懒地嘤咛一声,枕在他胸前依旧熟睡。 连世钧缓缓舒了口气,抓人的劲道松了些,把头朝床幔偏。 左胸一阵窒闷,他捂着那个地方,累极闭眼。 又梦见那个人了。 梦里,他骑马在一片平野上驰骋,跑了好久,才看到一棵树。枝繁叶茂的碧冠下,有一人勒马停驻,红衣猎猎,长发及腰,背对着自己。 马儿在接近那人的时候,自觉慢下来,他听见自己用异乎喜悦的声音叫出:“雨……” 没等他叫完,眼前一花,他已是置身于冲天的大火前,张皇失措地四处搜寻,可是哪里都是断壁残垣,找不到她! “子钧……你在哪儿……”他听到有人唤,唤的像是自己,于是匆忙看向声音源处。 熊熊烈火的一角有个晃晃悠悠朝外走的人影,连世钧一瞬间回魂,双眼刺得流泪,不管不顾迎面的热浪,就往那个影子冲去。 那人背着火光,踉跄几步,在几步之遥的地方,直直地往他跟前栽去。 “不要!” 连世钧就这样被惊醒了,他还是没能看清那个人的脸,也记不起她的全名,只知道名里有个跟“雨”相近的音。 莫非真是傅玉嫣?虽傅玉嫣一直说自己与他有婚约在身,还说两人自小青梅竹马。可他上回进京见她时,并无相识已久的感觉,也无丝毫牵挂。 他隐约记得自己跟一女子有私定终身,但却不知道那人是谁。 转回头来,看到在胸前熟睡的人,连世钧忍不住皱眉。既与人有过婚约,那他为何会要了一个丫头的身子,还把人带回身边屡屡宠幸? 连世钧揽过红瑶温热的身子,脸埋进藏有淡香的青丝中,微微叹了一声,他自己都不知自己究竟想做什么。 嗅着红瑶的发香,连世钧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等到长五在门外叫时,他才又睁了眼。 红瑶也被门外的人声给唤醒了,她醒时发现自己正紧紧贴着连世钧袒露的身子,羞得拉起锦被遮脸,翻过身子背对他。 连世钧盯着她红透的耳根,缓缓回神,不明的失落感渐散。他收回右臂,淡淡道:“里里外外都看过了,脸皮怎么还这样薄。” 红瑶闻言,抱住双肩回头,不服气道:“爷这是什么话?女儿家当然脸皮薄!哪像爷这样!” “我怎样了?”连世钧双手一撑,被子从肩头滑落,露出白皙精瘦的胸膛,上面还斑驳几枚忽深忽浅的红印,叫人看了好不暧昧。 红瑶的眼控不住往那几枚印子上滑,她知道那个是什么,登时低下头去,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连世钧也低头,看见她在自己胸上留下的杰作,耳根子热了一阵后,戏谑道:“怎么不说了?” 见她龟缩起来,他俯在她耳边,轻飘飘地说:“不是你把爷怎样了吗?” 昨夜疯狂的旖旎在红瑶脑里不停回闪,她伸手要推开他,却反倒被他按住了手,只见他朝床外朗声一喊:“半个时辰后再来。”回头就用灼灼的目光对着她,像要把她烧透。 连世钧腰腹下硬得生疼,整个人隔着被子半压在红瑶身上,又想一亲芳泽。 他虽贪她,却不想让她知道,手指描绘着她嫣红的唇瓣,诱道:“快服侍我。” “我这就起来服侍爷穿衣!”红瑶用被子抵住他,想从他身下钻过去溜之大吉。 好一个不听话的小野猫,连世钧直接掀了被子,把她的手摁在耳边,将四处躲闪的人困在身下。 “经过昨夜,还不晓得怎么服侍吗?”连世钧绷得浑身微僵,连出口的话都带哑意,却还是想让她主动,主动邀宠。 红瑶见他憋得难受,自己又无处可逃,心里叹气,却又带着几分希冀,小心翼翼地问:“我服侍的话,爷能轻点吗?” “轻了你能快活?”连世钧有些忍不住,嚣龙抵在她的腿间,似有似无地蹭着。 腿间还隐隐酸麻,她可怜兮兮地讨好:“我能不能替爷含了,然后不做房事?” 连世钧脸一沉,冷冷道:“你就这么不想服侍我?” “不是不是!”红瑶扭捏了一阵,别开脸难为情起来,“昨夜被爷撑了一宿,底下还酸疼呢。” 原是这样,世钧心里舒坦许多,开口不自觉带了点宠惯:“那今早一回就好。” 一回也能让她骇得够呛。 始终逃不了这一遭的,红瑶捧了连世钧的脸,温唇点在他的薄唇上,轻柔地吮他,没敢用舌头顶开牙齿,只敢轻轻在齿门间不大的缝中戳一下,似是戳到躺在里头的舌头。再戳一下,就被他突如其来的袭击卷住小舌,牢牢地含住。 连世钧压在她上头,脸上挂着凉凉的笑,“连亲嘴儿都不会,真没用。” 身下巨龙直接就抵在暖然的芳草地,感觉到她尚未湿出来,便耐心地亲她嘴儿揉她乳儿。各种隐忍的呼吸萦绕在她耳边身上,待他吃起两捧玉兔时,红瑶终于也难耐地拧住被褥,穴口处一收一放的。 “怎么还不湿?”连世钧皱眉,龙头堵在城门口,却没见兵卒出门相迎,不敢硬闯进门。 红瑶使力收了下花径,藏在里头的暖水顷刻挤了出去,沾在连世钧的龙头上,她羞怯转头,轻声道:“爷,您直接进来吧。” 连世钧挤了个头进去,便发觉里面又软又滑,热黏黏的水儿包着他的物事进去。感觉她的幽径像能盛水的弯船,不进都不知道,她已是这样地泛滥。 他缓缓地推了整根进去,见她眉心波澜渐起,一时心头缩住,揉着她的乳儿缓慢抽插。 红瑶底下被撑得难受,觉着小腹都被撑出了形来,凌迟般的缓推慢退让她想哭,抬眼看连世钧时,又看见他眼里有浓得化不开的情欲,明明那么想,却还顾及着她这样慢…… 她一面受着,一面伸手下去摁底下的花珠。一摁,莺啼声就压不住飘出口来;再摁,觉着下头巨物穿梭的动作已然舒服很多;再磨两下,便开始觉得不够了。 “爷……我……我要……”红瑶断断续续地求,嫣红小嘴一呼一吸间翕动,像可口甜糯的糕点,连世钧看红了眼,直接就一口吞住。 身下动作也发了狠地粗鲁起来,一下下戳在花径内最舒适最柔软的地方,戳得里面的嫩肉小口小口地在柱身上吮吸,出也难进也难,只能更加凶勇地折磨着她。 红瑶被他撞得整个身子都在晃,胸乳上的红樱胡乱地在他胸膛描画,愈发滚烫坚硬。 挨了几百下后,她嘤呜地泄了出来,可身上的人却把她翻了个身,按她跪在床上,大掌伸过来拢住乱晃的雪乳,指间夹捏痛胀的乳尖,腰腹生猛地撞在软臀上,快得小腹内热火四起。 在她受不住哭着往被里趴的时候,连世钧终于一个深扎,整个人压在她背上颤抖,一剖汹涌的浊白浓精喷挤进她的花壶中,灌得花径满溢出来,漫湿两人胶合处的一片乌丛。 余韵过后,连世钧趴在她肩头轻喘,红瑶被压得胸口疼,娇吁出声:“爷,我想起来……” 他抬腿拔出,红瑶瞬间觉得双腿间涌出了一股子暖流,她连忙伸手从地上随便捡了个衣物捂住,等擦完才发现,拿的是她的肚兜…… 红瑶攥着满是污浊的肚兜,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一旁魇足的连世钧勾唇笑起,拿过她手里的肚兜,也擦起自己来,擦完后便扔在床尾。 他伸臂揽过红瑶细肩,磨鬓擦耳轻嗅芳香,观其窘迫的模样,调笑道:“新买几个便是,不怕不够擦。” 得来的是红瑶涨红的娇嫩脸蛋,连世钧见识过后笑出声来。 两人再歇了几口气,便起身更衣,长五此时也端了洗漱盆过来敲门。 屋内还留着云雨过后的淫靡味儿,世钧瞧了眼还在穿戴的红瑶,便开了窗儿,自去开门接过铜盆,然后让长五先下去。 等红瑶摸索着挽好妇人发髻后,转头发现连世钧端坐在床上盯住自己,她有些惶恐,摸着发髻小心地问:“很乱吗?”屋里没有妆台,她没法挽出多好看的样式。 连世钧摇头,说:“不乱,挽得很端正。”不知为何,他对她熟练的手法感到有些落寞,好像觉着她不该如此谙熟这类事情。 洗漱过后,两人用过长五提前买来的早饭,连世钧便带着长五出门了,说是要去找好友邵百兴。红瑶自己一个人在院子里无趣,便带了洗衣婆子出门,打算买些针线和布料回来打发时间。 经过盈红院时,红瑶抬头望,看向当初自己掉下来的那个窗口。没曾想有个脑袋从窗口探了出来,她再定睛瞧,发现是柳烟。红瑶欣喜一笑,却不敢上去,也没法唤人下来。 柳烟在上头唤红瑶别走,然后也不知使了什么法子,竟让丽妈妈将她放了出来,两人带着婆子到了一间茶馆落脚。 茶香袅袅,红瑶走了一段路,也确实渴了,喝了几口才开问:“徐二公子何时接烟姑娘过门啊?” 抬袖喝茶的柳烟眼里掩过一丝苦涩,放下手时又是自然,笑应她:“也就再过些时日吧,他还得再跟家里周旋周旋。” 说完,柳烟褪下腕上的一个玉镯,拉过红瑶的手,搁在她手心上。 “烟姑娘这是……”红瑶不解,就要推托回去,却被柳烟给制止了。 “你是从我房里出去的,之前走得急,我也没给你什么好东西。这就当我给你送的礼吧,祝你早日给连公子延续香火,站稳脚跟。”柳烟还打趣她,“日后若过上富贵日子,可别忘了来徐府寻我。” 红瑶推不回去,只能受了她这份好意。刚把镯子用帕子包好收进衣内,便听柳烟打听:“你如今是住哪儿呢?” “永昌街豆腐坊后的小院子里,烟姑娘要是得空了,不妨去我那儿喝口茶。” 柳烟面上浮起异色:“小门小户?连公子家境如此么?” 红瑶总不好跟她说连世钧家境显赫,是江南富庶大户,这里不过是他游玩的落脚之处,便含糊过去:“读书人志向高远,一时清贫也是有的事情,日后高中便好了。” 柳烟听罢点头,又问:“今个儿怎么就你一人出门,连公子呢?” “他去找好友了,怕是不到晌午不会回来,我也是闷在屋子里无趣,才想着出门走走。” 柳烟思索几番后,便拉过红瑶的手热络道:“那日后你再闷的时候,便出来找我,反正徐二公子没接我之前,我都无事的。” 红瑶脸上有一瞬的惊诧,秒然间又恢复原样,朝柳烟点头。 柳烟见差不多了,便借口要回去收拾东西先行离开,红瑶笑笑目送她下楼,回来坐在位置上,招呼洗衣婆子坐对面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