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一对

    陆明觉立刻拿了一张床头抽纸盒里的纸巾，帮宋昀擦拭脸颊：“对不起，没控制住，你别睁眼。”

    很久没发泄过，陆明觉喷出来的东西又多又浓，沾在宋昀的嘴唇上，鼻尖上，还黏在了眼睫毛上。他闭着眼睛，等陆明觉把精液擦拭干净，时不时伸出舌头舔一下嘴唇，笑问：“好腥啊，你自己都不撸的吗？”

    “嗯，不撸。”陆明觉擦完之后还是很愧疚，把宋昀抱着安置在柔软的枕头上，亲了一下他的额头，“休息一下吧，刚才做得很累了。对不起。”

    头一回看见做完爱之后给人道歉的。宋昀不想他以后都对自己这么小心翼翼，故意板着脸问他：“你真想和我道歉？”

    陆明觉道：“嗯，你不高兴吗？”

    他一脸认真，宋昀抬手摸了摸他的脸，憋着笑说：“嗯，你要哄我。”

    陆明觉沉默了一会儿，伸手摸过他的短发：“乖、乖了，宋昀。”

    “连云台里住我隔壁的小姐姐都不会这么生疏地叫我。”宋昀哭笑不得，“你就……叫我宝宝吧。”这算是宋昀的一点恶趣味，他实在想象不出陆明觉叫人宝宝是什么样子。

    这回陆明觉沉默得更久，久到宋昀觉得他应该说不出口的时候，他忽然偏过头去，轻声喊了句：“宝宝。”

    宋昀怔了怔，揉着酸痛的腰，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兴奋地抓着他的衣角要求道：“再说一次试试。”

    陆明觉很无奈，除了父亲和哥哥之外，没有人能把他逼得窘迫，而宋昀是另一种意义上的逼。

    “宝宝，你躺下吧。”陆明觉再度把他掖回被窝里，宋昀却被他的语气迷住了，拉着他不放，一直催着他再多喊几声。

    陆明觉这回没有顺着他，走出去之间还仔细检查了一房间，末了把门给锁上了。宋昀察觉到发生了什么，没有再睡，静静地躺在床上等着。

    大约等了1个小时，陆明觉才又推门而入，问他要不要去街上逛逛。

    “附近有一家牛排不错，想去尝尝吗？”

    宋昀看不清他面具底下的表情，但他直觉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陆明觉，到底怎么了？是我不能知道的事吗？”

    看到宋昀着急的模样，陆明觉改变了主意，转而换上商量的语气：“先吃完饭再说好不好？”

    宋昀欣然应允，两人一起洗了个澡，又换上得体的衣服出门。吃过一顿牛排之后，他们很快坐上车，朝海岸驶去。

    “不能住酒店了？”宋昀问。

    快艇上，陆明觉把宋昀抱在怀里，替他挡着风，耳语解释道：“酒店里有摄像头，藏得很好，是我家的对头搞出来的东西。是我……连累了你，被拍到的东西，无论付出多少代价，我都会拿回来。”

    宋昀理解地点点头：“你们家族和开公司的老板是不是差不多，被拍到那种视频一定是很严重的事，会影响下属的忠诚度什么的。”

    陆明觉顿了顿，说：“那倒不会。可是他们不应该，不应该对你——”

    “是因为我吗？”宋昀的表情十分诧异，“是因为我，你才会说，想要不惜一切代价拿回视频？”

    陆明觉点头道：“嗯。”

    “不要费这个心了。”宋昀断然道，“我没关系的，你也知道啊，我以前就是出来卖的，也不止……不止和你们几个做过。”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但很快就恢复平静，说：“有客人会拿着手机拍，我们也没办法拒绝，所以你真的不必把这件事看得太重。”

    陆明觉闻言，紧紧地抱着他，牙关咬死，一句话也说不出。宋昀心有所感，仰头道：“你在愧疚？因为帮富二代脱罪的事？”

    “嗯。”

    陆明觉紧张极了，他不知道宋昀要说什么，这一刻，即使宋昀说没关系，他也会心痛难抑。

    “我一直知道你不是好人啊。黑道会做什么，我大概也明白。”宋昀的左手攥住膝盖，眼睛望向远处肉眼可及的小岛海岸线，“我也是个烂人，烂到泥底的人。肖洐说过，做鸭本来就是背德的。来云台上我的人，他们是否有家庭，有女友，我都没过问。我唯一想的只是赚钱……陆明觉，我们都不是什么好人，死后会下地狱的，一定会的。可是我怕死，我不敢从船上跳下去，所以就苟活着，浑浑噩噩地活着……”

    他笑了笑，说：“很糟糕吧？”

    “不。”陆明觉摇了摇头，明明快艇已经将近海岸，他却没有起身的意思，低头亲吻宋昀的眼睛，不断重复着：“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宋昀重重地揉了揉眼睛，直把眼眶弄得发红：“哎，说这个干什么？你是不是想带我去这个小岛上避一避？这是你们陆家的私人岛屿对不对？小岛上可能比较好防守一点，我看我就在这里躲着好啦。”

    陆明觉只说了一个“好”，扶着他下到岛上，宋昀刚刚还伤心呢，这会儿一到沙滩上，就犹如脱缰的野马般愉快地奔跑起来，说自己从来没去过私人小岛。

    陆明觉一边注视着他，一边跟手下的人布置岛上的防卫，手下的人也大约知道发生了什么，都挺忿忿不平，连连表忠心说一定会保护好大嫂。

    “注意看着海面，宋昀喜欢在沙滩上玩。”

    “觉哥放心，您去吧，有我们在呢！”

    陆明觉送宋昀去岛中心的房屋群安置好，很快便坐快艇驶离小岛。对家先前制造了一起车祸，把陆明凡撞成重伤躺在医院，又派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陆明觉即将入住的酒店，装好针孔摄像，拿到了那么香艳的视频，就连他们帮派里的人看了，也要忍不住对着视频里的尤物撸上几发。

    “妈的，等咱们把陆家端掉，我非得把那双性人狠狠干上几回不可。”

    “哈哈，就你？那种尤物，当然是留给上面了！”

    一群人还在老窝里畅想未来，外面突如其来的枪声大作，几乎没有给这些人准备的时间，就突入了内里。